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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承亡夫遗产后(予乔)


何夫人只得退后一步:“既然如此,那这回夫人叫我多定一些石炭吧,何家如今三个铺子,那两个眼见着就要开张了,要是不多备些,过几日另外几家一定,瞧着可是要全定光了。”何夫人亲自给喜春斟了一杯熟水,声音柔和:“夫人,咱们两家可是一开始就合作的人家,这交情可不是其他人家能比的,你说是吧?”
喜春点头:“是。”
何夫人见识不浅,有勇有谋,喜春与何夫人之间相处也十分契合,如今定下的另外几家喜春也与各东家见过面,商议过正事,但都是公事公办,点到即止,另一方面来说,也是这几家的东家都是男子,喜春到底是要避嫌。
就如何夫人说的,周何两家是头一个合作的,交情肯定要深上一些,更多的则是何夫人本人。为了这份深一些的交情,喜春哪有不应的。
喜春近日也是听说过何王周三家的事,问起了何家在府城的安排:“各家近日都在传何家要退出府城的炭火买卖,由周家顶替上来,如今石炭买卖虽说占了不小的位置,但受数目、距离的影响,还不足以跟这些炭火买卖分庭抗衡,木炭柴火仍旧有着不小的场子,你们何家莫非要放弃这个大头买卖?”
何夫人辟谣:“那哪能啊,挣银子多难啊,有银子挣的时候哪敢放了到手的营生的。我跟我当家的都相信以后石炭买卖定是会压着木炭柴火买卖的,但只要这炭火买卖一日在,我们何家的木炭柴火就不会缺的。”
她笑了笑:“周家要是有这个本事压过我们何家去,我也乐见其成,只看他家有没有这个本事的了。”
何夫人一把年纪了,也只比喜春生母陈氏年轻几岁的样子,也是向来不爱在背后说人是非的,这也是跟喜春往来熟络了,才忍不住跟她说起了关于这周家的家事来。
“说来前两日你走得早,许是不知那位周夫人早前满后院子的打听你,好几位夫人都被她问过,想找你的,结果...”
结果后面的大家不用言明也知道了。
喜春提前离场,周家这位夫人自然是见不到人了,但哪怕她早前做足准备也不至于如此,要见人,不是该提前先认认人吗?
连人都认不得还想面见本人,这周夫人还以为周家与他们这些商户家境一般,在知府上排不上号,只能同坐末席,也不想想要是周家没丁点身份背景,能安稳在秦州府这么多年?
“可惜了,这早前的周夫人倒是一位深明大义,颇有见解的女子,早前那周家与我们何家一般都是从庄户人家挣上家业,才在府城里有一席之地的,可惜这男人自古多情负心,嫌周夫人年老色衰,迎了个年轻妖娆,会阿谀奉承男人的进门儿。”
作为这府城里少有的女当家,没几个背后没有故事的,何夫人走上如今这一条路,成为府城人尽皆知的何夫人,最初就是受了周家原配夫人的影响。
因为年老色衰,因为没有助力,等男人发达后只能寄望于他的良心。
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这本就是在赌,但她们又不是开赌坊的,又没学会抽老千,又怎么会赢?
“我平日里也是这样教小雅的,想叫她学会自立自强,男子能做的,咱们虽比不得,但总是学会一技之长,往后也不必担心挣不了银子,不能养家糊口。”
喜春对此十分认同。
她还安慰何夫人:“夫人你也莫要担心了,何小姐可不是没点本事的。”何小雅再是一心向男,但是在这个追逐的过程中也学会了一门技艺,便是如今没了希望,断了可能,那些爱慕之心没了,学会的技艺却保留了下来。
她当不成商户千金,都还能自立去开个小食店做吃食营生的,完全不必忧心。
普通人家的姑娘或是小官家的千金们若是一心向男,最后追不上人才叫一场空的,普通人家追人时没学会甚技能,没这么多食材供练,没大厨可请教,小官家的千金们多是只认得几个字。可能做什么?是能抄书还是能科举?
