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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都不热气(瑞曲有银票)


文禾说:“偷看的。”那位外国客应该是没带名片,手写的号码,写的时候被她看到。
潇潇说:“长得高真好,做贼都方便。”说完跟文禾相视一笑,有种狼狈为奸的快乐。
同行是冤家,经理对DC没什么好感,但下午时几个主要品牌都在展商那里喝茶,他乐得当个人情,把这事说给谷志德听。
谷志德点点头:“我听他们在群里说了,说是个头很高的一个姑娘。”他转头问周鸣初:“是那天跟邹总一起喝酒的那位吧,那天有事走得早,没跟她多喝两杯,连名字也忘了问……她叫什么来着?”
周鸣初喝了口茶说:“姓文,叫文禾。”
“姓文?这个姓挺特别。”谷志德笑道:“晚上叫她一起吃个饭?我好好谢谢她。”
周鸣初面不改色:“谷总可以实际一点,比如也给我们介绍一两个这样的客户,有来有往,还有下次。”
其他同行在旁边插嘴:“E康今年站岗的都是漂亮姑娘帅小伙,又是黄金展位,策展也做得不错,我看你们今天流量不错。”
“就是占的位置好,其它的哪里敢跟DC比。”周鸣初说着,端茶杯跟谷志德碰了下。
同行同行,说得好听是友商,竞争才是原则。面对利益时谁都不会让谁,DC和E康又都是业内排前的品牌,其他同行有心看他们斗,但这两个人话里捕捉不到多少机锋,顶多开点无伤大雅的,挠痒痒式的玩笑。
喝完茶又去见了个客户,等结束应酬,经理和周鸣初回到展厅。
确实像同行说的,E康今天客流很大,一天下来个个累得有气无力,坐在洽谈桌上整理资料,跟进后续。
文禾打了个电话回来,经理正翻她草稿:“今天收获怎么样?”
“还行。”
“我看看。”经理对着她电脑挑挑下巴。
文禾过去打开,经理看见她拉了一张很长的表格,每一条的客情都记录得很清楚,每个客户聊了什么,停留时间,意向度怎么样,约了哪天上门拜访之类的。
而且她明显是下了大功夫的,每条邀约都确认到具体的日期和时间,不像有些销售,展会跟客户加个微信,或者只说有空去拜访,像完成口头任务。
正好有个反面例子,经理拎了一个大脑袋实习生过来:“看到没有,像这样邀约才叫有效。”又批评道:“你知道当面没聊定,突然说要上门拜访,这种行为像什么?”
“像……什么?”
“像抢劫。”见面三分情,电话一分情,微信没有情,顺口溜一样的真理,经理让他刻在脑子里。
实习生看了看文禾的电脑,难以想象她是怎么一句句跟人敲定时间的,不由挠头:“可对客户我们是弱势,这么逼人做决定好吗?”
文禾说:“就因为我们弱势,才更应该把话讲清楚。”她低头收拾名片夹:“如果你提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要求,那么很大概率,也会得到一个模模糊糊的承诺。”
经理看了她一眼,觉得她以前声音还有点闷闷的,现在口齿清晰,无比有条理。
作为上司,他欣慰于她的进步,以前虽然没多看好她,但慢慢也有改观,点点头正想总结两句,周鸣初把登记册往桌面一放,他连忙就着动静过去,扬声道:“大家今天辛苦了,手里的活加快点,晚上周总请大家吃饭。”
潇潇正饿得不行,三下五除二搞定手头的事,问文禾:“你说周总会请吃什么?”
文禾摇摇头:“不知道。”
深圳限行,她们打车跟到附近的馆子,是一间酒楼,做新派粤菜的。
走进去时看到外面一辆车,下来一个穿文化衫的领着两个老外,潇潇一愣:“我去!这不是我客户吗?”再看看那件文化衫,确认是另一个器械商:“他们说凌晨的飞机啊,怎么跑这跟人吃饭来了?”
很明显,有成交的可能。
潇潇一下急了,想去截胡又没想到方法,进了包厢团团转,其他同事劝她放弃:“别忙了,人家凌晨飞机,这会愿意跟其他同行吃饭,就是事情差不多敲定,你怎么搞?”
