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陌走到了七号窗口。
面前的饭菜还都冒着热气，仿佛刚被人从后厨端上来。
她正仔细分辨放在最边上的红烧肉是用什么肉做的，冷不防红烧肉少了几块。
好像是被人用勺子打走一样。
林陌陌心中一惊，连续退后几步。白药察觉到她这边的动静，从五号窗口直接走到她身边。
“发现什么了？”
林陌陌侧头看他。整个餐厅只有两个人。所以并不是有人靠近她而她没感觉到。
“好像这里有人在买菜。”林陌陌指了指一排菜盆，“我看见红烧肉突然少了一些，大概就是食堂打饭的一勺子那么多。”
她正说着，突然七号窗口的收银机发出清脆的硬币声，收银机LED显示屏上出现了数字【9.9，请付款】
过了一分钟，显示屏上的字突然变了，【谢谢惠顾】
似乎有人付钱结账。拿着食物离开。
只是这个餐厅里面没有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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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到一个很好看的文，感觉自己写的文真的丑。。。
莫翔将油箱装满之后重新爬上了车，一把将加热空调拧到最大。
为了防止一氧化碳中毒，他将驾驶座的车窗微微降下一点，让外面的空气流通进来。
等快要冻僵的身体渐渐回暖之后，他才发现欧阳爽用笔在地图上写写画画。
“有什么发现？”
“没有。我上一世来的时候这里是春天的气候，现在是冬天。既然气候有变化，说不定地标也有变化。”欧阳爽在地图上画了一个×。
“我一共找出了三个地方我们可以去看看。”
“都是在山里？”
“对，都是在山里。”欧阳爽将笔放下，他的眼睛此时跳着疼痛。
他需要更的休息来恢复，但是他们在这里停留的时间越长，越危险。从白药昨天晚上断断续续的科普中，他知道这个空间可能不属于地球。这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现在他甚至都有点怀疑自己的上一世是不是真的存在过。他是怎么跟在林天晴身后在这里生存了两三天的？
鱼头人：别问，问就是大气运者的加成。
这一次生存情况恶劣，欧阳爽作为队伍中唯一一个普通人类，此时他有点后悔为什么没有激发异能。如果他恢复上辈子的高阶异能，是不是会更有用一点。
“切断能量通道的方法我昨天和白先生和林姐也说过了。”
如果他们在这个世界会出事情，那么他很可能会第一个死掉。他的价值就是寻找能量通道和知道切断能量通道的方法。
莫翔：“......你也不必这么悲观，在末世里面不危险么？咱们都活过来了，这里也没有问题。”
过了一会，他突然反应过来，“你没有跟我说切断能量通道的方法啊？”
欧阳爽淡定的将地图叠起来，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啊，我觉得咱们都可能是扑街仔，只不过早扑或者晚扑。”
林陌陌和白药来接两个人的时候，莫翔走在最前头，欧阳爽慢吞吞的将标好的地图交给了白药。
“你们是吵架了？”
欧阳爽否认，“没有。”他看着白药收起地图，“关于我能知道的能量通道的事情现在已经全部跟白先生说过了。如果我们在路上遇到什么事情我不方便继续跟着，就要靠白先生了。”
林陌陌皱了皱眉头，白药牵起她的手，“在可能得情况下，我们会尽量解救你。”
但是如果超出能力范围，欧阳爽就会被放弃。
“现在就开始想死后的事情了，你怎么不想想你的墓志铭怎么写？”莫翔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为全人类的安全做出卓越贡献的人？”
欧阳爽避开他的话题，“你怎么又回来了？”
莫翔打开车门，“忘记拿被褥了。”
欧阳爽侧身避让，莫翔开了卡车的后座车门，发现他早上装上车的被褥不见了。
白药叹了口气，“在我空间里。”
莫翔强撑着表面上的淡定，将车门关上，“基地里面的空间异能者太少了，我还不太适应。”
在莫翔跨上餐厅的台阶时，白药拦住了他。餐厅的前门有延伸出去的房檐，不至于几个人被风雪打的睁不开眼睛。
“先说明，里面的东西都要不要碰。”白药开口，他看了一眼莫翔和欧阳爽，“即便看起来再无害，再有吸引力，也不要碰。”
检测到门口有人，自动门打开。
白药第一个走进去，然后是林陌陌，欧阳爽，最后是莫翔断后。
等眼睛前的水汽散掉，莫翔终于理解了白药的话。
眼前的一切都太正常了。末世前的高速休息站餐厅就是这个样子。
