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霍格沃茨当助教的那几年(滕君)

“我们不会在这待太久的，柏妮丝。”小天狼星走到我的身边，“你在一楼等我，我去找克利切，马上回来。”
“这样也好。”我点点头，一秒也不想面对这些脑袋。
我小心翼翼的回到大厅，强迫自己不再看那些阴深深的装饰品。
大厅太黑了。我四处张望，寻找着窗户。
沙发后面墙壁前的天鹅绒帷幔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这应该就是窗户了。
我赶紧走了过去，拉开了帷幔。
令我失望的是，这并不是一扇窗户，而是一副画像。
与其他画像不同的是，这副完全是真人比例的画像。我还头一次见。
画上的老太太流着口水，眼珠滴溜溜的转着，脸上的皮肤发黄。
我看着她，她也在打量我。
“您好，夫人。”我说。虽然我不知道她是谁。
她立刻摆出一副傲慢的样子，“你是谁？”
“我是布莱克的朋友。”
“你叫什么”她又问。
“柏妮丝.卡尔。”我说。
她高高在上的态度让我感觉她是个很难相处的人。
“你不是纯血？”
果然是纯血家族，来了先问血统。
我很不舒服但还是毕恭毕敬的回答道，“是的，夫人。我是混血。”
画像上的老妇人立马变了脸色，她怒气冲冲的看着我，开始大声咒骂着，并且不断的尖叫。
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她。
“对不起，对不起，夫人。”我一阵道歉，她还是没有停止尖叫。
四周的画像都被她吵醒了，对着我议论纷纷。
我一下子就慌了，试图拉上帷幔，却完全拉不动。
“布莱克！小天狼星！”我实在忍受不了这个老妇人，冲上了楼梯。
“我在这。”布莱克走了过来，他手上还拎着什么。
我用魔杖照了一下，是个小精灵。
他鼻子向上突起，长着一对大大的耳朵和一双铜铃般的眼睛。他身上穿着脏兮兮的破衣服。
似乎因为我的光照到了它的眼睛，他低声咒骂了一句。
布莱克立刻打了他一下。
“放尊敬点。”他说。
小精灵看着我，大眼睛里充满了敌意。
“这是你的小精灵吗？”
“克利切。”小天狼星的语气里满满的嫌弃，“卑鄙的说谎者。”
克利切毫不示弱，他恶狠狠的看着小天狼星，“真没想到你竟然没死。”
小天狼星粗暴的把他拎到我的面前，“柏妮丝，你想要一个小精灵吗？”
“不，我不要。”我摇摇头。
虽然克利切也很可怜，但是我接受不了一个对主人说谎的小精灵。
“克利切不要，克利切不要，克利切不要！”，小精灵不断重复着，“克利切属于布莱克家的人！”
“闭嘴！”小天狼星松开手，克利切立刻摔倒在地上。
他仍不断重复着“不要”。
“安静点！”小天狼星气呼呼的踹了他两脚，克利切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你该对他好一点。”我说，这让我想起了赫敏的那个小精灵权益保护协会。
“柏妮丝，我必须把他送出去。”小天狼星叹了口气，“这样才能让大家认为我是真的死了。”
“你的意思是……将计就计？”
“差不多吧，斯内普有时候还算是个靠谱的家伙。他说的对，我应该换一个身份。”
“我明白了。”我点点头，“所以你今天带我来是为了克利切的事。”
“没错，他确实能感应到我的存在。给他换个主人，这是最保险的办法。”小天狼星用诚恳的目光看着我，“你愿意成为他的新主人吗？”
“我……”我偷偷看了一眼克利切，他瞪着我，嘴里似乎还在嘟囔些什么。
“你能教我‘幻影显形’吗？”我问。
我特别想学。
“当然可以。”小天狼星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立马爽快的答应了。
“好的，”我点点头，“成交。”
小天狼星把小精灵从地上拽起来，“克利切，你今天没有看到我。我已经死了。这是你的新主人。”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克利切绝望的大喊，泪水从他大大的眼睛里流出来。
我已经走到克利切的身边，他却挥舞着手臂。
我没法靠的太近。
“给他下个命令。”小天狼星说，“他现在属于你了，他会服从的。”
“别哭了。”我叹了口气，“克利切，别哭了。”
小精灵渐渐停止了哭泣，但还是拒绝我靠近他。
“我不会伤害你的。”我试着蹲下身与他平视。
哈利都能和多比相处的那么棒，我就不信我搞不明白眼前这个小精灵。
我冲他笑笑，“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只是你名义上的主人，我不会干涉你的日常生活。”
克利切瞪大了他铜铃般的眼睛，“克利切会留在这里吗？”
“当然，你喜欢待在哪就待在哪。”我点点头，“不过，你不许向任何人透露布莱克的事也不许再去马尔福庄园了。你必须发誓，什么都不能说。”
克利切抿着嘴，最后还是不情愿的点点头。
“太好了！他归你了。”小天狼星倒是很高兴，“我们可以走了。”
我们下了楼梯，我这才想起刚才的老妇人。
“不用管她，让她叫吧。”小天狼星无所谓的耸耸肩，“我母亲就那样，习惯就好。”
“她就是把小精灵的头割下来的那位？”
“是啊。”
“那我们赶紧走吧。”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宅子我一秒都不想多待，和小天狼星走出了格里莫广场12号。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小天狼星因为见不到哈利而闷闷不乐。我也没什么心情做饭。
我们俩就又吃了一顿速冻的披萨。
好在还有很多零食，我和小天狼星坐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就各自回房间睡觉去了。
