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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关系(白绛)


无论他记不记得,现在什么状态,都不会改变他的分寸感,他很会做人,初相识的时候,也听话懂事得过分,一度让靳泽感到心疼。
“我只是这两天有点忙,”靳泽说:“事情结束以后,我带你玩上几个月也没问题,再给我两天时间,好吗?”
云肴放下刀叉,来到靳泽的身后,俯身抱住他的脖子,周围没有别人,他很主动地吻了下靳泽的脸,“我知道,我会等你的,其实今天……靳夫人找过我了。”
靳泽匆匆回眸。
“别紧张,”云肴说:“我也不是突然想到要跟你约会的,抱歉,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圆谎,关于我告诉万叔我找你有事的话。”
靳泽警惕:“我妈找你做什么?”
“你猜得出来,”云肴呼出一口气,道:“就是关于你弟弟的事,我本来答应了她,可我又不想说了,你不用担心,我现在脑子不清醒,记错了很多事,我不会这么草率地去决定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跟你母亲争执,你弟弟无论做了什么,你母亲的反应都没问题,我会等你,等你把一切事情处理完,然后我们再一身轻松地去约会。”
靳泽握住他的手腕:“真这么想?”
云肴点点头:“是啊。”
靳泽很欣慰,拉着他的手,把云肴拽进了怀里,云肴跌在他的腿上,靳泽毫不吝啬地夸奖道:“有进步。”
说完,他扣住云肴的脑袋,和他在餐厅里接吻,他总是很想吻他,无法自控的。
晚上回来,两个人的手里提了点东西,万叔问他们去了哪,云肴把今天大概的行程跟他交代了一遍,包括手里买的一点东西,他递给万叔道:“这个是给您买的,还有韩叔的一份,麻烦您转交一下。”
“怎么还有我的东西?”万叔错愕。
“他心思细,您收着吧,”靳泽在一旁脱外衣,“一点小心意,我这么多年也没给您买个东西。”
万叔收了下去,然后对云肴道谢。
二人刚回来不久,主楼那边来了人,家老要见靳泽,请人来转告,靳泽过去了。
云肴在这里等着,想不出家老要跟靳泽说什么。
“那……我先上楼了。”云肴对万叔说,万叔点点头,云肴抬步上了楼。
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这两天他一直跟靳泽待在一起,也在他的房间里跟他一起睡的,他默认了这里就是他的房间,很自然。
云肴换掉了鞋子,将窗户打开,室内有白茶香水的味道,他看着床铺和那张沙发,昨天夜里的激情犹在眼前,他的身体比大脑做出了更快的反应,云肴耳根红了下来,扭开头不再多看。
他不知道做什么,就在房间里乖乖等着,他还没有好好参观过靳泽的房间,云肴在房间里转悠了起来,靳泽的房间很干净,装修的色调也很愉悦心情,他今天的心情本来就很好,刚刚结束约会,此时满心都是靳泽。
桌子上摆放了一台笔记本,应该是工作用的,界面上有打开的表格,还有一些资金汇算和账户之类的,云肴看不太明白,他坐在椅子前,随手打开了一个抽屉,然后发现一个小小的精致礼盒。
云肴并没有想到自己会看到什么,当他打开盖子的时候,那一枚躺在里面的银戒让他彻底傻了眼,他愣神了几秒钟,大脑里一片空白,这不是普通的首饰,这是定制的,有着定制日期和他名字的戒指。
那是一串英文,拼音缩写是他的名字,但是一张小小的卡片夹在最下面的海绵里,写了云肴的名字,旁边是定制日期。
三年前……
三年前的戒指?三年前就定制了戒指?什么意思?为什么有一枚定制日期在三年前的戒指躺在这里?为什么他不知道?没人跟他说过,靳泽……要跟他求婚?
他不觉得这是多想,如果一切都是靳辰的骗局,那这枚戒指的存在又怎么会是他云肴在多想?
只是一个饰品吗?只是一个饰品,靳泽为什么没有告诉他?他遗忘了这么多年?就在手边的抽屉里,保管的这样好,遗忘这个说法根本站不住脚。
云肴缓缓站起身,潮水般的记忆往脑海里涌来,不,不要告诉他,三年前靳泽就有心娶他,有心跟他有未来,不可能,那个时候他们只是在热恋,靳泽出身这么好,家里的人不会同意他们的恋情,他不可能娶自己,不可能啊………
就是现在他爱他,也不一定会娶他啊,权衡利弊,这个男人不会那么傻,真的要冒着这么大风险娶他吧?
