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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该洞房了(杳杳冰敲月)


俞晗芝看呆了一步,走到他面前。
“老太妃生病,我前段时间陪王妃去佛寺祈福,顺带给你求了个平安符。”俞晗芝边说着,边将平安符塞进他的袖袋中。
邵舒嘴角挂着一抹笑,伸进袖袋中牢牢抓住她的手,来回拉扯,她则调皮地在他手心挠痒痒。
两人都换了新衣,因为知道她喜欢紫色,邵舒才故意挑了暗紫色的布匹,俞晗芝选了浅浅的丁香色,两人站着就是一脸的般配。
还没穿上新衣的时候,俞晗芝调侃他:“怪道你喜欢吃葡萄了,你穿了那衣裳,就是活脱脱一颗紫葡萄。”
邵舒总有办法对付她,低低一叹:“夫人这是嫌弃为夫了?”
“我有这么说吗?”俞晗芝瞪他,不带他这么忽然装可怜的。
邵舒当下就把她压在榻上,一眨不眨看她,手在她身上乱动,嘴里说着刻骨的情话,“怕你看腻了。”一吻又落下,“夫人,不喜欢吗?”
想起那时的场景,俞晗芝现下居然有些害羞起来。
他长得俊俏,与邵禹那种粗狂的俊美不同,与邵蒙那种热情的俊朗也不同,而是那种带着节气、云淡风轻的清俊,可那层清俊只是最肤浅的表层。
接触这个人越多越久,渐渐发现他可以有不同种模样,清贵,才气,睿智,温柔,霸道,特别是……在床上的时候。
“怎么了?”邵舒见她忽然间扭捏了起来。
“快出门吧,别误了时辰。”俞晗芝才不会同他说心里的那番话,免得又被他拿捏住。
邵舒嗯了一声,抱住她的脑袋,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施施然离开了。
“有些头疼。”俞晗芝揉着太阳穴,倒在洛枫的怀中,让她扶着自己去了榻上,准备躺倒休息一会。没一会,许妈过来把她揪了起来。
“少夫人,你好歹是小二嫂,总得去前头看着,也不用帮衬什么,添添喜庆。”
俞晗芝认命地起身,由着绿雀和罗竹伺候更衣,梳妆。王府娶亲,绿雀给她画了一个盛大的妆容,铜镜里的人清冷高洁,添了妆面,多了一层柔美。
这时,大姑娘寻了过来,她也是被嬷嬷拉着起身,到俞晗芝这边用早膳。两人闲聊了一会,偶尔避忌其他房的眼线,总得吵几句。今天是个喜庆日子,最后两人演着和和气气的模样,一起去了主堂。
王府的亲戚并不多,坤王祖上是农户出身,自然不会认那些穷亲戚,主堂上多是朋友和同僚。世子妃怀了孕,不少女眷围着她讲孩经,言语间颇多奉承,表姑娘站在一旁笑着搭腔,颇像是个世家小姐的模样。
见到俞晗芝她们来了,笑着相迎,一起加入聊天。
虽然觉得无聊,但俞晗芝还是被堂上装饰的喜庆、宾客们的笑语声所感染,成亲便该是充满着祝福和温馨的。她能够想象,邵舒他们到了马府,众人相迎,无伤大雅的刁难,放人进去,迎接新娘。这一切,都该是喜悦而欢愉的。
可她却猝不及防想到了前世。
她从江南嫁过来,才知道新郎不是邵禹,其实具体是谁并不重要。那个时候,她心里只有邵禹啊,想嫁的人也只有他,一直以来,在她的认知里,邵禹是唯一。
她并不曾认真想过,还有其他可能,比如:邵禹对她的在乎其实很有限;比如:儿时的情意,长大以后是会变的;比如:邵舒对骗婚是不知情的。
她认为自己何其不幸,怨天怨地,怪邵禹却又做不到,只能把所有的不痛快都转嫁到邵舒的身上。因爱盲目是可悲的,无论她多么厉害,心被蒙蔽了,再也不清明,便仿佛失去了判断是非的能力,把自己关在一个死牢里,自己舔舐伤口,却只是伤得越深,再也看不见身边真正的美好了。
在她的潜意识里,邵禹是好人,那么骗婚的邵舒就是坏人。
所以,洞房之时,待看清眼前的人,她当下就踹了他一脚,自己重新戴上红盖头,死活不肯让他揭,一定要等邵禹来。她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那些辛辣的字眼,该多么伤害邵舒啊。
但凡她当时消减了怒气,认真思考,应该是能听明白邵舒的话。
他说,大哥娶了中原县主,我此前并不知道新娘是你,但我会对你负责。
他说,无论你想要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往事已逝,俞晗芝的眼眶盈盈一动,轻笑了一下,此时不该是自怨自艾的时候,既然重生了,上苍给了她机会,她就要把握住!
