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等下给你吹干头发就睡了。”林川的声音响起。
他的精力在唐月舒看来是个谜。
林川来巴黎的这几天,他没消停过,后面两天唐月舒已经闹着要和他分房睡了。
再好吃的东西也经不起天天吃。
林川平时看着成熟稳重,但在床上不全是这样的,但符合她从前对他的印象,看着生育能力很好的样子。
她想着男朋友千里迢迢过来一趟,他们总是要出去约会的。
结果在唐月舒特意腾出来一个下午的时间,梳妆打扮了半天,最后穿上她觉得很辣的短裙套装想要约他出门逛逛时,林川不知在身后看了她多久。
他的眸光比想象中要深沉许多。
林川很绅士地问了一句:“我们的约会可以推迟一个小时吗?”
他已经走上前来。
最后约会不仅推迟了,他还得到了一个生气的女友。
过程再怎么享受也不影响秋后算账。
唐月舒一边生气地补妆,一边警告他再乱来今晚就分房睡。
林川在她旁边蹭了个镜子,拿她的卸妆水擦着脸上和其他地方沾上的口红印。
他在思考怎么哄女朋友。
这种时候光是嘴甜估计是不太够用的。
出门逛街时,他给买了不少东西,首饰和日常能用到的东西,包括穿的衣服。
他的一张卡就在唐月舒手里,可惜她平时不怎么用。
林川觉得自己的女友很好养活且优秀,她的经济水平已经足以支撑她在巴黎的日常消费,甚至还在不断提升,对奢侈品方面似乎还没他有追求。
到底是逗留在巴黎的时间进入倒数时刻,这让他在女友心里有了免死金牌。
最后一晚,唐月舒穿了大露背的粉色睡裙,主动坐在他怀里。
林川这温柔乡,算是不想走了。
异国恋并不好谈,思念涌上心头时,林川萌生过好多次动不动就飞过来的念头。
只是很多事情并非是说舍下就完全舍下的。
林川还是踏上了回港城的路,而唐月舒留在巴黎继续自己的学业和事业。
她以很快的速度在不断成长。
两人的恋情很稳定,吵架的情况好像还从来没发生过,唐月舒猜测这可能是距离产生美的原因。
每次见面的机会太难得,将时间浪费在吵架上并不明智。
而且林川做事向来妥当。
他偶尔会飞过来和她度过几天愉快的时光,有时候会提前打招呼,有时候不会。
唐月舒有时候踏着星光回到家里,便看见了另一道朝思暮想的身影。
又一年中秋。
她没回国。
和家里的联系是越来越少,有时候通过别人口中听说两句唐家,没什么大事,她爹身体硬朗着呢。
林川也没过来,假期不长,他也有家庭聚会。
他们很少提及彼此的家庭,林川这个年纪,唐月舒其实是能猜到他在家中的状况的,只不过这不是她要思考和解决的问题。
视频聊天的频率不高也不低,很多时候得迁就彼此的时差和空闲时间。
到十月份,唐月舒听林川说起他家中有长辈组织了旅游活动,她以为他最近也没时间,虽然是小长假,但是要来巴黎一来一回,光在路上就得耽搁两天。
国庆当天,唐月舒也只是在手机上和林川发了消息而已,她工作忙,学业也得继续忙着。
结果过两天晚上回家,刚打开门,里面一片昏黑。
唐月舒下意识去开灯,然而手还没碰到开关,手腕就被人抓住了,她惊呼一声,随后被压在门后,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步,忽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是我。”
这一声落在耳畔,有点恍然。
她的心落下来,紧接着就伸手打他,她有点生气:“你是不是有病啊,不开灯故意在这儿吓人?”
林川轻笑一声,伸手搂住她,脑袋埋在她脖子上:“宝贝,我想你了,想给你一个惊喜。”
这哪里叫什么惊喜,说是惊吓还差不多。
唐月舒没接着说话,林川的吻便湿漉漉落在她脖子上的肌肤处,每一下都能感受到急切和热烈。
她陡然想起了些什么,伸手推了他一下:“林川,你等会儿……”
“嗯?”他没停下,手在黑暗中探入她上衣衣摆,应的那一声大概意思是她说她的,他做他的。
唐月舒推不开他,只能开口道:“我在生理期。”
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泼下来,让人瞬间清醒。
林川顿了一下:“不是下周吗?”
