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女人不声不响,赶紧爬起来,拉着那个大喊大叫的女人,一溜烟的跑了。
此时陆续有行人围拢过来,有些人是认识林家贵的,却不认识林仙鹤,纷纷猜测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还有大胆的人问林家贵:“要不要帮你打110?”
林家贵自从腰板硬了以后,愈加要面子,在围观人中看见好几个熟面孔,立时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恼羞成怒般地朝着人群喊:“家务事,报什么警!”
虽然觉得丢脸的很,但还是硬着头皮想将郝建国从地上扶起来。
郝建国被踹中了大腿上,筋大概是错位了,在身体里面乱窜着,搅动般地疼,也使不出力气。林家贵这些年养尊处优,沉溺酒色,身体被掏空,他拉了郝建国没拉起来,险些把自己也拉倒,他朝着人群中认识的人喊着:“快来帮忙扶一下。”
“你们两个真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林仙鹤冷冷地看着林家贵开口。
林家贵见林仙鹤疯归疯,只踹了林家贵却没打自己,料想她还是忌惮自己这个亲叔叔的,虽说心里头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回嘴,“你这个疯丫头,等看见你爸,我非得让他收拾你!”
林仙鹤:“他知道你带着你的姐夫出来piao吗?”
这话一出,人群一瞬间静默,而后像是约好似的,哄然出声,议论纷纷,那个被林家贵点名让去搀扶郝建国的也赶紧止步,退回到人群之中。
林家贵完全没想到他们挨打是因为这个原因,更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林仙鹤就毫无遮掩地把话说了出来,他是个正常人,自然知道自己的行为是欠妥的,可是,可是……这个死丫头,真是疯了!
人群中立刻有人根据他们的话语,猜出了林仙鹤的身份,还跟旁边的人介绍这三人之间的关系,脸上尽皆露出听到了大新闻的兴奋表情。
而那位“姐夫”此时就像是被扒光了一般,也不敢呼疼了,坐在地上,紧紧低着头,一手捂住大腿,一手盖捂住脸庞。
人们的交谈声“嗡嗡”的,虽然尽量降低音量,但架不住这事儿太过劲爆,总有把控不住情绪的,惊讶出声,于是那些不好听的话语就传了出来。
林仙鹤无所谓,这些人大多在谴责林家贵和郝建国,不过也有说自己的,说她仗着自己父亲是林家富,林家贵和郝建国都给靠她爸生活,所以她才这么嚣张,敢跟长辈动手。
林仙鹤觉得他们说得对也不对,自己之所以对郝建国动手,一小部分原因确实是因他靠着林家富生活,但敢对他们动手,依仗的不是林家富女儿的身份,而是这一身功夫。
林家贵却受不了,林仙鹤又不常住承宁县,她拍拍屁股走人了,自己还是要在这里生活的,承宁县又不大,到时候整个县城都在说他的闲言闲语,他可受不了,有些事情,自己做是一回事,但是被人知道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种带着姐夫一块□□,胳膊肘往外拐的行为有多恶劣。
他想夺路而逃,但是郝建国还在这里,他要是不能带着郝建国一起离开,他走不走的没有任何区别,眼看着找人帮忙是没有希望了,只好转头央求林仙鹤。
“仙鹤,算二叔求你,咱们是一家人,家丑不可外扬,咱们先回家,回去慢慢说好不好?”
林仙鹤当时冲过来,就是想凑这两个出出气的,此时目的已经达到,况且,这会儿也没有再冲过去打人的节骨眼了,遂转身,离开。
围观人群连忙给让出一条通道来。
林仙鹤回到别墅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李广妮和高凤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
见她回来,高凤英连忙站起来,这是表示尊重的意思,但长辈对晚辈如此,令林仙鹤心里头有些不舒服。
李广妮:“咋去了这长时间?”