靳辰不是说……
云肴的双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他的脚有点软,他想到了分手的那个雨夜,如果是靳泽先张口呢?他会不会就会跟他求婚?然后一切苦难烟消云散,骗局也会不攻自破?他们就不会错过这三年,他就不会低估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就不会这么傻地入了靳辰的局……
上天是在帮靳辰,是在帮他!是在帮他啊!
“咚”一声,云肴没站稳,胳膊碰到了书桌,他撑住身子,肩膀不自觉地发抖,这时,一个年轻的佣人上来,正好看见他的状态,匆忙走进来扶住人,“云先生,你怎么了?”
云肴抓住年轻人的手臂,不是别人,正是周杨,那个他第一次进靳家给他引路的人,他想了起来,他什么都想了起来,云肴痴痴地念着:“扶我下去,扶我下去……”
云肴来到了地下室的门口,那扇靳泽曾经带他进过的,不允许被他人进入的房间,云肴拧了拧把手,门是紧闭的,他慌张道:“叫万叔,叫万叔过来……”
周杨匆匆去请了人,他跟万叔说,云肴的状态不太正常,竟然要强闯家主禁止的房间,万叔来到地下室,看见一个涨红了脖子,疯狂拧着门把手的人。
“云先生,这里……”
“你有钥匙,你有钥匙,万叔,给我钥匙……”云肴着急地找他要东西,他一股脑认为万叔打得开这间房,状态有点癫狂,也显得着急。
万叔道:“我没有钥匙,这里是家主的房间,不允许……”
“我进过!”云肴抓住万叔的胳膊,“我进过这个地方,我有事情求证,你让我进去,我现在就要进去!万叔你帮我,你帮我打开,我快忘了,我快忘了……”
万叔被他的反应吓到了,他不知道云肴怎么回事,突然就这样了,他是没有钥匙,但他知道那个钥匙在哪,万叔在周杨的耳边低语几句,然后周杨飞奔着去取了钥匙,这个地方不允许别人的踏入,但是云肴闯进去,应该是没关系的吧,万叔不认为靳泽会责罚他这个决定。
周杨取来了钥匙,云肴夺过钥匙匆匆打开了房门,只听“咔哒”一声,门开了,他推门而入。
室内的一切让他纷乱的脑海冷静了下来,万叔和周杨站在门口不敢进去,云肴则望着室内的一切愣住了。
那里面有一张床,床上有个他体型大小的布偶,那个布偶是靳泽送给他的,当年热恋的时候,他送给他这个布偶熊,说他不在的时候让布偶熊陪他睡觉,虽然很幼稚的说法,但是热恋期,谁又要做那冷静成熟果决的商人?
布偶熊陪云肴度过了无数个思念的夜晚,但后来不见了,是他亲手丢出去的,是靳泽不愿意分手,云肴为了他能相信自己对他没感觉了,才把他亲手送给他的布偶熊丢出了房门,那天,靳泽就守在他的门边不肯离开,狼狈不堪,丢出去的布偶熊躺在靳泽的面前,云肴关上门在屋里哭。
他没有丢掉,靳泽把它带走了,藏在这里……云肴感到心脏被扯着的疼痛。
床边的柜子上摆着他们的合照,他不太喜欢拍照,因为不会摆姿势,但靳泽却给他拍了很多照片,有的是熟睡时眼睛都没睁开的照片,云肴那个时候喊他删了,他没删,每一张都存了下来,满满的一个长桌都是他的照片,被框架起来立在那里。
床的对面有无数个画板支架,上面是他上学时候画的风景,人物,还有对着照片的素描,他画过靳柏川,画过他睡着的样子,画过他把自己抱在怀里的样子,他记得他的眉眼那么清楚,就是因为他画过无数次他的脸。
当年他问靳泽,如果有一天真的大火,他可以出席签售会,他能不能陪自己一起,靳泽说当然,他会陪他参加每一场签售会,那个时候他太胆小了,他不敢一个人面对人潮,但有他陪同,或许可以。
满屋他的照片,他的画像,他手底下的作品,他当年扔出去的东西,全都在这里,一个也没丢,它们被藏在这里,被不知心意的主人丢弃,等着被捡回去。
他竟然……能做到这种境地。
云肴终于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忘掉他,这间房,靳辰出事的那天晚上,靳泽把他拉进来过,他承认自己有被吓到,三年的认知全都颠覆,他做了别人的棋子,被玩弄于股掌之间,靳柏川从未将他当成情人,靳柏川在三年前就想过和他的未来,就要娶他,从来没有动摇过,是他自己,是他自己信了靳辰的谎言,整整和他爱的人错过三年……
原来什么都没有,是他自己不够坚定,是他误会靳柏川的心意,他不是个合格的恋人,他赐给靳泽一身的疾病,给他三年的阴影,还慢慢相信了靳辰的话,认为对方没那么爱自己,他给了靳泽太多的折磨,结果却发现,那只是一场盛大的骗局,一场家族纷争算计的波及。
他受不了自己三年活在欺骗里,他宁愿靳泽真的只把他当情人,他的内心都不会受到这样大的冲击,这些东西,像巴掌一样狠狠打在云肴的脸上,告诉他错的有多离谱,他其实早就该告诉靳泽,他都是迫不得已对吗?