经历了末世之后，乍一看见这么正常的场景，然而让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们确定今天要在这里过夜么？其实在车里也好。”
林陌陌指了指公告栏，“我们原本也打算今天就在车里过夜，但是发现了这个公告栏。”
公告栏上的字体并不小。
【休息区每天下午4点到次日早上8点关闭。在关闭期间，请旅客在餐厅就餐休息。】
公告栏的上方是一个圆表盘，上面正好是四点半。
这可真不是一个好消息。
林陌陌和欧阳爽已经直接将被褥放在就餐区一处空位上。
“要在这里待上将近十六个小时。今天晚上我和林陌陌守夜。”白药将空间里面的能量棒和水拿出来递给莫翔和欧阳爽，“今天就将就一下。”
欧阳爽默默的接过了能量棒。
三号窗口突然传出碟子撞在大理石板上的清脆响声。林陌陌一脸严肃的看着台面上出现的猪排饭。
油滋滋的声音配着喷香的气味，莫翔似乎听到了林陌陌咽口水的声音。
那盘猪排饭自己飘起来，然后一下子消失。
前后不到一秒钟，比脸大的猪排饭突然从空中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称猪排饭的大盘子。
“......好大的胃口。”
她转过头看向白药，“所以我们在的地方不是无人城，而是我们看不到人，是么？”
白药没有办法给林陌陌的问题一个准确的答案。
世界意识有很多，运行方式也五花八门，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第一种假设，我们看不到他们，但是他们是存在的。但是我们能看到和使用其他的物品。”
所以是有什么规则让他们无法看到这个世界的生物。所以物品和生物之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让他们只能看到物品？
“第二种假设，我们看不到他们，而且他们不存在。”
像白药之前所说，这是个镜像世界。
就好像海市蜃楼一样，你看的见得不一定是真实的。
“就好像在一个巨大的幻境里面？”莫翔咬着能量棒插嘴。
或许是，但是没有人能给他们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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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处于困惑还有主系统。
两天前她还能检测到这个世界的气运，等她赶到NJ基地的时候，气运一下子消失了。
真的是凭空消失。
系统：【检测不到气运值】
主系统：【重复检查，直到检测到气运值为止。】
她抬头看向NJ基地的大门，抬脚向前，却被人拦住。
“哎，排队呢，这边！”一个排在队尾的异能者不满的开口。
主系统捏了捏拳头，异能者看她站在原地不动，还以为她想插队，“咱们几个都是在外面待了十天半个月了，你要想插队，也行，给晶核补偿，咱就把位置让给你。”
主系统冷下脸，“不用，我今天不进基地。”
对方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行，那您让个位置，别在这里挡着别人。”
主系统被人客气的请到了一边。
主系统从来都是大杀四方，很久没有这么委屈过了。个人系统偷偷取消了通报的功能。
算了，这年头，摊上了一个脾气大的老板，系统的生活也很艰难啊！
主系统：【查询积分】
系统：【积分余额还有九万三千贰佰一十一】
主系统：【兑换晶核，五阶火系晶核10颗】
系统看了看商城价格，一个五阶火系晶核一千积分，这一下子就去了五千积分。但是它现在不敢说。主系统这么做一定有它的道理。
系统：【兑换完毕，晶核已经在您的右口袋里面了。】
最后林天晴还是从队伍里面买到了一个位置。世界气运突然消失让她有一种不安。虽然按照它的运算，它有百分之七十五的概率会拿到这个世界的气运，但是还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五被翻盘概率也不是很低。
她皱眉看着近在咫尺的NJ基地，再次被拦了下来。
带着口罩的登记人员：“姓名。”
系统：【大人，林天晴在他们的黑名单里，您要不换个名字？】
主系统：“......白加黑。”这是她刚才在地上看到的包装盒上面的字。
登记人员停下手里的工作，直接拍了拍玻璃上的公告，“咱们NJ基地是实名制。”
主系统：【好烦，炸了他们算了。】
系统：【别别别，积分不够兑换大型武器，而且一旦凭空拿出大型武器，我们会立即被世界规则弹出去的！】
主系统压下烦躁，“我就叫这个名字，你有什么证据说这不是我的名字？”
登记人员：......
