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霍格沃茨当助教的那几年(滕君)

当斯拉格霍恩教授拿出手帕擦了擦嘴，我也终于磨磨蹭蹭的把最后一口面包片咽了下去。
“我们走去。第一节课很快就开始了。”他说着笑眯眯的站起身向礼堂外走去。我赶紧起身跟上他。一想到马上就要离开卡罗的视线，我如释重负。
在我经过卡罗身后的时候他突然转身叫住了我。
“卡尔小姐。”他对我的称呼难得的正式。
“有什么事吗？”刚才的轻松仿佛是我的错觉，我下意识握紧了袖口里的魔杖。
“我昨天捡到了一个绿色的本子。封面是金色飞贼的图案。是你的吗？”
“我想是的。”我微微颔首，“谢谢你，卡罗先生。如果你愿意还给我的话。”
“你的东西自然要还给你，可惜我没带在身上。不如晚些时候来我的房间取。”
去房间？
我在心里哼了一声。
我又不傻。
去房间是什么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过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我扯出一个假笑用一种毫不在意的语气说道，“那就算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卡罗却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
“真的不重要吗？”他仰起头直勾勾的盯着我。
“当然，它并不值钱。我还有课，先走了。”我强装镇定，大步离开了职工长桌朝礼堂门口走去。
斯拉格霍恩教授早已等在那。
“他又骚扰你了吗？”
我摇摇头，“还好吧。”
“需要我帮忙吗？”他又问。
“谢谢你的好意，教授。我和他真的没什么。”
斯拉格霍恩教授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我知道这样直接拒绝他不好，但是我真的不想把他卷入这件事。
就如他所说，他是个中立派，无阵营的典型代表。
我不希望他因为我改变自己的原则。
不过现在看来，卡罗应该已经发现了记事本里的秘密。所以我之前考虑的把本子偷回来的计划完全不可取。
可他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呢？
是打算继续寻找我的破绽还是直接和我摊牌？
以我对卡罗的了解，恐怕他会选择后者。
毕竟只要他还没从我嘴里翘出哈利的位置，本子上的“哈利”显然无法成为我和哈利私联的佐证。
本来今天只有两节魔药课，但由于低年级的总体成绩太差，斯拉格霍恩教授便临时加了一节测验课。
这样一来，我中午为了赶时间就不得不再次去礼堂吃饭。
“下午来我的房间取本子吧。我们可以喝点小酒顺便聊聊天怎么样？”卡罗再一次拦住了我。
“恕我失礼，我下午还有课。何况一个记事本而已，我不要总可以了吧？”
“你下午不是没有……”
“临时加了一节。”我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卡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急于从我这儿弄来哈利的行踪。他这副焦躁的模样反倒令我感到轻松了不少。
如果不出意外，他晚上就会带着本子来我的房间和我摊牌。
我心里一阵激动。
无论什么烦心事，早点结束终归是件好事。
只需要发挥我一如既往稳定的演技就好了。
我曾无数次蜷缩在地上，泪水模糊的双眼只能看见射向我的刺眼的绿光。还有记忆中卡罗的怒吼。
只要他白天稍有不顺心的事，那晚上倒霉的一定是我。
可是谁让我当年一无是处呢？
我曾无数次暗自发誓，只要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学习提升自己的魔咒水平。
现在我做到了，却不得不为了计划再次暂时屈服于他。
我感觉鼻子一酸，赶紧从回忆里抽离出来。
查尔娅，你得坚强点。
我跟自己说。
以前那么难你都撑下来了，现在的这些都算不上什么。
下午的课结束后我找了个借口连教室都没来清理就匆匆回到了房间。
我得提前做些什么为晚上的交锋（其实我觉得应该是卡罗的单方面行为，毕竟我只有挨打的份）做准备。
其实安全问题我并不是太在意，唯一担心的是他会在问出哈利下落后给我一个“一忘皆空”。
我思来想去，最后决定给自己寄一封信。
这是目前我能想到可以替代目击者的最好办法。
于是我找来羽毛笔把记事本丢失的前因后果一股脑写在了信纸上。
最后我在信封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还有明天的日期。
希望明天自己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不要太惊讶。
我抬眼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临近晚餐了。
本来我也没什么胃口，索性也就不打算去吃饭了。
于是我披上大衣怀揣着信来到了西塔。外楼梯上还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雪，显然最近没有多少人来过这里。不过一个星期后当圣诞节来临的时候，一切可就不一样了。
我一步一步爬上了顶楼。
这里是猫头鹰棚屋是猫头鹰休息的地方。四周的窗户并没有装上玻璃。除了方便猫头鹰进出外，也为它们提供了通风良好的清爽环境。
自从查尔娅不在后，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的猫头鹰我就没再用过。
所以从严格意义上讲，我并不是这里任何一只猫头鹰的主人。虽然德拉科曾告诉我这里有好几只猫头鹰都为马尔福服务，让我随便用。不过以他们家现在的处境，我还是打算随便挑一只不大起眼的。
幸好并不是所有的猫头鹰都只为自己的主人做事。
我招了招手，立刻有几只灰褐色的猫头鹰飞了过来。
这就表明他们也可以承接别人的一些活计。
当然，这些都是要收费的。
我从怀里掏出信，立刻有一只体型健硕的迅速叼了过去。
