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感化白月光失败后(宵时雨)


姜屿还没明白他那句“可以”是什么意思。
她低头看着他的脸,手停在他的头顶,只觉得脑袋已经完全被美色占据,无法思考了。
谢知予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的掌心贴在自己脸侧。
他问:“师姐想要我怎么报答?”
这句话本身没什么问题。
但偏偏他那个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她,像是对报答的内容很期待似的,让人不得不多想。
姜屿怔了神,一时忘了要回话。
温度从掌心传递过来,姜屿突然觉得有点热,不知是因为他那个令人浮想联翩的眼神,还是别的什么。
仅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能再看下去了,姜屿慌忙错开视线,急切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但谢知予却不知何时唤出了锁链,环住她的腰身,轻轻用力往前一带,调换了两人的位置。
姜屿坐在桌侧,满脸诧异,显然是还没反应过来。
谢知予站在她面前,锁链还缠绕在她腰上,松松垮垮却又不容拒绝的禁锢着她。
他稍微低着头,握住她的手再次贴上自己的脸颊,偏头,鼻尖贴着她的手心讨好般蹭了蹭,然后又转过脸看向她,眼神像化冰一样温柔。
“师姐,你怎么在脸红?”
他不问还好,一问姜屿的脸颊烧得更红了,就连脑袋上似乎也在往外冒着热气。
救命救命,他不是什么都不懂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会了!
无论如何,姜屿是绝不可能承认自己是因为他才脸红的。
她心虚地眨了好几下眼睛,目光闪躲,含糊其辞。
“……我这是热的。”
谢知予倒是没怀疑她话里的真假。
他点了点头,脸颊蹭着她的手心:“我把窗户打开一点?”
“……可以。”
谢知予骈指挥出一道剑气,将开了条缝隙透气的窗户又撞开了些。
做完这些,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姜屿,语气如常:“师姐,我可以亲你吗?”
姜屿没听出不对,点头重复:“可以。”
等等,他刚才说了什么???
姜屿愣了下,脑袋还没转过弯,他的气息倏然凑近,轻柔的吻落在她颊边,如蜻蜓点水,稍纵即逝,快得像是她的错觉。

很难找到一个词准确形容出姜屿此刻的心情。
有惊讶, 也有困惑,这两者交织在一起,但更多的还是不可置信。
这感觉实在太不真实了。
眼前这个人真的是谢知予吗?如果是真的, 他为什么要亲自己?
呼吸交融,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两人轻易就能望进彼此的眼底。
姜屿有些怔然不知所措, 她愣愣看着眼前的谢知予, 心情极为复杂。
几次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憋了半晌,最后憋出一句:“……你是不是中蛊了?”
除了这个理由, 她想不出其他更合理的解释了。
蛊的威力她前不久才亲身体会过, 身不由己,言不由衷。
若是谢知予在受伤虚弱时不小心中了蛊, 那他会亲自己就能说得通了。
虽然她不懂巫蛊之术,也不知该如何解蛊,但作为他唯一的好朋友,这个时候总不能坐视不管。
姜屿坐直, 正要问问他用不用帮忙, 她张了张嘴,但还没发出一个音节, 就见谢知予低头轻声笑了起来。
他靠在她肩上,鼻尖贴着她的颈窝, 呼出的气息轻掠而过,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湿热痒意。
姜屿脸颊发烫, 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缩肩膀, 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却也没有上手推开他。
谢知予笑够了, 他闭上眼睛,又用鼻尖轻轻去蹭她的颈窝。闻到熟悉的茉莉香气后,那种油然而生的安定感再次降落了,心中一片平和。
好半晌,他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声音闷闷地说。
“师姐,我幼时曾在万毒窟中待过一段时日。”
他又蹭了蹭,然后才依依不舍地从她肩上离开,略微仰起脸:“那是南诏王室用来处死囚犯,或者是犯了错的宫人的地方。”
乍一听清他话里的内容,姜屿不由愣了一下。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主动提起有关自己过去的经历。
如果姜屿没有记错,小谢知予那时分明是被人扔进万毒窟的。
那样一个满是毒虫、终年不见光亮的地方,对一个年仅六岁的孩子来说无异于是比炼狱还恐怖的存在。
尽管已经过去很久,但她仍无法忘记那时通过锁链见到的那一幕。小谢知予躺在毒虫堆里,眼神麻木冰冷,简直就像死人的眼睛一样。
明明经历过这样一段痛苦绝望的遭遇,可再提起时,他是怎么说得这么轻松的?
