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不知道这样平平无奇的人为何会引起闫铮的注意,但想到闫铮他们这类工作挑人的标准,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林昭猜他是想让自己盯着些那个青年,所以微微点了下头。
闫铮刚进去男厕,那个姑娘就从女厕出来了,那个姑娘衣着质地很好,浑身透着一种低调的精致,甚至还有一种不易察觉的谦卑,和国内姑娘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那个姑娘走到正在抽烟的那个青年身边,亲昵的挽上他的胳膊。
青年见状,将手上抽到一半的烟灭了,不过却没丢掉,随后两人朝着机场出口的方向走去。
“大爷,您好了吗,再不走就赶不上车了!”
林昭见那俩人都走了,赶紧喊闫铮。
她话音刚落,闫铮就从男厕里走了出来。
他见那青年已经走了,便让林昭扶他跟上去。
林昭这下也差不多明白闫铮来这的目的了,估计不是跟踪就是抓这俩人的,心说既然是来跟踪的,为什么要打扮成一个连路都快走不动的老大爷,这要是让人看见一个拄着拐杖健步如飞的老大爷,岂不是更惹人怀疑。
闫铮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但现在也没时间解释,只是低声对林昭说:“扶着我追,等下跟你解释!”
林昭:……
虽然很无语,不过林昭还是暗暗用了些力,扶着闫铮快速朝出口的方向而去,一边走还一边说:“大爷,您快点,不然赶不上车了!”
从外人的角度看,就是一个为了赶上车完全不顾自己大爷死活,急吼吼的拽着他朝机场出口方向小跑的年轻姑娘。
他们出去的时候,那个青年带着那个姑娘已经坐车走了。
闫铮见状,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出租车”,林昭按他指的方向,扶着他过去了。
“汽车站那边安排好了吗?”
俩人上车后,闫铮问开车的人。
林昭没想到,“出租车司机”竟然也是熟人,于越。
于越也觉得这也太巧了,冲林昭点了点头,还是先回答闫铮的话。
“车站那边安排好了。”
“那他们的车有没有派人跟着?”
“小顾带人跟去了,要是他们临时改变计划不去邻市了,小顾那边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闫铮闻言点了点头:“你超近路,在他们到达车站前先到。”
于越闻言,一脚油门就开了出去,他们都是帝都长大的,对路况自然熟的很。
路上于越问起他怎么会遇见林昭的事,闫铮说碰巧,并跟他说了想请林昭参与这次任务的决定。
于越因为和林昭合作过,自然不反对,觉得有林昭参与这次任务,更稳妥一些,毕竟他们这次的抓捕对象十分狡猾,而且其中那个姑娘也是个高手。
到汽车站还需要一段时间,于是闫铮终于有时间跟林昭解释,自己为什么刚才要在机场拉她帮忙的原因。
闫铮说,本来他们是准备在机场抓那俩人的,他之所以会打扮成毫无攻击力的大爷,是为了在接近那俩人时,让他们降低防备。
不然在机场这种地方闹出的动静太大,很可能引起骚动和恐慌。
而且其中那个姑娘身手很厉害,背景又复杂,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枪。
所以在机场遇见林昭时,他便临时决定请她帮忙,但他遇见林昭的时候那俩人已经过来了,为了不让他们起疑,才假装被林昭绊倒,好顺利又自然的和假装不认识他的林昭产生交集。
虽然这样拉编外人员入局不符合规矩,但规矩是死的,而且之前林昭已经配合警方执行过一次任务,并且帮他们抓了一个非常棘手的犯人,上面领导都曾在会议上提到过她。