然后我从口袋里掏出两西可放进他腿上绑着的、连着金属小环的小盒子里。
猫头鹰飞走后，我打量起四周来。
我已经很久没有来这儿了。我清楚的记得第一次来这还是我刚入学那年。因为被突然窜出来的、无比热情的没头的尼克吓到，我半夜哭着给母亲写信想回家。
一晃都这么多年了啊……
我不禁有些感慨。
忽然来了一阵晚风，夹杂着寒冬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把手缩回到宽大的袖口里走出了猫头鹰棚屋。
此刻天边还留有最后一丝夕阳的残辉。微弱的光芒愈加暗淡。
当我走下楼梯再抬头望去的时候，最后的一抹已被黑暗吞噬。
寒冷的冬夜无期而漫长。
明天的晨光又何时能到来呢
我望着天空不免生出几分惆怅。
等我回到城堡的时候大部分学生已经结束了晚餐。
我避开人群向楼上走去。
令我意外的是，德拉科早已等候在我的房门外。
我打开门让他先进，特地朝身后看了看，确认没人尾随后才关上门。
“你来做什么？”我边问边把大衣脱掉放到一边。
我的房间足够暖和，只需薄薄一层衬衫就足够了。
“告诉你个好消息。”他笑着说，“要不要猜猜看？”
“算了吧。没什么事你就赶紧走吧。我一会还有事。”我抬头看了眼钟，心里暗自揣测卡罗到来的时间。
现在临近六点半，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来。
“你怎么能赶我走呢。”德拉科用略带委屈的语气说道，“我可是把皮皮鬼那个讨厌鬼变小塞进了洛丽丝夫人的猫砂盆里。那味道够他受的了。”他说着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
如果换作平时，无论多么无趣的笑话我都会配合他一起笑。可惜我现在没有心情这么做。
我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模拟卡罗到来后可能发生的事情。甚至是我们之间的对话。
“你怎么不笑呢？柏妮丝。发生了什么？”
“我犯了一个错误。一个天大的错误。”我叹了口气，看向德拉科。
“你快点走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需要我帮忙吗？”他问。
“不，完全不需要。”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快走吧。你应该还有作业要做。”
我看他不动便主动推着他向门口走去。
“可是我的作业都做完了，我特地过来……”
“那你就去复习复习以前的知识。这里真的不需要你。”
就在我和德拉科厮绕纠缠的时候，房间的门被人敲响了。
我瞬间紧张起来，心脏砰砰直跳。
“谁？”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是我，阿米库斯。快开门，小美人。我来送你的本子了。”
果然是卡罗。
和我猜想的一样，他已经迫不及待来和我摊牌了。
可是……
我回头看向德拉科。
“本子？什么意思？用我把他赶走吗？”
“不！”我立马阻止了他。
计划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得保证它能顺利进行下去。即便德拉科也在场。
我环顾房间一圈，大脑飞速运转着。
床是实心床，床底不行；楼层太高，从窗户跳下去根本不可能实现。
我的目光移到立在墙边的衣柜上。
柜子很高，藏匿一个人完全没有问题。
“跟我来。”我拉着德拉科走到衣柜旁拉开柜门，使劲把衣服往一边拨去。
这时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看来卡罗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马上就来。”我捏起嗓子冲门口喊道然后扭回头对德拉科说道。
“快进去！”
他似乎还有点犹豫，我不容分说一把拽起他的衣领推着他进入衣柜。
“怎么回事！”德拉科从衣柜的门里探头问。
他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和不安。
“来不及解释了。你就安安静静待在这里，别出来。”
可是他却扒着柜门不放手。我不得不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把他往里面推。
“求你，一定不要出来。不要。这是我必须要做的。如果你出来，我的计划就全毁了。”
我从里面抽出我的浴袍，一狠心“砰”的一声关上了衣柜的门然后用魔杖将柜门从外面锁上。
这个咒语只能维持半个小时。
我得速战速决。
经过刚才的推搡，我的呼吸都不稳。我从未想过我能搬动一个成年男性。果然危机来临的时候人的潜能是无限的。
不过我来不及多想，把魔杖塞进我的大衣口袋里，胡乱的披上浴袍走过去开门。
卡罗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的手里还拎着一瓶葡萄酒。
“怎么磨蹭这么久？”他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我刚刚在洗澡。”我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
“噢——这样啊。”卡罗在椅子上坐下，敲了敲酒瓶。
“你晚上都没来礼堂吃晚餐。不如我们现在喝一杯？”
“不了，我喝不了酒。”
“这可是上好的葡萄酒。不会醉的。”他说着自顾自从一旁的桌上拿过我的杯子给我倒了一杯酒。
看他那副悠然自得是样子，我心里难免着急。
我走到他的面前。
“本子还我。”我向他伸出了手。
卡罗却把杯子递到了我的手上。
“请你现在就离开，如果你不给我本子的话。”
“看你着急的样子。”他轻笑一声，从大衣的贴身口袋里拿出了我的记事本。
我伸出另一只手去拿他却躲开了。
“你到底给不给？”
“你的东西自然要还给你。”他把本子伸到我眼前晃了晃。“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
