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灼热胸膛,忽然抵住她的脊背。
他完全笼罩在她的身上,近在咫尺地覆盖住了天光。
景煾予的呼吸缭在她的头顶,让全身都在发烫。
“嗯?拿不到吗,为什么不说一声。”
“不要,我自己可以。”姜蝶珍慌张地反抗着。
她感觉到那个人下颌抵住她的发丝。
他身上的荷尔蒙味道肆意灼烧着她,
因为身高差的原因。
她的腰脊被他顶得魂飞魄散。
而她只能被禁锢在自己鼻腔的二氧化碳里。
此刻,维系生存的氧,都要靠他渡来。
她感觉到她的腰肢被扣住。
他手掌支撑着她的腿,把她从地面捞了起来,强制意味地托举到了半空中。
“这种姿势,就能拿到了。”
这样的话,的确。
只要姜蝶珍抬起手,就能碰到上面的医药箱了。
可是这种动作,也太奇怪了。
姜蝶珍垂着眼睫。
她看见对方冷白手臂上的静脉。
就像打碎禁欲痕迹的欲.望沟壑。
药箱里面的药物。
在她手中发出叮咣的响声。
她的声音中带着颤抖,完全靠他的力量支撑自己的感觉,实在太过刺激。
姜蝶珍:“景煾予,你....你放我下来。”
“之前,你在外面说不需要我,现在需要我吗。”
他举着她,在闷笑。
男人宠溺里,带了一些刚才在外面不乖,引发的警告意味。
掌心施予的力度变重,慢慢梳理脊椎绷紧的骨节。
像是在提醒她。
以后不能再说离开他的话。
因为她的挣扎。
两人一起跌落在地毯上。
姜蝶珍感受到她的手腕,被他囚困在地毯上。
他的鼻尖摩挲过她的脸颊。
他阖上浓密长黑的睫毛,“现在放你下来了。”
痕痒的感觉,从神经末梢一路往下。
就像过电的感觉,摧枯拉朽地来到顺着她的脊椎延展。
姜蝶珍红着脸:“你不要压着我。”
她在他怀里撑起身,看清楚了她之前咬伤的痕迹。
彻底愈合,也会花很长的时间。
但景煾予好像一点儿也不在意,咬字危险地强调她的顽劣:“今天是谁,哭着下车,想要离开我的?”
姜蝶珍不想和他说对不起。
可是眼下他手臂上的血腥味。
还是让她的眼眶稍微有些红。
“不会离开。”她小声又痛心地说:“我会想办法补偿你的。”
男人姿势随意地坐在她的身后,摩挲着她后颈那一小簇皮肤。
“你打算怎么补偿?”
电流从接触的皮肤,钻入她的感官。
细微的痛觉带来长久地记忆。
姜蝶珍忽然想起上次。
景煾予为了让她长记性,对她做的那些危险的事。
不想被他当做小孩儿打屁股教训。
“我喂你吃蛋糕好不好。”
她把丝带解开。
蛋糕是冰淇淋做的,在暖气氤氲的室内,微有融化的迹象。
景煾予却好整以暇地笑了:“就用这个收买我吗,我在你心里,就值这点儿价?”
“什么就值这点价?”
姜蝶珍生气了。
她用小勺挖走了最新鲜的树莓奶油。
本来是要献给他的。
现在她垂下眼,闷闷地送进自己的嘴里。
她粘稠又含混地细声说:“我亲自喂你你都不要。那就算了,逾期不候。”
微凉的奶油冰淇淋味道在唇齿蔓延。
被景煾予拒绝以后。
这个蛋糕也变得不那么甜了。
是因为黑加仑巧克力放太多的原因吗。
微凉的冰融化在舌尖,唇齿浸得迟钝。
她好像有一点委屈。
委屈也不忘再吃一口。
小勺里明明满是爱吃的酸甜树莓。
可是,可是,他居然不想吃她喂的东西。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姜蝶珍的视线突然天旋地转。
她漆黑的长发,散落在地毯上。
景煾予扣住她的后颈,强势又带着侵占意味的吻,覆落了下来。
“这才是亲自喂我。”
他碾磨辗转地吻她的唇瓣,舌尖长驱直入。
男人感受着她酸甜的果香味道,和今晚在外面的浅尝辄止不一样。
他的指腹搭在她的下颌上,看她无处遁逃的模样。
树莓冰淇淋微凉的味道,也在他唇齿灼热的缠覆下,变成粘稠的甜香。
呼吸交织纠缠。
渐渐地,姜蝶珍的瞳孔都涣散了,水雾从眼底漫上来。
她逃避一样,害羞地撑起身。
用脊背对着他,把树莓冰舀了一大勺在嘴里。
姜蝶珍这才感觉到烧到滚烫的脸颊,稍微降温了一些。
“我示范了,还要接着亲自喂吗?”
