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像。”
五条悟眼神亮晶晶的走过来,看着手冢结月:“我们收养他吧。”
一旁的警察们心里总算放下心来,看来五条悟真的是觉得二阶堂永亮跟他女朋友长得像才有这个念头。
“悟,我们不适合收养他。让他跟着他的叔叔一起住,我们偶尔去看看他就够了。”手冢结月摇头,除非二阶堂永亮拥有术式或能看见咒灵,不然,离咒术界太近可不是好事。
二阶堂茂幸知道手冢结月确实是永亮的亲戚之后,也很惊喜。永亮又多一个亲人,实在太好了。他给手冢结月留了电话,欢迎她常去看永亮。
离开警察署,五条悟一脸郁闷,手冢结月递给夏油杰一份文件,“这是下一个任务的资料。”
夏油杰心情复杂:“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太压榨人了,他也是未成年!
手冢结月大手一挥:“辅助监督跟你走,我们打车回高专。”
路上车水马龙,手冢结月和五条悟并肩走在人行道上,秋风起,树上时不时飘落两片黄叶。
五条悟闷闷不乐:“你不想收养永亮的原因不止是他看不到咒灵吧。”
手冢结月的眼神落在远处的街道上:“我们没法保证他的安全。”
五条悟上次去结月家里就发现了,结月在有意识地隔开咒术界与普通人的世界,包括她的亲人。
下午的阳光照在手冢结月的头发上,微风吹过,像一汪湖水荡起碧波。她的视线转回五条悟身上,眼里露出一丝无奈。
五条悟紧紧地抱住她:“我很想让你的眼里只看得到我一个人,可这样不行,你值得很多很多人爱。”
一个人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才能快乐地成长,这是他在天内理子身上发现的。结月拥有的爱本就不多,若是将亲人们隔绝在咒术界之外,她能感受到的爱就更少了。
手冢结月的眼睛微微温润,“爱”是多么沉重的字。她从小就把所有人隔开,即使是一起长大的幼驯染,对她的了解也只限于表面。从小,结月就不相信会有人毫无保留地爱她,直到手冢千绘临死前,她才知道手冢千绘对她的爱有多么深。
她用力埋在五条悟胸口,初见之时,她没想到这个傲气的大男孩内心是这么地柔软而细腻,毫无顾忌地闯进她心里。他实在太过可恶,随随便便在路边就说这么戳人心窝的话。
过子好久,手冢结月的心绪才平复。
“我计划做一个咒术师自己的论坛,你有空在网上找一些模板。我招聘人手来做。”
她还想找到泽田弘树,那可是10岁就能做出人工智能的顶级天才。只是在网上查了许久,没有任何消息。有可能他还未露出天赋,甚至可能还未出生。
五条悟悻悻:怎么又谈工作?
察觉他的不满,手冢结月拍拍他的后背安抚:“先干掉羂索再说吧。”
五条悟眉心一拧,“活了千年的老妖怪,谁知道他又躲到哪里去了?我们只能等他出手吗?”
手冢结月果断道:“那就先不管他,我们先把咒术界拧成一股绳,以免被他各个击破。乙骨忧太那里,暂时先等他满6岁,再说服他们父母让他来东京上咒术小学。”
五条悟困惑:“为什么我一个小孩都弄不回来?”
“这需要技巧。你要是真想领个小孩回来,我这里倒有个人选。”
“谁?”
