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学长……你不觉得你这爱好有点抖S？”
这情趣已经属于BDSM的领域了吧。
“抱歉。所以……榴花的选择呢？”
真觉得抱歉就别这么变态啊。
榴花动了动手腕，发现根本就挣不开。
她自暴自弃的躺在那里, 开始思考。
学长是认真的。
啧, 她早就该警觉的。从发现学长戴choker开始。
当时她只觉得学长有点闷骚, 有点色气, 没想到这玩意没准代表着学长的性癖。
“学长，你不会还有施虐的爱好吧？”
学长是美国来的, BDSM文化在美国流传甚广。
BDSM是一种集“捆绑和调教、支配和臣服、施虐和受虐”三种行为模式为总称的性行为偏好。
赤井秀一：“……”
糟糕，榴花酱这是把他想成某些特殊性癖爱好者了。
“不, 我没有S-M的爱好。我只是……喜欢蒙眼睛。”
榴花松了一口气：“如果你喜欢当S, 我绝对会让你滚蛋。我没有当M的癖好。”
“那榴花酱……”
榴花打断：“只是蒙眼睛的话, 我OK。”
她还是比较遵从自己的本能的。
虽然有点羞耻，有点害羞, 但刚刚的亲亲确实很舒服。
失去视觉，让她其他感官都放大了。
她能清晰感受到学长手掌游动时，掌心茧子带来的粗糙战栗。还有唇舌纠缠时，神经末梢的快感。
怪不得情侣们情到浓时都喜欢全垒打。
榴花警告：“只限于蒙眼睛。”
赤井秀一现在心情挺复杂的。
他清楚，榴花答应的前提是——她真的很信任“冲矢昴”，知道“冲矢昴”不会害她。
这份沉甸甸的信任让他特别想给榴花上一课，那就是男人真的没那么可信。
赤井秀一松开按住榴花手腕的手，他拿起一旁的易-容面具重新戴上，用手机自拍检查了下确实没破绽后，他把榴花拉了起来。
领铱椛带被解开，光明重新回归，榴花眨了眨眼，再见到冲矢昴，总觉得学长好像不一样了。
是因为亲过，关系更亲密，心态也变了的缘故吗？
“明天我就得回去上班……学长那个实习你还去吗？”
赤井秀一摇头：“不了。上次只是为了找凶手。山吹杏子既然已死，我不需要过去了。”
不出意外。
榴花遗憾：“那之后，和学长的相处时间会变少。”
赤井秀一：“我可以接你下班。”
榴花立刻喜笑开颜：“好呀！”
因为是最后一天假期，榴花不想出去玩，只想和学长腻在一起。
两人一个看书，一个用电脑查资料。偶尔交流下，也挺和谐的。
赤井秀一瞟了眼榴花笔记本电脑屏幕，虽然榴花说不会把她手里的东西给他，倒也没防着他。
“学长，你说山吹杏子背后的人，会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吗？”
赤井秀一：“听田中警官说过那个秘密组织的行事作风，他们为了避免被抓到尾巴，只会把所有线索都清空。”
他之前错过的FBI会议就是针对新井龙二坠楼前正在做的科技园区项目的调查总结。
不出所料，他们之前跟到的蛛丝马迹，在山吹杏子死后全部都断掉了。
最近一个月全部白忙活。
在追踪组织的过程，这种事对他们FBI来说，已经习惯了。
一名叫亚隆的探员倒是意外发现了组织别的线索，和山吹杏子这边完全无关。
詹姆斯布莱克命亚隆继续跟进，其他FBI探员等线索清晰后，随时开启新的调查。
“话是这么说……”
榴花转动手里记草稿关键词的笔，一边转一边说：“但山吹杏子不一样吧。”
“她很特别。手臂脱臼正常人正骨后至少两周才能完全恢复，她却能当晚弄死个成年男性。她力气比普通人都大，大的异常，恢复能力也远超常人。”
“如果我是那个组织的人，我一定会心疼死，这么好用的一张牌没了，难道不查查没的原因吗？”
