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处于弱势的赤司在后半场比赛中,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球风蓦然狠辣,次次直逼紫原弱点。
伴随着比赛时间缩短,赤司的进球数也随之增加。
一个、两个、三个……
比赛结束,桃井吹响哨子,赤司最后一个进球也随之而落。
赤司转身,“敦,不想训练那就随你,只要你能赢,其他事我一律不管。”
剩下的人震惊地看着赤司,赤司恍若不觉他说的话有那么多吓人,理了理衣服,向晴和走过来。
“久等了。”
少年低下头,看着晴和的时候红色眼眸中泛着冷意,无端地显现出一股杀气来。
他平常给人的感觉是成熟稳重,同时为人处世很是温润,从来没有这么冷漠过。
晴和一时间被赤司吓到,好一会没有回话。
赤司也不在意,微微侧身对其他人说:“这次集训效果已经达到预期,再训练也不会再有什么效果,下次集训取消。”
桃井忍不住抱紧记录本,无比惊诧地看着他:“赤、赤司君?……”
赤司却已经不想再说下去,径自离开。
味同爵蜡地吃完晚餐,回到房间后,桃井生无可恋般地扑在在被褥上,脸颊埋进被褥里,好一阵都没有动弹。
晴和不知道她怎么了,跪坐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五月?”
“……我、我没事哦。”桃井反拉住晴和的手,“晴和先去洗澡,我很快就来。”
晴和总算知道强装镇定给别人看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何况桃井心情低落,几乎毫无可信之言。
晴和:“你这样,我不安心。”
“……晴、晴和。”桃井从被子里抬起头,眼眶处挂着泪水,像是被欺负过一样。
晴和愕然:“怎么突然哭了?”
“大家都是笨蛋!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啊……”桃井吸了吸鼻子,“从今年四月开始,阿大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明明以前很爱笑,但是现在却变得很狂妄自大,其他人也多少有了一些变化,篮球部不像以前那么齐心了……”
晴和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拍了拍桃井的背以示安慰。
桃井感激地对她笑了笑,“我总觉得变化只是一时的,没想到今晚紫原君以阿大不想训练为由,也提出不训练的要求。赤司君以比赛来决定同不同意,谁也不想看到最后那种局面。”
晴和想起今晚比赛结束后赤司冷如冰霜的眼神,赤司平日行事稳重,偶然也会做出符合少年人的举动,甚至在某些方面还有些腹黑。总体来说,赤司是一个脾性温和的少年。
但是他赢了比赛后,无论从话语、还是性格上,都像是换了一个人。
晴和暗暗奇怪,可是眼下却不容她和桃井好好分析,她还是先把桃井哄好再说。
桃井和她说了好一会,心里的委屈化解不少,总算不哭了。
晴和想来想去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说:“会好起来的。”
她说得认真,桃井破涕为笑。
洗完澡,桃井累了一天很早就睡了,晴和想着赤司的事,好半天都在翻来覆去。
一次翻身将桃井吵醒,晴和赶忙道歉,桃井揉着眼睛问:“还不睡吗?”
晴和将被子拉了拉,“这就睡了。”
桃井轻轻“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她掀开被子,“晴和过来一起睡啊。”
晴和诧异了一瞬,察觉到桃井不是在开玩笑,她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钻进桃井的被窝里。
桃井像条小八爪鱼一样缠住晴和的手臂,“在想什么一直不睡?”
“没什么。”
“骗不过我哦。”桃井微微侧身,“晴和翻身次数有五次以上。”
晴和:“……”
被吓到,晴和实话实说:“我在想赤司君的事。”
“嗯?”
晴和解释:“比赛结束后,赤司君和我说话时,语气冷淡,那不是他平常说话的方式,我觉得哪里怪怪的。”
桃井:“我能体量,毕竟紫原君提出那样不合理的请求,赤司君作为队长心里不会好受。赤司君虽然赢了比赛,心灰意冷在所难免。”
晴和若有所悟:“这样么……”
桃井这样解释好像也有一点道理,而且“换一个人”这种事,怎么想都很不可思议。
晴和微微松了口气。
桃井翻身仰躺着,黑夜里只听见两人缓慢的呼吸声。
好一会后,桃井突然出声喊她名字,“晴和。”
“嗯?”
“明年四月,晴和想去哪所高中?”
