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成为酒厂大姐头(红桃Queen)

一个棕发寸头, 眉骨极高眼神深邃的高壮男人。
看起来像美国大片里那种胸大无脑的壮汉男主角，但月野杏却清楚, 这家伙绝不是那种鲁莽没有脑子的人。
“终于见到你了, 波特！”
月野杏原本紧绷的肌肉不着痕迹放松下来，笑着跟他说，“没想到居然是你亲自来这里, 真让人意外。”
“我也是这么想。终于见到你了, 夏布利。”
被称为“波特”的男人笑起来时候显得痞气更重了些，“或者该叫你首领？”
“当然是后者了，你对之前的老头子也是这么说话的？”
月野杏笑容不变，话里话外警告的意思却很明显。
“老头子？”
男人夸张地抖了抖，“真是让人害怕的称呼，不愧是干掉前任上位的首领，胆子就是大。”
不知道乌丸莲耶是用什么手段收服这些手下的，波特这么个大男人, 对那个糟老头子还挺恐惧。
月野杏心里嘀咕这么一句。
“废话少说吧, 你怎么会来这里，波特？”她问到了正事。
“我不来找你的话，首领恐怕永远不会见我吧？”
男人吊儿郎当地耸了耸肩，“真让人伤心啊。在成为首领之前就考察好了所有属下, 有用的就继续用，没用的就丢在一边彻底不理会，未免太过绝情。”
“美国分部这段时间乱成一锅粥，我再不想想办法, 恐怕这里的地盘就要像南美那边一样被吞得一干二净。”
“多弗朗明哥, 这家伙应该是首领您豢养的恶犬吧？吞掉了南美的地盘, 紧接着要吞掉的恐怕就是美国的地盘了。”
男人渐渐走进, 高大的身影笼罩着月野杏，一种身高和体型带来的压制感逐渐袭来，“我能知道自己究竟哪里让您不满意么，首领？贝尔摩德能接到您的召见，那些实验组的高智商呆子们也能接到您的召见，日本那边的家伙还能得到您的信任，为什么？我不理解。总不会是因为琴酒那家伙比我强吧？”
“你不理解？”月野杏挑眉问。
“当然，中东的地盘被你安排给了别人，南美也是一样，欧洲和美国被你弃之不顾……说实话，我可不相信首领会完全把这些地方丢下不管啊。”
“那就是我们这些人不合你的心意了，所以你打算换一批人接手，我说的对吗？”
被当成弃子的波特平淡地说出自己的猜测。
“你这不是很懂吗？”
月野杏倚在门上，漂亮的眼睛抬起来看他。
“可要我问的是，为什么！”
波特忽然沉下脸握拳，一拳擦着月野杏的侧发击向被倚着的门，力道夸张到砸出一个凹陷的弧度。
“你这是什么意思，恐吓我吗？”
连瞳孔都没收缩一下的女人眼神发冷，充满压迫感地盯着他，冷声道：“不召见你们，自然是因为你们不够资格，聪明的人我有，听话的人我有，好用的人我也有，为什么还要去召见你们这群不听话的恶犬？”
“不听话？”
月野杏抬眼看他，“你这像听话的模样吗？”
“我需要的是忠诚的听命于我的狗，指哪就咬哪，而不是冲着我这个主人狺狺狂吠！”
她声音冷冽。
“……主人？”波特眼神古怪地重复一句。
“否则呢？行动组的人既不能为我创造实验组的价值，也不能像情报组那样探听情报，除了做我的狗，听我的吩咐去咬别人，你们还有多余的作用吗？”
月野杏伸手，用力将对方的头按下来，强行平视他的眼睛，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看过去，“听话做我的狗，或者带着你的人从这里滚出去，你选择吧，波特。”
“……”
男人就着她的姿势弯腰没有挣扎，只是沉默一瞬问道：“你难道还有什么底牌吗？你的人各有各自的任务，短时间内不可能赶过来，你的底气是什么？我一拳就能把你凑倒，害怕的应该是你才对。”
“凑倒我？”
月野杏失笑，“之后呢，除非把我杀了，否则我不会轻易放过你，你活不下去。可把我杀了，你依旧活不下去。你是选择死亡吗？”
“……哼，要我听你的话可没那么容易。”
波特深邃的眼睛紧盯着她。
“不是你抱怨我没有召见你吗？”
月野杏很有领导的自觉，姿态端得极高，还嫌对方麻烦，“是你选择要不要听我的话，而不是我求着你听我的话。”