姜屿抿唇思索了几秒,有个问题困惑她很久了。
“可你既不是宫人也不是囚犯,为什么要去万毒窟?”
“谁知道呢。”
谢知予看着她,语气有种事不关己的随意感,就像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我娘亲那时刚去世不久,陛下知道消息后来见了我。我那时见回家探亲的宫人带回几串糖葫芦,我当时不知她手中拿的是何物,只觉得外面那层糖衣晶莹剔透,看起来应该很好吃。”
“陛下自认亏欠于我,心有愧疚,见我多看了那糖葫芦一眼,便答应等三日后带我出宫过节,他会带我逛集市,给我买糖葫芦。”
“但三日后他失约了,直到第四日才派人来接我,只不过去的不是宫外,而是万毒窟。”
谢知予说起这些时,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都唯有一种古井无波的平静感,就好像这并非是他的亲身经历,他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讲了一个故事。
姜屿微垂下视线,看向他的眼睛。
乌黑的瞳眸如琉璃般干净剔透,只是极少带着情绪,稍显冷清,给人一种很是落寞的感觉。
姜屿心底莫名一软,受到某种蛊惑似的,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眼睑。
谢知予似乎很喜欢她的触碰,歪了歪头,主动用脸去蹭她的手。
“万毒窟中养着成千上万的毒虫,我从毒虫堆里捡回一条命。”
他停顿下来,似乎觉得那很有趣似的,莫名笑了一下。
“或许是那时被咬多了,因祸得福,所有的蛊毒对我都是无效的。”
即便是这种事情也能被他说得像开玩笑一样轻松,不愧是谢知予。
不过他这个体质还真是特……殊?
蛊毒无效,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如果蛊对他没有作用,那忘忧蛊岂不是也……
姜屿脑中“嗡”的一声,仿佛被雷劈中一般,整个人原地石化。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有翻车的一天。
仔细想想,这一切也并非是无迹可寻,谢知予好像不止一次当着她的面套过话。
所以其实他什么都记得,故意把她耍的团团转吗!
她早该知道的,像他们这种会玩蛊阴人的,心都好脏。
一想到自己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还不自知,姜屿顿觉一阵恼火,但更多的还是迟来的羞耻感。
尤其回忆起自己为他解药时的所作所为,姜屿倒吸一口凉气,她完全不敢再看谢知予,脑袋越来越低,几乎快缩成一团。
救命,她好想逃。
“躲什么。”
谢知予扯紧缠在她腰上的锁链,将人往自己的方向拉近了些。
他看着表情崩裂的姜屿笑了一下,手心贴着她颈侧,拇指抵住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看我。”
就是不敢看你才低头啊!
谢知予抵着她的力度很温柔,动作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姜屿被迫直视着他,心里直打鼓。
她一开始只是问他有没有中蛊,他明明可以直接否认,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么多?
他一定是在暗示她什么吧?