他会为了自己,把自己的亲弟弟送进监狱里!他会的!
自己不该痛苦那么多年,靳柏川也不该……
承受不住真相的他,承受不了那份深沉爱意的他自动选择了忘记,他宁愿去相信那些精神攻击,相信那些心理医生说靳泽不爱他的话,相信靳辰,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把靳泽忘记了简直可笑,他怎么会这么可笑!
云肴的血液一瞬间冷了下来,他扶住画架,抓着画架的手指尖泛白,他的唇也退去了血色,云肴眸光锐利,阴寒至极,他回眸看着门前的两人,质问在地下室里响起:“靳辰……在哪?!”
作者有话说:
回来了。
回来鞭尸了。

从靳辰被送进这个所谓的疯人院, 他就没有一天安宁的日子。
院里除了工作人员和医生,就只有他一个正常人。
他们不给他开药,只是照常给他送饭, 然后一句话也不说, 就关上门走了出去。
靳辰甚至不确定这些人知不知道他的身份和来历,如果不知道,为什么完全不理睬他?任由他一个人在这里发疯呢?如果知道,又为什么不愿意贿赂他, 多照顾他一点,像那些攀权附势的狗一样来取悦他?让他记得他们的人情?只有一个原因, 这都是安排好的。
他们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们不敢做什么,恐怕是有人叮嘱了, 不用想都知道那个人是谁,真是没想到,他哥能狠到这个地步。
一个歪着脑袋的疯子晃悠到了靳辰的面前,他手里捧着一只鞋,憨笑着对靳辰说:“快看,快看,我养的蘑菇长出来了!”
那只鞋子里什么也没有, 他小心翼翼的像是在抚摸什么,不知道多久没洗的头散发着恶臭,靳辰的心理被折磨得发狂, 他一拳打在那个疯子的脸上, 把人揍翻在地, 疯子的鼻子里流了血, 他却跑过去捧着那只鞋, 鬼哭狼嚎了起来:“你毁了我的蘑菇!我的蘑菇,我的蘑菇啊!”
他在房间里大叫,靳辰快要被他们给逼疯,一群妖魔鬼怪的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从他刚到这里的第一天就已经崩溃,这么多天过去了,没有人来看他,他的母亲也不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又为什么没有任何行动?
韩叔呢?家老呢?他那些叔叔呢?都干什么吃去了!难道就这样看着他死在这里吗?此时,靳辰对靳泽的恨达到了顶峰,他手里只差一把刀,只差一把刀!
