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霍格沃茨当助教的那几年(滕君)

“新婚快乐，哈利。”
斯拉格霍恩弯下腰把我放到地上然后直起身子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交给哈利。
“这是什么”
“补充体力的魔药。查尔娅特意为你准备的。”斯拉格霍恩故作神秘地朝哈利眨眨眼，后者立刻红了脸。
伴随着一阵哄笑，周围伴郎纷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哈利的脸色更红了。
斯拉格霍恩低头和我对视一眼。一人一狐笑的一脸狡黠。
“布莱克，给你的教子当伴郎的感觉如何？”斯拉格霍恩看向笑的最欢的小天狼星。
“还不错。”后者打了个哈哈。然而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可没打算放过他。
“有没有兴趣当一回新郎？”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堆照片，热情地塞到小天狼星手里。
小天狼星看着那一沓照片，在大家的欢笑声中变成一张苦瓜脸。
“哟，纳威，今儿个不是你结婚吧？怎么看着比新郎还紧张？”
纳威腼腆一笑，抬手擦拭着额头冒出汗珠，憋红了脸。
“拉尔弗，什么时候我能去参加你和格兰杰小姐的婚礼？”
“教授，我叫罗恩。”
“抱歉，孩子。瞧我这记性。”
“西莫，今天的礼花是你承包吧？拿出你炸坩埚的气势！轰——”
斯拉格霍恩把哈利的伴郎们都调侃了一遍然后把我暂时交给小天狼星保管。自己则心满意足地去和其他人寒暄了。
我趴在小天狼星肩上，打了个哈欠，舒服地眯起眼。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吓的我一激灵，直挺挺地摔到地上。
我揉着脑袋爬起来，听见那个声音的主人说。
“我们的救世主波特看上去似乎并不高兴。”
“我没有不开心，马尔福。我只是觉得太快了。我才刚成年不久就要结婚了！这一切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一片阴影迅速笼罩在我的头顶，我感觉有人捏住我的后颈将我整只提起来。
“看好这只蠢狐狸。”德拉科把我交到小天狼星手上。
“如果你不想结婚，就把机会让给我，波特。”他接着说，颇有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意味。
“我让给你可以。那新娘呢？”哈利回敬道。
我竖起耳朵，德拉科却没了声音。
“马尔福，你看什么呢？”
“随便看看而已。怎么了，波特？”
不用看都知道德拉科一定拽着一张傲慢的、仿佛别人欠他几千万金加隆的臭脸。
“我今天可没看到查尔娅，你看到了吗？”哈利似乎是故意这么问的。问题很尖锐，德拉科又没了声息。
“难道说她还不肯见你？”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德拉科的怒火。
“都怪你，波特！”
“是你惹她生气的，马尔福。”哈利的声音很平静还带着笑意。
“不过在你继续找她之前还是乖乖待在这参加我的婚礼吧。”
“门外那么多记者守着，你也不希望明天的头版头条是‘马尔福愤然离场，坐实与波特不合传闻’对吧？”
“算你狠，波特！”德拉科的语气愤怒又无可奈何。
这时小天狼星开始动手撸我的毛。毛手毛脚的，还一直压着我的脑袋，让我无法抬头观察德拉科的一举一动。
笨蛋！撸反了！
我拼命扭头瞪了他一眼。小天狼星饶有兴趣地把我举到眼前仔细察看。我想起他只一眼便识别出阿尼马格斯形态的丽塔，顿时怂了不少，生怕他发现我的秘密。
“啊呜——”我弓起身子，冲他一呲牙，趁他怔愣之际快速从他手里挣脱，在地上打了个滚，随后朝座席跑去。不再理会德拉科和哈利的交谈。
教堂的座席上已经有很多熟悉的面孔。我一眼便锁定了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的位置。于是跑到他的脚边盘坐下来。