姜屿越想越觉得自己脑袋上顶了一个大写加粗的“危”字,为了不给他秋后算账的机会,她决定装死不接话,用沉默揭过这个话题。
但谢知予却好似看透了她的心思,他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握住她的,带着她触上自己的唇瓣。
这样的动作几乎已经是明示了,姜屿很绝望,看来她今天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好,看来人终究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姜屿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
她声音响亮地喊出这句话,没等谢知予回话,又一鼓作气地说了下去。
“虽然我那次在极乐世界不是故意要亲你的,而且我完全是出于好心,但是我还是深刻反省了一下自己,并且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有罪,我忏悔,我现在就去写检讨。”
话毕,姜屿转身欲跑。
但是没能跑成功,因为她腰上还缠着锁链,甚至手也被谢知予紧紧抓着。
“师姐。”谢知予抓着她的手将她按回原位,语调愉悦,抑制不住般笑出了声:“没能早些认识你可真是太遗憾了。”
他说完,又用唇瓣蹭了蹭她的手指,然后轻轻启唇,在她微讶的目光中含住了抵在唇上的指尖。
湿润而温暖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姜屿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了。
她感觉到有柔软从指腹上轻扫而过,整个人像被定住,心脏跳得飞快,仿佛下一秒就要蹦出来。
她不会是做了一个梦中梦吧?谢知予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你……”姜屿红着脸,语无伦次,说话结结巴巴,你了个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
谢知予闻声抬起眼,他歪头看着她,无声地询问她怎么了。
他表情极为坦然,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如此反倒显得她很那什么似的。
于是姜屿默默闭上了嘴。
然后她就看见谢知予微微低下头,发丝从脸颊垂顺下,落在她撑在桌边的手背上,像有生命的水蛇,同腰上的锁链一起,将她禁锢在这方寸天地间。
他做这些时,眼神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她的脸,那双向来没什么情绪的眼中此刻也染上了潮湿的欲色,直勾勾地看着她。
他的面容清冽,像一株开在冰天雪地里的海棠,有着欺霜赛雪的漂亮。
可就是这样禁欲清冷的一张脸,它的主人正在面不改色,生涩却又认真地舔着她的手指。唇瓣离开时,甚至勾连出一根分明的银丝。
姜屿脑袋打上了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愣愣地盯着谢知予的脸。他的眼尾潮红湿润,如同往水墨画点上一抹朱红,透着诱人的艳色。
谢知予对上她的眼神,微微勾唇,声音有些喑哑:“还你的。”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姜屿就是很奇妙的懂了他的意思。
——你亲过我,我还给你,这样才公平。
不过姜屿不明白这有什么好还的?
再说,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他为什么偏偏现在才还?
想起最近一段时间谢知予对自己的态度转变,姜屿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荒诞的想法。
……他不会是喜欢上自己了吧?
但是这完全没可能啊!
抛开无情道不谈,谢知予之前还对她说过爱都是骗人的,虽然她尝试了矫正他极端的想法,但那不是还没彻底掰过来吗?
他明明厌恶抵触这种情感,怎么可能会放任自己喜欢上她。
心中千回百转,姜屿嘴唇微动,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半天才吐出一个字。
“你……”
谢知予打断她,语气轻柔地说着:
“师姐,你曾和我说过爱其实很美好,它会让人感到幸福。”
顿了顿,他牢牢握紧锁链,俯身凑近她;“现在,我相信你了。”
她确实说过这句话,但他怎么突然之间就自己领悟了?
腰上的锁链缠得更紧了,姜屿忍不住呼了一声痛,声音都有些颤抖:“什、什么意思?”
无论爱的面目到底如何,或者它会不会让人痛苦,谢知予都不在乎了。
只要姜屿在他身边,只要她不离开自己,他又怎么会步上桑月回的后尘呢?
是她要主动靠近他的不是吗?是她打破他心的壁垒,往他锈迹斑驳的心脏里投下一抹月光。
如果她也会抛下自己……
谢知予低垂着眼帘,微晃的火光投在他的睫毛上,在眼底落了一小片阴影。
——如果你想抛弃我,那就和我共沉沦,一同下地狱吧。
谢知予眼睫颤了下,旋即抬眼直视着姜屿,似乎是轻轻笑了一下,只是那笑意仅浮在表面,没有钻入幽深的眼睛。
他弯了弯唇角,温柔地对她说:“师姐,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可以吗?”
“……啊?”
他真的喜欢自己啊?!她不会是幻听了吧??!
姜屿在他的视线下,莫名有种喘不过气的窒息感,如同被什么锁定住了,后背骤然攀上一股寒意,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谢知予虽然说的是反问句,但他语气里根本就没有允许她拒绝的余地。
姜屿丝毫不怀疑如果她敢摇头,一定会被他用锁链勒死在这里的。
可是她应该答应吗?
