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身是想哪天发生关系的时候拿来逗她开心的。
——看,这里是你的领地,我也属于你。
情书抓他的腰带:“我想现在就看。”
“先吃饭。”
“先看。”
“先吃饭。”他坚持,然后掐了下眉心,“小书,让我缓一缓好吗?哥哥跟不上你的节奏了。”
他很少自称哥哥,情书听笑了,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下来,凑过去亲了他一下:“那勉为其难吧。”
周祁砚起身的时候,情书眼疾手快掀了下他的衬衣,不过纹身在更下面,她没看到。
周祁砚按住她的手,然后侧过身轻拍了下她屁股:“你安分一点。”
情书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半晌才憋出一句:“你怎么这样。”
周祁砚瞥她一眼:“不然呢,等你扒我裤子。”
情书撇撇嘴:“你仿佛一个贞洁烈男。”
第031章
周祁砚接到宋母电话的时候, 下意识站了起来,背挺得笔直,浑身的神经都紧绷着, 那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心情不亚于被提审的犯人。
他走到阳台去, 隔着朦胧夜色看外面点点霓虹, 眼神虚焦着,喉结上下滚动,声音都有些发飘:“林姨。”
林芸笑问:“怎么了阿砚,今天不高兴吗, 这么严肃。”
“没……”周祁砚清了下嗓子, “没有林姨。”
他刚想说些什么来缓解情绪, 腰从后背被圈住,宋情书探出个脑袋,招招手去拿他的手机, 然后开心道:“妈妈, 被我抓到了,你理我哥不理我。”
她撒娇“哼”一声, “你已经三天没有理我了,我生气了不开心了要你叫三声宝贝才能好。”
林芸笑道:“好好好,妈妈的宝贝宝贝宝贝。”
“这还差不多。”
“我跟你哥说话你捣什么乱呢,没礼貌。”
“我在他这边吃饭,他胃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让他先吃饭, 我陪你聊天。”
她一边说着,一边踮脚去亲周祁砚的脸, 仿佛是在安抚。
然后拿着手机走远了,到了客厅沙发, 整个人躺进去,姿态闲适,好像毫无顾忌。
周祁砚浑身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旋即感觉到些微的脱力,才发觉自己紧张过了头。
叔叔和阿姨待他很好,宛如亲生,而他却觊觎他们最疼爱的女儿。
情书挂了电话的时候,周祁砚还在阳台站着,他嘴里塞了根棒棒糖,显得有点可爱。
周祁砚只是转移一下注意力,看到她过来,把糖嚼碎了,俯身去吻她。
“抱歉。”他说。
谈个恋爱还要顶着道德压力,这让他感觉到自责和羞愧。
他是哥哥,理应规避这些,但他没有做到。
即便没有那层关系,复杂的家庭环境,年长五岁,性格沉闷,大概在她父母那里都是减分项。
情书有些贪恋他的吻,主动凑过去又亲他,唇齿厮磨,舌尖都是薄荷味糖果的凉爽和甜腻,情书莫名想起自己拿的那盒套,似乎也是薄荷味的,于是呼吸忍不住乱了下,攥着他衣领的手收紧,下意识叫他一声:“哥……”
这声哥跟咒语差不多,又像是她下的蛊,周祁砚一边吻她,一边带着她往客厅走,两个人挪到沙发才停下来,情书腿软,主动坐下来,手上却不舍得松开他分毫,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整个人往下拖,周祁砚来不及调整姿势,却不也不想压到她,单手撑在沙发上,手抄进她身下,略微翻身,情书莫名就趴在他身上了。
“哥……”
她不停地叫他,叫得人头昏脑涨。
更多是心烦意乱,他手指沿着后颈插进她发间,微微施压,加深这个吻。
情书手指勾进他腰带,去触摸那个纹身,仔仔细细,一点一点摸索,可惜纹身线条没那么明显,怎么都摸不到。
周祁砚却觉得她突然像是变成了多手的怪物,在触摸他全身,细细密密的指尖划过皮肤的触感从腰腹的地方蔓延至全身,幻觉叠加现实,周祁砚的反应来得快且不受控制,情书被硌了一下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他同一时间推开了她,随手抓起沙发上扔的外套盖在她脑袋上,沉声说了句:“别跟过来。”
脚步声沉且急,然后是关门声。
情书迷茫地把衣服从脑袋上拽下来,然后搓了下自己的脸,沉沉地吐出一口气,然后才后知后觉地脸发烫。
她就坐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去玩手机,像是反应不过来了似的,就低着头抠自己的手指。
她的指甲刚做过美甲,综艺的录制对外形没有要求,但她还是做了短款,很简约的法式,手部线条被修饰得很好,她无聊着无聊着,就开始欣赏自己的手。
欣赏完了,他还没出来。
反应这么强烈吗?