喜春与何夫人会面结束,何夫人回了何家,喜春正准备家去,途中路过一家书肆,喜春心头莫名想起出门时周秉那话中的几分委屈,觉得实在对不住人的,叫车夫停了马车,去书肆里挑了好几册画册,据说都是才从盛京传过来的,准备拿回去当做赔礼。
“走吧。”喜春上了马车,十分满意,书肆贴心,还用翠色的纸包了包,装点了一下。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不过一刻便赶到了周府。
喜春一路提着画册穿过回廊朝正院走去。下人们各司其职,远远见了便福了礼,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正院,喜春准备第一时间把这赔礼给送到周秉手上,先站了站,听书房传来熟悉的说话声儿,便扬着笑过去了。
周秉厌恶的看了眼玉河手中捧着的墨黑药汁,半点没有接手的意思。
玉河只得劝:“爷,你好歹喝几口吧,这是厨房才熬好不久的,药性正浓呢,要是再不喝,这病该几时才能好得了的?”
周秉:“还是照原样先倒了吧。”说着,目光又扫过去,未免又带着几分犹豫来。
吃还是不吃,行还是不行?
玉河苦着脸:“爷,那两盆花底儿都快被浇坏了,好生生的花,药汤汁惯也惯不出药材来不是?”
周秉迟疑。
蓦然,书房房门一把被人推开,喜春提着画册,气得胸脯发抖,看着这主仆两个,“好啊,我说你这病怎么一直好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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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最近周家上下都发现了上边两位主子之间的不和,只听闻闹了一场,两人不欢而散,除了一日三餐一家子在一处用饭外,少夫人起早贪黑的在外头,东家本就深居简出,经此一回,更是少有在府中走动。
下人们对此多有猜测,但无奈这事儿只有两位主子和他们跟前儿伺候的几位才知,玉河、巧香两个本就嘴严,连巧云这个在府中姐妹众多的藏不住话的都使使闭着嘴。
主子倒药汁被少夫人给逮了个正着,其后又因无法解释叫少夫人气恼,两人顿生隔阂,如今已有好几日互不理睬这等事不止关系到两位主子,更关系到府上稳定,自是不会叫消息流传出去。
甚至连三位小公子都不知。
喜春起早贪黑的在外头忙碌,直到宁家人上了门儿。
宁家人在喜春这个妹子走后,对她说的在县里开铺子的事都有了思量。
宁为宁乔两个一个有医术在身,一个只喜欢采药,对去县中开铺子的事兴趣不大,只宁书宁元两个对做买卖有兴趣,宁书在镇上更是做了多年账房先生。
宁父早就歇了叫膝下四个儿子走科举之路,叫他们思量两日,便趁着夜里一家人齐全,和平讨论起来:“那你们兄弟俩谁愿意接这个买卖?”
宁父这话问的是宁大郎宁书和三郎宁元,唐桂花这个二郎媳妇心里不舒坦了:“爹,你怎么只问大哥和三弟,都不问二郎的。”
宁父没斥责她,顺着问宁为:“二郎,你可要开石炭铺子?”
宁为当然不要。
宁父瞥了唐桂花一眼。
唐桂花当然知道二郎不会跟兄弟们争,她问这话,是自己想争,想当这个掌柜东家!
喜春这个小姑在城里多威风,出门车马安排,踏足酒楼茶坊,抬手就指指点点的,那些掌柜都只有点头哈腰的份儿,唐氏早就想过上这样的日子了。
宁书宁元兄弟俩相视一笑,由宁书这个当大哥的先开了口:“爹、娘,我同三弟昨日商议过,喜春说的这个买卖由我们宁家做。”
宁书把单人转成了整个宁家。
买卖只有一个,他们宁家却有兄弟四人,挣钱的营生摆在面前,以后谁凭着富裕了,谁没得营生门路,为这一个铺子,迟早是要闹起来,倒不如变成家中的,人人都有份,就不存在谁富裕谁贫的道理。
宁父没想到儿子们是这等想法,沉吟片刻:“既然如何,那谁又来支这个头,当这个东家?”