她确实没有证据。但是态度这么不好，她严格审核一下还是可以的。登记人员决定让这个不守规矩的人感受一下她在街道办练就的踢皮球技术。
“行，白加黑，性别？”
主系统：“......女”
“异能和等级？”
“火系异能，五阶。”
“之前是居住城市？”
主系统：“这都已经末世这么久了，之前住在哪里还重要么？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登记人员：“当然重要了，你之前住在哪里都不说是不是因为有犯罪记录，有犯罪记录的都是高危人员，我这边的通道走不了，你得去那边开个证明说明你现在没有危害了，然后拿着证明来我这里再办理登记手续。”
主系统顺着登记人员的手指，看向了另外一边的长长的队伍，“这么多人都要办理这个证明？”
登记人员：“你这话说的，哪里有这么犯罪人员？只不过两个窗口同时开，很不巧的是我这个窗口办不了这个证明，您得去那边。好了，下了一个！”
主系统还没有说什么就被后面的人一把推开，“让让，别挡路！”
所以除了要弄明白气运值消失不见的问题，她现在还要解决这个无危害证明。
主系统：【真的不能兑换核弹么？】
系统：【经测算99.9%的概率核弹无法使用。】
主系统叹了一口气。它就不应该被TK030勾引启动强制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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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挂钟时针转到10的时候，靠近一号窗口的落地钟突然开始报时。
每一下钟响，都有一只小鸟从表盘上面出来。
“吱！”
第一声鸟叫响起来的时候，三个还在营业的窗口迅速挂上歇业牌子，三号五号窗口的收银机直接飞在空中然后缓慢变成透明消失。
七号窗口的东西比较多，一盆盆菜原地起飞直接扣在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垃圾桶里面。似乎今天的生意不好，一个垃圾桶都装满了还有两盆菜没有倒空。
那两盆菜浮在空中，等待着下一个垃圾桶。这等待的时间有点漫长，中间又有几只小鸟跳出来。
“吱！”
第七声鸟叫，一个空垃圾桶出现。两盆没怎么动过的菜统统都被倒进去，然后菜盆缓缓消失。
第八声鸟叫响起，七号窗口似乎是慌了神，腾空而起的收银机用力过猛，直接砸向了窗口上方。整个铁架子被砸出一个缺口。
第九声鸟叫，三号五号窗口已经关上了灯。七号窗口的收银机电源线卡住了，它极尽全力向后厨飞过去，猛然挣断了线，狠狠砸在了地上。
第十声鸟叫，灯被关上，然后打开，又关上。
好像是两股力量在互相较量。
二四六三个窗口的灯光突然亮了起来，暂停营业的牌子悄然换上了正在营业。
七号窗口两股力量还在开关电灯这个问题上争执。
“好像东西靠近。”
几个人同时向门口看去。外面一片漆黑，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缓慢的靠近餐厅。渐渐接近了，传来有节奏的重物敲地的声音。
那声音要比脚步声沉重，就好像一个人被反复砸在地上，然后拖行一小段距离，再被举起来砸在地上。
几个人退到一号窗口的小角落里，那里有几盆装饰用的一人高假花，一号窗口一直处于关闭状态，整个窗口笼罩在黑暗之下，倒是个藏人的好去处。
餐厅门忽然被人用外力拉开。非人的力量和机械抗争，自动门的电机发出“咔咔咔”的声音，一声尖锐爆鸣之后，电机出冒出几缕青烟。
先进来的是外面的风雪。这时候的风雪比他们刚来停车场的时候还大。
然后是沉重的喘气声音，就好像是一个300斤的胖子刚跑完一千米一样。