潇潇说:“我跟他们也聊挺好的,他们仔细研究咱们产品来着,意向度也不低,我怎么不能争取一下了?”她现在就后悔,白天其实想约他们的,那会但凡多嘴问一句,都可能早想到方法了。
“哦那你慢慢想吧。”菜上来了,其他人都饿得赶紧吃,没谁关心她的单。
文禾站到窗边看了会,把潇潇叫过去:“他那个车子是不是停得有点挤?”
“哪辆是他的?”
“银色丰田,上面装了行李架的。”
这个酒楼车场下在翻新,有一部分被围起来了,其它车就停得有点横七竖八。潇潇心不在焉地看了看,刚开始还研究方位来着,忽然脑子里打了个激灵,猛地一看文禾,再一拍大腿:“对,这停的什么破车,让别人怎么过?”
文禾点点头:“我看他现在就一个人,如果让挪车,他应该也找不到帮忙的。”
可因为深圳限行又离得近,其他同事都搭高铁来的,数一圈开车的,好像只有周鸣初。
但说是请吃饭,周鸣初并不跟他们一起,他另外有个饭局,跟中午的同行展商在其它包间。
“我去找周总借钥匙。”潇潇马上要转身出去,她脑子有点乱,又回过头问文禾:“我怎么说啊?”
“你就说重要的东西落在展馆,要回去取一趟,不然晚点关门了。”文禾帮她整理思绪,让她镇定一点,又确认道:“你有把握吗?”
“有,他们第一顺位肯定是E康,我知道他们犹豫什么,讲清楚就好了。”潇潇定下来思索了几秒,跑去找周鸣初。
过不久,她拿来车钥匙来给文禾:“你待会打电话凶一点,态度蛮横一点,加油姐妹,我就靠你了。”她得趁虚而入,只能是文禾去当那个挪车的。
文禾下楼把周鸣初的车开到丰田旁边,再像潇潇说的,用极其蛮横的态度把那位同行叫下来挪车,又假装开不过去,拿着方向盘不时前进又倒车。
同行急得不行:“搞什么?你会不会开车?”
文禾打下车窗报了个笑:“不好意思,这车太大了不好开,我怕刮到你。”
她腼腼腆腆的,人跟电话里极大反差,同行怔了下,一个大男人也没好意思继续催她,甚至以为她真的过不去,上去帮她开出最挤的地方,还找了个相对宽松的停车位。
一切顺利,时间应该也是够的,但在文禾连连道谢,跟那位同行离开车场时,却遇见迟来的谷志德。
“谷总,来这儿吃饭?”同行出声打招呼,谷志德也笑着跟他说了两句,再叫住文禾:“真巧,中午刚说到你。”
这么一打招呼,互相都知道谁是谁了。
同行顿时有些惊疑,也顾不上跟谷志德寒暄,匆匆忙忙就往回跑。
谷志德什么人,三言两语就猜出个前后大概,上楼后邀请文禾:“吃饭没有,一起吧。”
文禾愣了下,谷志德说:“你车钥匙总要还给你们周总。”他以一种不容拒绝的热情,把文禾带进了包厢。
来得晚,里面已经喝过一轮酒了,周鸣初抬眼看了看他们,谷志德笑着说文禾:“刚好碰到就请进来了,多位女士,不介意吧?”
怎么会介意,席间连声欢迎,文禾迎着周鸣初的目光走过去,车钥匙还给他,也被安排坐到他旁边。

文禾浑身不自在。
她不自在不是因为周鸣初, 而是自己该坐陪席,但谷志德已经提起白天的事,说要谢她。
文禾赶紧拿起酒杯:“谷总客气了,我敬您。”她压低杯子跟他碰了碰, 仰头一饮而尽。
“好, 够爽快。”谷志德也端起杯子, 把酒喝完。
对于文禾,他承认自己之前的判断有偏差, 因为柔柔弱弱的女人容易出现木头木脑的蠢态, 对异性来说缺少风情,对工作来说又不够灵活。
他更欣赏有野劲的女人, 随时能撸起袖子大干一场,能放刁能撒娇, 身段能软能硬,工作上才更加的无往不利。
比如像她刚刚那样, 稍微耍一点手腕其实没什么大不了, 谷志德问:“我记得你做销售还不到一年?”
文禾说:“快一年了。”
谷志德点点头:“好好做, 以后还是很有拼头的。”
同行开玩笑问:“谷总不会是想挖墙角吧?”