她不耐烦地推开对方ʝƨɢ*，“没有决定好的话就出去吧，我还有事要忙。”
“啧，你对琴酒也是这么没耐心吗？”男人咂咂舌，不甘心地问。
“他还是不一样的。”
月野杏说实话，毕竟琴酒可是她自己亲自一铁锹一铁锹挖墙脚撬来的，总是不一样一些。
这大概就是人的劣根性吧，太过容易得到的总是不想珍惜。
就好比波特。
不被珍惜的波特被她丢在身后还很不满意地追上来，时不时用他健硕的身躯阻碍月野杏的行动，“你要找什么？这一层的人都已经被我绑起来了。”
“绑在哪儿了？我要找33层的电梯卡。”
“主卧。”
月野杏大步朝主卧走去。
感谢替她做白工的波特，也感谢把波特引到这的人。
说实话波特这家伙是否要收服己用其实是无所谓的，月野杏没有查到对方有什么勾结外人的行为，最多是偷偷昧下一部分资金，不算什么大事。只不过她懒得管美国这片烂摊子，图省事才打算把他们一竿子打死，让明哥接手的。
现在波特主动找上门来，也没有要反的意思，那顺势把对方收下也没什么。
她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一边动作不停，打开主卧的门，从一堆被绑起来的人里挨个搜身，终于从一个保镖身上拿到了电梯卡。
拿到电梯卡，剩下的就简单多了。
波特突然的动作让他们的行动骤然节省了许多步骤，现在她只需要上去跟苏格兰汇合接走小天才，或者溜一圈直接下去即可。
月野杏心情愉悦地上楼，看在他为自己分忧让自己轻松的份上，也不是不可以重新安排一下对方啦。
波特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一会直接跟我走一趟吧。之后对你的安排应该跟现在差不多，都是分管美国这边的事务。”
盯着电梯里的反光，月野杏忽然说道。
“……怎么，不需要再考察了吗？”
波特看她一眼。
“当然，组织是我的，自然是我说了算，以我的意愿为主。”
“……”
男人无声地吸口气，低头道：“是，乐意为您分忧，首领。”
上楼以后，没有了隐蔽的需要，月野杏大摇大摆直接挨个开门检查，最终在一个放电脑的空房间看到了飞扬的窗帘——这是他们约好的，苏格兰成功接走小天才的话就把窗户打开留下记号。
现在记号有了，人却不在，应该是任务成功了。
果然，就在月野杏检查现场的档口，她的通讯器里再次传来声音。
“夏布利？苏格兰任务成功，现在我上去接应你了，随时注意。”
月野杏敲了敲通讯器，“不必，这里的人已经被解决掉了，你们注意保护小天才，别被人截走了。”
“是。”
虽然听到这个安排波本心里有很多疑问想问，但他还是暂时咽了下去，选择先听对方的话，保护弘树的安全。
这厢的二人溜了一圈顶层，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后，月野杏才打算下楼。
“你带的人呢？都去哪里了？”她问波特。
“把人都绑起来以后我就打发他们分别守在1、15、25、30层了。”
月野杏沉吟片刻，“那就走吧。”
电梯一层一层缓缓下行。
700码外的赤井秀一正在指挥自己的手下。
“PlanA失败了，泽田弘树被他们劫走，各部门注意，继续planB。”
PlanB是让在他们准备离开的路上布置路障和炸弹，然后把嫌疑推在组织成员身上。
因此月野杏和波特下楼后，就见原本守在1层的波特手下满脸僵硬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怎么了蓝鸟，你小子不会是吓尿了吧？”
波特满脸不正经地走上前想要调笑几句，却被月野杏扯住手腕。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挑眉。
代号“蓝鸟”的小弟脸上露出极其不自然的焦急表情，月野杏不急不缓问道：“你急什么？”
“啊？当然要急了！我刚才听到条子的车响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快跑吧大哥！”