榴花总觉得事情还没结束。
赤井秀一沉吟，这么说也有道理。这次和过去他们追踪组织所遇见的情况都不一样，不能按照过去的经验判断。
山吹杏子死于公安围捕，如果是那个组织的话，应该会盯上公安。
赤井秀一眸光微动，看来最近他晚上要盯一盯警察厅了。
“榴花。”
榴花还在思考，听到叫声“嗯？”了一声。
赤井秀一合上手里的书：“大火毁了规划课成立以来的资料库，你明天上班会很忙。”
榴花：“！！！”
什么山吹杏子，什么幕后黑手，通通都被榴花抛在了脑后。
接下来的地狱工作量才是她要面对的现实！
榴花第二天上班后，果然开启了地狱工作模式。所有人都忙的要死，疯狂加班，就是为了重建资料库。
榴花身为实习生，更是腿都要跑断了。
城市建设不是一个部门就能做到的，榴花要和各种部门打交到，找资料。
建筑图纸关乎建筑群是否通过的时候符合城市日照法规，有没有影响周围居民区。
商业街变迁界限，住改商补偿是否到位，就连四十年前的工厂用地如今变成住宅区，也要找到当年的土地检测是否合格，有没有高污染等等。
这些存档平时都是存档，等真正用到的时候，都是至关重要的证据资料。
榴花忙疯了，他们整个部门日加班时常平均已经超过十个小时了。
没错，除了正常八小时上班，还要额外加班十小时。
整个部门所有人都脸色发白，一副随时都要过劳死的模样。
“我司法部的朋友说，她每天只能睡3个小时，我还庆幸我们国土交通省工作轻松的多……”
和榴花一起去东京湾港务局查找资料的同事菜菜子说。
“她好拼，好厉害。”
榴花打了个哈欠：“咱们每天加班到后半夜，这才5天，都要猝死了。”
菜菜子满脸菜色：“所以她干了两年不干了……我也好想不干。”
从东京湾港务局出来，时间已经凌晨之后。
“栗原桑，你有驾照吗？”
菜菜子拉开车门问。
榴花：“有，不过我车开的不多。”
菜菜子不在意的挥挥手：“没事，我困死了。我怕我开的话出车祸。”
榴花虽然也打哈欠，不过她精神还好。
可能是这五天里，每次晚饭时学长都过来让她充电的缘故吧。
因为每天都加班到后半夜，冲矢学长除了每天晚上三点多送她回学校，在下午五点之后都会过来送饭。
省了她去外面找店，吃不喜欢吃的东西的时间。
吃过饭，她就抱着学长秒睡。六点多，又回去上班。
榴花坐到驾驶座位，她开车主打就一个稳，飙车什么的那是不可能的。
菜菜子上到车上就秒睡。
从东京湾回米花要经过首都高湾岸线，而首都高湾岸线是飙车党飙车胜地。
榴花保持着11号高速路最低限速往回开。
在纵横交错的高架桥另一个入口，单行路正在发生一场惊险的飙车。
一黑一白一红，三辆车在转弯处高速漂移，最前方的黑色车辆根本不讲行驶规范，撞击旁边的箱体货车，直接致使货车失控，撞击栏杆，冲出高架桥。
砰的一声，货车落水。
正在桥面开车的榴花看了个正着，她连忙打双闪，提示后面车辆她要减速。
不是，这桥前面发生了什么？
车上的菜菜子也惊醒了。
她看了眼外面：“怎么减速了？”
榴花：“前方路段出事了。”
榴花不解：“怎么了？”
菜菜子：“上个月首都11号高速路刚出了一场飙车事故……哎呀, 栗原桑你那时候还没来，你不知道。当时死了个很厉害的财阀二代，上面甩锅甩来甩去，不知道怎么想的甩到当初规划这条高湾岸线高速路的规划课头上了。说要不是咱们没规划好, 这里怎么会成飙车圣地, 怎么会老半夜出车祸。救命, 这条路规划都在二十年前了, 谁知道这二十年里那群飙车党就认准这边了。”
榴花：“就算飙车党认准这边，该追责的也是交通课监管不利吧……甩锅到我们这边太离谱了！”