“提前了。”生理期这种东西,本来就容易往前往后几天,唐月舒的生理期向来没那么准时。
只不过这次提前得有点早。
她还补充道:“今天是第一天。”
林川听着沉默了会儿,最后道:“我在巴黎待三天。”
很好,这三天大家盖被子纯聊天。
黑暗中,空气里的沉默震耳欲聋。
半晌,唐月舒察觉到身前的人埋在她颈窝无奈地轻笑一声。
林川拿着他的平板在客厅忙活了一通, 没用多少时间就给这几天换了一个安排。
他问过唐月舒的时间,她的周末有空。
林川查了一下附近的娱乐项目,打算和唐月舒去玩两天。
唐月舒问起他的假期安排, 她记得他说过家里组织了旅游的。
林川说:“他们在瑞士玩, 我母亲说想来法国购物,我说给她买,就过来了。”
资本家的国庆假期大概率和普通打工人的也不一样,林川说自己在巴黎待几天再飞瑞士陪父母。
男人真有心的时候,连家庭旅游都能找个时间跑出来陪女朋友。
唐月舒觉得林川这一趟赶得上特种兵了。
就是来得不巧。
晚上睡前, 唐月舒还特地往身下垫了张垫子,她是个怕麻烦的人, 怕弄脏床,还得洗床单。
生理期, 林川也难得心如止水,他在旁边躺下,给了唐月舒一个晚x安吻,之后被窝里牵着她的手睡觉。
巴黎十月初已经很冷, 这里已经开始供暖,比唐月舒知道的集体供暖时间要早一点。
不过这几天她睡觉时依旧觉得手脚冰冷。
林川躺下时,只抓了她的一只手, 好一会儿之后他侧身过来,手脚都给她捂上了。
“手脚太冰了。”他说。
他像是个暖炉。
唐月舒没随便翻身,她和林川贴得很近,这张大床上,林川那边还剩一大片空的区域。
他们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贴近着睡觉, 林川的呼吸很快变得均匀起来,但是唐月舒却失眠了。
她不像林川在航班上奔波这么久, 加上生理期第一天确实有点磨人,又或者是其他原因,但是很久之后,她依旧清醒着。
失眠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唐月舒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失眠是什么时候了。
她之前每天要忙的事情太多,躺下床的那一刻是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候,通常很快就睡着,再一睁眼就是第二天早上。
眼下她睡不着,精神着。
身边只有一个男朋友。
她先是在被窝里玩了一下他的手指,旁边的人没什么反应。
之后她稍微侧身面向林川,黑暗中她只能隐约看清他脸上的轮廓,光是轮廓都能看出他这张脸有多优越。
唐月舒顿了一下,手探出被窝往他脸上摸,林川的脸她自然不是第一次摸,只不过还是第一次在他睡着的时候碰。
一个深夜失眠的女友是很能折磨人的。
唐月舒的手是在被窝里,林川的上衣内被抓住的。
当时她很单纯想摸摸他的胸肌。
林川的嗓音微哑:“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
唐月舒的动作被迫停住,她抬眸在黑暗中对上了林川睁开的眼睛。
“你睡你的,我不干什么。”唐月舒是这么说的。
紧接着她便听见旁边的人轻叹了一口气:“都被你玩硬了,我睡什么?”