“噢，亲爱的，你回来了。”斯拉格霍恩把我从地上抱起来，捋顺了我被小天狼星撸的竖起来的毛。然后继续和他的各位优秀毕业生兼魔法部优秀官员聊天。
又过了一会，赫敏走过来礼貌地请大家移步早已准备好的座位。
传统上人们坐在哪一边取决于他们是新娘还是新郎的朋友或家人。前排座位通常留给亲密的家人或朋友，而最前面的座位则留给了伴郎伴娘。
就这样，斯拉格霍恩带着我坐在左侧第二排靠近过道的地方。但他没有直接坐在最边上，而是留出一个位置。正在我纳闷的时候，他把我放到了上面。
我软软地叫了一声，对斯拉格霍恩仍能将我以人类对待表示开心。
这时赫敏开始挨个分发仪式手册。她看到我笑了一下，摸摸我的脑袋也给了我一份。我把册子展开然后钻到它的下面闭眼小憩。
没办法，狐狸的听觉实在是比人类的要敏感数百倍。即便是在演奏声的掩盖下，我仍然能清晰地听见整个教堂里人们谈话的内容——虽然我对此并不感兴趣。
“教授，我可以坐这儿吗？”
我在心里哀嚎一声，一爪子掀开罩在头上的册子，愤怒地叫了几声。但来人完全忽视我，只向斯拉格霍恩征求意见。
斯拉格霍恩低头瞥了我一眼，脸上闪过一丝为难。
“呃，我这老头子多无趣啊。不如趁此机会交点新朋友。”
德拉科自然不可能没有听出话中拒绝的意思。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可是这边都坐满了。那里我去了也不合适。”
我抬眼望去，发现右侧的座席基本都是格兰芬多出身的巫师。有部分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掺杂其中。我把脑袋转回来朝身后看，情况似乎更微妙了。魔法部的官员都坐在这侧。
或许这里面还有审判卢修斯一案的威森加摩成员。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显然也看出了德拉科的窘境——他确实坐哪都不合适。
“坐吧，孩子。”斯拉格霍恩温和地说，然后把我从座位上抱起放到腿上，还特地安抚性地摸摸我的脑袋。
“谢谢教授。”
德拉科坐下后并未安静地待着，而是试探性地挑起话题。
“查尔娅又去找过您吗？”
“很遗憾，并没有。”
“那您今天看到她了吗？”
斯拉格霍恩反问他，“你看到了吗？”
“没有。”德拉科闷声说。
“我也一样。”斯拉格霍恩含糊道。
德拉科轻叹一声，垂下头不再说话。斯拉格霍恩心虚地摸摸鼻子，把头扭到一边。我夹在中间，感觉气氛有点微妙。
钟声响起，回荡在教堂里，乐队停止了演奏——婚礼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学校目前采取封闭管理，不仅学生出不去，连进来调试网络信号的人都进不来。所以网络有多差你们应该懂的……
下一章什么时候发得看学校的破网什么时候好QAQ

第136章
教堂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宾客纷纷起立静侯新娘的到来。我趁机爬上原本属于我的座位。虽然斯拉格霍恩胖乎乎的大腿很舒服，但怎么也比不了一人独享一座。况且这样我的视野也更宽阔些。
我看见赫敏陪着韦斯莱夫人站在第一排，她不断回头确认客人们都坐在正确的位置上。
祭坛前牧师已经就位。他一身黑袍，看上去比我们这群巫师的打扮还巫师。但事实上，他是村子里的一位普普通通的麻瓜。
牧师站在哈利身边和他说着什么。我动了动耳朵，听见他在鼓励这位年轻的新郎不要紧张。
教堂的过道铺上了迎接新人的红毯，喜庆而大方。乐队的指挥一挥指挥棒，奏乐声再次响起。
以卢娜为首的伴娘们最先从教堂入口走进来。她们穿着淡粉色的过膝长裙，边走边撒下鲜艳的玫瑰花瓣。花瓣在空中盘旋，萦绕，然后慢慢飘落铺满了红毯。空气中弥漫着花香的味道。
然后是金妮，我们美丽的新娘，身着一席洁白的婚纱出现在教堂门口，挽着父亲韦斯莱先生的手臂踏上红毯，缓缓走进教堂。
乐队换了曲子。伴着婚礼进行曲，金妮在父亲的陪伴下走向圣坛。
教堂里橘黄色的灯光明亮而温暖，带着一种宗教特有的冷峻和别样的浪漫。