林仙鹤:“在外面随便转转。”
李广妮:“现在家里头条件好了,也不用干体力活了,女孩子不能太累了,要不然把身体累垮了,将来不好生养。”
林仙鹤:“我上楼去了,你们接着看吧。”
李广妮盯着看林仙鹤的背影,叹了口气,跟高秀英抱怨,说:“我问马仙姑,让她给帮着算算仙鹤的姻缘,马仙姑说算不出来,说她是仙鹤转世,大仙儿也没资格给断她的将来。你大哥说想让她找个有权有势的,也不知道能不找找得着,要是真能找个那样的,将来一鸣也跟着沾光。”
高凤英附和着说:“仙鹤人长得好看,又有本事,他大伯也有钱,肯定能找个合适的。”
李广妮又接着感慨:“仙鹤转世,有好处也有坏处。”
高凤英明白李广妮指的是什么,没有接茬往下说。虽然她很舍不得林一鸣离开自己,但还是感谢林仙鹤的,因为她对林一鸣好,帮着买房子,帮他转去燕市上学,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想都不敢想,也没这个本事。
以后林一鸣就是首都人了,也有自己的房子,以后上学、娶媳妇都不愁,她夜里头想起来都能笑醒。
她这辈子就这样了,林一鸣能过得好,她就心满自足了,她心里头暗暗发誓,从今往后,从她嘴里,不会说出半句对林仙鹤不好的话。
看着时间,高凤英去给林仙鹤和林一鸣去做夜宵。她也就能在吃的上面报答林仙鹤了,所以每餐饭都做得特别用心。
她将发好的面从面盆里弄出来,放在案板上,加了碱面反复揉搓着,她准备给两个孩子烙油酥烧饼,他们都很爱吃。
烧饼要想好吃,诀窍之一是面要揉搓到位,既要求力道,又要求技巧,是个需要耐心的活儿。高凤英别的没有,就是有耐心,一遍遍地将面团揉成圆条,再两边相叠,重复着前面的动作。
这时候,客厅传来开门声。高凤英看看墙上悬挂的石英钟,还不到林一鸣放学的时间,李广妮早就去睡觉了,林仙鹤也在楼上,没听见下楼声。
高凤英便走出来看。
正看见大伯林家富脸色阴沉地走了进来。
高凤英很少跟林家富说话,不知怎么的,总有些怕他,要知道是他,她就躲在厨房里不出来了,可是撞见了,又不能不说话,只好硬着头皮开口:“他大伯,你回来了,我在给两个孩子做夜宵。”
林家富点点头,到底是弟妹,还是要给些面子的,脸色稍缓,问道:“老二回来了吗?”
高凤英摇摇头,说:“早上出去就再没回来。”
林家富:“你是他婆娘,不能一味地惯着,还是要管管他。”
高凤英心里头苦笑,在他们这里,哪儿婆娘管汉子的道理?以前还好,林家贵对她还不错,都是有商有量的,可是林家发达以后,他就变了。自己忍着,让着,打落牙齿和血吞,林家贵尚且嫌弃得不行,时时威胁要离婚,要真敢管他,他恐怕真会不要自己的。
心中所想,自然不能表现出来,她点点头,说:“好的,他大伯,我会注意的。”
“去忙吧。”
林家富说着,高凤英如蒙大赦,赶紧去厨房继续忙活了。
林家富摇摇头,这个女人啊人,咋就这么窝囊,被男人拿捏得死死的,瞧着高凤英的样子,就是对林家贵挨打的事情一无所知。
林家富上楼,敲响了林仙鹤的门。
林仙鹤洗完澡,换了身衣服,肚子饿了,正坐在写字台边,外放听着林一鸣的随身听,一边看歌词本,一边专心吃零食,听见敲门声随口喊了声“进”。
见进来的是林家富,有些诧异地关了随声听,随即了然地问:“因为林家贵和郝建国的事儿找我?”
林家富一脸的不高兴,并没有否认,林仙鹤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将嘴边粘着的饼干渣子擦了擦,又喝水漱口,才说:“你消息还挺灵通的,是林家贵还是郝建国跟你说的,他们倒还好意思往外说!”