唐月舒:“……”
被窝里林川动了动,更贴近了唐月舒,她身体不觉一僵。
她还真不是故意的。
“睡不着吗?”林川问。
唐月舒嗯了声。
失眠这种事有时候也说不出具体的原因。
林川依旧看着她,问了句:“那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
她想睡觉。
但是睡不着,精神上不觉得困。
“能接吻吗?”唐月舒问他。
她问得还挺有礼貌。
林川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她,他动了一下,撑起来去吻她。
原本抓着唐月舒在他睡衣里作乱的手也松开,抚摸着她的脸。
唐月舒的手得到自由之后,下意识动了动,林川纵容着她四处游走,喉咙里偶尔会发出闷哼的声音。
他们上一次见面已经是八月份的事,现在十月初,一个多月的时间,其实也难捱。
林川的自制力在她面前没那么好。
但除了他的吻愈发汹涌以外,他什么动作也没有,他也没能有什么动作。
一个处在生理期还不太老实的女朋友,他能做什么?
只是忍得辛苦,一回两回,人又不会坏。
不过他没动作,不代表唐月舒没动作,他的欲望好像越来越有存在感。
唐月舒顿了一下,然后手猝不及防地往下。
林川没有心理准备,他闷哼了一声,而唐月舒像是玩玩具一样地探索。
他终于受不了,开口控诉:“我快被你玩死了。”
唐月舒看着他,那双眼睛里闪着无辜:“我不会,你教教我。”
以往的情事里,林川对她绝对是算得上宠溺的,在服务方面,他是优等生,而唐月舒更像是家里送来混日子的学生,学好学差无所谓。
林川抓住了她的手,带着她动作。
吻又接着继续,林川的呼吸重了不少,但是他的喘息在黑暗中很好听。
唐月舒在这方面还是缺少经验,她一开始还耐心探索,但后面林川的手撤开,让她自己动。
他夸她学得很好,步骤和力度是对的。
但除了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她感受不到要结束的信号。
她的手酸了。
“快了。”他哄着她说。
林川对唐月舒确实是宠溺的,即便是这种时候也没有非要她继续,但唐月舒这个人做事有点强迫感,她不喜欢半途而废。
又是好半晌过去,唐月舒甚至觉得有点热了。
林川黏黏糊糊地吻她的脸,亲了眼睛和鼻子,最后又继续和她接吻。
不知过了多久,林川又在唐月舒耳边哼了声,唐月舒的手停下,但是有点茫然。
林川掀开了被子,将唐月舒的手拿了出来,随后开灯。
光线有点刺眼,但是也让唐月舒看清了自己手掌,上面沾了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林川在床边看着她,眸光有点深,他说:“下来,去洗手。”
唐月舒的手还是林川抓着洗的,他按了洗手液在上面,细细地用双手给她揉搓。
之后她回到床上,林川去换了裤子。
这一番手工给唐月舒带来了疲惫,她的手也酸,在脑袋沾上枕头时,她终于有了睡意。
林川比她迟点才回来,进入被窝里,这回很认真问她:“现在能好好睡觉了吗?”
唐月舒觉得自己大半夜闹人确实挺不礼貌的,她嗯了一声。
这次确实没说假话,关灯之后她脑子里想了点别的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至于睡前都想了什么,第二天醒来她也没能想起来。
林川花了两天时间带着唐月舒在巴黎玩了一圈,尽管平时唐月舒待在巴黎的时间远比他要多,但她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忙自己的事,在巴黎这边交到的朋友也不是那种说约就能约上的那种。
唐月舒出门很多时候是因为需要拍摄外景。
巴黎这边的娱乐项目并不少,唐月舒在生理期,不适合去运动,林川带着她去玩了一局剧本杀。
是几个中国年轻人开的店,甚至还可以将说同种语言的人约成一车,只不过这种情况得提前预约,还得凑人。
他们店里连每个人的剧本都有不用语言的版本。
只能说有些钱就该人家去赚。
林川和唐月舒不属于提前预约的那一类客人,不过好在他们的外语水平足以交流,最后和几个法国人一起凑够了人数开了个法语局。
不巧的是,林川和唐月舒拿到的角色在设定上的仇人。
上了桌,情侣不情侣的都得抛之脑后,林川拿到的人设从一开始就被唐月舒列为最有可能是凶手的人之一。
只是林川的条理很清晰,从表面上看根本就没证据可以证明他的逻辑是有错误的。
但唐月舒总觉得有些线索被忽略了。
桌上的其他玩家各抒己见,一个两个看起来都不像是新手,有人将矛头指向了唐月舒,这点嫌疑紧接着又被唐月舒轻而易举地化解了。
玩剧本杀的,通常时候表面上基本上没谁是真正清白的,大多数人都具有杀人动机,但是真正的凶手只有一个,也有可能有帮凶,人物关系需要捋。
到最后,唐月舒抓住了漏洞,再次将矛头指向林川所扮演的角色。
最后是投票环节。
大概是唐月舒的逻辑很有说服力,有人跟着她投了林川,但是唐月舒自己本身也被投了两票。
只不过林川以一票之差被投了出来,他就比人家多了一票。
结果揭晓,就是他。
唐月舒赢了游戏,脸上的高兴不作假。
而林川当时慵懒地靠着椅背,带着笑意地看她,那个眼神里有毫不掩饰的欣赏。
他拿过桌上的道具枪放到唐月舒手上,再抓着抵住自己的胸口,用中文和她说道:“我是凶手,你要杀了我吗?”