第二天我起的很晚，等我来到客厅的时候，茶几上已经空了三包薯片。
“放下我的薯片。”我说，然后带着小天狼星来到了厨房，开始教他怎么煎鸡蛋。
我去冰箱里取出培根，切片。然后把马铃薯切条炸至金黄。
小天狼星对我做出来的炸薯条赞不绝口，夸的我心虚。
其实太复杂的菜我也不会。
吃完了这顿算是午饭的早饭，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小天狼星端起他的盘子跑上了楼。
我过去开了门。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斯内普和一位金发的中年女性——纳西莎.马尔福。
我认得她，曾经在站台上见过她几次。
我把他俩迎进了屋。斯内普坐在沙发一头，把空间留给了我们。
“抱歉，夫人。我起床起的晚，来不及打扮。”我看了一眼自己的睡衣，感到窘迫。这样很不礼貌。
“是我着急，来的早了些。”纳西莎笑的很勉强。看上去她的状态不是很好。
“我能为您做些什么？”我客气的问道。
“我丈夫被关进了阿兹卡班。”她叹了口气，“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我点点头。
她接着说，“我昨天去看了他，他让我来找你。他说他后悔没用听取你的劝告……嗯，虽然我不清楚具体的内容。但是我替他向你道歉。”
我赶忙说，“这就不必了，夫人。”
纳西莎拉起我的手，她的眼里充满期盼，“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些关于未来的事？”
可能是她看出了我的犹豫，她又补充道，“我不会说出去的。”
“夫人，未来是可以改变的。”我斟酌着说道，“我最多只能告诉你在我的时空发生了什么。”
“太好了！”她激动的点点头，“我想知道……我丈夫什么时候能出狱？”
“不会太久的，夫人。至少在战争开始前，他就会出来。”我说。“不过具体的时间我不知道。”我诚实的摇摇头。
纳西莎似乎松了口气。她犹豫了一下，“我还有一个问题。”
“邓布利多会死吗？”
这个问题问的我猝不及防。
“呃……夫人，还有别的问题吗？”
“求求你告诉我，这对我很重要。”纳西莎哽咽起来。
我偷偷抬眼看了一眼斯内普，他抿着嘴坐在沙发那边，没有阻止我。
“好吧。”我艰难的点了一下头，“不过您知道的，未来是可能改变的。”
纳西莎的情绪更加激动，她声音有些颤抖，“告诉我，是谁杀了他？”
我发现自己不自觉的看向斯内普后，赶紧收回了目光。
“抱歉，夫人。这个我不能说。”尤其是当着斯内普的面。
“是我儿子吗？”她抓紧了我的手，“告诉我，是德拉科吗？”
德拉科？
我吃了一惊。
我不明白，德拉科和邓布利多的死有什么关系。
“不是他。”我摇摇头。
纳西莎慢慢松开了我的手，捂着脸低声啜泣起来。
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茫然的看向斯内普。
他盯着墙上的装饰画，表情很严肃，完全没注意到我。
我想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回忆表明德拉科和邓布利多的死有什么关系。
纳西莎还在哭，我从茶几上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
“抱歉，我失态了。”她接过纸巾拭了拭眼角的泪，渐渐恢复了平静。
“我能理解，夫人。”我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在哭什么。
“我有个请求。”她看向我，“或许有些为难……”
你知道我会为难你还说？
当然我不会这么说，我露出一个微笑。“您说。”
“卢修斯告诉我你给了我儿子很多帮助，他说你是德拉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这个学期可以继续给他帮助。”纳西莎说着说着眼泪再度顺着她苍白的面颊滚落下来。
“我的儿子……我唯一的儿子……”她呢喃着。
“我会帮助他的。”我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
无论我是以何种身份。
不过卢修斯都到这个时候还坚持把我当成德拉科的“朋友”，我还是对他有些不满。
或许他打心底就没承认过我和德拉科的关系。
纳西莎终于露出了一个发自肺腑的笑容，“谢谢你，卡尔小姐。”
她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斯内普也走到了她的身边。
“纳西莎，”他说，表情很严肃，“之前你提过的事情我恐怕不能帮你了。”
“为什么？”纳西莎睁大了眼，“你明明……”她压低了声音，然后说了什么。
斯内普反驳道，“我承诺的帮助只限于任务。而这个我没必要帮他。”
“我很忙。”他接着说，“或许卡尔会帮你。”

我站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谈话，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又被斯内普点名。
纳西莎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我，我下意识点点头。
“由衷的谢谢你，卡尔小姐。你是个好老师。”
“呃……不客气。”
我只是点个头而已啊，我怎么知道她会误认为我会帮她。
“谢谢你。”纳西莎又说了一遍，然后朝门口走去。
“教授，我需要做什么？”我一把拉住斯内普，低声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似乎不在状态，敷衍了我几句就和纳西莎离开了。
留下我一脸茫然。
