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吗?
片刻后,脚步声再度在屋子里响起。
谢听刹那间险些冷凝的血液,又恢复了流动。
她没走,她只是关紧了门。谢听紧张地捏住被角。
“谢听,是我拿错了药,害得你如此……”
一向清淡沉着的女声此时尾音愧疚轻颤,响在他耳畔。
谢听感觉到一缕若有似无的幽香萦绕倾近,像是冬日红梅抖落的雪香,手中攥着的被角被抽走,一只微凉柔软的手穿过他的指缝,与他十指交握,无措的嗓音里又带着一丝坚定。
“我不会让你死的。”
【📢作者有话说】
:谢听,你可别太S了。
◎拉她下泥潭。◎
谢听仰躺在床榻上, 他一向爱惜姿容仪态,此时因为辗转反侧,绸缎似地墨发散乱地瘫在身下,宽松的衣襟下坠, 露出一截冷□□致的锁骨, 几滴薄汗覆在滚动的喉结处, 狭长的双眸微阖, 因胀痛而潋滟的水光几欲滴落。
被角更是被他揉攥得不成样子。
而当他手中的被角被抽走后,薄被滑落掉在地上,身上继而又被另一种温热所覆盖。
他感觉到微凉柔软的指腹,带着些许力度, 擦过他眼尾湿润的泪痣。
“别哭, 等下就不难受了……”
方遥近乎呢喃地安慰他, 可她也从未经历过这种事, 难免手忙脚乱,不得章法, 慌乱生涩。
在她找到关窍处时,谢听的额头沁出细汗,青筋暴起,浑身酥麻,脊背绷如弓箭, 无处借力,只好五指抓着身下絮褥, 指节几乎变形。
他情难自抑, 喉头哽出一丝啜泣似的呜咽。
“呜……阿遥。”
谢听视线上抬, 恍如做梦般看着眼前的美景。
在暗沉无光的屋内, 她似一轮皎皎明月, 莹润夺目,风月半掩。她缓缓闭上清冷的眼眸,面颊染上了点点潮红,难为情地抵咬着唇瓣,被他诱骗着,一点点坠落泥潭。
“别,别动。”
方遥只想尽快为他解药,牙关紧抵,沉气撑在他腰际的手臂不住颤抖。
脑袋拉锯般的钝痛,她感觉自己仿佛被惊雷劈中的树,又像脱水的鱼。
她的清醒、她的理智在这一刻,仿佛一面脆弱的镜子被铁锤一下凿出裂痕,尽数破碎。
周遭浓重的暗色更如一层层柔韧的网,密不透风地将她拢住,逃脱不得。
方遥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也误服了刺鳞果,为什么她的心烧得这么烫,几乎都快从口中跳出来了。
不消多时,方遥整个人酸软如绵。
而在她因脱力而后仰倒去时,她的后背被人伸手托住,同时从掌握主动权的那方,被反制身下。
谢听墨发顺垂下来,落在她的耳后,与她同样乌黑的青丝缠绕交织在一起,难分你我。
“阿遥,让我来吧……”谢听的嗓音仿佛砂砾磨砺,连声线都透着滚烫。
不知过了多久,方遥睁开汗涔涔的眼皮,恍惚间看到从门缝里透出来的曦光逐渐变盛,又逐渐变暗。
似是从清晨到了晌午,又从晌午到了晚上。
谢听的手心、额头和呼出来的热气依旧灼热发烫,没有半点消退的迹象,似乎有些无休无止的意思。
一只宽大的手掌托着她的小腹,另一只手拂弄雪枝红梅。狐族在这方面很有无师自通的技巧,每轻动一下,她就忍不住随之战栗,仿佛被拿捏住最柔嫩的命门。
他的手洁白修长,骨节漂亮,此时更是灵活轻巧,简直要命。
“药效……还没有解吗……?”方遥眉眼湿润,眸光泛泪,沦陷沉溺之中,隐隐还惦记着他药性未解的事。
“好像,还没有。”
身后的男人低哑着嗓子,动作缓重有度,谎话信手拈来。
她颈后白嫩的软肉被他叼在口中,泛着水光的薄唇紧贴,牙尖轻轻研磨,无可抑制地一点点暴露妖族野性。
他美梦成真,近乎一刻都不想与她分离,只想拉着她一起沉坠海底。
看着她清寒的眉眼,如雪山消融般一点点软化,看着珠玉无暇的她寸寸沾染上属于自己的气息,谢听胸膛震动,耽溺沉陷,无法自拔,早已没了理智那种东西,攀升到极点时,他眼尾赤红,几度差点藏不住尾巴。
这药可能永远都解不掉了,他想。
方遥睡醒睁开眼时,她正枕在某人的怀中,屋子里闷热潮湿,气息浓烈,满室荒唐。
她扶着昏沉的额头起身,瞥见从门缝里再度透出来曦光,不敢相信,从她为他解药,居然整整过去了一天一夜……
她方一动作,搂在她腰际的手臂动了动,似乎惊醒了身侧的男人。
方遥生怕再延续昨日那脱缰的荒唐,撑着酥软的双腿,赤脚下榻,拾起地上的衣物匆忙披上,落荒而逃。
方遥连着两日,闷在自己的屋里没有出门,更没有搭理那个不分昼夜的禽兽。
她腰酸得快要断掉,有些地方更是斑驳得不能看。
