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狂的,没日没夜的找了一年多,也没能找到那小丫头的身影,也无她的半点消息,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这会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可能知道她消息的人,叫他怎么轻易放手。
“说,她人在哪里?”皇甫傲尘声音极其低沉暗哑。
手上的力道也越抓越紧。
“痛痛痛,你快放手!”少年急了,连喊出的声调几乎都快变音了。
她只觉自己的手臂都快被捏断了,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了。
一双丹凤眼中竟不自知的弥漫出水雾。
皇甫傲尘看此情景,知道自己太过激动了,急忙将手松了松。
可由于之前手臂受他钳制,身体已经失去平衡。
皇甫傲尘这一松手,少年只觉眼前一花,整个身体向地上跌去。
少年心中震惊不已,想赶紧调整身体,来个脚底站地。
她可不想像之前四人那般自由落体。
可身体就像不受她控制一般,直直的向下跌去。
惨了惨了,要是这么脸部着地,她好不容易保养的白白嫩嫩的皮肤,岂不是要毁了。
正想着怎样能跌在下面四人哪个人身上时,只觉耳边有劲风掠过,她被一人突然接住,揽进怀中,稳稳的站在了下面的空地上。
还好、还好,有惊无险,不然可真要毁容了。
她稍微抬起手臂,用手轻轻扇扇风。
天太热了,竟出了一身冷汗。
此刻皇甫傲尘揽着她,却愣愣的站在那里。
一股熟悉的幽香缓缓传进鼻端,他微微一愣,眼眸深邃的看向怀中的少年。
可从他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一个挽着道家发式的头顶。
想到他刚才的自称~本道。
这明明一个少年,但那种熟悉感是如此的强烈。
气息又如此的相似,这会是同一个人吗?
皇甫傲尘的双手不自觉的又微微收紧,将身前的少年推开一点,使之面向自己。
少年眉头不自觉的皱起。
他丫的,这和尚的手铁做的吗,捏人竟这么痛,一点也不知怜香惜玉。
不对,自己是少年打扮,也难怪他会如此。
她正想开口,突然对上一双眼神有些复杂的桃花眼。
这样的眼型明明应该明朗欢快的,但这人漆黑如墨的眼眸中,却尽是清冷淡漠,其中还带着哀怨及其期盼。
青玉最是看不得哀怨的眼神,她不自觉的想抬手将他眉间的愁容抚平。
可右手刚举至半空,只觉手臂一晃,手指传来一阵剧痛。
“你是属狗的嘛,居然还咬人……”
情急之下,她想将手抽回,可青玉抽了几下都没能抽动。
这才仔细看去,发现这和尚已经将她中指咬破,正像孩童般吸允着她的鲜血。
本想着怎么对付她,可突然间又想到,这人是师傅让她不论如何也要救活的第一人。
于是她不再抗拒,任有他将自己的心脉之血吸走。
这次心心念念的只顾得想取回那青玉凤宝簪了,竟忘了还要医治他之事。
如此甚好。
上次喂给他心脉之血,虽说可以解一些毒,但无法根治,定会隔一段时间发作一次。
看他刚才剃度下来的那些稀疏、枯黄、毛糙的头发就知道了。
毕竟那时她也才泡了一次药浴,自己血液的解毒性并不是那么强。
能将他体内的毒性压住就不错了。
现在就完全不同了,三次药浴她早已泡完,药浴中的各种药性,包括那些毒药,早在她血液中分解、中和、稳定下来。
青玉虽这么想着,也是心甘情愿的将血给他,可不知怎的,刚才身上还热的厉害,这会身上的温度竟快速的流失。
不多时眼前一花,整个身体就要向下跌去。
皇甫傲尘手臂一紧,一只手紧紧环住她那纤细的腰肢。
又急忙将她那白皙而细长的手指从他口中拿出。
看向怀中人儿的眼神,是说不尽的心疼与温柔。
你总算是回来找我了吗?