已经在规划课混了五年的菜菜子摆手：“谁让咱们部门上任课长升迁后去了市议院，今年有意向参加下一任东京市长竞选。这些都是政敌打压他的借口。一周了, 检察厅一直都不放柴田课长出来也有这原因。栗原桑，咱们靠近去看看这次事故是因为什么，免得到时候一问三不知，锅又扣我们头上了。”
前方的动静太大已经有不少车都停下来。幸亏时间太晚，她们离的也不远，路还没堵。等停的车多了, 路堵上, 她们估计得步行过去。
像榴花她们这样不怕死往现场赶的还是少数, 又缓慢超过一辆车, 旁边司机大哥还善意提醒她们。
“前面有个神经病，已经有至少七八辆车都撞毁了, 小姐你别过去找死啊！”
榴花笑笑谢谢提醒，等她驶过最先停下打算等交警过来的私家车时, 前方已经空旷的一片坦途。
就在此时, 一辆黑色的丰田皇冠从高架桥单行道开过来, 见到交汇路口的堵车情况，居然一个甩尾重新开回了单行道。
“那辆车逆行！！！”菜菜子喊了一声：“应该是事故的罪魁祸首！我们追过去！”
榴花：“……我们不是警察, 逆行驾照不要了啊姐姐。”
“没事！我们到时候算协助警方！”
榴花看了眼行车记录仪，“好吧。我们就当一次记者。”
黑色丰田皇冠开的极快，更别提它还在逆行。
榴花知道自己车技几斤几两，还是以求稳为主。
逆行，车辆躲避，好几辆车为了躲避黑色丰田皇冠，撞到了高架桥围栏。
目睹一切的菜菜子抓着安全带，脸都白了：“栗原桑……”
榴花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开车上，她要是撞到躲避丰田皇冠的车上，那她和菜菜子两个人，还有对面车都得完蛋。
行车记录仪忠实记录着前方发生的事，榴花深吸一口气，她加快了速度。
不加快不行了，会被那辆车甩掉。
库拉索自然也发现了后面追着的车，不过，她以为那是公安的便衣，骂了句阴魂不散。
视线回到正前方，远处一辆红色的福特野马横在高架桥，车头引勤盖上，AWM英国军用狙击枪安静的架在那里。
黑洞洞的枪口直对着库拉索所在的方向。
“莱伊！”
组织中据说已死的叛徒，现在却好好的站在这里。
库拉索冷笑：“有意思，那就再死一次吧！”
她踩满了油门，车辆加速到最大。
撞过去，撞死这个组织的叛徒！
赤井秀一冷静的吸了一口气，瞄准镜准星移动。他无视越来越近的车，下一秒“砰！”的一声，子弹高速射出。
赤井秀一起身目光跟随着子弹，子弹如他计算，丝毫不差的射向全马力高速行驶中汽车的轮胎。
轮胎瞬间爆裂，整辆车失去控制向旁边划行，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声音中，黑色丰田皇冠撞断了高架桥栏杆，连带着停在那里的货车一起冲出了高架桥。
桥的正下方，正好是东京高湾仓库区。
那里是燃油仓库！
汽车落下撞向仓库房顶，火花四溅，燃油被点燃，不到一秒，仓库爆炸了。
火光冲天，周围的高压线在爆炸中电光四射，噼里啪啦的损坏。本来布满灯带，明亮的高架桥陷入黑暗。
黑暗中，端着AWM军用狙击枪的男人，在满天火星中，就是硝烟本身。
刺耳的刹车声停下。
赤井秀一目光冷淡的转向新来的车辆。
普通的白色丰田，不是波本那辆。
当赤井秀一把目光移向驾驶座位上的时候，他愣了两秒。
真巧啊。
是榴花。
晚风带着火星在空中飘荡，满天如雨。
榴花坐在驾驶座位双手死死握着方向盘。
菜菜子从枪声响起时就在慌，爆炸发生后更是吓傻了。
“栗原桑，他他他拿着枪啊，他会不会把我们灭口啊！”她后悔了，以为又是个飙车事故，就想着过来看看，没准还能立个好市民的功……
