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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青玉绝纤尘(紫凌绝尘)


一时几人打作了一团。
外面的动静如此之大,周围正在守岁的乌家其他人自然也是听到了动静。
男子们纷纷穿好衣衫,带上干农活的农具,关好自家大门,都向族长家附近走去。
只是到了近前,却无人敢轻易向前,只远远看着。
祠堂里,乌家族长及四位老太爷,受外面声音的影响,始终无法专心。
尤其是族长乌顾,竟听到女儿大声尖叫的声音,简直是心神大乱。
大老太爷狠瞪了他一眼,乌顾只得继续闭着眼睛跟着一起念一些奇怪的语言。
在五人面前的桌子中间,是一只足有百年的乌龟。
只是不知是因为乌龟的年岁太大,还是这天实在太冷。
乌龟只趴在那里,始终动也不动。
眼看着祝祷仪式还要一会,可外面的形式越发的紧急,根本就等不得他们在这里墨迹。
乌顾只是受自家老爹的威逼,一直不敢停止祝祷。
突然间,老太爷竟发现这只乌龟睁开了眼睛,缓缓转头看向房门的方向。
还不待他们高兴,下一秒又是“哐”的一声,竟连这祠堂的房门也被人给踹倒了。
这一下大老太爷看向刚收回脚的那人,狠戾至极,恨不得下一刻就直接冲过去杀了他。
大老太爷嘴巴张了张,像是念了句什么,只是无人听清。
那人身体突然打了一个冷战,下一瞬竟直挺挺倒了下去。
这一下,突然要闯进来的人,纷纷退后。
房门的位置顿时空了出来。
“好大的胆子,我乌家祠堂也敢闯,你们是不想活了!”
一个苍老又威严的声音响起。
如若是之前,这话自然没什么威慑力。
可是现在嘛,却无人再敢轻易向前,毕竟第一个要闯进去的人还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还有屋内五人坐的方位,及桌子上画的奇怪的符文和那大的吓人的乌龟,这一幕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祠堂内的一切,被站在不远处山坡外的青玉也恰巧看个正着。
那只乌龟可真是大呀,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祠堂里,应该是用于祝祷仪式的。
青玉觉得,这么大乌龟应该有些灵性。
她拿起竹哨突然随意的吹了两下,就依旧抱着臂膀,安然的坐在狼背上看好戏。
大老太爷的之前厉声质问,一时便都不敢向前。
这时一直坐在马车上的五爷突然从车上下来,随意示意了一下,后面就有两名手下按着一个人大步走进了院中。
来到已经无门的祠堂外,五爷看着直挺挺躺在地上的人,眉头皱起,眼神似笑非笑的看向乌家族长等人。
随意挥了两下手,很快便有人准备上前查看地上躺着的那人。
向前的那名手下,时不时看向四周,观察没啥危险,才颤巍巍的向那人鼻前探去。
还好,只是昏死过去了。
他慌忙起身向着五爷微微颔首,便急忙退后了。
这里也太邪门了,那老头只是瞪了一眼,他就直接晕倒了,这是有多厉害的功夫才能做到如此。
五爷又挥挥手,让另外两人,赶紧将这人给抬了下去。
他这才看向一侧示意了一下,一直被点了哑穴,口中又被塞进布条的乌家族长的小儿子乌策给推至到人前。
此时的乌策是满脸泪痕,脸的两颊已经肿的很高。
随着泪水流到上面,更加痛的厉害。
只是他双手被捆着,无法动弹。
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上下脏乱不堪,一看就知道那是被人踹的。
乌策这时看到祖父和父亲,口中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只是口被堵着,说的什么,别人什么也听不清。
大老太爷看到小孙子被打成这样,眉头皱了皱。
乌顾看到小儿子如此狼狈,他却没有自家老爹的定力了。
快步向前一步,大声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大年三十竟闯进别人家里来惹事,还有没有王法了?”
