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情，你自己先去，等我事情忙完了就去找你们。”
欧阳冰冰还没等孟招妹反应过来，就一溜烟跑没影了。
孟招妹挠了挠头，将鼓鼓的背包随手一提。
没提动。
好吧，他重新打开背包，看了看每件东西都不能拿出来，只好又上楼翻找出来了一个行李箱，又塞了两包零食添缝。
白药这次出来只带了白左一个人。章老三跑路前给白左留了消息，为了防止林陌陌被别的高阶丧尸挂掉，他在信息里面把林陌陌的情况说得严重了一点。
白左找到白药的时候，他正在一处大型废弃矿洞里面。
他和章老三是好朋友，两个丧尸都有一个做事情莫名其妙的主子。
比如白药喜欢大江南北犄角旮旯，好像在找什么，又好像纯属来看看。
比如他这次看见白药只穿一个短袖背心挥舞着挖矿用的镐头，一时间觉得是不是自己还在睡梦中。
“先生？”
白药转过头看了一眼白左，伸手招呼他过来一起挖矿。
白左：我不想挖矿……
但是他是个高素质的好员工，所以他默默拿起放在一边的镐头开始了叮叮当当的体力活。
一天之后，白左突然觉得以后丧尸统治世界也挺好的。
996和007都不算回事。大半夜睡不着起来干会工作陶冶一下情操不好么？
在挖了大概一个十米左右的深坑之后，白药从一块石头下面拿出来了一个硬币一样的吊坠。吊坠上的绳子已经腐烂，不用丝毫力气就能扯断。白药拿着吊坠端详了许久，然后随手塞到了白左的衣服兜里。
白左：……先生你是亲子给我挖年终奖么？
白药拿起旁边的毛巾擦了擦手，“有点脏，你出去帮我洗洗再送过来。你昨天来是有什么事要说么？”
“是关于林小姐的。她已经转化为丧尸，不过似乎是失忆了。”
他略微斟酌了一下说辞，觉得反正楚亦这一顿揍是不能避免了，所以多挨两拳也没有什么。
“林小姐身边有一个人类叫欧阳爽。是之前林天晴在找的人。楚先生亲自出手把那个人类带走了。”
白药将毛巾放下，“所以她受伤了？”
林陌陌离开之前是10阶异能，楚亦已经在15阶上躺了很久。现在各方阵营展示稳定下来，高阶晶核不容易得到，全靠自己林陌陌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升到15阶。
“嗯，章老三传来消息是说挺严重的，我这有她现在的方位。先生要去看看么？”
去是要去的。
白药让白右去看看楚亦到底抽什么风要抢个人类，另一面带着白左去往别墅区。
白右：“哥，我刚从那边回来又要去楚先生那了么？是不是白先生不想我跟在他身边？”
白左：“不，白先生这是爱护你，你要知足。”
白右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他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在白左和白药离开之后，他也收拾了一下去找楚亦了。
然后他的短暂的尸生中受到了震撼。
他记得自己是前天晚上离开的，总共不过72小时的时间，楚亦带着他的小队已经人去楼空。
你们末世前是搬家公司么？怎么高效率？
萧瑟的风吹过来，落了一地的A4纸随风飘扬，一张纸直接糊在了他的脸上。
他从脸上把纸撕下来，哦，原来上面写了搬家的地址。
他松了一口气，开始仔细看上面比蚂蚁还小的字体：
亲爱的表哥，
等你收到这封独一无二的信的时候，我已经搬家了。不用记挂我，一切都很好。
对了，我搬家的地方离这里有，10（划掉），20（划掉），50公里远。既然我都搬到这么远了，你没事就不要来了。
（全宇宙最厉害最帅的丧尸）
白右：哥，你说白先生爱护我，那他怎么舍得让我面对这么神经的人？真的不怕我哪天也变成神经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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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海洋的盐度还挺高的，不然怎么浮的这么顺畅。
哦，她好像应该还在昏迷吧？所以这是什么？意识的海洋？
她试着感受了一下手脚，毫无知觉。
好吧，那就继续漂浮着吧，别说还挺舒服的。
这片意识好像感觉到了林陌陌准备躺平，原本平静的海面突然开始有浪。浅蓝色的海水逐渐变成深色，一道巨大的阴影逐渐在海面显露出来。
林陌陌：......这梦做的也太真实了。
一道浪将林陌陌抛出去，她感觉到自己在空中旋转七百二十度，外加一个后空翻，顺利的被人接到怀里，林陌陌在浪花中睁开了眼睛，一个鱼头怼到她的脸上。
林陌陌突然感觉自己四肢又有了力量。
“谢谢，不过请把我放下。”
鱼头人：“你难道不喜欢这个身体么？你们人类不都说最喜欢人鱼么？”
林陌陌：“是人鱼，不是鱼头人。”
鱼头人：......