“话题好突然,怎么突然想问这个?”
“洗澡的时候认真思考了一下,篮球队如今的样子——面和心不和,或许是熬不到一起进同一所高中就会散。虽然不舍得,但是如果到时候必须分开的话,我也无力阻止。”桃井长长吐出一口气,“阿大现在狂妄到目无中人的地步,我很担心他,所以会想要和他一起上同一所高中。其他人的想法我猜不到,所以就想问问晴和。”
如今已经是七月,来年二月参加高中选拔考试也只是眨眼之间的事。
实际上六月开始,学校就开始了复习课程,这次外出集训也有放松的想法在里面。
晴和认真考虑过,帝光虽好,但其学习氛围压抑,“强者论”太过张扬,她不喜欢。她更喜欢学习氛围自由的学校,所以高中不会再选类似帝光这样的学校。
这样的想法晴和老老实实和桃井说了,桃井沉默片刻,“晴和有自己的想法也好。”
晴和听到她这么说,想起了前几天和黑子那次谈心,她笑着抱住桃井,“现在电子设备发展那么快,如果到时候不在同一所高中,我们依旧可以联系到,所以不要难过。”
——17.05.13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朝暮颜”同学投雷~
☆、第43章 hapter 43
晴和一行人从车站出口走出来, 到了车站外面的广场上, 回家不同路, 几人相继告别离开。
继昨晚那件事后,队伍明显寡言不少, 大家心知肚明却不点破,道完别陆续离开。
车站离武侦社近, 晴和采取步行方式回去, 临走前却见赤司停在原地不动。
她略感诧异,“赤司君不回家吗?”
赤司面无表情:“司机会来接我。”
好冷淡……他平常不会那么说话。
晴和偏过头,轻声道:“赤司君,我先走了,下学期见。”
她往前走去, 走了两步,意外地在马路路口看见了药研。
少年穿着一身白衬衫、黑长裤, 往晴和这边往张望,似乎在找什么。
晴和抬手挥了挥:“药研君。”
今早药研打电话给她,说来接她回神社, 晴和原本以外他是去武侦社接她,没想到他直接来了车站。
药研很快就看到了晴和,绿灯亮起后快步走了过来。注意到她怀里抱着一个大背包,伸手接了过去。
“药研君,背包很重……”
“我怎么样也是男性,大将。”
晴和只好由他去。
先回了武侦社,药研的到来把其他人吓了一跳, 晴和对外介绍药研是朋友,此外一律不提。
太宰居然留了下来,看到药研后,哥俩好似的把药研拖走。
晴和默默地回房间收拾行李。
集训穿过的衣服、裤子、袜子等等都要洗,她要准备一些干净衣服。
收拾好行李,晴和去办公室和其他人道别,太宰端坐在办工作旁边喝茶,闻言微微侧头:“知道了。”
反应颇冷淡。
药研开车带晴和回去。
路上晴和发现车子既不是一期一振那辆,更不是烛台切的,她暗自惊奇了很久。
药研察觉到她盯着车窗一直看,以为她在看窗外的风景,好笑问道:“大将再看什么?”
“没什么。”晴和侧头对他笑了笑,“这辆车我好像没有见过呢、”
药研笑着解释道:“如今居住在神社的刀剑还是很多,有时候去市区不方便,所以烛台切先生特意筹资给我们买了一辆备用。”
“原来如此。”
药研伸手把音响打开,播放了一手舒缓的音乐,“到达神社还有半个多小时,大将觉得累的话,先休息一会。我明天就要回医院实习,弟弟们看见大将估计要闹翻天,大将还是先休息好。”
“没关系,我……”晴和刚想拒绝,忽然回味过来,“……实习?”
药研淡定解释:“我今年大四毕业,如今在东京的一所国立医院实习。”
晴和立马端坐,佩服得五体投地,“药研君好厉害。”
药研笑了笑,转动方向盘转道,抽空问晴和:“大将来年也要升高中了,想好去哪里了吗?”
“还没有,但是已经想好去什么样的学校,具体去哪里,我会调查好后再考虑。”
药研一顿,少女说话时虽然有些不确定,但是语气中果敢和自信显露无疑。
比以前真是进步不少。
药研想起在车站接她的时候看到了赤司,侧头看了看少女,终究还是避重就轻地问:“之前在车站看到的是赤司君?”
“嗯。”晴和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