想到这种可能,眼神之中带着巨大惊喜。
皇甫傲尘紧紧的将她揽入怀中,今生他再也不想松开。
他没有猜错,这少年正是青玉所扮。
她血液中的那种特殊的味道,虽浓厚了不少,但他确信,这少年就是她。
他一把将其打横抱起,快步来到他平时休息的禅房内,将其放在那个不算很大的床榻之上。
他握着她的双手,看到被自己咬破的中指,心疼不已。
急忙找来创伤药为其仔细的涂抹,又拿出手帕将其仔细包好。
这才又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双手,再也不肯松开。
他虽心疼,可却不后悔刚才的行为。
这小丫头女扮男装实在也太像了,这种像不光是外貌打扮上,而更多的却是来自她的声音,极其行为举止。
那少年独有的声音,她竟模仿的唯妙唯俏。
那少年人的纨绔张狂,她做来也无半分违和。
皇甫傲尘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她是极其吸引力的。
他静静看着青玉大变样的容貌,嘴角竟不自觉的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大师说的没错。
缘起三千丝,剃去从头始。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份幸福会来的如此之快!
他紧紧握着青玉的双手,放在唇边不停亲吻。
一个时辰后,冷情、冷血、冷言、冷然四人悠悠转醒。
揉着有些发痛的太阳穴,感觉整个脑袋都昏昏沉沉的。
可下一瞬,他们忽然想到了什么,四人不顾身上的疼痛,突然起身,大步流星向内室走去。
直至看到自己主子在床榻边安然的坐着,几人这才放了心。
可当他们看到主子那光溜溜的脑袋,拳头就紧紧握起。
都怪那敢死的臭丫头,竟将主子害成这般模样。
见到她一定要狠揍一顿。
可走至王爷身前,他们却又不这么想了。
此刻他们更想将眼前躺在主子床榻上的少年狠揍一顿。
四人心中哀泣,主子呀,您已经剃度出家,可不能真像外面传言的那样自暴自弃呀。
龙阳之好,断袖之癖万万要不得呀。
四人看着皇甫傲尘抱着少年的双手,放在唇边……眉眼弯弯,还时不时的亲上一口。
他们只觉头皮发麻,心情烦躁不已。
“主子,这人来历不明,不如让手下拉去审问?”冷情试着开口说道。
皇甫傲尘头也未转,只是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意,却让冷情在这炎炎夏日,不禁打了个哆嗦。
“去领罚吧,一百军棍,一下都不准少!”
冷情脸色难看的厉害,他不是怕这一百军棍,只是担心主子。
但主子的命令却不能不听。
“是!”跪拜之后,未敢再多一言,起身去领罚了。
其他三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主子这次这么狠。
只是,哪怕是受罚,他们却不得不劝。
老二受罚,只能老三上了。
身为暗卫头领的冷血一身黑衣,直接跪在地上说道:“老大,看这少年……昏迷,不如让手下去请万神医为他看看!”
他不能再像老二那个没脑子的那般冲动。
一百军棍,那是好玩的,那屁股可是要开花的,他可不想十天半个月都下不了床。
“嗯,命人将人接来就行,去领罚吧!”
听着前半句还好,可怎么还让他去领罚。
对,他怎么忘了,自己也有三十军棍呢。
不过,不怕,也才三十而已,最多躺上两天就能下床了。
“是,手下这就安排!”
很快冷血也离开了。
身为大管家老四冷言,很是自觉的开口说道:“主子,手下好像记得,今日应该是那青玉姑娘的~及笄之日。”
他一边说,还一边不时的看向自家主子。
发现他并没有动怒,便又接着说道:“手下曾听老二说,青玉姑娘好似喜欢雪莲,府上还有十几棵,不如都给主子送来,说不准青玉姑娘听说了,会自己找来呢!”
冷言发现主子没有生气,他便越说越有底气。
以主子对青玉那死丫头的喜欢,这小白脸怎么着也应该靠边站。
“嗯,你回府让人送来吧,随后你就在府上领罚,不用过来了。”
冷言只得应是也离开了。
他离开之时,还特意拍了拍冷然的肩膀,那意思好似在说,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冷然哀叹,叫他训练军士,领兵打仗还行,叫他劝主子,还是饶了他吧。
只是看着自家主子紧紧握着那昏睡着少年的双手,他紧紧了双手,还是说道:“主子,可需要手下封口?”
