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完全没听说,薛蜜竟然悄无声息回S市了?
被女儿悄悄扯了扯,她才反应过来,难不成,是这丫头知道薛卫东准备跟她断绝父女关系的事了?
想到木已成舟,各种证据都准备好了,她又放下心来。
毕竟小孩子懂什么,只要有证据,她就是领养的!
至于什么DNA啊亲子鉴定什么的,薛长东都打听好了,薛蜜已经成年,他们不再有抚养的义务,手上又有当初收养的证据,就算那丫头起诉,也是可以直接拒绝做这个鉴定的。
反正不管怎么样,她都别想翻盘,那套大屋,也注定属于她女儿了。
一想到这个,平素看薛蜜很不顺眼的邵昭芸,都难得和善起来:“哎呀好容易回来一趟,怎么也不跟家里通个气,你爸前一阵子还埋怨你过年都不回来,要跟你断绝父女关系呢,你还不赶快哄一哄,当心真的连唯一的家都没有了。”
她说着,又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薛小桃。
薛蕊也一捂嘴作惊讶状:“听说最近不太景气,你这时候回来,不会也是因为工作丢了吧?我正好有点人脉,要不要帮帮你?我们公司正好还缺个前台,你说不定正合适呢。”
那语气,听得薛小桃忍不住直翻白眼。
果然这种货色,从小到大都这样,对外人那是乖巧懂事落落大方,对自己和薛蜜,什么刻薄话都说,叫人特别恶心。
薛小桃愤愤不平的看了薛蜜一眼,悄悄问,能不能把她准备入职卡素总部的事往外说。
主要是薛蕊的未婚夫好像在那边有点小权利,她担心影响到薛蜜的工作。
“没事,再怎么着也穿不了我的小鞋。”薛蜜满不在乎。
她又没撒谎,大股东怎么就不算入职了?
薛小桃想想也是,看她姐今天的消费水平,薛小桃敢拿脑袋担保,就算卡素科技待遇再好,普通员工也绝对不可能有这薪资。
到时候,还不定是谁给谁穿小鞋呢——薛小桃洋洋得意的想。
听到薛小桃说薛蜜下周就要入职卡素总部,薛蕊忍不住一愣,脸色冷了下来。
薛蜜竟然进了卡素科技?不可能!
那家企业对员工学历要求高得很,尤其总部招收文科生,非顶级名校的不要。
如果是有工作经验的,那要求就更高了,没有一定拿得出手的履历,怎么可能进得了总部?
但是,薛小桃这个人,脑子虽然不太好,也不至于撒这种一戳就破的谎。
薛蕊警惕的打量了薛蜜一眼,决定先去让未婚夫打听打听,这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她的眼神快速闪烁起来,开始琢磨要怎么跟未婚夫吹枕边风,最好能直接搅黄这件事,才能彻底舒心。
“下周入职总部的员工?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没想到,未婚夫直接就否定了这件事。
“你确定没有?”薛蕊眼睛一亮。
“上周才培训过一批新员工,下一批要等下个月,我就是人事部的,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事谁跟你说的?我看八成是吹牛。”未婚夫说。
“就是个不太熟的朋友,”薛蕊抿着嘴笑,“不过这人确实挺喜欢说大话,特别不靠谱……”
她迟疑了一下,再次确认到:“那有个一官半职的呢?下周有没有?”