他气息也不平稳,垂眼低笑,把"亲自"二字咬得很重。
姜蝶珍从来没有赢过他一次。
她推开他,把勺子放好,羞耻地说:“你先去洗澡。”
景煾予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
他用手指触碰她沾着水光的红唇,也不说话,就是低笑了声。
随即,他往浴室走。
姜蝶珍在原地脸红了好久,才彻底平复下来。
她乖巧的搬了一截木凳,想要把医药箱放回原来的位置。
姜蝶珍赤.裸着雪白的脚,踩上凳子。
她发现自己,还是稍微有些够不着。
景煾予实在太高了,可以轻松地把她捞在半空中。
然后,他在她的羞窘中,闷头低笑。
她虽然紧张得不得了,和他相处的分秒,心里都溢满欢喜。
从凳子上下来时。
她差点把景泰蓝瓷瓶碰倒。
就在这时。
一张在暗室里洗过的照片,晃晃悠悠地从橱窗上跌落下来。
照片上是读高中时期的景煾予。
他英隽地简直让她心碎。
景煾予穿着英式校服,头顶是铺天盖地的凤凰木。
照片里,他没有笑,也没有情绪。
这种凌驾于人的冷傲。
隔着照片又怎能完全了解。
景煾予侧脸在光影中,好看地恍如隔世。
显然,是偷拍。
姜蝶珍听到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
她骤然觉得,和他的距离很遥远。
她抚摸着照片上的他。
指腹掠过微凉磨损的照片边角。
她拿着照片。
回到客厅。
澄黄温暖的光线,铺陈在头顶。
她在看了很久。
光亮把他十七八岁,晦暗锋利的棱角,照得有些柔和。
姜蝶珍摩挲了一遍又一遍。
她喜欢得不得了。
把对方的脸,埋在她的心口位置。
如果有一个人出现。
可以和她讲讲。
那时候的他就好了。
他走过的路,喜欢的事物,当时的爱好。
她都想了解。
景煾予搁在桌上的手机,传来轻微的震动。
姜蝶珍探出脑袋,好奇地查看了一下。
——消息是景煾予的弟弟,发过来的。
仲若旭:【哥,我把纹身洗掉了。】
仲若旭:【我还在找她,你知道我这个人,心里有谁,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
仲若旭:【春节我陪你过可以吗?我孤家寡人的。听说你订婚了,我也想尝尝她的手艺,怎么样?】
仲若旭:【你老是这样不回我,冷漠得很。】
仲若旭:【我不配。】
随之而来的。
是一个小狗垂头丧气的表情。
姜蝶珍想了想,摁下了下面的话筒键。
她咬字轻柔地说:“煾予在洗澡,并不是没把你放在心上。”
“弟弟你好呀,你下次回来和我说,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她并没有意识到什么,而是唇角微微上扬。
很快有人可以和她聊聊,景煾予之前的模样。
姜蝶珍没有多想。
只感觉到有些甜蜜。
她显然没有意识到。
就在刚才的互动中。
她腿间的丝袜。
不知不觉间,被书橱刺出来的小木屑勾破了。
腿袜丝丝缕缕的稀薄线条,参差不平地歪斜着。
令她莹润纤秾的大腿皮肤,在空气里若隐若现。
雪白,冰凉,暧昧。
但她浑然不觉,就这样用一种媚骨天成的姿势。
双腿搭在沙发靠背上。
姜蝶珍略微斜倚在沙发边缘,晃着腿,开始接电话。
两个人说话的氛围很好。
仲若旭很会开玩笑。
他们很快就用语音聊了起来。
小乖语气很甜蜜地,和仲若旭讲话。
她用一种,从未在景煾予面前,展露出来的轻快语气问:“是这样的吗?”