其实可以把薄荷超薄用了的,她一点都不介意。
她从沙发上下来,去卧室门口站着,隔着门听他在洗澡,拧开了门把手,又去浴室门,她轻敲了下,问:“你还好吗?”
能有哪里不好,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她。
情书靠在浴室门上,小声跟他说话,其实也不指望他能听清,有些自说自话道:“哥,我其实有点害羞,但觉得是你,就没有关系。从小到大都是,很多事情我觉得做不到,但你说我可以,我就一定可以,你说相信你,我就会相信你。很多人都会觉得我对你的依赖和迷恋太过盲目,可我自己知道,是因为你给了我很多我可以信任依赖你的理由,你没有辜负过我任何一次信任,即便十年你没有怎么联系我,我也不会怀疑是不是你不喜欢我了,那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才能堆积出来的信任,对我来说是很珍贵的。我不想失去你,你让我去想,我对你到底是依赖还是爱,我不想去思考,为什么要分得那么清楚呢,我只知道如果没有你我也很难喜欢上别人了,我理解的爱是什么样,爱就是什么样,我说我爱你,谁也不能否认。”
她沉默片刻,认真说:“我真的很喜欢你,想跟你一直在一起。”
她低头,看到自己脚上的拖鞋,是小熊拖鞋,圆圆的小耳朵,特别可爱。
哥哥挑的。
他总是会照顾她的一切喜好,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情书觉得跟他待在一起很舒服。
所以重逢的时候,才会很难过。
因为长大了,就没有理由一直黏着他了,即便不会渐行渐远,也会越来越淡出彼此的生活,那种无形的恐惧像是牢笼一样紧紧锁着她。
情书现在想起来,心脏都会揪起来。
“哥……”
这个字好像有魔力,叫一叫心情就会好一些。
“哥哥。”她低声说。
隔着一扇玻璃门,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进来,他闭着眼,听觉更清晰了些,混着自己的心跳声钻进耳膜,一边是她表白,一边是陡然接到她母亲电话的罪恶感。
一边是爱,一边是欲望。
门外是少女真挚的表白,门内却是混乱的成年人的欲望。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最后攀升到定点,再慢慢归于平静,喘息着,眼神空茫地看着弥漫的水雾,洗干净手,擦干身体,拉开门的时候,她还靠着,懒懒地转过身,钻进他怀里,仿佛知晓一切,又仿佛懵懂无知,指尖勾缠他鬓角湿了的头发,轻声说:“哥……你的门真难敲。”
她刚还在幻想他骤然拉开门,把她抱住,或者把他拉进浴室里天雷勾地火。
旋即又觉得自己受小段影响了,净想点傻傻的东西。
大概是跟他在一起就不需要考虑那么多,可以变得很幼稚很单纯。
即便幻想里事情发生,也不会是事故。
不过现实是,当然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才是他,过分的冷静和克制,好像一台永远也不会失控的机器。
情书的人生顺风顺水、按部就班,就连一脚踏入娱乐圈,似乎都没有经历什么波澜起伏。
她感恩命运的眷顾,所以也原谅他的平静和克制了。
周祁砚把她抱起来,“你让我也没办法放心把你拱手让给任何人。”
她总是真诚而炙热的,像团火,像太阳,温暖而明亮。
毫无保留地给予自己的爱。
却总是缺乏一点防备心。
没有人会像他这样爱她、珍惜她。