只是刚才在抓人前,于越突然收到消息,先前已经被他们抓到的那个青年在国内的同伙,被审出了青年背后还有其他同伙,青年这次带着自己背景复杂的异国未婚妻回国,就是要去邻市和那人会合。
所以于越才让人给闫铮送消息,因为上面临时改变计划,打算顺藤摸瓜,准备把这个出卖国家机密的败类同伙也一起抓了,从根源上一网打尽。
林昭听完总算是明白其中缘由了,不过抓出卖国家的败类这种事,她自然义不容辞。
要不是他们还有同伙,要顺藤摸瓜,林昭现在就可以帮他们把那俩人给抓了。
林昭了解情况后,对闫铮说:“你们的办事流程我不了解,也不会干预,你们只要告诉我,什么时候该出手帮忙抓人就行。”
闫铮闻言点了点头,而开车的于越却抽了抽嘴角,心说有实力的人说出来的话,听着就让人觉得稳妥。
闫铮他们到汽车站后,等了大概一刻钟,才有人通知那俩人已经到站外了。
那俩人在邻市下车后,并没有去找自己的同伙,而是在汽车站附近找了个宾馆住了下来。
“晚上的时候,其中那个青年独自出了宾馆,他出了宾馆后,见在宾馆的不远处停着一辆摩托车,青年回头看看,见并无异常,才朝那辆摩托车走了过去。
开摩托的人载着他,去了一家当地很出名的舞厅,青年下车后,递给那个开摩托车的人一张钱,随后便进了舞厅。
本来看上去安分守己的人,一进入舞厅,就如同变了一个人,和舞池里那些放飞自我、嗨到不行的少男少女并无二致。
青年一直玩到舞厅关门,他才意犹未尽的离开回了宾馆。
接下来连续几天,那个青年都是这种生活作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是专门来这边的舞厅玩来的。
一直到第四天晚上,那个青年又去舞厅的时候,他那个一直闭门不出的未婚妻,终于有了动作,不走寻常路,从宾馆房间的窗户跳了下去。
他们入住的时候,应该有看过房间,所以他们住的那间房的窗户下面是无人的后巷。
姑娘跳下去后,静站了一会,才快速离开,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从她的速度上看,确实是个高手。
最终她在一个十分普通甚至有些破旧的居民楼底下停下,不过却没有上楼,依旧隐藏在夜色之中。
大概一刻钟后,有个男人拎着一个装了好像是垃圾的纸袋子,随后丢到了楼下的垃圾桶旁边,丢完他在楼道里抽了一枝烟才上去。
他走后不久,隐藏在暗处的那个姑娘就走了过去,把那个纸袋子拿走了。
等青年回到宾馆的时候,那个姑娘已经回来了。
青年看着姑娘带回来的袋子,打开看了看,里面只是一些无用的垃圾,似乎松了口气:“看来是我多虑了,那人应该并没有把我供出来,不然我们这些反常的举动,恐怕早就引起相关部门的注意了。
那个姑娘闻言点了点头。
次日,他们俩终于在白天出了门,在一家饭店里,见了一个和青年年纪相仿的年轻男人。
不过那人带着墨镜和一个白纱布口罩,看不清长相,他把随身携带的一个牛皮纸袋递给了青年,便匆匆离开了。
青年拿到那个袋子后,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随后带着那个姑娘离开,回到宾馆后,就退房去了车站。
只是等他们所买的票上那班车开走了,他们却没有上车,而是又出了车站,找了另一家位置比较偏的宾馆住下了。
在他们住下后的当天晚上,又故技重施,一个从窗户出去,另一个走正门。
不过等出去后,他们在离宾馆不远的一个河边汇合,此时已有一个身形瘦削的中年男人在等着他们。
青年的未婚妻负责给他们警戒,青年则和那个中年男人说话,说的内容涉及到很多机密。
临走前那个中年男人给了青年一个牛皮纸袋,还提醒青年在国内尽快找到可以用的人,不然这样的做法十分危险,耗费的时间和成本又太大。
青年正想应下,突然听他的未婚妻道:“快走!”
只是走是没处走了,他们已经被人从三面围了起来,还有一面是结了冰的河。
青年见状道:“下去!”