谷志德也没否认, 看了眼周鸣初说:“就是不知道周总介不介意了。”
周鸣初看起来确实不介意, 只说一句行业需要人才流动,又说公司只是平台, 开放的, 可以来也可以走。
是真是假还是半真半假,文禾不想去理解他这话里的意思, 她觉得目前在E康并不差, 业绩在慢慢好起来, 朋友也在慢慢多起来。
她肯定会在某一天离开E康, 但不会是现在,于公不理智,于私没必要。
同行又笑:“就是谷总太不厚道了,周总还坐在这里,你当面就挖人家的兵。”
场面话也要当真话听,文禾笑着应付两句,找了个机会溜去陪席那边。
周鸣初一直在原来的位置,后来看也不看她,要不是介绍过她是他手下的销售,都不知道他们一个公司。
文禾乐得自在,偶尔和跟她一样的小同行碰个杯,或者看着这些头头脑脑们在一起谈天论地,喝着半醒半醉的酒,说着半荤半素的话。
直到包间又再进来一个人,就是刚刚开丰田的同行,文禾现在知道他怎么称呼了,姓范。
范鹏一进来就看了眼文禾,文禾心里咯噔了下,仿佛手里还拿着周鸣初那把车钥匙。
第一次做那样的事她当然会心里不安,但也知道这回得罪人躲不过了,于是做好心理准备等着他过来发难,因为潇潇已经给她发过消息,大意是截胡成功,说服了客户再考虑考虑。
果然打了一圈招呼后,范鹏笑眯眯地来到文禾身边:“美女,又见面了,怎么称呼?”
“范总好。”文禾赶紧递了张名片过去,范鹏看完夸了句E康,说要敬她。
文禾又一次拿起酒杯:“很荣幸认识范总,我敬您。”
范鹏悠然地看着她把酒喝完:“好,不愧是E康的销售,周总手底下的人就是厉害,能力强,脑子活,酒也肯喝。”说完直接拿了瓶酒站她旁边,倒了一次又一次,整个包间的人都看出是在逼酒。
文禾自知得罪了人,喝这点酒也没什么,只是今天微信步数破两万,脚底板早就痛得不行,她又犟,倒酒就喝,一句告饶的玩笑话也不讲,似乎笃定了没喝痛快前,姓范的不会轻易放过她。
事实上这个范总确实挺不给面子的,几杯下肚,E康的经理过来他当没看到,还笑眯眯看着文禾:“下次缺单子直接说,不用费这么大劲,我让你给。”说完抬起右手似乎想拍拍文禾的肩,好在文禾机警,及时扭过肩。
范鹏一下拍空,听到周鸣初的声音:“范总喝醉了,叫壶熟普给他冲冲胃。”又说:“那个客户是谁的,去叫来给范总赔杯酒,再跟客户说一声,让客户找回范总。他自己创业谈成一个单不容易,胃也不好,再喝下去老毛病要犯了。”
文禾没太反应过来,看了眼范鹏,他一下脸色极坏。
周鸣初见她不动:“没听清?”
文禾一激灵:“好的,马上去。”她扶着桌子勉强站起来,每一步都像在踩钢刀。
因为走得慢,服务员端着酒和矿泉水进来,到门口时,文禾回头看了看摆在桌面的一瓶瓶酒,感觉喉咙管和胃都一阵发麻。
范鹏忽然笑,扬声道:“忽然想起来,我跟周总当年跑渠道的时候,这酒可是能喝半宿的。”
文禾走出包厢,潇潇马上跑过来:“没事吧?”
“没事。”文禾摇摇头,把里面情况简单跟她说了一下,潇潇惊讶:“那男的居然是个老板啊?我以为就是个普通销售,开那么破的丰田。”她扶着文禾,犹豫道:“那我,我真的要进去吗?”
文禾摇了摇头:“你包里是不是装了一双酒店的拖鞋,能不能借我穿一下?”
“行行行,当然行。”潇潇忙去拿鞋。
文禾这会也顾不得形象了,翘起二郎腿在按脚,不久经理出来训她:“你怎么回事,二部的单你着什么急,自己签到单没有?”又皱眉问:“装醉装吐会不会,你拿姓范的练酒量?”