景煾予刚洗完澡。
他的头发湿润,发丝还在滴水。
听到她在和别的男人,讲电话的那一刻。
他只感觉身上蛰伏的戾气,被她一寸一寸地勾了出来。
景煾予的眼睛沉得几乎不见光。
男人浴袍下蓬勃紧绷的肌肉线条,和优越到极致的骨骼,近在咫尺。
那些流畅结实的纹路中,深藏着致命的爆发力。
但姜蝶珍浑然不觉,危险近在咫尺。
她还在温软笑着,讲述着温馨日常。
“原来煾予这么挑食,我之前都没有发现......”
“这个呀,好,下次给你们做!”
“嗯——”
感受到她的皮肤,包裹在外面的腿部丝袜。
被人从后面用指尖勾起来一点,又恶劣地弹回去。
发出皲裂的声响。
姜蝶珍紧张地噤声,回过头。
入眼是那人的袖扣散乱的手腕,线条修长的腕骨,还有微微的水光。
加湿器的云影宛如涟漪,缓慢地浮泛在墙上。
氛围正好。
“啪嗒。”
姜蝶珍回头,看到男人的手指,从缠覆着的丝袜网线上掠过。
黑色的丝袜,宛如被摩西持杖分开红海一样,从两边迸裂开来。
发出一种让人坠入欲.望深渊之前的破响。
一寸一寸,危险到极致。
姜蝶珍浑身一颤。
她感觉到之前被薄料包裹着的束缚感和窒压感,瞬间消失。
只剩下他指腹落在腿部皮肤上,让人战栗的刺激。
可是此刻,她还没有挂断电话。
“嗯?怎么不说话了。”
电话那段,仲若旭的声音传来。
男人的质问声夹带着一点疑惑和茫然。
“是我哥来了吗?”
仲若旭不疑有他。
在听筒那端,不解地“喂喂”。
他只听到一阵衣料摩挲的声音。
接着,是万籁俱寂,只剩下电流不稳的嘈杂。
电话这头。
姜蝶珍颤抖着眼睫。
她身上遍布红晕,像潮水一样,从雪白的皮肤上蒸腾出来。
黑色丝袜上,质地极好的细线。
从他破坏力极强的指尖崩断,发出碎裂的响声。
是一场带着硝烟意味的侵袭。
姜蝶珍慌了,她没有握住电话的手指。
小小的手掌,在沙发表面的软垫上,捏出了一叠褶皱。
她无措地垂下眼。
看他的手掌,从裸.露的皮肤表面,逐步触碰到她腿间胎记的位置。
他的指腹微凉,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
黑色丝袜的阻碍,勾连,后退,消失。
她脆弱雪白的腿侧皮肤,彻底暴露在他的眼睛里。
——露出来那块很小的,玫红色的蝴蝶胎记。
但眼前人的目光。
从头到尾,都是占有的,危险的,挑衅的,盯着猎物,宛如野心勃勃的掠夺者。
景煾予就这样,当着电话那头那个人的面。
一字一句又轻描淡写地。
他用一种训诫意味十足,又显得过度威压的语气。
——仿佛根本不怕别人听到。
“不要让任何人看到这个印记。”
“你只属于我,知道吗?”