他永远也不会伤害她,背叛她,让她受伤。
他抱她去床上,两个人只是躺在一起,面对面着,情书的手蜷缩着抵在他胸前,指尖轻轻刮着他的皮肤,像只无聊的小猫在逗弄自己的玩具。
周祁砚这会儿没什么力气,欲望过后是漫长的空寂,像是身处在无边无际的旷野,被太阳晒着,微风吹着,惬意而懒倦。尤其她还在身边,仿佛时间永久停留在这一刻都很美好。
情书凑过去吻他,他便抱住她,回应她的吻。
接吻接到睡着,周祁砚是真的有点绷不住。
他哭笑不得地抬手触碰了下她的纤长而浓密的睫毛,她的呼吸逐渐绵长,手还抓在他胸前,脚趾勾着他的小腿,生怕她跑掉似的,紧紧贴着他。
“哥……”她嘤咛一句。
“嗯。”他轻声应她。
以为她醒了,没想到只是无意识的呢喃。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想起身,她突然不安地抓住他手腕,迷迷糊糊半梦半醒地叫他:“哥……别走。”
他低头亲吻她的额头,无奈道:“小书……”
她干脆直接杀了他算了。
“反正你别走。”她困得睁不开眼,声音也含糊,但还是努力保持一丝清明。
“好,我不走。”周祁砚把她手扒开,调整了一下姿势,主动扣握她的掌心,“睡吧。”
忙了一天,怎么可能会不累。
情书做了个梦,梦到一块大石头,石头上有个小虫子洞,洞口很小很小,情书就趴在那里看。
骤然惊醒的瞬间,情书正趴在他胸前,眼睛都快贴到他的胸肌了,手指紧紧抠着他的腰。
情书:“……”
周祁砚深呼吸了一下,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的他这会儿掐了下眉心,轻手把她脑袋拨过去,但什么也没有说。
情书:“……我不是故意的。我说我做梦,只是梦到一块儿石头……你信吗?”
周祁砚折起身,捞过床头的闹钟看了一眼,“你九点要去拍摄,起来洗漱,我送你过去。”
“你最近不忙吗?”情书问了句,也跟着坐了起来,突然手指伸过去继续勾他的裤腰,“给我看看。”
没想到正好看到他早上例行升旗仪式。
周祁砚:“……”
情书:“……”
她徒劳解释:“我说……看纹身。”
周祁砚把她重新按进了被子里,自己下了床。
情书扒拉开被子,露出一只眼:“看看怎么了,你真小气。”
周祁砚在床边捞自己的手表和手机,闻言沉沉吐了一口气,有一种想骂人又舍不得,想发火又没火可以发,但又谈不上轻松愉悦的复杂难言的情绪。
许久,他抬眸看她。无声侧过身子表示拒绝。
他冷着脸又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很有压迫感。
情书看他的动作明白过来他是为了遮掩某些反应,但情书并没有那个意思,轻声解释:“我说……纹身。”
周祁砚彻底气笑了:“安静一会儿小书,我求你了。”
情书给嘴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然后仰面躺倒,被子拉过头顶,声音闷在被子里:“好的,我也不想活了。”
周祁砚无声叹了口气,把她脸扒出来,俯身吻了下她额头,说了句:“早安,宝贝。”
她有个通告在外地,要去三天两夜。
她没回自己家,小段收拾了行李然后开车来周祁砚这儿接她。
小段没上楼, 就在地下车库等着。
“等多久都行, 你俩大干仨小时我也等着, 反正我不上楼。”小段是这么说的。
她对周祁砚的恐惧并没有随着情书和他关系的进步而变得缓和,反而更恐惧了些。
她总觉得周祁砚身上有一种说不明白的距离感。
