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男修得了这话,捂着肚子噗嗤噗嗤乐了,“听出来了,你是个惧内的。”
其他大狐狸也跟着笑。
这人到这,就说了两番话,前一番话为道侣扫尾,极尽纵容,后一番话王婆卖瓜,连稍微谦虚一下都不见,足见其心。
谢南珩摇头:“我不是惧内。”
他只是说实话。
银发男修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不用解释,是男人,都懂。”
谢南珩眉眼乍然一沉。
这银发男修速度极快,他竟没能躲开。
旁边在笑的银发女修忽然拎住他的耳朵,笑骂道:“来,告诉我,你懂什么?”
银发男修连连告饶,“当然是懂,‘爱之深,畏之切’。像我爱娘子,就畏娘子甚。”
银发女修面露满意,揪揪他的耳朵,“算你过关。”
她又望向谢南珩,笑道:“我叫凃归暄,这是我家那口子,涂敬云,我们住在那山上,你道侣捏的那只小胖墩,就是我儿子。”
“在神域,我凃归暄一家还算说得上话,你和你道侣若是有事,可去那山上寻我们。”
凃归暄一指旁边那座巍峨秀美的山,山上开了不少山洞,洞口银白,种着各类漂亮的花草,一眼瞧去,雅致异常。
“神域?”谢南珩以为自己听错,不禁重复一遍。
神域,乃神族后裔居住之地。
但神域早在五千年前,便已毁灭不见,而现在神域所在地方,毒瘴遍布,罡风横生,灵气混乱,威压重重,早不适合生灵居住。
神族后裔,也在五千年前那场救世战里陨落,到现在,已无神族后裔。
第39章 安住
“是啊, 神域。”涂敬云凑过来,伸手去搭谢南珩的肩膀,“咱神域漂亮吧?是不是比你们外边漂亮多了?我敢保证, 咱神域神最好,你定居神域, 绝对不会后悔。”
谢南珩闪身避过,道:“抱歉,我不习惯旁人靠得太近。”
涂敬云收回手, 望着他眼含怜悯, “明白明白,你们人族勾心斗角有些严重, 动不动就背后捅一刀。我去外边溜达一圈, 一天能看到三场熟人背叛的戏码。你这是被人坑怕了吧?”
“放心,来我神域,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谢南珩本想说自己是天性如此。
但想了想, 他养成这个性格,不也是因为常被人教导,‘不可让人近身, 不可将后背示人’导致的?
归根到底, 还是涂敬云所说的这个原因。
沉吟间,耳边传来涂敬云欢笑的笑声, “哈哈哈, 娘子, 你看咱家那个小胖墩, 溜达达的像不像只小狗?还叼着花环给那小姑娘, 让小姑娘丢出去,真将自己当狗了吧, 快快快,用留影石录下来,等他以后长大,再给看这影像,看他臊不臊。”
谢南珩抬头瞧去,许机心那边已经换了一样游戏。
许机心八只jiojio,每只jiojio套一个花环丢出去,而那些小狐狸挥舞着两条或者三条尾巴奔跑,在空中叼着花环接住,又哒哒哒地跑向许机心。
确实像逗狗。
谢南珩不忍直视。
也就是神族这群人大气,孩子被这么逗也不生气,换个脾气暴躁的,得打起来。
谢南珩沉默片刻,果断夸道:“贵公子身形矫健,机敏聪慧,未来不可限量。”
“哈哈哈哈,兄弟会说话,我家胖小子什么样,我是知道的。”涂敬云掌心一动,一枚留影石若若那流星,追着胖嘟嘟的三尾银狐到处跑,“我家那小胖墩懒得很,平时让他都跑两步都不愿意,小姑娘能让他跑起来,也是厉害。”
“兄弟,这样吧,让你家小姑娘当我们族里这群小崽子的陪玩师父怎么样?一百上品灵石一月,另有新鲜蔬果供应。待遇问题,一切好谈。”
谢南珩婉拒,“这得问问我家道侣的意见。”
凃敬云一听,乐不可支,“哈哈哈,是的是的,是要问问你家小姑娘的意思。”
差点忘了,兄弟和他一样,是做不了主的耙耳朵。
谢南珩轻笑一声,与凃敬云、凃归暄闲聊,打听神域信息,两狐没有多想,以为他了解神域信息,是为定居做准备,也乐得介绍,一时间,三人谈笑风生。
那边,许机心也玩得很开心,小狐狸们可可爱爱,跑动起来,如一只只团子。
小狐狸跑不动了,叼着花环回来,趴在草地上喘粗气。
许机心将花环整理一下,戴在小狐狸头上,又挨个捏捏小狐狸的耳朵,笑问,“可不可以摸尾巴呀?”