五爷身形高大如松,俊美的五官依旧温润,只是那细长的眸子却眯了眯。
看着他这身不凡的气度,怎么也觉得不像是无涯镇这么个小地方能有的人物。
他轻轻一挥手,身后便有一人急忙上前。
从衣袖中抽出一张白纸,用力一甩,上面的字迹便隐隐绰绰露了出来。
只是因为这里有些暗淡,加之乌家几人距离门口还有些距离,一时竟没看清上面写的什么。
但乌家族长看到被打的小儿子,又看看那张纸,似乎想到了什么。
便急忙向前几步,就要接过那张纸细看。
只是对方哪里会直接给他。反而是有一名手下将手中的火把靠近了一些,好让乌顾看清。
这一看,乌顾直接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乌策那小子竟没有和他说实话。
原来乌策和他说的是他在镇上欠下了一笔赌债,三百两银子,年底就要还清。
本来因为活祭的事情,他就赔了不少,一家人好不容易省吃俭用才凑够这三百两。
前两天早早就拿给他,赶紧让他去把这债还了,也好过个安生年,万万没想到竟是这么个结果,大年夜的人家都打到家里来了。
欠条上清清楚楚写着,欠白银五百两,除夕前还清。
不然,则是后果自负。
想来这帮人钱没收够,这是来催债了。
乌顾想着这个不争气的小儿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也学着自家老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
只是他这一眼既不会让小儿子晕倒,也不会让这帮人退让。
五爷抱着双臂,一只手,随意的在另外一只手臂上有节奏的敲着,像是等着他们给一个说法。
乌顾身为一族之长,平时在乌家人面前威风惯了,只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架势。
可这会他在这个五爷面前,却连个屁也不敢放。
不是他不想放,实在是自己这边理亏呀,欠条还在人家手里捏着呢,报官也是他们理亏。
而且这会,闺女和儿子也都在人家手里呢。
这人一看就气质不凡,面上看似温雅无害,但眼神中偶尔显现出的狠戾之色,一点也不比他爹少。
那人就像是一只一直蛰伏着的蝎子,只要有让他不满意之处,立马就给你一毒针,要了你的命。
五爷看这乌顾一直变幻着眼色,不说话,他眼睛再次眯了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一挥手,几名手下又将乌顾的女儿带了过来。
这时,一名手下突然站在五爷一侧稍微落后的地方,大声说道:“要么还这二百两白银,要么用她抵债。”
乌顾哪里舍得用自己的女儿抵债,急忙求饶。
“还请阁下宽限几日,我一定将这银子给还上。”
五爷嘴角冷笑一声,抬头看看满眼繁星的夜空。
一侧的手下看到主子如此动作,急忙说道:“子时将过,我们五爷时间给的够充足的,是你们自己不珍惜,可不要再怪旁人了。
你们还有一盏茶的功夫,时间一过,不管还没还清欠债,都一样了,我们都会将她带走。”

乌婷本来就被两个大汉架着,吓的要死,突然听到这话,直接给昏死了过去。
不远处传来牧氏大声的惊叫声,只是一直有人阻拦,她无法向前。
两个儿子也只能在一旁扶着母亲干着急。
乌顾看到女儿如此,他也慌了,急忙就想向前将她扶起,只是还不待他靠近,就有两把明晃晃的大刀抵在他身前。
此时他的脸色是极其的难看。
只是来人众多,他也不敢贸然行动。
在这寒冷的大年夜里,乌顾竟急出了一头的冷汗。
他还想再求,但看到五爷突然冷下来的脸色,却什么话也没敢再说。
他只能转头看向自家老爹。
只是他也知道,老爷子手里怕是也没有多少银两了。
果然,大老太爷拿出自己的钱袋,里面只有二十两。
这还是他留下来准备救急的,这会情况紧急,只能全部拿出来了。
乌顾又看向其他三位老爷子。
这三位老爷子自叹倒霉,大过年的竟然遇到这种事。
他们平时出门,哪里会带这么多钱,这次是因为守岁,大家都为了图个好兆头,才在身上装了些,以乞求祖先保佑年年有余。