情书自动忽略了她虎狼的用词,默默道,万里长征连一步都还没踏出去, 在这快节奏的现代生活里, 她的哥哥还保持着“从前车马很慢”的原始行动力, 真是十分的可歌可泣可敬可贺。
如果不是太了解他的为人,她甚至都要自我怀疑是不是自己对他毫无吸引力了。
但即便是了解,也让她有点沮丧。
他们之间好像始终缺了一点激情。
情书在周祁砚这里住了三天了, 但也就头一天两个人睡一起, 之后他都自己睡在客房,情书虽然在他面前胆子偶尔大, 但也不好纠缠个没完,倒显得她太不懂事。
“哥我一会儿就走了。”情书跪在床边,安安静静看他叠衣服。
他好像出生就自带家政系统似的,从小到大做家务手到擒来,不像她, 没什么耐心, 脑筋也懒得转弯,衣服总是胡乱叠一叠。
但也或许是性格上的差别。情书拥有的很多, 所以不太珍惜已经有的东西,失去了也可以很容易再获得。
周祁砚并不同, 他在那样的环境里,还能长出温和宽厚的性子,实在是很难得的。
他从不怨天尤人,拥有的很少,但也会把手里的东西仔细保护好,再运用到极致。
“哥哥。”情书见他不说话,凑近了又叫一声。
周祁砚终于笑了下,瞥她一眼,抬手摩挲了下她凑过来的脸颊,然后俯身,在她唇瓣印下一个吻。
“知道了,你说很多遍了。”
“你好敷衍。”情书觉得有点难过,大概即将到来的分别让人酸胀难受,而他又表现得如此无所谓。
“那边天气冷,出门记得多备件外套。”他叮嘱。
情书点点头,旋即又摇头:“不要,冻冻更聪明。”
小时候大人哄骗小孩的说法。
周祁砚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别闹。”
他思索片刻:“明后天都有雨,把伞放在包里,或者让你助理给你带上。”
情书没滋没味“嗯”一声,每一句都在提醒她,她要去很远的地方,这几天就见不到他了。
“知道了。”她拖长声音应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这句话倒是经常跟爸妈说。
他们总是操不完的心。
周祁砚对她也是操不完的心。
周祁砚笑了下,拍拍她的头:“去休息一下,我帮你收拾。”
这边只放了一些必需品,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情书没拒绝,“嗯”了声,然后去房间里来回转,她来这里没多少次,但似乎已经很熟悉了,仿佛每一寸都了解。
客厅很大、很空,软装是没有多少的,显得冷清寂寞。
情书坐在墙边的斗柜上,隔着很远的距离跟卧室的他讲话:“哥,我突然有点想家。”
那天妈妈打来电话,是问周祁砚近况的,想知道他最近忙不忙,有没有空回去一趟,想见见他。
情书帮他拒绝了,说他工作忙,抽不开身,等年底再说。
她当然没有干涉他的意思,只是觉得他这个人道德感过剩,是不大会掩饰的。如果爸妈有一分怀疑表现出来,他恐怕就会立马全盘托出。
但时机还不对。
爸妈一定不会同意的,不是对周祁砚不满,甚至是太过于满意,所以无法接受儿子变女婿。
亲情是一辈子的事,感情却不是。
世俗的压力对他们来说太重了,老两口都是很传统的知识分子,兄妹就是兄妹,一起长大就是亲生的兄妹,兄妹情变质不仅仅意味着情绪的转变,好像连过往的一切都被否定了。
好像兄妹情不存在了,好像他们一开始就另有所图。
亲戚朋友会怎么看,周家那边又会怎么看。
父母看重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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