未婚夫笑:“那就更没可能了,实习生进来,我倒是可能不知道,管理层入职,是绝对要在人事这边走流程的。”
“那就肯定是撒谎没错了,我就说那个朋友实在太虚荣,竟然还撒这种谎,”薛蕊终于彻底松口气,又对着未婚夫甜笑,“不过也不能怪她,要怪就怪你们公司太好了,让人忍不住往这个方向编。”
未婚夫露出矜持的笑:“这种满口谎言的朋友,你最好还是离远点,要不然容易惹上麻烦。”
“知道了,知道了,这种人,我以后不会和她再联系了……”
另一边,薛蜜和薛小桃坐在一家餐厅,又笑做一团。
“姐你看薛蕊当时那个脸色,又尴尬又难看,可笑死我了。”薛小桃捧着肚子。
薛蜜也捂着嘴笑。
“不过提前跟她说真的没关系?那人特小鸡肚肠,又喜欢背后使坏,万一真搞点什么事出来,不说影响什么,也恶心人啊。”薛小桃又有点担心起来。
“没事,他们恶心不到我。”这几个跳梁小丑,还真到不了那个级别。
“那就好,”薛小桃松了一口气,又想起什么,“对了,我妈说了,她们家难得攀到一根高枝,对这个婚事可重视了,你要是和薛蕊的未婚夫做了同事,说不定还真有办法从这边入手,把该你的那半套房子给要回来。”
薛蜜还是一副淡定的模样:“这个不急,我有办法。”
“你有主意就行,”薛小桃向来绝对相信她姐,“到时候气死那家人,我就能在旁边看热闹了。”
“放心,绝对让他们气得七窍生烟,鼻子里都冒泡。”薛蜜悄声对妹妹说,两个人又是一阵笑。
笑得久了,肚子都笑饿了,卡路里摄入再次超标。
薛蜜看着手机上连续两次大餐,热量报表的记录……就算脾气好如王教练,估计也该对自己发脾气了。
唉,减肥,真的是一件好难好难的事啊!
第27章
晚上回家,宋管家说卡素那边发来了一张请柬,是为了庆祝公司成立20周年的纪念晚宴,下周五举办,规模很大,问薛蜜有没有兴趣参加。
这种规模的晚宴,大概率,薛蜜能碰上所有想碰的人。
有这种机会,倒是叫她省事,不用一个个去碰了,薛蜜自然点头同意。
只不过现在,她越来越感觉到,自己好像急需个助理。
虽然内务上宋管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外面又有冯律师和易会计师这两个精明强干的团队帮着压阵,可薛蜜还是觉得越来越累,事情也越来越多。
尤其参加那种晚宴,她更需要有个助理在旁边帮着时时提点来人的名字和身份——做社畜的时候,她都不耐烦记住全部领导的名字,现在就更加了。
宋管家点点头,把老板的要求记下来,就去遵照要求招合适的面试者。
薛蜜不由感慨,宋管家的年薪高归高,省心也是真省心,只希望新招来的助理,也能向宋管家的水平看齐就好。
————
回到家的邵昭芸越想越不安心。
女儿好容易钓到一个称心如意的金龟婿,人家父母都是有头有脸的体面人,对媳妇的要求也高,像她们家这点乱七八糟的事,邵昭芸可没脸叫对方知道——要是万一影响到女儿的婚姻,那可不得了。
只要解除收养关系的事没办妥,她总觉得心里像是藏着个雷,说不定什么时候要爆。
既然已经把事情做绝,那就不要拖三落四,还是快快把人赶出去最好。
她就又催着丈夫,尽快解除和薛蜜的父女关系。
薛长东晚上喝了点酒,醉醺醺的躺在沙发上,揉着啤酒肚,含含糊糊的说:“急什么,妇道人家就是咋咋呼呼的,都说事情在办了,有什么好催的。”
“咱们女儿马上就要结婚了,哪可能不急,我跟你说,今天我还在街上碰到薛蜜那小丫头了,说不定她就是听到风声,故意回来捣乱的,”她左思右想,越想越觉得确实是这样,“我早就说你那个姐姐靠不住,一天到晚偏帮外人,说不定薛蜜回来,就是她撺掇的。”
她忽然又想起来:“对了5②4⑨零819贰,你不是说当初分房子,还是你姐给做的见证人吗?要是她帮着薛蜜闹起来怎么办?”
薛长东之前还不以为意,听到这句话,才终于激动的跳起来:“她敢!”