“新娘接回来咯。”
不知哪里来的小男孩,俞晗芝猜想他应该是坤王妃亲戚家的小孩,笑嘻嘻跑进来通禀,接着一团人跑出去看新娘子。
奏乐声、鞭炮声响起,应该是新娘子下轿了,没过一会儿,新郎邵蒙牵着红绸,和新娘子被人群簇拥着进来了。俞晗芝的视线柔柔看去,那是带着真诚的祝福和喜悦。
在那人群中,忽而出现一抹暗紫的身影,俞晗芝一下子眸光微定,那人抬头,也看了过来。在那匆匆的一眼对视中,俞晗芝仿佛代入了她和邵舒,如果这是他们的仪式,也会这么喜悦,这么热闹,锣鼓声漫天。
邵舒仿佛看懂了她的眼神。
早晨把新娘子迎进门,要等黄昏再行礼。马若瑄由喜嬷嬷牵着去往东路的北院,进了洞房,稍作歇息。马府跟来的女眷小孩们也都跟着过去了,两边的亲戚谁也不认识谁。
世子妃有身孕,就不跟着过去,在外面呆久了也累,准备回清晖院歇息。这时,白瑶儿看到了熟人,钱澄澄,两人倒像是熟人般,热络地打起招呼。
钱澄澄瞥了俞晗芝一眼,倒也没有找茬。一帮人笑嘻嘻地要去看新娘子。
这一天,分明没什么事情,过得漫长,但也很快就到了黄昏。新郎新娘拜天地,送入洞房,宾客饮宴,好生热闹。
俞晗芝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被隔绝的外人,或许是因为经历过前世,她做了太多错事,是以有一种置身事外的感觉。这样的热闹,仿佛与她格格不入。
她甚至有一瞬间,有些害怕。
这会不会只是一场梦?梦醒来才发现,这一世经历的一切不过是她的幻想?人死了便是死了,哪有那么多的机会重来?
带着这样的疑惑和迷茫,俞晗芝落寞地回了南院。邵舒还要应付宾客,定不会早回,她洗漱之后练了一会字,始终无法平心静气,索性上床休息了。
迷迷糊糊之间,俞晗芝觉得身边有人躺下了,是熟悉的竹木香味,潜意识知道是邵舒回来了,但她没醒。她被邵舒拥入怀中,耳边隐约听他讲了什么,又继续睡了过去。
“怎么连睡觉也皱眉头?”邵舒轻轻拂过她的眉眼。
他看着她,想起她看到邵蒙和马小姐进门时的眼神,那种落寞和遗憾,遗憾中又带着希冀……他的心就像是被揪起来一般。
她始终还是遗憾,是在遗憾什么?遗憾与她成亲的人,不是大哥吗?
还是遗憾,他们的亲事是一场骗婚,是上天捉弄的?
其实邵舒很少想这些,因为这会带给他恼人的情绪,如果不是俞晗芝今天的异样,他或许真的会觉得,他们是一对很恩爱很恩爱的夫妻。
可,俞晗芝的眼神骗不了他。
但他问心无愧,俯仰豁然,他希望能让她相信自己,纵使前半生有遗憾,他会让她觉得,后半生无悔。
无悔,嫁给他。
当晚,邵舒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他和俞晗芝依旧成亲了,可婚后蔓延开的是无限的排斥和不断的争吵,是她满腔的怨恨和悲伤,她总在说,“是你骗了我,骗我嫁给了你,你毁了我一生!”
梦境又转到另一个场景,世子妃应邀来了雅聚别苑,左顾右盼没见到人,却被一名护卫拦在庭院里,动手动脚。
“世子妃,你光天化日与人私通,你该怎么解释!”俞晗芝带着坤王妃她们正巧撞见了这一幕。
可那护卫反而跪下求饶,“二少夫人,我,我办不到啊!让我和世子妃私通,这么大的罪名,世子和王爷会杀了我的!你别逼我这么做了!”