“可以可以,姐姐,你摸吧。”小狐狸们纷纷将尾巴往许机心jiojio上递。
许机心兴奋地又挨个捏捏这群小狐狸的尾巴,给他们分果果。
这次,这群小狐狸没有再警惕,咬着灵果慢慢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许机心笑眯眯地望着这群小狐狸,捧着毛绒绒的尾巴翻来覆去地摸,摸够了,又将这些小团子调整位置,头朝外,尾巴在内堆砌,如白绒绒的小蒲垫。
之后,许机心缩小身形,在毛绒绒的尾巴上翻来滚去,滚来翻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又柔又软又舒服,像躺在云上,爽飞天。
小狐狸们带着花环,扭头后瞧,见乒乓球大的透明蜘蛛在尾巴内翻滚,没忍住尾巴动了动,将小团子抛飞出去,接起,又抛飞,又接起。
许机心快活地乐出声,任这些小狐狸尾巴蹦跳。
身子被腾空,风在耳边呼啸,许机心觉得自己好似被净化,完全没有成年人的欲..望.。
像个纯然的孩子,拥有着简单的快乐。
唔,她还没孕育后代,她就是个孩子。
许机心说服自己,张开八只jiojio,像摇曳无依的柳絮,任狐狸尾巴在空中托来甩去。
玩的时候有多开心,休息时,这群小狐狸就有多痛苦,四肢酸胀,尾巴酸疼,趴在地上,喘得像只狗。
要回家了走不动,一只只嘤嘤嘤地喊爹喊娘。
许机心蹲坐在旁边,jiojio捶地,开怀大笑,看这些小狐狸的笑话。
在小狐狸心里,亲和爱玩的好姐姐,又变成了坏姐姐。
小狐狸被家长一只只带走,涂敬云对谢南珩道:“兄弟,我先回家了,有事去山上找我哈,第八层第三洞,洞口种桃花的那个,就是我家。对了,你们今晚,可住一层的山洞,有点脏,但收拾收拾还是能住的。”
谢南珩含笑着应下。
送走这群狐狸,谢南珩走到许机心身边。
西边夕阳垂挂在青山之下,雾霭云岚,被晚霞染得瑰丽无比,橘红色光芒洒向大地,掠过一朵朵盛开的花,落到透明的蛛背上,将玲珑剔透的蜘蛛,也映照成一片霞红。
谢南珩摸摸许机心的背,道:“悦悦,喜欢这儿吗?”
“超喜欢的。”许机心化作人形,坐在谢南珩身边,道,“这儿,比你家,比秘境,都要舒服。”
她摊开手躺在地上,天空的蓝似蒙了一层纱,相较白日的湛蓝,多了一种清冷与疏离,“我感觉很自在。”
不然,她也不会瞧见那些小狐狸就想逗,忍不住和那些小狐狸玩在一起。
实在是这儿安宁祥和,让她一瞬间喜欢上。
“那咱们就住这儿吧。”谢南珩轻笑,“我也喜欢这儿。”
邻居友善,没有纷争,仿若世外桃源。
他理想中的日子,不就是如此?
至于神域和神族后裔为何还在?
谢南珩估摸着,当年那一战,神族后裔损失惨重,为了留存火种,也为神族不被外人觊觎,神族后裔用毒瘴罡风将神域保护起来,封闭神域,剩余后裔,在内休养生息。
神族后裔对他和悦悦友善,应是神域有进无出,也不担心两人使坏,又或者神域的神族后裔便是这般热情大方。
到底是哪种,住久了自会知道。
“好的呀。”许机心起身,问,“咱们住在哪里?可惜了,那小木屋没有带过来,早知道要离开秘境,就将那小木屋随身带走。”
谢南珩暗暗赞同,嘴上却安慰道:“咱们再建一个小木屋,这次,我来建。”
许机心问:“建个一模一样的?”