“87号,有人要见你。”
那些人连他名字都不敢叫,以数字号码代替,好像他真的是监狱里的囚犯,靳辰将之视为侮辱,他不会放过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个没有眼色劲的工作人员。
听到有人要见他,靳辰的信心提了起来,他以为会是靳家里来了人,他妈还是爷爷都行,派人来接他就行,他无所谓谁过来,于是在出房间的时候,对那个喊他数字号码的人警告道:“我记住你了。”
对方神色冰冷,拿起钥匙解开了他的手铐,靳辰的两只手上戴了手铐,是因为他前些天打伤了不少人,院里的人没办法才给他戴上的,说是要他磨磨性子,接受这一切自然会放开他。
“这是你家属的要求,不好意思,”那个人冷静地回应,“如果得罪了你,还请见谅,我只是个员工,上面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靳辰恶狠狠地盯了他两眼,这个男人很大胆,很有魄力,圆滑得不行,谁在给他撑腰,靳辰一看便知。
“你也是我哥的狗,”靳辰道:“那你最好祈祷我一辈子被关在这里,这样你才能安全。”
男人对靳辰笑笑,有很大的底气,不理睬他的威胁,抬抬手道:“这边。”
靳辰跟着他来到一个房间,疯人院的探视环境也和监狱修得差不多,一些病情厉害的没救的暴力狂会在这里跟家人会面,那些可以共处一室,甚至不戴脚铐手铐的人都是很安全的病患,至于靳辰,他为什么也在暴力狂探视的环境下跟人见面,是因为工作人员认为他危险。
他能不危险吗?从第一天进来,就不知打伤了多少人。
他以为来探视他的人会是母亲或者韩叔,可看到那个站在探视窗前的人时,靳辰的幻想就全都破灭了,他的期待被打散,目光也瞬间冷了下来,质问道:“你来干什么?”
竟然是云肴,他一个人过来?他竟然也敢过来!
“嘲笑我?”靳辰在探视窗口前坐下,仍旧保持他贵公子的风范,“别着急,还没完呢,我又不会在这里关一辈子,所以你……”
“你骗我。”云肴打断了他,他的眼神是灰暗的,没有什么光亮和色彩,盯着窗口的隔离杆,重复道:“你骗我。”
他的状态不太对劲,靳辰不晓得他在说什么,他冷冷地望着他,不管云肴指什么,他都做好了回击的准备:“我当然骗了你,我一直都在骗你。”
云肴抬起了眼睛,他的眼睛里一片暗淡,窗口的男人早已经不是记忆里的模样,那个意气风发的少爷,如今头发凌乱,气场低迷,脸也好像很久没洗了,尽管他表现得好像一切安好,可眼尾的疲倦却还是没藏好,给人的感觉脏兮兮的,像个没人要的流浪汉。
“你过来,不会是想问我这个吧?”靳辰嗤笑了一声,而后叙旧似的趴在窗口,“云肴,你这两天是不是挺爽的,我哥把你抢了回去,肯定得好好疼爱你吧?他怎么跟外人说的?说他弟弟做了错事,然后取消了订婚?能不能告诉我,他怎么合理化地把他弟弟的未婚夫据为己有?”
云肴的拳头捏紧,靳辰的声音和当年一模一样,顽劣,恶劣,戏谑,充满了讥讽和看人下场的不敬。
“哎,这两天没看见我,你有没有想我?你跟我哥做-爱的时候,不会想起我吗?”靳辰叠起腿,好整以暇地打量着探视窗前的云肴,看那握紧的拳头,白皙的脖颈,还有轻颤的睫毛,他挑衅道:“早知道事情败露得这么快,早知道你这么吃里扒外,我当年就该不管不顾地强要了你,管你他妈的要不要去死,管你怎么威胁,把你要上个几百遍,就是我哥把你抢回去了,你也是个被老子玩烂的货色,我怎么就那么心软呢?等我出去我们再这么玩好不好?”
他永远都知道如何戳到别人的痛点,只是不巧,他还是不了解云肴,这么多年了,他根本不是那个被三言两语吓到的人了,云肴冷静地走到窗口,他靠近那个不知死活的男人,低眸看着靳辰的眼睛,质问道:“你从一开始,就没有要跟他争位置,你根本就争不过他,你知道自己没机会了,你威胁我跟你在一起,只是为了让他难过而已,只是想看他痛苦,是吗?”
靳辰笑了一声,他扭过头看窗外那些人,而后长长叹出一口气道:“什么目的对你来说还重要吗?你都做了三年的蠢人了,我的目的是什么不影响这个后果吧?”
靳辰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早就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了,我承认,我争不过我哥,他那么狠,我哪儿玩得过?从我知道你的存在开始,我发现了新的玩法,我哥这个人刀枪不入,就是有一点让我抓住了,他爱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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