“做我的情人怎么样？”

我轻笑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心慌，偷偷朝衣柜的方向瞟了一眼。
“情人？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我大声说道。
“你真是低估了你的魅力，宝贝。”他调笑道，“我早就垂涎你很久了。”
“是嘛，我怎么不知道。”虽然我嘴上强装镇定，其实却早已慌了神。
“情人”这个词深深刺激到了我的神经，过去的一幕幕开始在脑海里回放。
我突然感到莫名的烦躁，并且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情人？就像你之前对我那么做吗？”
“你可真是一点没变。这次又要拿什么威胁我呢？我的性命？我母亲的安全？还是别的什么该死的理由？”
“我恨你！”我歇斯底里的大吼，“我把自己弄的一团糟，你却彻彻底底毁了我！”
等我恢复理智的时候，我正大口喘着粗气，愤怒的瞪着卡罗。
“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他耸耸肩，露出困惑的表情，“我只是想让你当我的情人而已。这难道很难吗？”
“想都不要想。”
“可我手上有你的把柄。”
“你什么意思”
“让我看看……”他装模作样的在我面前打开了记事本找到了我写给哈利的那页摊开。
“哈利，我不希望你停止前进。正如著名作家……”
“够了。”我打断了他的话。
“仅仅是‘哈利’的名字并不能说明什么。并不是所有叫哈利的人都是哈利.波特。”
卡罗合上记事本站起身，“真没想到是你。我还一直以为是斯内普呢。”
“你可真是个有趣的人，柏妮丝。你真让我着迷。”他说着朝我走过来，我下意识往后退去。
“为什么你不相信呢？我跟波特真的没有关系。”我故意装出一副心虚的模样并且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真的不擅长说谎。”卡罗弯起嘴角，看上去心情颇为愉悦。就好像他已经抓到了哈利一样。
“我很确定你和‘救世主’有联系。”
他的语气很笃定。
“你大可进入我的记忆去看。我们毫无关系。”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他要强行进入我的记忆，我会展示给他想要的部分。
但意外的是，卡罗拒绝了。
“得了吧，我知道你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我又不傻，记忆是可以修改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我猜其实他并不擅长这个咒语。
“能让人说真话的办法并不多。”
他故意压低了声音，“你知道钻心咒吗？它可以让你生不如死。甚至有人曾经被折磨疯……”
“你是在做梦吗？卡罗先生。”我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直接把手里的酒泼到了他的身上。
“想让我做你的情人又想从我这儿得到消息。你是不是也太贪心了点？”
卡罗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
“你不要太过分，卡、尔。”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告诉我‘救世主’的位置。否则——”
我注意到他身后的衣柜开始轻微的晃动。时间不多了。我得快点激怒他。
“你就是个废物！”我讽刺道，终于忍不住吐露出关于卡罗最大的秘密。
“你以为拥有一个情人就能掩盖你身体的缺陷吗？你除了用钻心咒来发泄你的……”
“够了！”他打断了我的话，脸色阴骘的可怕。
“我确实很喜欢你，但为黑魔王服务才是我最重要的使命。”他说着朝我一步一步逼近。
“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他的位置。”他从袖子里掏出魔杖，用魔杖指向了我。“否则我会让你尝尝钻心咒的滋味。”
“你**做梦！”我绷紧了身子，为即将来袭的痛楚做好了心理准备。
“钻心剜骨！”一道绿光从魔杖里射出，下一秒直接击中了我的胸口。
即便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剧痛真正来临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
我捂着胸口倒在地上，感觉全身的神经都仿佛被撕裂一般。可是一想到德拉科还在柜子里，我赶紧咬紧嘴唇把声音咽回到肚子里。
“我真的不想这么做，宝贝。”卡罗说着蹲下身凑到我的面前，“你早点说没什么不好的。”
“**”我咬着牙骂道。
“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可不应该说粗话。”他再次把魔杖对准了我。
“钻心剜骨——”
刚才的疼痛还没有消散，下一波又袭来，我开始有点吃不消了。
我知道自己最大极限是五个钻心咒。虽然这让我当年在医疗翼躺了有一段时间。
但是这才仅仅第二个，我的身体就开始不受控制颤抖。
这具身体明显不如自己原来的那具抗压能力强。
过去的经验告诉我，我能保持清醒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但我如果现在就说，难免会被卡罗怀疑消息的准确性。于他而言，事情进展的太过顺利反倒会激发他的猜疑。
我知道他喜欢慢慢折磨人最后再从那人的嘴里听到满意的答案。
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我已经快撑不住了。
“还不肯说吗？”他眼里的戾气越来越重。
这时衣柜突然发出“砰”的一声，卡罗回头看去。
“什么声音？”他说着站起身就要前去察看。
我颤抖着伸出冰凉的手拽住了他的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