“昂。”谢南珩拉着许机心的手,道,“咱们先住山洞,等小木屋建好,咱们再搬过去。”
“好的呀。”许机心蹦蹦跳跳的,和孩子玩了一场,感觉自己也年轻了,她道,“好久没住过山洞了,我重温下童年。”
谢南珩握紧许机心的手,心微微揪疼,“你小时候,是不是过得很苦?”
在他锦衣玉食之时,悦悦是不是在山洞里,凄风苦雨?
“没有呀,我住的那洞里,有玉髓液石髓乳朱果等,算是洞天福地,很多精怪都想抢呢。”
谢南珩怜惜。
傻悦悦,这算什么洞天福地?
两人说着话,来到山脚。
山脚上方约莫一米处,空着不少山洞,能瞧出少有人住,洞口尘灰堆积了数厘米厚,往里瞧了瞧,洞府格局都差不多,正厅、卧室、修炼室、储藏室等,应有尽有。
大大小小的洞,冬暖夏凉,光线充足,石具齐全,只要将灰尘打扫干净,又在洞口设下结界,便可居住。
谢南珩问许机心,“悦悦,住哪个洞府?”
许机心站在洞府外边,伸出手指,点兵点将。
她点兵点将的时候,头微微歪着,沐浴在夕阳霞光下,眉眼纯然温柔。她的唇珠微微翘起,随着说话声一动一动的,若那成熟的朱果,勾着人去采撷。
谢南珩喉结轻动,眸底暗了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就是它了。”许机心点中其中一个洞府,欢呼道。
谢南珩压下心头思绪,淡笑道:“好,我去布置除尘阵。”
许机心背着手,跟在谢南珩身后,看他埋灵石。
像是莅临观察的领导,架势拿得足足的。
谢南珩几次扭头,见许机心这模样,没忍住乐。
最后一枚灵石埋好,阵法启动,洞府内厚厚的尘埃若被什么东西吞噬一般,倏地消失不见,之前谢南珩掌心因为埋灵石,沾染了灰尘,此时也干干净净的。
许机心拉着他的手摸了摸,玉润雪净,细腻无瑕。
就,挺神奇。
满足了好奇心,许机心丢开谢南珩的手,跑去卧室,开始布置床。
她喜欢高床软枕,床垫得软软的,枕头充盈得软软的,无论是床垫床被还是枕头,里边充斥的,都是她的蛛丝。
她躺在床上翻滚一下,被熟悉的气息包裹着,一下子放松,昏昏欲睡。
谢南珩鸦羽似的长睫微颤,眼底闪过幽暗色泽。
他走了出去,在洞府外边设下阵法,之后,他回到卧室,一边解腰带,一边走向床边,高大的身躯覆盖住那团娇..小.玲珑。
万籁俱静, 暮色温柔。
青年人衣裳散乱,露出乍泄的一抹霜白,在这昏沉鬼魅的暗室中, 犹如腊梅上的一捧初雪。他静静地注视着躺在床..上.的神情惬然的女人,姣好的唇覆了上去。
他的手指, 轻轻拂过女人的发髻,取下上边的发簪和牡丹花钗,丢到一旁。
青丝流泻, 香腮欲雪。
床..上.的女人鸦羽似的长睫动了动, 睁开那双清凌凌的杏目,澄静灵动的眸子, 盛满错愕。
她伸手去推身上的男人, 但掌心触摸上温腻若玉的胸膛,弹软有力的肌肉,这往外推拒的手, 不自觉变了个动作,顺着肌肉纹理而慢慢摩挲。
轻吻慢吮的谢南珩眼底闪过笑意,欲色不再遮掩, 寒星似的眸子, 比天上夜空更为深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手指拂过女人香糜顺滑的脸颊,落到许机心的后颈, 指腹轻缓慢揉。
“不——”
许机心声音破碎, 在指腹摩挲下语不成声, 她昏沉沉的思绪还有一点理智, 不搞纸片人的原则牢牢盖在她的额心。
她手指微微蜷缩, 捏着谢南珩的腰腹划动着,意欲拒绝。
青年跪坐着, 将女人抱起,双手掐着她的腰,头埋在她脖间,声音含糊,性..感.磁性,如长了个无数个小勾子,“不什么?”