三人十分不情愿的也从钱袋里分别拿出二十两,这可都是他们的棺材本呀,就这么给了出去,可千万、千万别给打了水漂了。
乌顾现在才没有时间顾忌他们的心情,急忙向前一把将银子拽了过来,暂时放进了衣袖里。
可这加起来一共才八十两,离二百两还差的远呢,这可如何是好。
眼看时间就要到了,他又将目光看向其他三位老爷子。
三位老爷子急了,急忙将钱袋倒空,里面也只有几个零星的铜钱而已。
直说确实没了,这钱袋都空了。
乌顾哪里不知道他们身上已经没了,他是想求他们去回家取呀。
急忙说道:“三位叔叔,小侄手里还有一些药材……”可还不待他说完,三人纷纷摇头,他们手里也有很多药材呀。
只是现在行情不好,卖不上价呀。
要是都收过来压在手里,可就赔大了。
还不待乌顾这边解释清楚,门外突然想起一个声音:“时间到。”
声音不大的三个字,却犹如那晚的一声炸雷,将众人心神都扰乱了。
乌顾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怎么舍得让他们就这样带走。
但对方可不管他怎么想的,已经又从怀中掏出一份写好的卖身契,拿到乌顾面前就要让他按手印。
一直在无涯村乌家人面前威风凛凛的乌家族长,这一刻却像是一摊烂泥般瘫坐在地上,直哭喊着不行。
大老太爷看到这一幕,闭了闭眼睛,只觉胸口有一口郁气始终吐不出,难受至极。
他痛恨小孙子的不争气,痛恨儿子没点风骨。
其实最恨的还是自己,竟将乌家带着陷入这样不堪的境地。
他堂堂上古巫族世家,竟被人欺负至此,让他这个老太爷情何以堪呀。
突然间,眼神冷厉,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已经走进乌家祠堂那个拿着卖身契的男子,在众人面前,轰然倒地,不醒人世。
众人大惊,便纷纷向后退了又退。
一时间无人再敢前进半步。
却只有那五爷依旧站着一动不动,眼睛却像鹰隼一般看着他。
“莫要欺人太甚,我乌家祠堂重地,再敢擅入者,后果自负。”
那道苍老的声音铿锵有力,冷厉至极。
金五爷眼睛眯了眯,依旧一句话没说,只冷冷的看向跌坐在地上的乌顾。
那意思在明显不过。
我们不进去可以,但要你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出来才行。
乌顾被那眼神盯的就是一个哆嗦,像个孩子般转头看向自家老爹。
老爷子只觉这次所有的脸面都被这个儿子和那不争气的小孙子丢光了。
乌顾不动,老太爷只得自己出马,大步向祠堂外走去。
事情已经闹到这种地步,总要解决才是。
毕竟是他们欠债,算是理亏的一方,说些软话也好给彼此一个台阶下,不然怕是谁也得不了好。
金五爷让开一点位置,让老爷子出来。
他转身准备跟随之时,还特意看向乌家祠堂一眼。
这还真是一个奇怪的家族。
明明是从土里刨食吃的泥腿子,但看这老爷子的气度,以及威严的祠堂,哪里像个农户人家,怕是青城的大户人家也不过如此。
金五爷很快也随着老爷子来到院中,他倒要看看这事老爷子到底想怎么解决。
正在两人对视之际,只是不知为何,竟突然觉得从不远处有多双眼睛一直盯着他们。
而且不似是人类的眼睛,而是一种被大型野兽盯住的感觉,直令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老太爷似乎也觉察到了,竟和他同时向院外的某个山坡看去。
外面漆黑一片,可什么也看不到。
只是那种来自心底深处的恐惧,致使二人都隐隐有些不安。
乌家人以及众多手下,并没有觉得出危险,还手持着火把和大刀守卫在金五爷的身后,等待老爷子开口。
此时的老爷子已被一种骇然的气息包裹,哪里还说的出解决此事的方法。
几只鸟似乎也被这可怕的气息惊吓到,扑簌簌一下飞起,直向无尽的黑暗飞去。
老太爷之前还大义凛然的,而这会他却是浑身都开始颤抖。
金五爷也觉察出事情不对,或许真被那个老道给说中了。
这次他堂堂青城金家五少之所以来到这个边陲小镇,也是机缘巧合。