他们这一场的DM刚好是个中国人,他听懂了。
“……”
难怪人家有女朋友,长得帅还会撩。
后面出去的时候,他们刚刚一起的玩家里有个小卷毛上前来和唐月舒搭讪,说是她的粉丝。
小卷毛说刚刚很纠结投票,怕投错,冤枉好人,但是还是跟着唐月舒投了林川。
唐月舒:“……”
这种盲目的信任?
林川后来笑着说他不是输在辩解,而是输给了女朋友的魅力。
“……”
两人玩了两天,第二天的晚上还一起去购物了。
林川有需要替母亲购物的任务在身。
而唐月舒看着他在橱柜前点开视频聊天让他的母亲挑选时还在心里感慨,原来资本家也逃不过出国给亲友当代购的命运。
唐月舒在林川和母亲视频时,很自觉地走开,和他隔开一段距离,一来是为了避免入镜,二来是就算不小心入镜了她也得假装自己是个陌生人。
林川对女朋友的行为多少有点察觉,但也x没阻止。
陈女士需要买的东西不是一个店就能买完的。
林川将母亲要买的东西和女朋友喜欢的放在一起买单,这样的视频通话打了几次。
等到最后,东西买完之后,唐月舒在旁边锐评了一句:“我好像是小三哦。”
林川:“……”
他女朋友偶尔能蹦出两句冷幽默。
这几天他们待在一起还算开心,只不过唐月舒的生理期还在继续,男朋友就在旁边躺着,她是一点都睡不上。
第三天唐月舒要继续忙自己的设计图,不过她没去工作室,在书房里忙着。
下午林川启程去瑞士。
外面下了雨,更冷了。
林川没让唐月舒送,他觉得自己这个到了冬天就手脚冰凉的女朋友应该注意保暖,尤其现在还处在生理期。
下一次见面也不知是什么时候。
林川出门时雨不大不小,唐月舒站在门口看着车子行驶远去。
管家来叮嘱她回去。
这个公馆的面积太大了,平时打扫卫生或者其他事情上需要有人来管,林川请了个管家。
平时二楼属于他们的私人领域,没有打招呼,没人会上去。
后来没多久,管家说林川寄来了一些补气血的养生茶茶包和黑枸杞原浆之类的东西。
这些东西买来不用什么钱,其实在法国说不定也能买到,但他惦记着寄过来这一点就让人觉得暖心。
对比去年冬天和今年,唐月舒的生活水平直线上升,显然林川确实将她照顾得很好。
尽管花的那些钱对他来说也许算不上什么,但一个人有没有用心,是真的能感觉到的。
唐月舒有天从超市里买回了一盒草莓,吃了之后再一次打击了她在巴黎买草莓的心。
她发信息给林川吐槽说在巴黎根本就买不到甜草莓。
这话当然武断了点,但是对于一个草莓脑袋来说真的很让人伤心。
林川当时正好在东北出差,过两天亲自从那边的草莓种植基地摘了新鲜的草莓,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航班送到她跟前。
唐月舒当时看到风尘仆仆出现的林川时都愣了一下,她是知道他最近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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