这个见面地点是他选的,为确保万无一失,即便之前他们已经做了很多次的危险排查和混淆视听,他还是怕在见面的时候发生意外,旁边那条河就是他们最后一条退路。
只是在他们转身准备下去的时候,不知河边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一个人。
青年见是一个女人,便想用蛮力把她撞开。
只是那人在他撞过去的时候不躲不避,等他到跟前的时候,一手抓住他的胳膊,一手抓起他腰上的皮带,直接将人打横拎了起来,随后朝不远处于越他们的方向抛了过去。
于越身后的小顾,虽然也见过大场面,但还是被碎花裙大师这简单粗暴的方式给震惊了。
不过他手上到是没停,在青年被抛过去落地的瞬间,他就掏出手铐把青年给拷上了。
和他们接头的那个中年男人见状哪里还敢往下跳,直接自己退了回去,乖乖被拷。
而青年的未婚妻已经朝冰面跳了过去,只可惜并没有如愿,被林昭一把从后面给生生拽了回来。
姑娘和林昭上次抓的那个姑娘很像,似乎对自己的身手都十分自信,一个反转,已经甩掉被林昭抓在手里的外套,紧接着一个回旋踢朝着林昭的侧脸踢了过来。
林昭反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将她踢过来的那条腿高高抬起。
姑娘见状,心下一惊,另一条腿跟着发力,一个跃起,打算借力用腿给林昭来个锁脖。
林昭见状,直接反手一推,放开了姑娘的那条腿,随后把姑娘想用在自己身上的招式,还给了她,直接给姑娘来了个双腿锁脖。
姑娘倒地的时候还不甘地问:“你到底是谁?”
林昭心说,说了你也不认识,所以只能沉默应对。
之后她看向不远处正在围观的一帮人,冲其中比较熟悉的小顾警官招了招手。
小顾警官赶紧从他队长身上摸了个手铐,过来把那个姑娘拷上。
“这次去邻市,算是长见识了,那几个败类还真是难缠,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可劲的折腾,要不是闫冰坨子沉得住气,肯定抓不住和他们接头的那人和拿到那么多证据。”
“要我说,还得是碎花裙大师,人家还真不是浪得虚名,这次要不是闫冰坨子脑子一抽请了她,按其中那个女的身份,我们肯定是不能开枪的,不然麻烦一箩筐,要不是大师出手快如疾风,说不定还真能让那个女的给逃了。”
说话的人也不知是不是武侠小说看多了,边说还边比划。
“差不多行了,说书的都没你们能说,你们明明是想看大师打架,只顾在一旁观战,现在却让枪给你们背锅,脸呢,还不干活去!”
于越怕自己下属背地说闫铮再被他给听见,毕竟现在他还在他们局里没走呢,才赶紧把说话的几人给撵去工作。
林昭这次不出意外又被李局长表扬了一番,不过闫铮的顶头上司身份特殊,她自然是见不到的。
不过据书中描述闫铮升的很快,好像几年后他的顶头上司退居二线时,力荐了闫铮接替他的位置。
这么算来,林昭也算提前见过被传得很神秘的国家安全部门的大领导了。
林昭离开警局的时候,李局长并没有给她这次的报酬。
还是闫铮单独跟她说,这次是他们部门请得她,所以报酬会从他们部门出,不过需要打申请,要是林昭急着用钱的话,他可以先个人垫给她。
林昭说不用急,按他们部门流程走就行。
从配合闫铮他们完成抓捕任务后,林昭又连续接了几个保镖工作的单子。
等最后一单完成后回到城南时,林昭一走进胡同,就闻到了各种油炸食物混合着的香味,她这才意识到,已经快过年了,不少人家应该已经开始在准备年货了。
李大妈也在小卖铺里的炉子上炸果子,林昭路过的时候被她看见了,她叫住林昭,给她装了好多裹着芝麻和糖霜的大果子。
这样的年味和人情味,林昭前世都没有感受过,她前世所处的环境看似风平浪静,那些高手都给人一种避世不争的错觉,但实际却是你但凡弱一点,就很难在那个圈子里立足,就更不要谈什么强盛和庇护家族的事了。
虽然她不是因为自身的能力不足才死的,但却也是她识人不清,和只做不说的性格因素造成的。
所以林昭重活一世,已经改变了很多,至少身上多了些人气,有什么情绪也都试着向身边的人表达。
她谢过李大妈,捧着炸果子往家里走。
走到家门口,她家的院子里也飘出炸肉丸和炸鸡块的香味。
“说曹操曹操就到,刚才林爷爷还在说你什么时候能到。”
于路左手一个炸丸子,右手一块炸鸡块,一边吃一边口齿不清的说。
林昭问他:“你怎么在这?”