文禾低着头说:“我想看看他能喝多少。”她想,姓范的刚刚跟客户喝过,第二场应该没多能喝。
经理却说:“你跟他拼?他是喝到胃穿孔都不叫一声的人,你逞强也逞不过他。”
潇潇拿着鞋过来给文禾换,顺便问经理:“那现在怎么办,里面什么情况啊?”
“周总在跟姓范的喝。”经理问:“其他人都走了?”
潇潇点点头:“周总不是说吃完就可以回去吗,他们都回了。”她是在等文禾。
“那你们在这等着吧,等下坐周总的车回。”经理看眼时间,又转身进去了。
这一等,就等到深夜。
酒楼开始锁系统,几乎所有客人都走了,那个包厢才散。
周鸣初进来的时候文禾正给自己贴筋骨膏,望了眼周鸣初,他喝很多,虽然不太能看出来,但浅灰衬衫上一阵挡不住的酒气,脖子上也有一条比较明显的青筋。
他径直从她面前走过,走到茶台前,那里有张沙发她怕不干净没坐,他却一屁股坐上去,然后烧水给自己弄了一泡茶,当她不存在。
文禾也没说话。
她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他刚刚是帮她挡酒,因为早在范鹏提到他的时候,她就发现范有点咬牙切齿的劲,后来两人对上话了,话里机锋更明显。
结合范鹏说的话,她猜到周鸣初跟姓范的早就认识,并且有过节。
晚点潇潇回来了,她也没想到抢个单搞得这么严重,忐忑地问周鸣初:“周总,那,单子我要不然还回去?”
周鸣初问:“你还给谁?”
他说话有点慢,潇潇以为他喝醉了,提醒道:“就那位,姓范的……总?”才说完,被文禾轻轻扯了一下。
果然周鸣初摘下手表说:“这个单签不下来,下半年的展会,你都不用去了。”
他语气平平,没有一副时常摆出来狂样,但做销售的最不缺狠劲,今晚跟姓范的喝这么久,显然不是为了给同行赔罪的。
潇潇本来就感觉自己惹了事,这下更无措了,好在经理及时进来给解酒药,也安排回广州的事。
回广州要开一个多小时,文禾趁出发前去上洗手间,潇潇把她用剩的膏药收起来,看周鸣初抖出一根烟,烟屁股在台面顿两下,很自觉地避去门口,骚扰正发信息的一部经理。
“领导。”潇潇开口就笑:“在给你老婆报备吗?”
经理头也不抬地问:“你有事?”
潇潇问:“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等下就走,你开车。”
“行,没问题。”潇潇还想问包间里的事,经理很不耐烦:“你好像不是我部门的,有事去问王总,问你领导。”
“别生气呀,”潇潇没脸没皮地跟在后面:“我正想说要不转到你们一部去,接受你的英明领导。”
经理哂笑:“算了吧。”她这个脾气一看就是私下会骂娘的,而且二部过来的人要拿最细的筛子去筛,他宁愿招新人,于是阴阳怪气地拒绝道:“一部不好待,我也没你们王总那么怜香惜玉,你还是好好留在二部。”
潇潇说:“屁的怜香惜玉,他要是怜香惜玉就不会拿烟烫人了。”
经理一愣,转头问:“他拿烟烫谁?”
“问这么清楚,你要帮忙啊?”潇潇使劲瞅他,看他反应,果然经理只是咳两声,若无其事地进了包厢。
潇潇意料之中的撇了撇嘴,知道有些事讲也白讲,王东尼好歹是个总,在董事会也有关系,他肯定不敢得罪王,最多是和稀泥。
包厢里,周鸣初慢慢抽完一根烟,起身说走。
文禾在外面大厅接电话,毛露露打的,说楼下刚刚有女孩子被变态尾随。
她们楼下夜市已经全部搬走,路也修完了,是有一段黑漆漆的,文禾问:“人没事吧?”
“没事,就是吓着了。”毛露露说:“你回来的时候当心点,多看看。”
文禾点点头:“好,知道了。”她挂断电话,听到潇潇的声音往那边看了看,跟周鸣初视线碰上,很快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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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会后, 文禾基本每天都在跟进客户,跑展会还是有用的,她慢慢跟慢慢磨,终于拿下自己的第二个代理。
签完合同她请几个好同事去吃饭唱歌, 在外面玩了半宿, 转天起床一照镜子, 觉得整个人都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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