俞晗芝诬陷世子妃通奸,污毁王府清誉。坤王发了大火,要重罚她,但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承认,王爷下令把她送去官府彻查,最后,是洛枫站了出来,一力承担了此事,得以了结。
等邵舒从军营回来,俞晗芝越发痛恨他,“这一切都怪你,若非你骗婚在前,我不会活得这么悲惨,更不会害了洛枫!”
“我恨你,邵舒!”
“我恨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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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俞晗芝早早就起床,洗漱梳妆,她作为新郎新娘的二嫂,也要去主堂等着敬茶。邵舒一早就没了人影,今天恐怕还得招待马府的大公子。
“什么?”
俞晗芝刚用完早膳,凌风过来说,二公子已经去了主堂,让二少夫人直接过去就行。
“知道了。”俞晗芝心里却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好像他应该过来找她一起过去,但他却没有。
理当是如此。不过,她想王府办喜事,好多客人都没离开,他可能忙得抽不开身,倒也没多想,带着罗竹、绿雀往主堂去了。
邵舒已经在主堂,正和邵碧姚说话,看到来人,他的目光划过,继而又收了回去。俞晗芝进来,被邵碧姚拉到一旁说话,来不及想别的。
“听说昨晚三弟洞房,又闹了笑话。”邵碧姚低身耳语道:“好像是洞房到了一半,三弟被新娘子给,给赶了出来。”
“赶出来了?为何?”俞晗芝略微惊讶,前世好像没这一出呢。
邵碧姚摊了摊手,挑眉道:“没人知道,这等私密的事情,他们也不会外传。说是洞房到了一半,谁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况且三弟这个人,死脑筋。”
说到邵蒙的死脑筋,俞晗芝无比认同。
“大姑娘和二少夫人怎么又这般亲密了?说悄悄话呢?”五姨娘从堂前走了进来,说话阴阳怪气的。
“我同谁亲密,用得着五姨娘操心吗?五姨娘还是把主母的马屁拍拍好吧!”邵碧姚懒懒地瞥了五姨娘一眼,自己坐到一旁去了。
俞晗芝也不愿和五姨娘搭腔,往邵舒那边走去,坐到他身旁。她轻轻朝他看去一眼,没理人,她又故意瞪了一眼,可邵舒还是没转头。
他发呆想什么呢?俞晗芝的手指绞着衣裳,心里不太乐意。
这时,世子搀扶着世子妃到了,世子妃的肚子已然显大了很多。随后王爷王妃也到了,老太妃身体刚恢复,白瑶儿伺候着就没过来。众人坐了一会儿,一对新人到了主堂,上前来敬茶。
初为人妇的马若瑄将青丝绾起,周正的圆脸更显温婉,举手投足是娴静适当。邵蒙脸上干干净净,健朗有型,两人站在一起也不失为一对璧人。
到了给俞晗芝敬茶,她送出去一个小红包,得了一声“二嫂”的称呼。
前世这个时候,她赖在床上装病,压根没出现。当时,王府中人对她的不出席,已经习惯使然,也不觉得奇怪或者不妥。她错过了很多能够陪同邵舒的场合,这一世便不会那样了。
新人敬茶后,都是一样的流程,父上主母说几句话,冯嬷嬷适度地批评几句,主要还是说昨夜三公子被赶出来的事情。“昨夜是个误会。”邵蒙是大丈夫,既然娶了人家,就会保护她。
王妃也没有过多发话,那是闺房中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主要是让冯嬷嬷提点了几句,就够了。
之后,王爷带着男眷去书房问话,王妃则带着女眷继续闲聊,按照以往的套路,一会儿估计还得去逛花园。俞晗芝可不想再被人架着吟诗作对,借口身体不适先回去了。
马若瑄嫁来王府已过去一段时间,王府生活又回归了原先的平静。邵舒连着数日都忙于军营,以前再晚都会回来,俞晗芝迷糊睡着能感觉到有人亲吻她的额头,可是这段时间,他都宿在军营。
军营真的这么忙吗?