朋友圈里, 全是流动的光影和风物人情。
有在北海道二世谷的滑雪场滑雪, 在挺拔的雪峰上留下潇洒的背影。
也有在阿依纳帕的湛蓝海水中潜水, 拍摄的沉船残骸和水下雕塑博物馆。
还有在瑞士的因特拉肯跳伞, 绕着阿尔卑斯山俯冲而下。
仲若旭的人生,每一帧都是精彩的定格。
他永远不会被赋予, 这个充斥着压力, 要承担家族兴衰的景字姓。
人生肆意潇洒, 可以挥霍青春。
其实很奇怪的。
她看到同龄异性,会不自觉和自己的恋人做对比。
姜蝶珍心里酸胀。
她有些心疼睡在自己身边的人。
是不是景煾予每次去国外出差,都是因为公务。
唯一的那次,还是替自己拍下的樱花庄园。
除了自己, 好像没有人再对他好了。
他们都规训着他, 让他担起继承人的职责。
所以她想要对他再好一点。
房间只开着一盏小夜灯。
门外的暗光中, 依稀有脚步接近。
姜蝶珍假装睡着, 飞快阖上手机。
果然, 她感觉到男人冷冽清淡的气味逐渐接近。
紧接着, 床的另一端下陷。
她努力闭好眼睛。
感觉到那个人并没有着急关掉床头灯, 反而就着光影,正在注视着她。
景煾予的手掌,撑在她的枕头前。
姜蝶珍看起来,睡得很安稳。
她手腕搭在脸前。
脸颊白皙的皮肤,让微暖的室内光线, 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温度。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感觉头顶的光亮消失。
那个人微凉干燥的唇瓣, 映在她的额头上。
就在那一瞬间,姜蝶珍感觉到她的心跳,凝滞了半秒。
景煾予唇边有须后水和檀木的沉香味道。
和今天在外面彰显着占有欲的吻不一样。
此刻,他一定笃定她处于睡眠状态。
卸下演戏的包袱后。
每一个举动都是发于情的。
他绕过她,关闭灯光后。
姜蝶珍手机的屏幕,突兀地亮起来。
之前伪装睡着的假象被拆穿了。
景煾予在她头顶低笑了一声。
“睡不着吗?”
他的声音很轻,唇齿噙着笑。
姜蝶珍心想,是谁让我的心那么乱的。
可在他的身边。
她做什么都能心安理得。
姜蝶珍甜声应付道:“你没来,我想等你一起睡。”
她细白的手臂从柔软的被子的伸展出来。
小小的面颊,埋进他的睡衣里。
他的温暖近在迟尺,气息和温度都让她沉迷不已。
景煾予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圈进他的臂弯里。
男人的手掌,安抚地从她的脊背掠过,搭在她的发丝上。
姜蝶珍被他严丝合缝地箍进怀里。
她的脸颊,埋入他的脖颈。
此刻,她贴着他流利坚实的胸膛,和起伏漂亮的喉结。
已经完全没有旖旎的念头。
姜蝶珍和他聊天:“我今天和你弟弟讲话,是为了想要多了解你之前的经历。”
她只想安心地在怀中城堡里,长久地住下来。
被他搂紧的一瞬间。
她感受到景煾予抵住她头顶的下颌,正在她脑袋上摩挲。
所以她在热气缭绕中,轻声对他解释着。
“你对我来说,很神秘。我不自觉想对周围人打听你,如果用错了方式,你不要怪我。”
景煾予感受到,他脖颈有些湿润。
男人暗自揣测,应该是怀里的人,浸出了眼泪。
他伸手覆盖到她的脊背上,轻柔地哄她。
成熟男人总是有耐心又温柔。
“就当是睡前故事,我每天都给宁宁,讲一段之前的经历好吗。”
景煾予总是特别好,只要对他坦白以后。
他会回应她的每句话。
姜蝶珍倾听着怀中他的心跳,在他怀里细声说:“我很乐意听。”
想要了解一个人。
想要离他近一点。
不只是被他迫近的威压感吸引,产生的崇拜或者敬慕。
而是一种水到渠成开始,逐渐加深的喜欢。
她年龄稚弱,早早迈入婚姻殿堂。
想来景煾予这种教养极好的世家公子。
怎么也不会从肉.体的碰撞,开始这段关系。
他们现在有一种气韵天成,水月镜花的恰好到处。
让未经人事的她心安。
而且对他也多一分迷恋。
姜蝶珍赶在最后的阶段。
挑灯夜战。
她把吴冠中作品设计的终稿,呈交了上去。
她在工作室连续赶工。
花费接近一个月。
终于呈现出了。
她想象中的那场江南烟雨。
上千条蚕丝,纤薄透明。
姜蝶珍用传统的蓝晒法,让每一根细丝,从不同的角度看过去,都呈现晦涩或明润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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