于路闻言,有些无奈的指了指屋里:“是我妈见要放假了,就打算把我小舅上次治到一半的头疼毛病给治好,正好方大夫也一个人住,我妈就让我去接了方大夫来我家,打算年也让他在我们家过。”
虽然林昭觉得,假期对于闫铮这类职业的人来说,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但还是有些不解的问:“既然如此,那你怎么把方大夫接来我家了?”
于路有些尴尬的小声说:“方大夫说,在见我小舅前,想吃顿好的,这样就算被他给气死了,也能做个饱死鬼。”
林昭轻咳两声,觉得方大夫说的有些过了,虽然闫铮那人在某些事情上确实有些犟,但几次与他接触下来,到也不至于像方大夫说的那么夸张,而且上次他会自己拔针跑,应该也是因为有紧急任务。
不过方大夫是大夫,医者人心,见自己的病人不但不配合,还不爱惜身体,会生气也属正常。
这时林雁和林余听见动静也从厨房出来了,林雁手里还端着一小碗林昭爱吃的炸鸡块,看样子是准备给她吃的。
林昭见状,接过碗,几人一起进了屋。
方大夫见林昭他们进来,眼皮也没抬,继续吃着面前碗里的丸子。
林昭他们现在都知道方大夫的脾气,自然也不会在意,正好趁他在,林昭便问起了关于林雁嗓子的事。
方大夫摇头:“暂时还没办法。”
其实这个问题在林昭回来之前,林良生就问过了方大夫,方大夫刚才也是这么回答他的。
林良生他们虽然有些失望,但也知道这事急也没用。
林雁本人倒是松了口气,毕竟她可不想自己妹妹辛苦赚来的钱,最后都砸她身上。
她甚至在想,自己要不要找些事情做,不能只让林昭一个人撑着这个家。
要是以前林雁身体不好的时候,自然没有这个能力,但她现在身体好了,自然就想承担起做姐姐应该承担起的那份责任。
只是她除了会做饭,其它也没什么擅长的,虽然林昭说过,她很有做衣服方面的天赋,但做衣服方面,她也只会想出样式来,缝纫还行,但剪裁是真的不行。
她这样的半刀手,要是想做裁缝赚钱,估计能让人把店给砸了。
林昭似乎看出了林雁心里有事,还以为她是因为听了方大夫的话才会这样,于是安慰她:“方大夫一点能想到办法的。”
林雁见林昭误会了,怕她但心,只能把自己的想法写在纸上给她看。
林昭看完后,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自己虽然确实给家里赚了些钱,可以让他们暂时不用再为钱发愁,但却忘了,林雁和林余是两个年轻鲜活的个体,她们也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
以前处境艰难的时候,即便她们心里有自己的想法,恐怕也被生活的重压磨的差不多了。
本来林昭也不是完全没有替她们俩的未来想过,她本打算等开年寒假结束,就送林余去读书。
毕竟林余现在才十五岁,一切都还来得及。
至于林雁,她觉得林雁很有做饭和设计衣服方面的天赋,所以要是林雁想,可以让她选择自己最为喜欢的去学,不管哪样学成了,将来都能让她在这个社会有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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