榴花的呼吸都放轻了。
在那双墨绿色双眸锁定下，她一动不敢动。
她怕那个可怕的男人给她一枪灭口。
【他们是FBI。】
田中警官温柔又沉稳的声音此时在榴花脑中响起。
FBI……
对，这个男人是FBI应该不会灭口她们。
“怎么办啊，栗原桑，我们现在怎么办？”菜菜子一脸崩溃的回头，“车车车！又来了一辆车！”
白色马自达擦着榴花她们的车而过，榴花转头和驾驶座位的人短暂的对视了一眼。
波洛咖啡厅的安室先生……
今天这里还真是热闹。
身穿灰色西装的安室透下车瞥了一眼拿着大狙的赤井秀一，又跑到桥边看了眼桥下。
爆炸和燃油带来了熊熊的火焰，下面消防不灭火，也没办法找库拉索。
远处消防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降谷零“啧”了一声，跑到榴花的车旁边敲了敲驾驶室玻璃。
等榴花拉下车窗，降谷零道：“什么都别管，离开这里。具体的联络田中警官，他会告诉你该怎么做。快！”
榴花视线偏了下，满天火星下充满硝烟的男人已经收起了狙击枪。
“不用管他。”安室透严肃的说。
说完，这位和平日温暖阳光形象完全不同的金发男人就重回了马自达，迅速开车离开了这里。
榴花决定听安室先生的。
不管怎么说，田中警官还是值得她信任的。
榴花迅速调转方向盘，也驶离了现场。
副驾驶座位的菜菜子一头懵，她回头望了一眼，颤抖的说：“他在跟着我们。”
榴花瞥了眼后视镜，单手拨了田中警官的号码。
没几秒，电话接通：“榴花小姐这么晚是有什么事吗？”
电话另一端的声音温和又带着轻松的笑意。
榴花此时一点都不轻松，她又瞥了眼后视镜，红色的福特野马距离她们的车很近，却始终没有超车。
那个FBI确实在跟着她们。
他想干什么？
榴花：“安室先生让我找你。”
“出了什么事？”
这次，电话另一端明显没了轻松。
榴花握紧手机，对安室透的身份有些猜想了。
霓虹公安办事基本上都穿西装，刚刚安室先生穿的就是。和平日比，气质上也更锋芒毕露。
最重要的是，这种情况，他让她联络田中警官。田中警官一听安室透让她找他，立刻就猜到出事了。
答案显而易见，安室先生是公安，和田中警官是同事。
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潜伏在波洛咖啡厅。
榴花瞥了眼后视镜，红色的福特野马不紧不慢的跟着。感觉一点都不着急。
就不怕她把他领到警视厅找警察抓他吗？
榴花挺想那么做的，不过，她还是选择听安室先生的，免得她影响到公安的布置计划。
榴花简单讲了刚刚首都11号高速路发生的事。
诸伏景光立刻就明白降谷零为什么让榴花找他了。
行车记录仪。
那东西不能随便交给警视厅，里面有zero和赤井秀一的影像。
诸伏景光：“榴花小姐，这样你先到XX路这里来，我在这边等你。”
榴花：“那个FBI一直在跟着我，我带他过去没关系吗？”
诸伏景光：“没关系，我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菜菜子紧张的抓着安全带，频频回头张望后面的车。
榴花安抚：“我们现在去见的就是警察。放心……后面那位也算警方，他不会怎么样我们的。”
大概。
菜菜子脸色变来变去，小声问：“你认识他？”
榴花：“……见过几次。”
菜菜子松了一口气：“是警方就好。警方不会打我们。”
榴花心想, 美国的警方不一定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