这次皇甫傲尘终于转身过来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让冷然莫名。
“只你四人知晓,你是要封谁的口?”
冷然明了:“烦请主子吩咐!”
“嗯,你将我剃度之事传出去吧,尤其要让那宫中那位知晓!”
“是,属下这就安排!”
说着便也离开去安排了。
不多时返回,便站在禅房门为王爷守卫。
“你也退下去领罚吧,待伤好了再回城北大营。”
“是!”
刚想离开,只是一想到那躺着的少年,不由得驻足回首。
“主子,是否为这小道也安排一间禅房?”
“不必,退下吧。”
冷然只得再次应是,离开了。
禅房内一时安静下来。
他开始仔细打量眼前少年打扮的青玉的眉眼。
小丫头睡着了,安安静静的,没了平时的伶牙利嘴。
可就是这样的她,为自己死水一般的生活带来了一抹春色。
从此他的世界终将不同。
“以后,凡是你想要的,本王都会双手奉上!
只是这青玉凤宝簪,本王暂时却不能给你……”
他一只大掌依旧握着青玉的双手,而另一只手却将青玉凤宝簪握在手心把玩。
他当初看到青玉簪时,犹如当时的心情,那簪子也灰蒙蒙的。
只有簪头一抹鲜红,是那样的耀眼刺目。
那是小姑娘划破手指留下的鲜血。
后来那青玉凤宝簪就不曾再离过他身。
青玉凤宝簪像是找到了温养之人,上面的一层灰色竟慢慢退去,呈现清透之色。
而簪头的那抹鲜红,当初他没舍得擦去,那鲜血竟从簪头渗入,成了簪子本身的颜色。
“抱歉了玉儿,为了确保你不会再离开本王,这簪子就暂时有本王为你收着。”
他将簪子收入袖中,手中又突然出现一个和这枚相似的青玉天龙簪。
只是看那成色,似乎比现在的青玉凤宝簪还要清透明亮。
入手温热,是极其难得的好玉雕刻而成。
皇甫傲尘将青玉的手轻轻放下,将她头顶那枚黑漆漆的乌木簪抽下,将这根青玉天龙簪为其插在了圆溜溜的发髻上。
他刚想触碰一下青玉瘦弱白皙的脸颊,突然有守卫传报。
他收回自己的双手。
不急,他现在还是和尚呢。
“进来!”
不多时全神医便挎着药箱来到皇甫傲尘的禅房。
这里空间并不大,布设也极其简陋。
和王府那宽敞明亮,又处处精致的房间大不一样。
只是看着王爷那已光溜溜的脑袋,在心中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皇后娘娘,如果您知道睿儿会选择出家,可还会力荐那样一个人登上高位。
罢了,他也老了,什么做不了。
惟愿在自己这把老骨头离开人世之前,将王爷的病给治好吧。
全神医施礼后,没有多说什么,便要去为皇甫傲尘把脉,他却起身让开了。
“麻烦全神医为她看看!”
全神医这才看到,床榻之上还躺着一位少年。
只是这少年头顶上却戴着青玉天龙簪,他神情一愣。
这可是先后为王爷提前准备的加冠之礼的冠上的簪子。
他本想说什么,但突然想到如今的王爷可是剃度之人,这些物品于他而言已无用处了吧。
只是他还是不免提醒一句:“王爷,这青玉天龙簪并不适合戴在这样一位少年头上,如若被那位知晓,怕是又要惹来不少祸端!”