他随手就将林陌陌仍在地上，转过身，海洋突然下沉，陆地上升，场景逐渐变成了一片沙漠。
鱼头人开始迈着他六亲不认的步伐漫步在沙漠之中。他走的每一步都留下了浅浅的脚印，“其实我是这个世界的意识，我们现在这个世界正在面临浩劫，我在寻找一个救世主。”
他等了一会，身后没有任何声音，“哎，我说了这么重要的信息，你难道一点不惊讶。”
“哦，我好惊讶，呀啊啊。”林陌陌有气无力的说道。
主要是这沙地也好软好舒服。
鱼头人：......
“要说救世主的话，不是有个号称有预言异能的人么？她不是救世主？”
鱼头人跪在地上，双手上举，“天啊，你是猪脑袋么？她怎么会是救世主？别笑，我在说正经事，要严肃！”
林陌陌做起来，很真诚的看着面前的鱼头人，“我真的不能从一只鱼头上看到严肃这个表情。”
三个小时之后，鱼头人和林陌陌一起坐在沙漠里进行了一项能够迅速提升队伍凝集里的事情。
鱼头人挠了挠胳膊，“讨论问题的时候一定要烧烤么？”
林陌陌漫不经心的翻着手里的烤鱼，“是啊，你这就不懂了吧？吃东西会让人产生多巴胺，多巴胺可以刺激肾上腺素，这个肾上腺素就牛了，它可以短暂的时间内提升人的想象力创造力，咱们一边烧烤一边讨论问题就可以事半功倍。啊，还缺点辣椒面，你能变出来么？”
鱼头人用手拍了拍地面，一瓶辣椒面就出现在沙地上。林陌陌对鱼头人的这个能力很感兴趣，“你这个辣椒面是凭空创造出来的么？”
鱼头人瞪着一双死鱼眼，“你想什么呢？世界上的事情不都是搬来搬去的，哪有无中生有？”
所以说现在有一个可怜人丢了一瓶辣椒面。
孟招妹：谢谢，你可以直接说我的身份证号码。
鱼肉喷香，林陌陌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她将一条小的鱼递给了鱼头人，另外一条大鱼放到自己面前的盘子上，“刚才说到哪里了？林天晴不是救世主？”
鱼头人叹了口气，“她是【毒瘤】。”
“【毒瘤】是外面的人过来偷取世界能量的。每个世界的诞生都有原始的能量，世界的起源来自于一场宇宙大爆炸。一份完整的能量被分成许多份，有的世界能量充足，有的世界能量贫瘠。世界慢慢成长，这些能量就像是原始资金，不断投入产出，逐渐积累达到自洽。”
“所以说到底什么是【毒瘤】？”
“别打断我！”
“好嘞，您有鸡腿么？三只就够了。”
鱼头人：......人类还是毁灭算了。
“【毒瘤】就是受雇于一些世界，自身能量不够的时候，这些【毒瘤】就去别的世界将能量收走。”
“哦，懂了，就是有人来偷家，你打不过是吧？”
“你知道对付这种来自高能量世界的人有多难么？要不是强行提升你们，我的原始能量也不至于剩这么点，连个【毒瘤】都清理不出去。”
“所以丧尸病毒是你引入的了？”
“咳，我当时初衷是好的，就是中间没想到被【毒瘤】做了一点点手脚，不过丧尸也不错嘛，自愈能力强，长寿，你们人类之前不是天天搞996么？这个丧尸模式很适合啊！”
鸡腿已经被架在火上烤，林陌陌十分自然的将自己的空盘子和鱼头人面前的盘子调换了一下，“听起来一切都不错，那你来找我干什么呢？”
鱼头人扭捏了一下，还没等他开口，身后传来一个男声。
“它的能量不够把当前【毒瘤】和【毒瘤】的世界能量传输通道切断了，只能找人帮忙。”
鱼头人被声音吓的跳了起来。
“你这么胆小真的是世界意识么？还有你不是说这是个绝密空间，没有第三个人能进来么？”
鱼头人一双死鱼眼睛已经都集中在面前的人身上了，在白药伸出手的时候，它原地滑跪，一下子钻到了林陌陌的背后。
“他之前也是个【毒瘤】，还是个高等【毒瘤】。”
被白药掐着脖子按在地上摩擦的记忆仿佛并不曾随着时间而远去。虽然不知道为啥他最后还是放过了自己。
林陌陌抬眼看着白药，“需要我给你点时间狡辩么？”