他们刚走，小天狼星就迫不及待从楼下走了下来。
我把刚才的事大体上给他讲了一遍。
小天狼星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听的津津有味。
我只说了纳西莎希望我帮助德拉科的事情，关于邓布利多，我只字未提。
“你会帮助他吗？”小天狼星说着又撕开一包薯片。
“我承诺过的，虽然只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点了个头。”我自嘲道，“即使他是我前男朋友。”
不过纳西莎说的额外的帮助是什么呢？
我实在想不出来。
或许等斯内普再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斯内普再次敲响了我家的门。
我打开门，这回不仅有斯内普，他还带来了邓布利多教授。
“好久不见，柏妮丝。”邓布利多笑眯眯的冲我打招呼，“假期怎么样？”
“还不错。”我笑笑，把他们请进了屋。
“小天狼星，你活着真是太棒了！”邓布利多走过去主动拥抱了他。
“西弗勒斯告诉我你还活着，”然后他转向我，“当然，多亏了柏妮丝的门钥匙。”
“是斯内普教授给我的，这是他的功劳。”我赶忙拍马屁。
斯内普冲我哼了一声。
“柏妮丝，你家有书房吗？或许单独的房间也可以。”邓布利多说。“我想和小天狼星单独谈谈。”
“教授，楼上左数第二间是书房。”
“非常感谢。”邓布利多点点头，带着小天狼星上了楼。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斯内普了。
我懒得跟他客套什么，打了个哈欠，从茶几底下拿出一包薯片。
“你似乎不欢迎我。”他突然说。
“教授，你已经连续来了三天了。这是我家，不是你家。”我说着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你每次都来的这么早。”
“是你起的晚。”斯内普露出一个讽刺的笑。
“随你怎么说吧，教授。”我拿起一片薯片放进嘴里咀嚼起来。
“昨天马尔福夫人说的帮助是什么”我还是忍不住问他。
“她让我教德拉科一些实用能保命的咒语。”斯内普的声音很平静，“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不过幸好你答应了，要不她会缠着我不放的。”
“我只是点个头而已，”我抱怨道，“谁知道她会理解成那个意思。”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替我接下它。”斯内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我和他分手了，教授。”我其实不愿提这个，“你确定让我教他？”
我自己的魔咒水平也就那个样，怎么教别人？
“你还不明白吗？教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让纳西莎安心，顺便给德拉科找点事干。”他说。
“我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卢修斯进了监狱对他的影响特别大。”斯内普难得叹了口气，“我不希望他走上歧途。”
“你是他教父？”
“当然不是，”斯内普哼了一声，“卢修斯怎么可能让我一个混血做纯血的教父？”
“我一直以为你是纯血呢。你那么厉害。”这倒是我的心里话。
“并不是纯血就是最聪明的，比如卢修斯。”斯内普又讽刺了卢修斯一把。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教授。”我感受到了他对德拉科的关心，不免对斯内普的印象又发生了改观。
“我能看出来你对德拉科很重要。”
“真的吗？教授。”我努力装作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微微翘起的嘴角还是出卖了我。
“收起你那愚蠢的笑。”斯内普白了我一眼，“你最好不要给我惹麻烦。”
“你不懂。这只能说明我有魅力。”我悄悄白了他一眼。斯内普可不吃我那套。
“门钥匙给我。”他冲我伸出手。
我跑去拿来了“指甲刀”。
“我会转交给德拉科的。”他将门钥匙放进口袋里，“明天开始，每天两个小时。转移他的注意力就可以了。”
正说着，邓布利多和小天狼星走了下来。
他们的表情告诉我，他们的聊天很愉快。
“柏妮丝，小天狼星暂时先住在你家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点点头，调侃道，“如果他少吃一点薯片的话，我很乐意多一个室友。”
邓布利多笑起来，“看来你们相处的不错，我就放心了。”
“假期愉快。”他笑眯眯地说完就和斯内普离开了。
小天狼星看上去心情不错。应该是邓布利多跟他说了些什么。
但一想到明天德拉科就要来，我立马变得不自在起来。
“我一会打扫卫生。”我对小天狼星说。“有什么垃圾直接扔进垃圾桶里。”
“你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明天有客人来。”我边说边从他手里夺下抱枕，拆开枕套，准备一会扔进洗衣机里。
“你为什么不用‘清理一新’呢？”小天狼星耸耸肩。
“不是说校外不让使用吗？”
“你现在又不是学生。”小天狼星哈哈大笑，“我发现有时候你还挺有意思的。”
我面色一窘。确实，我现在的身份不是学生，该死的，早知道就不用自己洗衣服了。
我瞪了一眼笑个不停的小天狼星，然后抽出魔杖来了个“清理一新”。
小天狼星笑了会儿也帮我打扫卫生。
“这回整洁多了。”他满意地点点头，“客人是谁啊？能让你这么重视。”
我抿起嘴，不想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