是日下午,钱澄澄过府看望表姐,世子妃做主,邀了府中女眷到中花园品尝点心,顺道也就一起了。
“祖母身子可好些了?”世子妃朝白瑶儿问着,又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怀着孕,如今也帮衬不了什么。”
白瑶儿轻笑:“比之前好多了,但还需休养,世子妃言重,照顾祖母是我分内之事。”说时,看了俞晗芝一眼:“二少夫人也辛苦,每天都来看望祖母。”
俞晗芝朝她淡笑,不曾说话。
有客人在,世子妃便不再多说,邀请钱澄澄和马若瑄品尝甜点,说是从京师带来的,她以往最喜欢的口味。
“有了身子,是会怀念以前吃过的。”钱澄澄笑着,敷了厚重脂粉的脸颊仿佛有粉掉落,又道:“我舅妈刚回京师,下次倒是可以让她给世子妃带些京师的零嘴。”一句话,有意无意点出她舅妈的身份。
但没人接她的话茬,马若瑄品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
钱澄澄被冷落,又说起最近的八卦,倒是一众女眷乐意听的。她刚说出蒋府三公子这几个字,俞晗芝便眉眼一跳,下意识观察白瑶儿的神色。
她却是一脸淡然,仿佛第一次听说这个事情,吓得小脸都白了。
俞晗芝:“……”
蒋府三公子和婢女的事情还是被扒拉出来了,这一次更惨,他是在佛寺后院半强迫那婢女的时候,被蒋老爷给当场撞破了,随行还有一甘蒋老爷的好友,把蒋老爷的脸都给气绿了!
十分精准拿捏了蒋三公子的命脉,那就是他怕他爹,而他爹在乎蒋府的面子,所以这次,蒋老爷不会轻饶了他。坤王妃安排的这门婚事,定然也是不成了。
“这下子,整个关东都知道蒋三公子的作风,谁还敢把自己的女儿嫁过去?”钱澄澄淡淡地说着。
邵碧姚豪言爽快道:“不还有那个婢女?他强了人家,总得负责?”
“大姑娘你到底是天真了。”钱澄澄瞥了她一眼:“一个婢女而已,做做通房丫头已经是烧高香了,她说是三公子给她下了迷药,你真的信?”
俞晗芝连忙问:“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钱澄澄很肯定道:“肯定是她主动勾引了三公子,事后故意说成是三公子给她下药,好让蒋老爷同情,这样不就顺理成章成了三公子的人了?就算是三公子真的用了药,那也是她半推半就的。”
“这事你如何得知?你难不成亲眼看到了?”邵碧姚笑着瞄了她一眼:“若然不是,那你这么中伤一个姑娘家……”
“我,我……”钱澄澄哼道:“我是没有亲眼看到,可但凡一个有脑子的人都会联想,上了三公子的床,可不就是三公子的人了?”
这时,俞晗芝含笑看了白瑶儿一眼,道:“话糙理不糙。”
前世也有这么一段对话,当时蒋三公子和婢女的事情已经被揭出来,钱澄澄谈的是三公子到底会不会纳了那位婢女。白瑶儿借此言语,声东击西,谈起蒋府另一桩秘辛。
说的是蒋府二夫人曾诬陷姨娘私通侍卫,此事真假不论,到底是不是诬陷无从可知,但事关清誉,最后那姨娘和侍卫都被处罚了。
白瑶儿说了一句点睛之话:“那位姨娘名声受损,就算她没做过那样的事情,恐怕蒋府也容不得她了。”
就是这句话,让俞晗芝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而那次交谈之后,白瑶儿更是多次无意中提及,话中暗含怂恿,美其名曰,为爱勇敢。
她用的伎俩无非就是先卖惨,说一说她的亲事被王妃如何如何支配,说她若有机会,一定会为了爱人拼上全部,付出一切,哪怕飞蛾扑火,只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的幸福,也甘愿。
彼时,俞晗芝并不知道白瑶儿心里喜欢邵舒,还把她当成好人,一次次被她灌输这样的想法,心动了。适逢外公前来看她,她陪着宿在雅聚别苑,想着邀请世子妃前来,安排一出戏给坤王妃看。
诚然,她当时起了这不该有的念头,但反复思量之下,并没有这么做。
那日,外公准备离开,坤王妃应了王爷的命令,带着礼物前来送行,一行人在雅聚别苑,却意外看到了戴茵茵,还有和她纠缠的护卫。
她真有私情?俞晗芝当下懵了,再一听,那侍卫扑通跪下指责是自己指使他的,更懵了。
当时,她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唯一的解释,就是戴茵茵自导自演了一出戏,为的就是嫁祸给她。戴茵茵呢?认为是俞晗芝要诬陷她,幸而有人提前通风报信,因此她们的矛盾越来越深。
那个时候,俞晗芝几乎成了王府的众矢之的。罗竹想出去替洛枫找大夫,却被人拦着,没人照顾南院,洛枫的病得不到及时治疗,痛得不得了,哪怕是她那么坚强那么强壮的人,都承受不住那个冬天的寒冷,最后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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