林家富不满林仙鹤这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但还是回答了她,说:“是你大姑给我打的电话,哭得不行了,说是你把郝建国给打住院了。”
“我大姑?”林仙鹤着实惊讶了,问:“那她有没有跟你说我是因为什么打的他老公?”
林家富一噎,林家凤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哭得特别凄惨,一口一个侄女儿瞧不起她,欺负她,一定要他给主持公道,他知道林仙鹤不会随便动手打人的,便问是因为什么,林家凤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重复着让他给做主。
听得林家富着急,随便敷衍了两句,挂断电话,紧接着给林家贵打过去。
林家贵支支吾吾的,不过在他的逼问之下还是说了实话,把林家富给气的,要是林家贵在跟前,肯定也是要打一顿的,他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居然瞒着亲姐,跟姐夫搞成了piao 娼联盟!
他都不知道该说林家贵些什么好了!
自己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都是糊涂虫!好好的日子,都给过得一塌糊涂!
但他也生林仙鹤的气了,怪她不分场合。他在承宁县算是个名人,很多人都认识他,林仙鹤这么一闹,估计很快全承宁县的老百姓都知道他家里这些个烂事了,好事不出名,坏事传千里,不定怎么让人在背后嚼舌根呢!
“不管什么原因,家丑不可外扬,你就是再生气,也不能再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他们到底是你的长辈,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见林家富不去找犯错误的人,反而教训自己,林仙鹤也生气了,理直气壮地说道:“有这样的长辈,我的名声就好不了!我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你怎么不说他们大庭广众之下干不要脸的事呢!要没有他们先干不要脸的事儿,我能动手吗!”
林家富张张嘴巴,竟然觉得林仙鹤说得特别有道理,火气瞬间就消散了,语气也缓和了些,找个地方坐下,说:“看你,刚说一句就起急。”
林仙鹤“哼”了一声,也坐下去,抱住胳膊,说:“我可没急,我行得正坐得端!”她反问林家富:“要是当时你看见那个情景,你会怎么样?”
林家富想了想,自己肯定会生气的,但应该不会动手打人,多半是将他们带回来,训斥一顿,想想林仙鹤把郝建国那个吃饭砸锅的玩意儿给踢住院了,心里头还隐隐有些快意。
“这事呢,你做得吧,也不算全错。”林家富给自己找台阶下着。
“我本来就没错!实话跟您说吧,要不是看在林家贵是我二叔,那一脚他也跑不了,里外不分,善恶不知,只知道在老婆、孩子面前耍威风的玩意儿,活着就是个造粪机器,除了给承宁县贡献二氧化碳,什么用处都没有!”
林家富头一次听见林仙鹤说这么尖酸刻薄的话,再一次意识到林仙鹤对她这个二叔有多不满。
林家富不太能理解林仙鹤的这些不满是从何而来,是因为上次她回家时,林家贵没露面?林仙鹤不是这么记仇的人啊,还是因为林家贵不着家,在外面有许多花花事儿?可林仙鹤什么时候对别人的事情这么关心了?
林家富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她了,明明跟她的关系亲近了许多,反而搞不清楚她的所思所想了。
他轻咳一声,觉得脸上有些发烧,替林家贵骚臊得慌,开口道:“你别这么说,他到底是你二叔。”
林仙鹤:“还维护他呢?要不是你事事惯着他,给他和郝建国发高薪,他们能有那么多闲钱去吃喝嫖赌嘛!”
这战火怎么又烧到自己身上了?还不是因为自己发达了,也想带携下家人嘛,谁家不都是这样,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自己这么做也不算是错吧。
不过瞧着林仙鹤咄咄逼人的样子,林家富决定先避其锋芒,他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林仙鹤的指责。
林仙鹤却继续追问:“你就打算由着他们这样?他们光明正大地带着小姐一块玩就不是丢你的脸吗?”
林家富还没有脸皮厚到很女儿一起讨论小姐不小姐的,林仙鹤敢说,他可不好意思听,说:“这事儿,从长计议吧,容我好好想一想。”
林仙鹤没继续逼问,她联想到另外一件事,“林一鸣马上要去燕市上学了,孩子是林家贵生的,他得管养,这样,以后,你把该给他的工资,留出多一半,作为林一鸣的生活费,多的部分就给林一鸣攒着,将来娶媳妇用,你觉得怎么样?”