“咒言师狗卷棘。”
五条悟缠着手冢结月要她教怎么从家长手里领走小孩的技巧。手冢结月给他列了3点,1、站在家长的角度,为他们解决问题。2、站在小孩的角度,给他更好的生活。3、显示出你的能力,让家长明白他跟你的差距。
五条悟听懂了,兴致勃勃地要去咒言师家族试验一下。手冢结月想到他两次失败的经历,决定给他做一下示范,跟他一起去咒言师家族拜访。
这是根据总监部里咒言师的记载,咒言师家族在长野县偏僻的山区。为了节约时间,他们乘坐新干线去往长野县。手冢结月很少让五条悟坐新干线,列车上人太多,嘈杂的人声对五条悟的负担太重。
一路上,两人亲密地挨在一起。
这么高颜值的情侣,自然也收获不少视线,更是加重了五条悟的负担。他揉着前额:“头好疼。”语气十分委屈。
手冢结月靠在他肩膀上:“你要不要换成眼罩?那样阻挡视线更好。”28岁的教师悟就是戴着眼罩的。
五条悟眼睛一亮,转头在她头顶说:“你陪我一起戴。”
手冢结月:“那算了。”
她戴上眼罩跟瞎子没两样,那可真成盲人了。五条悟戴上眼罩,视线又不受影响。两者完全不是一回事。
五条悟嘴角的笑越来越浓,在她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我知道,你就是不想让别人看我英俊的脸。小醋坛子。”
手冢结月哼了一声,“那我去找帅哥聊天。”她就不信五条悟不吃醋,他连零和景光的醋都吃得飞起。谁还不是小醋坛子了!
五条悟:你赢了!
他们走在镇子外的小路上,天上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朦朦的水雾中隐约只看见一片绿色。
手冢结月呢喃:“完全看不清路啊。”
五条悟得意地笑,“我看得清。”
他一只手抱起手冢结月,一只手撑伞,在半空中瞬移。反正雾气浓,谁都看不清,不用担心违反规定。
【六眼】清楚地看到前方有几栋小楼,在小楼附近的人们,身上的咒力明显多于普通人。他们找对了地方。
五条悟站在一个院子里的树尖上,看到窗户里隐约可见人影,大声喊:“我是咒术师,你们是咒言师吗?”
听到这话,屋子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似乎有人摔倒了,还撞倒了几件瓷器。
五条悟低头看向结月,“不会吧,胆子这么小。难道以为我是来寻仇的?”
手冢结月心里打着腹稿,“先下去吧。”
他们站在大门前,等着里面的人来开门。
半晌没人来开门,两人面面相觑,这家人胆子也太小了,躲在家里能干什么?
五条悟失去耐心,抬脚就要踹开大门,手冢结忙拉住他。
“你们好,可以让我们先进去谈谈吗?今天下雨,我们在外面有点冷。”
五条悟听到她说冷,马上解开外套,披在她身上。
外套上还带着五条悟的体温,整个包裹住手冢结月。手冢结月本来没觉得冷,只是卖卖惨而已,见五条悟的动作这么快,心里涌过一股暖流。
“你们走吧, 我们不想被打扰。”房间里传来一个略带紧张的男声。
“现在外面可以还在下雨,让我们进去歇歇吧。”手冢结月声音软下来,带着点祈求的意思, 脸上也浮现出委屈的神色。
五条悟:虽然结月是演的, 可表情真的跟二阶堂永亮好像。可爱,想捏。
一个白发的年轻女人小心地从窗边探头看过来,随后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跳开。
手冢结月意外地看向五条悟,眼里写着,我们有这么吓人吗?
门开了一条缝, 露出门后的黑发男人。他的目光在手冢结月和五条悟身上掠过, 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无奈和一丝惆怅,慢慢将门打开。“请进吧。”
白色的窗帘上印着浅紫色的花纹, 奶白色的沙发没有脏污,浅灰色的木地板上一尘不染,这是经过仔细打理过的家庭。
手冢结月和五条悟坐在沙发上,5岁的狗卷棘递给他们两条毛巾, 他好奇地看着五条悟的白发, 右手不自觉抬起来。
五条悟眨着蓝色的眼睛看着狗卷棘:“你想摸吗?”