吼过一声后,他才勉强冷静下来,不耐烦的说:“行了行了,我去催催这件事,让我朋友尽快办好,正好薛蜜不是回来了嘛,叫她过来签个字,这事情就算了了。”
说到最后,他又气起来:“就说了这丫头是个白眼狼,养了二十多年,也不知道回来看看老子,这些年花在她身上的钱,全都白瞎了。”
邵昭芸还劝他:“现在也顾不上算计亏不亏了,先把房子保住才要紧。”
第二天下午,薛蜜就接到冯律师的电话,说那边已经正式起诉,以薛蜜不尊敬长辈,关系彻底恶化为由,申请解除收养关系。
薛蜜:哦豁,这是终于等不住了。
本来这种收养关系是可以协议解除的,去公证处签个字就行,薛蜜也不知道是对方找了自己,但没找到,还是准备把这事彻底做实,干脆直接起诉到法院去了。
既然起诉,那就应诉呗。
说实话,薛蜜对此都已经期待好久了。
这种简单的民事案件走的是简易程序,再加上被告方——也就是薛蜜这边积极应诉,递交诉讼状的第三天就开庭了。
确定应诉的头一天晚上,宋管家突然交给薛蜜一个大信封,说是芈女士提前交给他的,要薛蜜如果准备和薛长东打官司的话,再拿出来。
“我妈又留了信?”薛蜜一愣,接过那个沉甸甸的大信封。
这是一个很大的牛皮纸信封,里面似乎装了不少东西,打开一看,发现是两本产权证明,几张欠条还有文件证明,以及一封信。
薛蜜首先打开了信,果然又是熟悉的字迹,以及熟悉的文风:
“亲爱的女儿,惊喜吧,又收到我的信了!”
薛蜜下意识就弯眼笑起来。
“我已经知道你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再次骂一句,薛长东真不是个东西。
抱歉,竟然让你有这么一个糟糕的父亲,这家伙自私,虚伪,小家子气,浑身上下简直没有一点优点——相信你绝对不会反对我对这家伙的评价。
不过,这家伙也不算一无是处,跟他认识的第一天我就发现,这人的命格很奇葩,虽然放在平时也没什么用,但却可以帮忙遮掩我的女儿,也就是你,被命运关注的风险。”
看到这里,薛蜜忍不住愣了愣。
“你应该已经知道,我们这一支的血脉很不寻常,最早大概能追溯到上古时候的大巫,很可惜,我们早就丢了呼风唤雨的本事,也就只能偶尔窥见命运的轨迹罢了。”
“不过,和能力相伴相随的,还有从古延续至今的诅咒。”
“我们这一族,全都是一脉单传的女儿,每一代都继承母姓,也一直延续着祖先留下的传统——从孩子离开母体的那一刻,就注定再也不能相见。”
“一旦相见,必然一方横死。”
薛蜜打了一个哆嗦。
“我小时候也是这么长大的,然后,就遇到了薛长东。”
“那家伙是个垃圾,但靠着他,我好歹有了血脉相连的孩子,也就是你,我甚至偷了和你三年的相处时光,那真是一段最完美的经历。”
“你是那么的可爱,天真,无忧无虑,我能够拥抱你,亲吻你,看着你学会走路和说话,那真是我人生里最快乐的三年——直到我不得不离开。”
“不过,薛长东的姐姐倒是个好人,我相信你能在她那里,获得一些我给不了的母爱,实在很抱歉,我的宝贝,因为我的任性,让你又一次经历了跟我类似的童年。”
“现在,你之所以能看到这封信,想必是薛长东又发癫了——很抱歉,这家伙一直就是个癫公,这么多年好像也没什么改善。”
“我死了以后,薛长东命格对你的遮掩作用弱了很多,你的能力也就跟着觉醒了,不过,弱归弱,效果还是有一点的,比没有强。”
“如果你不想解除这层保护,我给你留了点东西,可以证明你们之间的血亲关系,说不定还能让那个老东西因为伪造证据,去牢里度个假。”
“你们要是彻底断绝关系,我也说不清这算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你的未来会变得很模糊,我也看不清楚。”
“如果你决心断绝的话,我也给你留了点用得上的东西,总而言之,肯定不能叫那混蛋如意,对了,姓氏就不用改了,你就跟着你姑姓,妈给你算过了,现在这个姓,可以保你长命百岁,平安到老。”
“那个被诅咒的姓氏,到我这一代结束就好。”
“不管你最后决定选择哪个,我亲爱的女儿,妈妈都绝对支持你!”