宁书兄弟把目光转向宁父身旁的母亲陈氏。
喜春接了信儿回府,时辰已经不早了,她先吩咐厨房备了母亲和几位兄长素来爱用的吃食,正欲回房换件常服,正从湖心亭过,周秉立在身前不远,着一身儿宝蓝锦衣,身姿颀长,头带玉冠,眼眸微垂,无法垂落,端的是一副叫人欣赏的图来。
喜春眉眼不动的从他身边走过。
打从那日喜春撞见他们主仆两个商量倒不倒药汁儿后,喜春两个就陷入了冷战。
身后他沉声问:“娘和几位舅兄来了,正在前厅里。”
喜春只轻轻点头,脚步一顿,转去了前厅。
喜春:“所以,你们决定由娘来当宁家的东家?”
宁家母兄们登门,喜春也猜测着是为了宁家在县里开石炭铺子的事。宁家人到了有一会了,下人秉给了东家,由周秉出面儿先接待了人,叫了下人送来了差点瓜果点心一应,陪坐在一旁。
他话不多,陈氏这个丈母娘和几位舅兄也是知道的,只跟他客气的问候了几句。
喜春回来,他还出门亲自去迎了迎,叫陪坐的唐氏瞥瞥嘴儿。
宁书回:“我跟三弟都不接手,这铺子由娘出面接手,以后也记做娘的,我辞了镇上的铺子差事,以后便给家中的铺子做账房。”
宁元也说:“对,大哥做账房,我就跑跑腿儿。”
兄弟俩并没有因为一个铺子起了争执,有商有量的。
陈氏来时被几个儿子解释了一番,依旧觉得很是难为情:“哪有女人家出面做东家的理儿,要我看,不如算了吧...”
陈氏当了多年秀才娘子,首先考虑到的就是脸面问题。在他们庄户人家里,还从来没有女人家出面儿的理儿,乡下婆子多,最喜欢说人是非,要叫她抛头露面去做买卖被这些人给知道了,这门前还不知道得议论成甚么样子。
乡下与城里可不同,城里把门一关,谁也认不得谁,乡下这四邻挨着的,多的是眼看着。
“喜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陈氏还想叫喜春打消几个儿子这不切实际的想法。
喜春在外与几家定下做石炭营生的商家才商定妥当,许是知道周家出面儿的是夫人,这几家人便有一二投其所好,也派了夫人们出面儿来谈,被临时赶上架,夫人们来时都是按爷们先说好的词与她交涉,若是涉及到要更改问询的,便拿不定主意,议程很是费了些功夫才达成共识。
闻言,喜春笑着点头:“挺好的。”
女东家,当真是不错。
她喝了茶,放下时,目光与对面儿的周秉对上,脸上的笑意收敛几分,很快移开视线。
周秉垂着眼,下颚紧绷。
“娘,你瞧妹子都不反对,如今家中爹是秀才,身份不能坠商户,我们兄弟几个若只有一人当东家,难免兄弟出了嫌隙,只有娘你的身份合适。再则,只是由娘出面接下买卖,娘要是不乐意管铺子,铺子上还有我跟三弟,二弟和四弟们商议着行事的。”
“咱们大晋重商,行商人家巨多,有妇人家出面也算不得大事了,妹子如今不也管着事儿么,妹夫心里莫非还有芥蒂不成?”
宁书一条一条的给陈氏解释,打消她的顾虑。
提及到他,周秉当即澄清:“大舅兄严重了,我心里自不会有芥蒂,”他看了眼喜春:“喜春是喜欢待在家中也好,或是喜欢行商也罢,只要她高兴,整个周家尽数交由她来打理都是可行的,我并无意见。”
喜春在心里气闷一声儿。
现在倒是能说会道了。
喜春还记得那日她发现他们主仆倒掉药汁的事情东窗事发之后,他一言不发的模样。
唐桂花也是跟着来了的,这会儿已经嫉妒得两眼通红了。
这等好事怎么偏偏不落在她头上来?听听人家说的这话,整个家业交给小姑打理都没意见,宁家要做石炭买卖的事儿她也想出把力的,但怎么就没人把铺子争来叫她打理的。
同样是给人当相公的,也都是第一回 当,这差距这么明显不成?
她只有自己争一争了:“大哥三弟,娘要是不肯应,你们不如看看...”她如何的?