狗卷棘惊喜地点头,他很少看见和他同样是白发的人。
五条悟傲娇地扭头, “不给你摸。”
狗卷棘委屈地泪眼汪汪,一路跑到妈妈怀里, 把脸埋进去, 不肯抬头。他妈妈脸色尴尬地看着他们,手轻轻地抚摸狗卷棘的后背。
手冢结月的目光落在狗卷棘妈妈的手上, 眼神也温柔了几分。“若是我没猜错的话, 你们尽量在让他少说话,因为他继承了咒言师的能力, 你们怕他无意中伤害到别人。”
黑发男人,也就是狗卷棘的爸爸点头承认。也向他们说明,狗卷棘的妈妈是咒言师,平时很少说话。本来他们已经融入普通人的生活,儿子却继承了咒言师的能力,不得已,只能搬回咒言师家族的聚集地。
手冢结月:“他要学会利用自己的能力,以后上学总不能完全不说话。他这样的性格,很容易受到同学的霸凌。到时候,你让他们反抗还是不反抗?”咒言师想对小学生做什么,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狗卷棘爸爸惊愕:“你们不是想要我妻子当咒术师?”
手冢结月:“你妻子愿意当咒术师当然是好事。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你儿子。不会控制自己能力的咒术师很难融入普通人中间,日本的国情导致霸凌现象很频繁。”
看到狗卷棘父母的脸色变白,手冢结月继续说:“我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我在咒术界开办了小学、初中、高中。就是为了给咒术师一个良好的求学环境。毕竟,咒术师也不能当文盲。一群咒术师一起上学,绝对不会有歧视和霸凌。”
狗卷棘妈妈犹豫地低头看着儿子,狗卷棘从她怀里钻出来。
狗卷棘爸爸:“可是,棘这么小,我们不放心他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学。”
手冢结月:“你们可以在学校附近住下来,每天接送他上学放学。”
对东亚父母来说,教育资源是必杀技。君不见价值千万,不能住人的破烂学区房都不愁卖。办好学校,基本等于扼住了无数父母的咽喉。
狗卷棘父母都有些心动,特殊的人群想要融入普通人集体行难万难,棘还太小,一不小心就会发生不可挽回的事。在咒术师们的学校就不用太担忧,毕竟会有咒术师看着学生们。
看出两人有些心动,手冢结月轻轻叹气,“其实,我听说咒言师的能力之后,曾经很心动。不瞒你们说,我常常失眠,据说咒言师可以让人快速入睡。”
五条悟意外地看着结月,这个秘密只有他知道。没想到她会对咒言师如实相告。
狗卷棘父母了很吃惊,他们知道手冢结月如今的地位,简直是立于咒术界顶端。不过咒言师的这个能力对她没用。
手冢结月的眼神暗淡了一下,很快又笑了:“我知道咒言师没法对比自己强大的咒术师使用言灵。不过,全世界失眠的人超过5亿。你们不想为他们做点什么吗?”
“啊?”狗卷棘父母一脸茫然。做什么?怎么做?
手冢结月信心十足:“我可以将你们咒言师的言灵制作成催眠曲,这样失眠的普通人听了很快就能睡着。”
这其中可蕴含着巨大的商机。她买军\火开销太大了,要从其它地方开源,这是一项不错的业务。
手冢结月从人的能力和价值说起,有能力的人应该为社会贡献自己的价值,造福于全世界。她用居里夫人的一生来举例,把狗卷棘父母夸得晕乎乎。决心说服所有咒言师亲戚们,为社会做贡献,还要让狗卷棘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才。
五条悟:好家伙,这本领他这辈子也学不会!