蓝鸟很快收敛好表情，有点担忧着急地看着波特。
这下连波特的表情都不对了，他缓缓沉下脸，深邃的眼睛死死瞪着对方。
月野杏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听着那一声声“咔哒”作响，她忽然问：“谁收买了你，FBI？还是组织的其他人？”
“……你在说什么？”
蓝鸟看起来年纪不大，冲动易怒：“该死的婊子，在大哥面前你说什么？！”
月野杏没有理会他，站在原地默默打量酒店外面。
作者有话说：
今天出去玩了，困死，就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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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究竟是谁把你引来这里的, 你好像还没告诉我，波特。”
月野杏忽然问起来跟现状无关的话。
波特被她忽转的话题搞得一愣, 随即也联想到了她的意思, 锁眉沉声道：“情报源应该是没问题的。你们用了组织自己的机场，那边大部分都是我的人，所以传了消息过来, 再结合日本那边的情报, 大概就猜出来了。”
“没追上你们是因为你们开的太快，我们还没拿到你们的任务内容，这才慢了几步。”
“波士顿大酒店呢？谁让你们来这里的？”
她又“咔哒咔哒”摁着打火机。
“应该是日本那边的人传回来的……”说到这个波特有点迟疑了。
月野杏摇摇头，“知道这个地点的人两只手数的过来。”
所以唯一有嫌疑的就是FBI的赤井秀一了。
她抬眼看向酒店外面，试图思考对方的想法。
赤井秀一并不知道他在自己这里已经暴露，所以从这方面来说，他一定舍不得一个已经获得代号、暂时接管行动组、逐渐接近首领的卧底身份被这一次任务毁于一旦。
那他的行动就会束手束脚，就算要使小绊子也不敢暴露FBI的身份, 不敢光明正大让FBI的人出手。
——收买、或者威逼利诱组织的小喽啰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她看向那个代号“蓝鸟”的小个子。
“蓝鸟”, 一听就是个鸡尾酒的名字，身份不高，但不仅是波特的手下，听起来跟波特还很熟稔, 很符合FBI那边的要求。
被他们盯着的蓝鸟见二人始终没有反应，不由有些急了，“大哥？你在等什么？”
“蓝鸟，老子平时待你不薄吧？”
波特脸色沉沉, 那双灰色的眼睛深深盯着对方, 他烦躁地从怀里的烟盒里取出一根, 并且非常顺手地从月野杏手里拿过那个打火机给自己点上, “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你被条子收买了。”他甚至不需要问就直接肯定道。
蓝鸟嘴角和眼角抽搐片刻，像是还没想清楚要继续嘴硬否认还是跟自己尊敬的老大承认事实。
“你的情人和女儿，对吧？”
波特郁闷地猛吸口烟，“滚吧，趁老子不想跟你计较，滚回去带着她们过好日子，别让我再看见你干这行……保罗。”
最后他深深看一眼对方，没有叫出“蓝鸟”这个代号，而是直呼了对方的名字。
小个子保罗看起来被老大这一番情真意切感动到猛男落泪，“大哥——”
“滚吧。”
波特拒绝再看对方。
“门口有烟雾弹，大哥你们还是走后门吧！”
最后留下这句话，保罗眼眶微红转身离开，不再回头。
月野杏还没从被手下顺走打火机的怔愣里回过神，就见他俩已经演完一出美式好兄弟的分手全程，还留下一句疑似泄露情报的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啧。”
波特咬着烟很不高兴，“那群该死的条子！走后门离开吧，首领。”
月野杏也没有跟FBI硬杠的意思，跟在波特身后准备走后门离开。
门口守着的FBI就见他们收买的人没有完成任务忽然跑出来，而说好要引过来的二人直接转过身离开了。
“Fuck！”