林家富:“当初给林一鸣买那套房子,他出了一些,大部分是我给垫付的,我每个月从他的工资里扣一千块钱,要是再扣掉一鸣的生活费,就没剩多少了。”
林仙鹤:“他吃住都不花钱,也不用给家用,要那么多钱干嘛?”
林仙鹤意有所指,林家富怕她再说什么piao啊,小姐的,连忙先将她敷衍住,说:“容我再想一想。”
林仙鹤倒是没想到买房子的钱,林家富真打算让林家贵出,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了,她也没再逼林家富着立刻就做些什么。
林家富见女儿的表情有所缓和,又保证道:“你放心吧,郝建国明目张胆地欺负咱家人,林家贵不光不制止还跟着他一起胡闹,这会儿,我不会轻易含混过去的。”
林仙鹤点点头。
两人的谈话随着林一鸣上楼来敲门,叫林仙鹤下去吃饭而宣告结束。
林仙鹤看看一脸纯真笑容的林一鸣,提议说:“不然这次你和我一起走得了,在燕市好好玩几个月再去上学。”
这是姐姐第二次提了,林一鸣有点动心,但还是坚持说:“我还是坚持到最后吧,我要是突然走了,会影响班级的期末成绩排名的。”
林仙鹤:“行吧”,反正距离林一鸣其中考试也就一个多月了。
不管林仙鹤如何处理林家贵和郝建国,林仙鹤如期登上了返回承宁的飞机。
在离开之前,林仙鹤抽了空跟林家富说了自己想要开个影视公司的想法。林家富先是惊讶,而后酸溜溜地说:“为了你的迎春师姐?”
林仙鹤没有否认,说:“以前你不是就想让我自己做点事情吗?影视行业又这么红火,是个好行业。你支持不?”
林家富不懂影视行业,韩玉良倒是为着捧小蜜,给电视剧投资过,他从韩玉良、王雪珂那里听说了影视圈的不少事儿,也因此头一回听说了“潜规则”这个词儿。
他看着自家女儿不输于明星的脸庞,比模特还有高的个子,想想听说的那些龌龊事儿,摇摇头,说:“这个行业太复杂,不适合你,你开个咖啡店、美容店,或者开个贸易公司,爸爸给你出钱。”
听见后面的“出钱”两个字,林仙鹤自动忽略前面的话,她说:“好啊,你把钱转给我。”
这次林家富没有痛快地表示会立刻打钱,他说:“开公司是大事儿,你不懂,你想好了做什么,给爸爸说一声,爸爸到燕市去帮你把关,完了再给你带钱过去。”
林仙鹤倒也没坚持。
再一次感受到了乘坐飞机的便利,节省时间,不用休息、过渡,林仙鹤从机场直接回了吉祥路8号,分发初夏时节承宁县的特产。
梁迎春抽空跟她说:“师叔给我打电话了,希望我继续跟着他。”
第39章 大生意
梁迎春离开港城的时候, 师叔康达利去了其他国家拍戏,梁迎春联系不上他。康达利是跟随剧组回到港城后,才知道她撂挑子跑回了内地, 立刻打电话过来质问,梁迎春把在剧组里遭遇的种种都说了一遍,康达利自知错不在她, 但是因着梁迎春的任性, 本来有意向跟他合作的剧组纷纷拒绝了他, 搞得他们一行人不得不返回内地。
他迁怒上了梁迎春,在电话里把她骂了一顿,说什么不顾全大局、自私自利,连累了大家云云, 把梁迎春给骂哭了。梁迎春这个人, 身边有师兄妹们给撑腰, 胆子就特别大,他们不在身边, 就是个受气包,她倒是没选择继续挨骂,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
之后这事儿被张臣知道了, 立时气得不行, “咱们没找这老小子算账,这老小子倒是恶人先开腔了, 行,我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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