韦斯莱先生把女儿交到新郎的手上，然后退到一边。赫敏立马偷偷招手示意，后者快步走过来。伴娘们也猫腰来到韦斯莱夫妇身边站成一排，仪式也就此开始了。
首先是牧师宣读圣文。庄严也枯燥。
我踮起脚，透过缝隙张望。
金妮站在哈利的左边，手里拿着捧花。但因为她戴着面纱，看不清表情。
“为什么要戴面纱？”我听见罗恩小声嘟囔。
“新娘的面纱象征着青春和纯洁。”赫敏低声说，“自罗马时代开始，白色就象征着欢庆。在1850年到1900年的维多利亚女皇时代，白色也是富裕、快乐的象征。后来则加强了圣洁和忠贞的意义，形成了纯白婚纱的崇高地位……”
“亲爱的，你真厉害！”罗恩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好似撒娇般的嗓音表达他对赫敏的夸赞。
身前的德拉科哼了一声，不停地用手指敲击着座椅的扶手。声音不大，但传到我的耳朵里简直是种折磨。
天知道我多想把他那惹人讨厌的手指咬下来！
我磨了磨牙齿，按捺住原始的野性。
这是哈利的婚礼。
我告诉自己。
不能冲动，不能见血。更不能破坏此刻的美好。
“你看到那束手捧花了吗？”或许是因为罗恩的夸奖，赫敏来了兴致，继续普及知识。
“捧花中包括桃金娘、山谷百合和美洲石竹。山谷百合即铃兰，花语为回归幸福。它是纯洁、幸福的代名词。石竹象征着英勇。每个格兰芬多结婚的时候都会用到它。桃金娘则代表婚姻。等等，里面似乎还有常青藤，意味着忠诚……”
当赫敏讲到接到捧花的人会得到祝福成为下一个步入婚姻殿堂的人的时候，敲击声停止了。
谢天谢地！
我备受折磨的耳朵终于可以休息了。
赫敏讲完了捧花又简述几个婚礼的传统。在几个世纪以前，为了降低有人在婚礼时抢亲的风险，新娘要站在新郎左边。以便于新郎拔出佩剑。
我在他们身后听的津津有味，不得不再次感叹赫敏知识储备量的丰富多样性。然而讨厌的敲击声又开始了。
“格兰杰小姐，请你安静。没人想听你卖弄你的那点学识。”
从德拉科的口气中能听得出他已经不爽很久了。但碍于身边的斯拉格霍恩，他说的还算客气。
“你是在嫉妒吗？马尔福。”罗恩转过脸露出挑衅的表情。
没等德拉科发作，他便轻轻碰碰赫敏的胳膊。赫敏回头，罗恩亲直接亲了下她的脸颊。
“你一个人来是不是更可怜一……”罗恩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到了德拉科身旁的斯拉格霍恩。赫敏也注意到了她的魔药课教授，顿时红了脸。
作为全程围观的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一点也不窘迫，只是笑眯眯地说，“你们继续。”
“抱歉，教授。我们、我们不打扰了。”罗恩结结巴巴地转了回去。赫敏有些埋怨地偷偷掐了一下他的手。
待奏乐响起便是全体合唱赞美诗的时候了。仪式前分发的仪式手册上附有歌词，完全可避免宾客记不住词的尴尬。
但在场的大部分巫师都没有经验，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调子唱。愣是把赞美诗唱出了霍格沃茨校歌的气势。唯一的安慰就是韦斯莱双胞胎没有用他们万年不变的葬礼进行曲节奏唱。毕竟这是他们亲妹妹的婚礼。
我看见哈利的脸扭曲成一个怪异的表情，似乎想笑又不敢笑。忍的极为辛苦。相比之下，有头纱遮掩的金妮就要轻松一些。她的身子微微抖动，笑的开心极了。
斯拉格霍恩含糊了几句就当是唱完了。德拉科僵硬地一句一句把赞美诗念了一遍。还算中规中矩。如果他最后没有说那句“狗屁不通”的脏话的话。
饶是经验丰富的牧师也被大家五花八门的赞美诗震住了。他愣了好一会才想起请大家坐下。
就在此时悲剧发生了。
我光顾着看笑话，压根儿没注意到德拉科的屁股朝着我的脑袋袭来。
等我反应过来连忙躲闪，还是被压住了尾巴。
“啊呜——”我发出一声惨叫。
“什么东西！”德拉科一下子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斯拉格霍恩发出一声惊呼，立马把我捞起来。
“亲爱的，你没事吧！”
“呜呜。”我有气无力地叫了两声算是回应。
我重新趴回到斯拉格霍恩的腿上，用无比怨念的眼神盯着罪魁祸首看。德拉科似乎感受到了我的视线，低头看向我。