白药直接坐在了林陌陌的身边，顺手将鸡腿翻了个面，“曾经是。这里有吃有喝，还有丧尸给996打工，我觉得很适合养老，就留下了。”
“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没想到这个世界意识这么弱，连个低等【毒瘤】都清理不出去。”白药很感慨。
鱼头人强行插了一句，“也没有那么弱，你看这回我重制了时间点，她不是现在头绪么？”
林陌陌：你可闭嘴吧，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么？
“世界能量被拿走之后，整个世界就会逐渐变成废土。你怎么还没走？”
“我是想走的，不过这家伙重置的次数太多，我的记忆在上两轮丢失，然后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人，就不想走了。”
鱼头人在拉林陌陌进入空间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她的记忆力。她前一世扑的太早了，没有在活着的时候遇到白药。不过整个人生经历被人拿在手里反复观摩也是够了。
这一世她有进步，□□到了决赛圈，所以看到了重量级的参赛选手。
林陌陌扭捏了一下，“哎呦，你说是我么？我都不好意思了。”
鱼头人看向白药，“重置时间是不是把你的眼睛也搞坏了？这样的人也能看得上？哎呀，你别打我啊！”
鸡腿已经烤好了，白药看林陌陌吃的津津有味，自己也拿了一个咬了一口，味道还不错，他慢条斯理的吃完了鸡腿，拿出纸巾擦手，“你来找她是想让她切断【毒瘤】的能量传输通道？”
鱼头人嘿嘿笑了一下，“你看，我可以给她世界大气运，让她能迅速升级。”
“还是别了，你那大气运给谁谁死，欧阳冰冰上一世的异能等级比林陌陌现在还高，不也是被林天晴收了么？”
“那是，那是意外，我也没想到她能同时拿到异能转换和异能复制，你也知道，有【毒瘤】的时候，世界线我也控制不了。”
“所以有【毒瘤】的时候你就是个废物了么？”
鱼头人眼睛气的鼓涨，“你才是废物，上辈子那么早就被人挖了晶核！”
“想打架是不是？来啊！”
“想打架我出去陪你打。”白药拉住林陌陌的手，她一下子就安静了。
“切断【毒瘤】的能量传输通道这件事情我来做。”
鱼头人顿时十分感动，“我就知道你爱这个世界爱的深沉。”
白药拍了拍它的头，“别想那么多，只是这么傻的世界意识已经不多了，去别的世界还得重新来，不如就在这里将就一下。”
鱼头人收回感动，“哦，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林陌陌咬着鸡腿，“你能做什么？”
鱼头人托着腮思考，“要不要我给你的出场加个特效？比如那种起漫天下起雪花，或者有你喜欢的bgm我也可以试试。”
所以说这个世界意识真的毫无用处。
白药似乎已经知道它就是个酸菜鱼，“你把大气运收拢好放出去，再找个正常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藏好就行了。”
鱼头人得了白药的承诺就自觉退出了这片意识，临走前，在林陌陌的明示下，他还留下了羊腿，牛肉串，一堆穿好的鱿鱼，还有两瓶大瓶可乐。
鱼头人：你有人罩着你说的算。
林陌陌看着白药一言不发熟练的给鱿鱼刷料，偷偷的碰了碰他的胳膊，“哎，你有把握么？”
“没有。”
林陌陌：鱼头人你走远了么？
白药将鱿鱼放在盘子上，“不过大家之前都是【毒瘤】，我能切断我自己的，应该也能切断她的。”
她拿着一串鱿鱼并没有吃，“万一玩脱了怎么办？”
“那就再重置一次时间。重置时间这个事这个鱼头干了很多次了，时间点每次掐的都不错。”