虽然她有任务在身,要让谢知予远离情爱的困扰,但她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要是不答应他,他才会感到困扰吧……
更何况她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这一周目原本就是给她找线索用的,答应了他好像也没关系。
坦白来说,相处这么久,她对谢知予其实也有一点好感,而且他是真的长得很好看,如果和他在一起了,她好像也不是很亏。
但谈一场注定会分手的恋爱,对他有点不太公平。
但姜屿又转念一想,谢知予冷心冷情久了,他明白什么是喜欢吗?
说不准只是觉得这种荷尔蒙上头的感觉新奇有趣,新鲜感来得快去得也快,过一阵子他或许又不觉得喜欢了。
这样最好,等到时她要离开,他也不会难过。但是为什么一想到他不是出自真心的喜欢,她心里会有点闷闷的?
算了,管他到底是为什么,总之,姜屿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如果我说可以的话,你能把我松开吗?”
姜屿艰难地动了动身子,指着腰上的锁链:“我真的要喘不过气了。”
话音落下不到一秒,锁链应声松开。
谢知予将碍事的锁链推到一旁,声音平滑轻柔:“对不起,疼么?”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没想到有一天她居然能从谢知予嘴里听到“对不起”三个字。
姜屿有些诧异地看着他,点了点头:“有一点。”
谢知予抿唇笑了笑,用灵力温热掌心,贴着她的腰侧温柔地揉捏。
其实于他而言,姜屿的回答无足轻重,无论愿意与否,她都不可能摆脱他。
但若是她愿意的话,倒让他省去了不少麻烦。
室内烛火摇曳,暖融融的光笼在两人身上,一派温馨宁和。
谢知予微微低着头,脸颊垂落的发丝遮挡住了神情。在姜屿看不见的角度,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点轻微的神经质的异样神情,像慈悲的观音玉像上裂开了一条缝隙,转瞬即逝。
他将脑袋埋在姜屿肩上,轻轻拥住她,满足地轻声喟叹。

清晨, 下了一夜的大雪也停了,日光把积雪的地面晒得亮晶晶的。
麻雀在屋檐底下筑了窝,天一亮便飞出去活动觅食, 三五只凑在一起,在光秃秃的枝杈上叽叽喳喳地叫着。
被外面的鸟叫声吵醒,姜屿抱着被子往侧边翻了个身, 日光从窗外照进来, 恰巧落在眼皮上,晃得她不得不睁开眼。
睡眼惺忪中,姜屿隐隐约约瞧见屋里多出来一道人影。刚睡醒的大脑还有些迟钝, 她稍微愣了一下, 旋即骤然清醒。
昨天实在是太晚,和谢知予抱了一会儿后她又接着去睡了, 没想到他居然在这里坐到了现在……
姜屿撑着胳膊坐起身,看着安然坐在桌边的谢知予,心绪如麻。
她居然和就这样谢知予在一起了,虽然她现在就是在做梦, 但这感觉简直比做梦还要不真实。
谢知予的表白完全在她意料之外, 但昨晚被他用锁链缠着,她来不及思考太多, 直到这会儿才能好好静下心来细想。
谢知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如何喜欢上她的?
“师姐, 你终于醒了。”
听见被子与衣料摩擦的声音,谢知予停下手上的动作, 起身朝她走来。
谢知予心情是肉眼可见的愉悦, 一夜未睡,他看起来却是神采奕奕, 精神比她这个睡了饱觉的还要好些。
姜屿往他身后看了一眼,桌面上铺开了一排银针还没来得及收拾,银针旁还摆了一个小小的颜料盒。
“……你拿那么多银针来做什么?”
“上次在扬州你送我的那只蝴蝶已经褪色了。”谢知予侧坐在脚踏上,挽起袖子,将手腕伸到她眼前。
他说着眸光一动,像是终于找到一个品味相投的人,语气兴致盎然:“我有些不太舍得,所以把它永远留下来了,好看吗?”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