这是我今天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德拉科。他还是那副老样子，但却没了宴会那时的意气风发。神态间也有说不上来的违和。整个人看上去心思重重。
“看什么呢？小狐狸。”
他放缓了语气，“乖一点，别乱窜。”
哼，虚伪。
刚才你还叫我蠢狐狸。
再说你落座前就不知道回头看一眼吗？
卢修斯教给你的礼仪都被吃了吗？
德拉科已经扭回头，不再言语。
我扬起下巴，偷偷观察着他。德拉科一直抿着嘴，也不笑，阴沉着一张脸。在欢乐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我不知道他为何短短数十天内变了副模样。
这时牧师开始讲话。赞美诗后本应是朗读圣经。但由于在场的巫师并不是基督教徒，于是便隐去了这个环节。
牧师将手里的《圣经》放到祭坛上，然后把放有结婚戒指的垫子拿到哈利和金妮面前。
“哈利.波特先生和金妮.韦斯莱小姐今天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做出庄严的承诺,或者交换神圣的誓言。他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在诸位面前大声公布他们彼此的爱。说出他们的真相，宣布他们选择与对方共同生活和成长。他们希望诸位亲朋好友来这里见证他们的决定，从而让他们的爱变得更加坚定。”
“他们今日来到这里，也是希望他们的结合仪式能够让我们所有人变得更加亲近。如果你今晚与配偶或者恋人同来,那么让这个仪式成为一次提示——提醒你们别忘了你们自己的爱情关系。”
“现在，哈利和金妮，你们跟我说过，你们清楚地知道你们进入这段婚姻并不是为了得到安全感。你们知道真正的安全感并不在于拥有或者独占，也不在于被拥有或者被独占。更不在于要求、期待甚或希望对方将会提供你认为你在生活中需要的东西。而在于认识到你在生活中需要的所有的爱、所有的智慧、所有的睿见、所有的权力、所有的知识、所有的理解、所有的照料、所有的同情，以及所有的力量都存在于你的内心。”
“你们与对方结婚, 并不是希望得到这些东西,而是希望送出这些礼物，希望对方能够更多地拥有它。这是你们今晚坚定的理解吗”
“是的。”哈利和金妮皆是点头。
“很好，”牧师满意地笑笑接着说道，“你们清楚地知道，你们进入这段婚姻不是想用它来限制、控制、阻碍或者束缚对方，而是要让对方能够真正地表达和诚实地庆祝你们内心最崇高和最美好的感受和想法。包括你们对生活的爱，对世人的爱，对创造的爱，对工作的爱，或者其他任何真正代表你们、给你们带来欢乐的感受和想法。这是你们的理解吗”
“是的。”两人答道。
“最后，我想说，婚姻带给你们的不是责任而是机会。成长的机会，完整的自我表达的机会，在生活中发挥最大潜能的机会，疗愈每个误解或者贬低你们自己的想法的机会，通过你们两个灵魂的结合而最终达到重归于神的机会。”
“你们清楚地知道这才是真正的神圣结合。与你们爱的人共度生命的旅程，彼此平等相待,相互尊重，有难同担，有福共享。这是你们憧憬的未来吗”
“是的。”哈利和金妮用力点头。
我也下意识点点头。
这段词简直太棒了！
比起贫穷或是富贵，无论疾病还是健康那套誓词，今日牧师的这番话让我受益良多，感动之余也带给我关于婚姻更深刻的认识。
我偷偷看向德拉科，后者紧抿着嘴唇，表情认真极了。或许他也在思考婚姻的真正含义吧。
“现在，二位，请将你们希望送出的指环交给对方。”
牧师的声音响起，哈利和金妮拿起各自的戒指。注视着彼此。
“哈利，请跟着我说:我，恳求你，金妮.韦斯莱成为我的伴侣、爱人、朋友和妻子。我在此宣布，我愿意给你最深的友谊和当你处于巅峰时如此，当你落进低谷时亦然，当你清楚地忆起你的身份时如此，当你忘记时亦然，当你怀着爱去行动时如此，当你不这样时亦然，当着在场诸位的面我还宣布，我愿意与你相伴到永远。让我们的灵魂结成神圣的伙伴关系，以便我们可以将我们之间一切美好的东西与我们接触到的所有人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