之前在青城大街上,碰到一个游历的老道,此人一身仙风道骨,倒是很有一些世外高人的模样。
只是无意间看到他就是长叹一声,不停摇头,口中还念念有词;“可惜可惜了,本是金钱堆里的富贵命,却偏偏……”。
下面他没说完,却依旧摇头叹息。
他金五爷从来不信这些,只觉得此人装模作样,想骗他钱财。
但此人不停对他摇头叹息,却莫名让人觉得极其不爽。
他正想示意手下去教训他一顿时,但随后老道士的一句话,还是吸引了他的注意。
“回头无涯乌做岸,一身富贵险中求。”
这话他听的是云里雾里,似懂非懂,但不知为何,一颗心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直觉告诉他,或许这次真是个大机缘。
加之他沉默寡言,神情冷然,和金家做生意的原则:见人三分笑,很是相冲,在家族中也不怎么受待见。
不过,也正因他这副神情,家里人虽不喜欢他,但轻易也无人敢去招惹他就是。
只是想让自己发展壮大,成为家族的核心人物,也就千难万难了。
这会听到这老道士的话,竟隐隐想听他说什么的架势。
金五爷一锭银子递过去,老道士顿时像猫见了鱼,一把接了过去,对他是眉开眼笑的。
刚才的仙风道骨刹那间消失无形,剩下的只是一副神棍模样。
他本是很讨厌有人露出这副样子,但听到老道士对那话的一番解释,顿时也懒得和他多做计较。
只仔细揣摩起他话中的意思。
待还没想明白,已经来到了这个边陲小镇。
巧合的是,老道士话语中提到的“回头无涯乌做岸”中的无涯村和乌家都在这里出现了。
或许那句“一身富贵险中求”,就让他求到了呢。
于是他便确信老道士说的话,这一待就是将近一年。
他一直在等待那个老和尚说的机缘。
只是具体是什么机缘,老道士也没有明说,只让他自己琢磨。
突然好赌成性的乌族长的小儿子来镇上赌钱,输的一塌糊涂,在他看来一定是一次机缘。
乌家族长突然活祭了一个小姑娘,怕又是另一个机缘。
各种巧合之下,他遵从内心的指示,大年三十除夕之夜便亲自来这乌家讨债了,也为一探究竟。
他倒要看看这穷的叮当响的乌家,能给他带来怎样的惊险和滔天富贵。

直到之前他也不曾觉得自己会遇到什么危险。
那老头的把戏,看似骇人,实则没有多大危险,刚才他就已经看清楚了。
老头只不过驯养了几只小蜜蜂,那蜜蜂的尾后的毒针上像是涂抹了某种能瞬间让人晕倒的迷药。
由于蜜蜂很小,被蛰之人根本不会发现,这才给人造成了一种很是诡异的气氛。
如果那老爷子狠心些,在那蜜蜂尾针上面涂抹见血封喉的毒药,或是直接驯养的就是杀人蜂,说不准还真能起到震慑他的作用。
如今嘛,他自然是不怕那蜜蜂的,可这会无缘无故来自心底骇然的情绪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那边还没有想明白,这边老太爷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待情绪稍微稳定之后,他神情坚决开口道:“这位公子,事情已经这样,老夫并不想去怪谁,要怪就怪老夫教子无方吧。
银子,老夫现在就去筹集,但我小孙女是绝不可能让你们带走的,也还请公子卖老夫一个情面。”
他说罢,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对着金五爷抱拳施礼。
一旁的黑衣人突然向前说道:“我家五爷能看上这小丫头,也是她的福气,你们竟然还不愿意。
再说外面买一个小丫头也只不过十几两银子,五爷愿意出二百两银子买你家丫头,要说吃亏,明明是我家五爷吃亏好吧。”
话虽难听,却也很符合如今世道。
尤其生活在大西北这样的边陲小镇,有许多地方都是常年吃不饱饭的。
老天爷待见,一年下来还能收点粮食,不至于饿死。
如果哪天老天爷不高兴,常年颗粒无收也不是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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