手冢结月也不让他们吃亏,承诺催眠曲会给他们一半的分成,让他们放心地在东京生活下去。
狗卷棘父母将这件事告诉了周边的咒言师亲戚。
继承咒言师能力的人不多,大家都住在一起。手冢结月索性让大家一起坐在狗卷棘家里开会商议。
有人提出异议,他们不想进入咒术界,接危险的任务。
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手冢结月同意,她补充道:“言灵术能做的事有很多,除了催眠之外,还能鼓励对生活失去信心的人。日本自\杀率名列前茅,若是开通自\杀安慰专线,由咒言师出言安慰想要自\杀的人。还能让人们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
这么大一顶高帽子戴上,对咒术界充满厌恶的人也没法抗拒这种诱惑,能够帮助别人活下来这件事,本身就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日本佛教盛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手冢结月回到总监部之后,立即让“窗”联系政府部门,提出咒术界这边可以开通自\杀安慰专线,收费并不高。政府部门一听说懂,这是互利互惠的好事。双方经过一番和谐友好的讨价还价,自\杀安慰专线进入筹备当中。
目睹全过程的五条悟对此叹为观止。手冢结月笑着拍拍他,“去看看那群烂橘子吧!”
东京咒高地下薨星宫,手冢结月觉得这里房间多,便把不肯老实听话的前总监部高层们通通关在这里。为防止他们互通消息,她在这里布下了结界。现在专门为他们制造的流水线工厂改造完毕,应该把他们转移过去了。
手冢结月解除结界,施施然地从各间房门前走过,打开他们的房门,清楚地看着各人脸上的不甘与愤怒。
十几名高层迫不及待地走出门,在这里被关了3个月,他们几乎犯上幽闭恐惧症。
“你们可以选择跟我们合作,或者身败名裂地死。”手冢结月冷淡地扫了他们一眼。
有几人气得直发抖:“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们!”他们惯于掌握别人的生杀大权,不想自己会沦落到这个田地。
手冢结月轻蔑一笑:“今晚,我会和铃木财团的负责人吃饭。如果你们不想让我将你们家族丑闻拍成电影,在全世界播放。最好不要反对我。”
和铃木财团的负责人吃饭是真,主要是商议催眠曲的制作与上架收费。不过,若是这些人真的还不长脑子地想跟他作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这些前高层后面都有家族支撑,他们被关着,家族自然是老老实实的,轻易将他们放出去,难保他们不在后面使小动作。让这些人到工厂里给武器灌输咒力,才是他们最好的去处。
前高层们:太毒了!流传千年的家族荣誉怎么能毁在他们手上!
五条悟转着手上的笔,火上浇油:“我们会全部采用实名制哦。你们对家族里的八卦都有印象吧。”
前高层们遏制不住怒意:“你们五条家就是清清白白的吗?”
五条悟扬起头,轻嗤一声,“你们有本事也去拍电影呀,但凡能上映,我就认输。”
手冢结月打开公文包,拿出几张合同,“没意见就在这张合同上签名吧。”
签定劳动合同,合法合规。她可是遵纪守法的好老板。
解决掉一大麻烦,手冢结月为晚上的饭局做准备。各大财团对咒术界一知半解,但是,对咒术界最高权力掌控者的风吹草动,可是万分关注。
为了这场饭局,铃木集团直接将整间餐厅清场。
餐厅里,几十米长的落地窗前,清楚地看到整个东京的夜景。不了解手冢结月的喜好,摆在餐厅中间的钢琴无人演奏。
餐桌上,手冢结月适时将自己关于催眠曲的想法讲述出来。另一边铃木集团的高管,对这个计划大加赞扬。
手冢结月淡笑不语,她看出来对方想和她拉近关系。她也有这个意向,和各大财团打好关系,对咒术界有利无害,双方的合作在以后会更多。
铃木集团的高管微笑着要跟手冢结月碰杯。
手冢结月婉拒:“我还是未成年人,不能喝酒。”
铃木集团的高管:差点忘了她还在上高二。
他自罚一杯,一饮而尽。
“我们集团在全国各地都有工厂,有时候也会遇到这类情况,还请手冢小姐多多费心。”
手冢结月意味深长地笑道:“保护普通人是我们的使命。”她的重音落在保护这两个字上。
铃木集团的高管微微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听说咒术界新开办了小学、初中。不知我们可否有这个荣幸捐赠一些财物给学校,让学生们更好的学习。”
手冢结月满意地笑了。“当然。”
这场饭局,双方相谈甚欢。各自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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