许机心面对谢南珩美色,意志力极其薄弱,加上刚刚开荤,对这事本就在意动与不意动之间,谢南珩不撩拨时,她还能忍得住,告诉自己不搞纸片人,一旦谢南珩刻意勾..引.,许机心的抵抗就力不从心。
不然,也不会谢南珩亲一亲,她就昏了头,谢南珩再微微引诱下,她就彻底沉..沦.。
她的身子发软,身上情香蠢蠢欲动,她无意识抚摸着谢南珩后背,声音呜咽,“不行,你会后悔的。”
让她迈过了线,她会自暴自弃。
谢南珩轻笑。
他托着许机心后脑勺,在许机心唇舌上肆意碾转,“我不会后悔。”
许机心粗粗喘了几口气,又挣扎了下,双手捧着谢南珩的头,瞧进谢南珩眼底,“你要后悔。”
情动中的谢南珩,身上温度烫得惊人,似笑非笑的瑞凤眼波光潋滟,盈盈春水含情,清雅妩媚,勾人缠..绵.。
他两颊桃粉生晕,因肌肤欺霜赛雪,衬得格外明显,若春睡海棠,绮艳脱俗。暮色昏暗暗雾蒙蒙,他凌厉的脸部轮廓模糊,此时瞧来,温柔得若天上月。
许机心不断吞咽口水,强压着自己扑过去的冲动,用自己仅有的良心劝道,“说,你后悔了。”
谢南珩喉中溢出一抹笑,低低的,金石磬响,若暮鼓晨钟,“我不后悔。”
他捏捏许机心的后颈,再次覆了上去,“悦悦,我不会后悔。”
他知道悦悦在顾忌他身体,但事实上,有了赤炎真火,他从不担忧自己的身体,没有净水莲和龙髓骨,他身体也会慢慢好转。
只是需要更漫长的时间,以及吃上一翻被赤炎真火翻来覆去煅烧的苦头。
但他不觉得这是苦。
这是上天的恩泽。
因为遭了这翻困顿,他遇到了许机心,从此以后,他可以与谢家和解,与过去和解。
当然,谢家他还是会过去一趟,他父母的死,总要弄清楚,之后有仇报仇。
谢南珩敛眸,暗沉的欲若冲笼的猛兽。
天光透过几缕山间缝隙,曲曲折折地投射到洞内,形成一柱柱若轻纱若烟雾的光束,折射着柔美润泽的辉色。
许机心被这清辉似的射光打在眼皮上,不情不愿地以手遮额,睁开双眼。
三日前的疯狂从记忆里拎出来,那双圆溜溜、灵动活泼的眼睛,渐渐变得呆滞。
是她意志力无了,还是谢南珩那个能力变弱了?
她扭头望向身侧,谢南珩面色更为苍白,恹恹的毫无生机与活力。
他那本来就淡得毫无血色的唇,此时更是惨白一片,若雪上添了霜。
似是察觉到许机心的视线,病美人失了润泽的浓眉微微皱起,睁开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
不知道是不是许机心错觉,那双漂亮的好似黑曜石般的眼睛,一瞬间褪..去.了光泽,犹如玻璃珠,黯然失色。
不仅仅是他那双灿灿若岩下电的眸子失去光彩,大美人整个人,都灰扑扑的暗了几个度。
天然柔和的日光打在他身上,也没法提升他的亮色。
美则美矣,却没了以往的那种魅惑感。
谁也不会对,病得将死之人,还起那种心思。
谢南珩此时状态,就和这个差不多。
许机心满脸心虚。
谢南珩变成这样,她占百分之百的责任。
她在和大美人恩爱过程中,没忍住,吸了他的血,越是激动,吸血越狠,要不是理智尚在,她怕是已经将大美人裹入蛛丝甬里,嚼吧嚼吧,给吞入腹。
此时大美人脖颈一片光滑,并无牙印伤口,但没留痕迹,不代表不存在。
许机心暗暗叹了口气。
咋回事,在谢家小院,大美人毒发后都能应她多日索求,临别前骗来的那一场欢爱,她到现在还回味无穷。
怎么他觉醒仙人血脉,吞噬了地焰金火,能力还下降了?
居然害她激发噬侣本能。
只有她没法得到满足时,才会如此。
许机心眼随心转,不受控制地往下移,落到谢南珩的下腹,神情复杂。
哎,大美人得补补。
许机心不会遮掩神情,视线表达意思又过于明显,让谢南珩想想歪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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