皇甫傲尘并非不知好歹之人,全神医说的,他也并非不知晓。
既以为她戴上,也就没有再摘下来的道理,他定会想办法护她万全。
“嗯,本王已知晓,全神医为她诊脉吧。”
全神医听王爷如此说,知道他自有安排,便没有再多言。
这次皇甫傲尘依旧自己动手,先将青玉的那只未受伤的手腕露出来,并又拿出一块手帕为其盖在手腕上。
这一幕,全神医只觉好熟悉。
只是看着躺着的少年,又觉得不太可能。
可这一搭脉,便又发现了端倪。
他的瞳孔缩了缩。
这脉相竟和当时的小姑娘的如出一辙。
好在如今她身体底子已调理的差不多,定不会像上次那般昏睡那么久。
怪不得觉得刚才那一幕熟悉,原来这是王爷一年多心心念念的小姑娘回来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王爷光溜溜的脑袋,心中叹气。
唉!只是不知如今是福是祸呀。
“无碍,只是她失了不少心脉之血,要好好调理才行。”
皇甫傲尘神情一愣,随后心底便深深自责。
原来当时她竟是用心脉之血救他。
而这次为了确认她的身份,又……
全神医看他脸色很是难看,便安慰道:“王爷放心,这位姑娘似乎身体异于常人,应该有很强的自愈能力,只要这段时间多吃补血之物,相信很快就能恢复。”
皇甫傲尘微微颔首。
他当然知道她异与常人,不然他体内的蛊毒,连全神医都束手无策,而她却能将自己从那无尽痛苦的边缘拉回来。
“嗯,她的身份,还望全神医保密!”
皇甫傲尘知道此事瞒不过他,便出言提醒。
“这是自然,请王爷放心!”
全神医刚想准备为他把脉,皇甫傲尘却躲开了。
“不必,有全神医的药,如今本王身体已恢复许多。”
玉儿血液可以解毒的事情,他不想让任何人知晓,全神医也不行。
全神医观其面色,发现确实好了不少,便也没有勉强。皇甫傲尘随手将银色面具戴上。
之前玄谷大师为他剃度时解下了。
不多时王府的家丁鱼贯而入,将十几盆天山雪莲摆在了原本就不大的禅房内。
另外还有两棵非常难得的盛开着的金兰。
全神医看着被随意摆放的天山雪莲,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一棵天山雪莲在市面上,都是万金难求。
这十几棵平时被王爷当大白菜般养着,如今又拿来当摆设,真是暴遣天物呀。
不过说来也怪,不论多难养的珍奇花草或是珍贵药材,只要是被他们这位九王爷亲手养过,个个都长的旺盛至极。
譬如这天山雪莲,本来从天山上移植下来,离开了那冰天雪地的寒冷的环境,应该迅速枯萎才对。
可偏偏长的更好了。
皇甫傲尘看着全神医一直盯着其中一棵雪莲,眼睛都快看直了。
他这个当晚辈的实在不忍,便淡然说道:“全神医如果喜欢这棵雪莲就送与你了。”
全神医自知失礼,赶忙拒绝:“多谢王爷,不必了。
之前您送的许多药材老朽还没用完呢。”
他虽然很喜欢这些难得一见的珍贵药材,但他并不贪心。
够用就行。
再说王府内一后花园的珍贵药材,王爷从未对他吝啬,想用挖去就是,何必这时候还要王爷特意让人送来的这些呢。
皇甫傲尘微微颔首。
随即命人将他送回王府。
府内还有四个不省心的等着全神医照顾呢。
夜已深,皇甫傲尘摘去银色面具,洗漱之后,脱去僧袍便躺在青玉身旁。
禅房的床榻很窄,为了不掉下去,他便只能侧睡着紧紧将青玉揽在怀中。
他的唇就抵在青玉的额头。
只觉一股来自青玉独有的清香传入鼻中。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这一夜他睡的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之前一直烦躁不安的情绪,也因青玉的到来,得到了安抚。
他这边睡的香甜,而却有一人,听到他剃度出家的消息是前所未有的兴奋。
直至深夜还久久未得入睡。
他最大的隐患总算清除了。
瑞景帝被着双臂,连夜去了椒房殿。
已经入睡的裴云娆,急忙起身,披了件外衣来不及整理,就出来接驾了。
今天瑞景帝心情极好,看着衣未穿好,头发也未梳依旧清丽淑雅的云贵妃,心情似乎更好了。
这样一位美人,终究还是他的。
瑞景帝大步走至身前,一把将她扶起。
随意挥挥手让众人退下了。
拉着她的手就向里走。
裴云娆看看有些反常的皇帝,神情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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