“行,我应了。”陈氏截了唐氏的话。
陈氏接下铺子东家的位置,这铺子仍旧是宁家的,往后迟早是要分给几个儿子的,叫唐氏得了去,这铺子姓宁还是姓唐可不一定。
二媳妇没脑子,她娘家那个娘脑子倒是灵光得很。
唐氏气鼓鼓在一边儿不吭声了。
晌午用过饭,喜春带了他们去铺子里,从招呼客人,货物摆放、存留货物,等方面从头学一学,宁家只大哥宁书在镇上铺子里做过账房,其他人都是没经验的。
铺子上做事,就是当个伙计都是不容易的,石炭种类不多,但从接了客人起,到卖出去,货物留存,摆放,甚至说话婉转各方面都跟平日随口说话不同。
唐桂花挤破头要想扎根儿在宁家还没影子的铺子上,被留了下来,但她往常说话太不着调,别说说好听的,哄着把买卖做稳当,就怕她得罪人的,是重点被带着学当伙计的培养,从进了铺子起一言一行都叫人盯着,不好就叫她改正。
陈氏这个东家也跟着早出晚归的,只有时见了周家请来给周秉看病的大夫有些疑惑,问喜春:“早前我记着仿佛不是这个大夫?女婿的病可是出了甚问题?”
大夫是喜春请的,隔一日就入府给周秉诊断一回,看病情好坏。
喜春回话:“没事,就是看看要不要换个方子。”
喜春气啊,气得不轻,但又不能放任他身子不顾。
宁书等人在府城留了四五日,便要准备回县里去了。喜春公事公办,跟他们签了契书,等宁家的铺子弄好,便把石炭给运过去。
过了月余,宁家的石炭铺子在县中置办齐整。
铺子是大哥宁书托人置办的,定契书那日,宁家大小都去看过,点了头这才拍板买下,又把里头休整洒扫了一番。
已是快立夏的时候,大街小巷人人都穿了轻薄的罗衫罗裙。
宁家由宁书上了府城,跟喜春对了单子数目,结了银钱,运到县里去,自家人做买卖,喜春也是按章程来的,不会叫周家倒贴去。
宁书跟妹子告辞,又跟周秉这个妹夫说了几句,离得远,喜春也听不到他们说了甚,但也是头回见他们这样亲近的。
夜里,喜春踏进房门,正要步去外间榻上歇息,只见往常放在榻上的被子不见了踪影,她正要问巧云两个,周秉不知何时到了身后,很大方的承认:“是我叫她们把东西给收了。”
“你!”喜春眼见又气上了。
周秉低着头,周身十分落寞:“是我的错。”
喜春一怔。
周秉又用了宁家老家的语言重复一次:“是俺错了。”
他手中举着一张纸,罗列着自己的十大罪状。
喜春正在气,突然就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狗男人。
想象一下一个风光霁月,冷酷俊美的男人说“是俺错了”这话。
修了下。

周嘉得知兄嫂不睦的时候,十分忧心。
七岁的周嘉已经有了自己的伴读,是府上甄婆子的孙子,比周嘉只大了两岁,已经是个半大的小子,才被挑出来做为伴读送到周嘉身边没几日,平日随着周嘉一块儿上学下学,受先生文气熏陶。
甄婆子孙子姓蒋,叫蒋翰。
蒋翰安慰周嘉:“大公子不用忧心,据小子所知,夫妻之间总是三日一大吵,两日一小吵,大公子还有很多时间去开导他们的。”
这都是来自于经验之谈,蒋翰对此十分有心得。
周家府上的事又没特意瞒着,周嘉哪怕先前不知,过后也会有只言片语传到他耳中,何况身边还有一个半大懂事的伴读在,把听到的消息与他分享,在一旁给他分析、出主意,宛若诸葛。
周嘉有些不放心,他没见过三日大吵,两日小吵的,想了想便独自背着小手儿来看望兄嫂。
大夫给周秉请过了脉:“周东家的脉象与前日一般,游龙有力,脉案沉稳,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不过月余定能大好。”
这个前提,是他要好生服药。
周秉倒了药汁儿的后遗症就是喜春已然不信任了他们主仆,宁愿麻烦一些请了大夫入府隔日诊脉。
和好了也不例外。
她起身送了大夫出门儿,坐在周秉身侧,厨房里正熬好了药汁来,玉河端着,走到身边不知该不该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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