“对了,这真的是最后一封信了,剩下的路,妈信你!”
薛蜜看着信,忍不住笑了一阵,又逐渐露出悲意。
命运,诅咒,还有母女不能相见那些东西,看起来就像个笑话,可偏偏,这个笑话又正好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就变得一点都不好笑了。
她一样一样拿出信封里的东西。
果然就像妈妈信里写的那样,什么都有。
薛蜜看着这些东西发了一阵呆,神情重新坚定下来,把能证明亲子关系的那些文件以及证据,一点一点全撕碎,然后拿去烧了。
烧完以后,她才给冯律师打了个电话。
冯律师来了以后,仔仔细细看了这些东西:“这些证据很有用,那栋房产的所有权,应该可以顺利收回来了。”
虽然决心断绝关系,薛蜜也没准备把那套大屋白白送给薛长东一家。
就算她现在不缺房子也不差钱,哪怕捐出去,都比便宜那一家人强!
不过,她之前本来准备用些更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没想到,妈妈早就给铺好路了。
“我再把相关资料准备准备,等这个官司结束,就直接提交诉状,”冯律师说,“说实话,我总觉得,芈女士好像已经提前预料到了如今的情况。”
薛蜜轻轻笑了一声:“说不定,我妈其实是个先知呢?”
冯律师只当她是在开玩笑,也朗声笑了起来。
第二天,就是开庭的日子。
因为定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原被告双方一不小心,就在法院门口碰面了。
原告这边,薛蕊要上班,就薛长东和邵昭芸这对夫妻,以及一个年轻律师一起过来的。
被告这边,只有薛蜜,和一个气度仪态颇为出众的律师。
年轻律师眨了眨眼睛,总觉得被告律师看起来有点眼熟,但仔细想想,觉得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哪个出名的大律,会接这种委托费也就几千块的小官司?
薛长东远远瞧见薛蜜,下意识就皱了一下眉,眼睛转到了别处,邵昭芸先是确认薛长东他姐没跟着来,只有薛蜜一个,偷偷松了口气,又得意洋洋的看了薛蜜一眼,眼睛里全是胜利的喜悦。
薛蜜依然神色如常,脸上看不出喜,也看不出怒,平平淡淡的,甚至对那两人还礼貌的点点头,看起来十分平静。
难道这丫头还想打感情牌,改变她爸的决定?邵昭芸嘴角一弯,觉得这孩子可实在是太天真了。
没想到刚一开庭,原告证据才提交完,还没来得及问话呢,被告就主动表示,愿意和薛长东解除收养关系。
全程连10分钟都没用就可以结束了,让原本还以为薛蜜要大闹一场的薛长东和邵昭芸,都有些懵逼。
他们更没想到,薛蜜甚至愿意把薛长东这些年出的生活费,都一分不少的还给他。
原本一直板着张脸的薛长东,听到这话,神色终于和缓下来,觉得这个女儿倒也没白养。
可听着薛蜜律师念着那张生活费的明细清单,他的神情又渐渐不太好看了。
就连法官也觉得,原告就算只是养父,做得也实在太不地道了。
这个清单就是按每年最低的生活费标准算的,其实这都算是多的,因为这些年来,薛蜜在薛长东家,连饭都没吃过几口。
头几年她生活在乡下,后来要么在她姑妈家,要么寄宿,学费生活费都是姑妈家掏的,基本没有薛长东什么事。
听着律师罗列出的那一系列证据,法官甚至都忍不住一阵迷惑:这原被告的身份,该不会是搞反了吧?
最后,所有18年的费用加起来,也就6万来块钱,薛蜜当场转账给了薛长东,从此以后,就算是彻底两清了。
薛长东收了这钱,脸上却是一阵红一阵白,又是恼怒,又是气愤,只觉得当年要是直接把这丫头给弄死就好了。
真是白瞎把这人给生出来——不对,现在连生不生的,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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