守在门口的FBI搜查官眼见功亏一篑，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大声质问，“你在干什么！谁让你把他们赶回去的？！”
“他们已经发现我有问题，我有什么办法？”
小个子保罗不耐烦地吐了口口水。
搜查官厌恶地看他一眼，再看已经快要看不到背影的月野杏和波特，忍不住咬牙着急，“planB失败！被目标发现了！”
“而且那个女人不是一个人，而是跟波特一起出来的，二人疑似关系不错。”
说完，不等通讯器里传来什么指示，他就绕开设置的烟雾弹陷阱，直接追了上去。
“等等，别ʝƨɢ*轻举妄动！”
另一边赤井秀一也知晓了这个变故，但通讯延迟导致他的话出口的时候人已经追上去了。
PlanB当然不可能只是简单的拦截月野杏，最主要的是阻拦泽田弘树被他们带到日本，因此酒店后门那里、也就是波本和苏格兰那里才是陷阱最多的地方。
现在夏布利他们也往那边赶……
夏布利跟波特关系很好，那之前那些提防美国组织成员的表现都是烟雾弹，放出来骗人的么……赤井秀一的脸色微沉，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就是完全被对方骗了啊。
果然还是因为队伍里存在卧底所以不肯透露真实信息么？
或者她确实提防的是组织成员，但并不是波特，他们将计就计选择的对象出错了？
这厢赤井秀一还在脑中风暴。
另一头，苏格兰带着一个小男孩被困在了街角。
从酒店的后门出来后他就被人伏击，虽然没有受伤，但也被赶离了原地，距离他们约定的地点越来越远。苏格兰隐约察觉到了攻击他们的人的意图，但怀里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男孩，为了保护他也只能且战且退，逐渐被赶到了另一条街。
美国的街道很有特色，一条街是富人名流的奢侈品一条街，安保无敌巨好，另一条街就可能是五毒俱全的混乱街道，什么人都在这里混，枪击案发生的比率能高出另一条街两百个百分点。
苏格兰就是被赶到了这种街道，耳朵上的通讯器还被打掉，没办法联系其他几人。
现在这条街上还有□□在枪战，“砰砰砰”的声音和叫骂声不绝于耳。
他一手护着怀里的小男孩，抱着对方躲在一栋房屋后面，一手持枪警惕外面的情况。不过苏格兰现在并不慌张，撤退的时候他看到自己的好友了，当时对方也被人纠缠着，但显然还是注意到这边的后退路线，因此他相信对方迟早会找到自己，所以情况还没有到万分危急的时候。
“害怕吗？”他甚至有心情笑着安慰怀里的小男孩。
“不怕。”
泽田弘树乖乖窝在对方怀里，有些迟疑地问：“你是坏人？还是马德拉说的女王陛下？”
小孩问的有些迟疑，因为“女王陛下”这个说法显然应该是个女人，而这个带走自己的男人似乎不太符合。
“马德拉？”
苏格兰没听过这个名字，但马德拉也是一种酒名，所以大概率是哪个组织成员的代号吧，而他口中的“女王陛下”应该就是夏布利了。
“我是那位女王陛下的手下。”
想了想，他还是没有贸然告诉小男孩某种程度上说他确实是被坏人绑架了，而是这样委婉保护对方的生命：“待会她就会来救我们了。”
“是吗？原来马德拉是认真的。”
泽田弘树喃喃自语，那么他说自己能实现和同龄人一起去公园一起玩的事也没有骗他吗？
他缓缓收紧捏着苏格兰衣服的手，心脏渐渐加速跳动。
原本他打算在诺亚方舟正式出生的今晚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既然马德拉没有骗他，派人来接他，那自己是不是可以稍微期待一下呢？
期待一个作为普通小孩的生活。
月野杏从后门走出去的时候，就见自己的车孤独地停在原地，里面一根鸡毛都没有。
“……FBI真是闲的没事干。”
她嘟囔一句，又不是什么绑架几千万美国人民的任务，也没有暗杀美国的总统和名流，干嘛这么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