林陌陌一个人风卷残云一般扫荡了整盘鱿鱼，感叹这是末世以来最好的一个下午。
“剩下的垃圾怎么办？”
“放着就行，一会鱼头就会来收。”
当个世界意识还要兼职收垃圾，每个打工人都不容易。
林陌陌感慨了一秒钟，就愉快的停下来不再收拾，“反正他也要来收垃圾，顺便收拾一下也没什么吧。”
“对了，”她突然转过头，认真的看向白药，“我不管你切断什么能量传输通道，但是林天晴这个人我要自己对付。我看看她的胆有多大敢去挖我的晶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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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陌陌从世界意识创造的空间看出来的时候，以为那个鱼头人已经帮忙顺便把伤也治好了。可惜她想太多。
继续在床上躺了三天之后，她勉强能走路了。只是胳膊还没有完全长好，用力的时候感觉整个手臂都要脱离身体放飞自我了。
所以林陌陌最近几天都是身娇体弱，只能看着白药的异能等级慢慢向上升而自己卡在了12阶初期。
按照道理说，升阶越往上越难，林陌陌不知道为啥这条定律在白药身上不管用，莫不是那鱼头人这几天偷偷给他喂什么仙丹妙药了。
于是林陌陌在一个平静的夜晚突袭到了白药窗户前。
白药：“……这是二楼，你挂在窗户上不累么？”
林陌陌：“累，我胳膊用不上劲儿，快拉我一把！”
在林陌陌爬窗台的时候白左就醒了，他悄无声息的绕道墙外想抓来袭着者一个措手不及，结果整看见白药一手托着林陌陌的后腰将人拉进屋子。
白左：对不起我不是很理解你们大人物的喜好。
虽然不是很理解，但白左是个好手下，他又悄无声息的回到屋子内，还贴心的给上厕所到一半没有纸的孟招妹送去了一卷手纸。
林陌陌落地后第一件事就是开始地毯式搜索鱼头人。
柜子里没有，衣帽间也没有，卫生间空荡荡的，她最后只能将目光放在房间正中间大床上。
“你在找什么？”
白药倚在衣帽间拉门处，他刚刚将今日吸收的晶核消化完毕，本来打算看看书打发一下时间，没想到林陌陌一个人从窗户上爬上来了。
林陌陌眼珠子乱转，顾左右而言他，“没什么，就是看看你平时晚上打发时间。我这不是刚成为丧尸不久还不太适应不需要睡觉么，没有手机和电脑我也不知道怎么打发时间。就想着你是前辈，有经验，想来看看。”
前辈沉默了一下，向前几步将她逼到床前，他一只手挑起了林陌陌的长发，在手指间慢慢反复碾搓，发出细小却清晰的沙沙声。
暧昧又隐晦。
“林……”
林陌陌扑通一声跪下了，“白小主，不是，白大人，我错了，我不该质疑你进阶快是鱼头人偷偷给你开了小灶。”
白药手上的头发随着林陌陌的动作滑出了他的手。
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
白药叹了口气，自己转身坐在床上，一只手拍了拍床，
“坐么？”
林陌陌抖了抖，“不了不了不做，我这就回去睡觉。”
“……已经三点了，再有一个小时天就亮了，你留在这吸收晶核吧。”
白药拿出一个首饰袋，“里面是你出鬼迹之雾的晶核。”
林陌陌一见首饰袋眼睛都亮了，“嘿嘿，你还记得帮我拿晶核，你人，不是你尸真好。”
白药：……谢谢你的好人卡，但是不是很想要。
他有气无力的将晶核扔给了林陌陌，“我要躺下休息了，你自己去沙发。成为丧尸第一个忠告，要养成良好的作息习惯。虽然睡眠不是必须品，但长时间不休息会影响判断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