怪物的一只脚在风雪中踏进了餐厅，一股腐烂的气息随着它的动作四散开来。
那不应该说是一只脚，应该是好多条人腿像麻花绳一样扭在一起。缝隙处填满了腐肉，表面上一层冰晶，被餐厅的热气一吹，冰晶化掉，滴落在地上成了一滩滩带着脓样的血水。
一些贴的不牢靠的腐肉因为冰晶的融化而掉落下来。
欧阳爽用力用手捂住嘴巴，避免呕出声音。
白药眯着眼睛看着站在门口的怪物。
勉强能看得出来这个怪物是一个人型，只不过肢体是由许多不同的断肢组成。粗壮的脖子上面顶着三四个脑袋组成的圆球，一颗眼珠掉了下来，直接摔成了一摊烂肉。
七号窗口的灯稳定在开的状态。
怪物缓慢的抬起巨大的异型脑袋，向七号望去。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拽到了怪物面前，摊在地上的腐肉突然被踩成稀泥。
一个人影渐渐显现出来。
他被掐着脖子提到半空中，整个额头青筋暴起，长大了嘴巴，双手用力想要将脖子解脱出来。但是林陌陌他们听不到一点声音。
那个人奋力挣扎，突然他的向他们躲藏的地方挥舞，似乎在跟怪物告密。
莫翔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里面了。
怪物似乎只是很在意眼前的猎物。
“咔嚓”一声骨裂的声响之后，被举起的人脑袋一歪，停止了所有的挣扎。他的身体在空中漂浮了一阵，然后慢慢自己开始解体，自动跑到了怪物的身上。
补充了血肉，怪物整个大了一圈，只留下一地的血迹和碎肉。它的一举一动很慢，甚至有点笨拙。脖子上勉强算个头一样的脑袋集合体转了180度。
这好像是要离开的征兆。
欧阳爽小心的将重心从左脚移动到右脚，避免左脚发麻。
下一秒钟，身边的白药突然拎着他的衣服将他从一号窗口破碎的窗户中扔出去。
他在雪地里滚了一个圈，整个人扑在雪地上，还没等他再次抬起头，他又被人拎起来抗在肩上急速向前奔跑。
墨镜已经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他勉强在剧烈的颠簸和暴风雪中抬起头。
怪物正站在门口抬起它的一只脚，它的动作很缓慢，但是在脚落下的时候，整个怪物向前挪动了有十多米。
“瞬，怪物会瞬移！”
“什么，赫赫。我听不见！”莫翔感觉他从来没有逃跑的这么快过，白药在前面领路，可惜能见度太低了，他看不行白药在向哪个方向跑。
林陌陌在他身后一步的地方。
反正已经被怪物发现了，几个人跑的时候顾不上隐匿声音，能跑多快就跑多块。
莫翔也不知道最后跑了多久，他只是紧盯着前面白药的身影，力求每一个落脚点都是白药踩过的安全地方，直到白药停下来。
“不，不跑了？”
白药没有回答他，只是站在原地向后张望。黑夜，加上暴风雪，这里的能见度非常低。莫翔放下欧阳爽的之后，自己先打了一个喷嚏。
餐厅太暖了，他之前把大衣都脱下，此时根本不可能回去拿了。
好在白药的空间还有存货。他从白药手里拿过一款粉色羽绒服套上。加大码女号在他身上紧绷绷的，好在能保暖。欧阳爽也赶紧套上厚衣服。
“那怪物是什么？还能看见我们？”
白药确定怪物没有跟上来，才开口，“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只不过处于崩溃的状态。”
世界意识有思想，想要活下去。可以想象气运就像是世界意识的血液，当血液都被抽干之后，世界意识处于崩溃状态，它会开始吃掉它创造的任何有思想意识能思考的生物，比如人类。每个普通人的身上都会有微乎其微的气运，但是崩溃的世界意识没办法思考了，它的首要目标就是存活，所以这一点点的气运也会被它吃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