他那哪里像是染了风寒又中了毒的人,吃干抹净还不算,就差把她拆骨扒皮了。
方遥更在反思自己,她为什么会纵容他至此??明明只是一场解药之举,为何会那般放肆激烈到,如同开闸放洪收不住的地步。
这和她认知的自己有些不同……
她需要静一静。
夜幕初合时,谢听来给她送晚饭,敲开了门,方遥淡声说了句“谢谢”,接过饭菜,反手正把房门给关上,被后者眼疾手快地抵住。
“阿遥,我想跟你聊一聊……”月色之下,谢听凝看着她的眸光闪动,期期艾艾道。
她已经两天没理自己了,谢听知道自己过了头,这两日给她端茶送饭,没来纠缠扰她清净,给她足够冷静的时间。
但再这样下去,他有些心慌。
方遥没让他进来,转身把手里的饭菜放进屋里的桌上,堵站在门口,挑眉道:“你说吧。”
谢听看了看她屋里摇曳的烛光,语气低惆卑微:“能不能让我进去?外面冷……”
观他那晚龙精虎猛的样子,方遥猜测他的风寒早已靠发汗好了,不过秋末的夜晚确实很冷,方遥瞧他穿得单薄,迟疑片刻,终是松开了抵门的手。
方遥在桌边坐下,谢听没敢坐,在她抬眸看来时,犹豫又心虚地低声开口问:“阿遥,你那……还酸不酸?疼不疼?”
“……”
方遥想到什么,耳根迅速骤红,片刻后,倏地起身:“你还是出去吧。”
谢听还没说两句,就要被赶出门,连忙牵住了她的手,迫切解释:“对不起阿遥,我前日太过高兴激动,是不是真的让你不舒服了?”
……不舒服?
方遥红着脸垂眸,认真回忆,她那日好像也没有开口叫停过……
但这才让她感觉可怕,她明明不是重欲的人,怎么落到他手里,就像变了样子。
谢听见她不言不语,心下更慌:“阿遥,我真的好喜欢你,就算没有误服那碗汤药,那晚也是我夙愿得偿……你不要不理我好么?”
……喜欢?
方遥敛眉,那一晚,他似乎也说过心悦自己的话。
“我有点乱,你让我想想,我当时只是想帮你解药……”她咬唇迟疑道。
后面愈演愈烈的样子,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和掌控,现在想起来,方遥还觉得脸颊微微发烫。
她不确定她身体的不拒绝,是不是也是喜欢?
谢听望着她闪烁不定的茫然神色,掌心攥着她手腕,问了她一个问题:“阿遥,假如误服汤药的不是我,换成是别人,你还会替他解药么?”
方遥闻言一愣,随之设想若是换做其他人,来找谢听看病,结果被她端来不小心掺了刺鳞果的药,她会怎么办?
答案几乎脱口而出。
她绝对不可能为旁人解药!
旁人与她何干,她的无心之失不至于让她搭上清白,那人若是不得解法会死,那就让他死吧。
这瞬间,方遥好像有些明白了,谢听对她而言是特殊的。
“我……不会。”
方遥给出答案,一抬眸就对上谢听微眯闪动的眉眼,眸光缱绻勾人,烛火在他的眼底跳动,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别有意味。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凑近轻声道:“阿遥,如果你只是不喜欢我的……某些癖好,以后你在上……”
方遥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在上?
熟悉温热的气息便已侵近,她的唇瓣被咬住,灵巧的舌尖顶开她微闭的贝齿,勾住她的香舌吮吸搅弄,绵长的深吻。
而当她抬起的双手没有推开他,而是不由自主地搂住他的脖子时。
方遥才意识到……她完了。
这个人实在是,让她有些上瘾。
方遥都不知道是怎么被他带到竹榻边的,忽明忽暗跳动的烛光,在雪白的墙上照映出两道起伏的身影。
汹涌的浪潮不间断地拍打,她的理智再次被轻而易举地冲溃。
浮沉的浑噩中,她听到男人似乎在耳边沙哑地说了一句。
“阿遥,我们成婚吧。”
【📢作者有话说】
狐狸精拉高岭之花下泥潭。
过了零点,已经是除夕啦。如果白天写完,我就白天发,如果没写完那就明天更啦,晚上要陪家人看看春晚-3-
在这个和谢听同乐的日子里,给评论区发一波红包,祝宝子们新年快乐!龙年大吉!
风雨初歇, 红烛融香,又是一地狼藉。
趴在软枕上的方遥轻轻喘气,意识回拢了些,回想起他方才在耳边说的话, 她翻转过身来, 锁骨上还覆着细微薄汗, 正面对着谢听。
心里纠结片刻, 还是嗫嚅着问出来:“……我们才相识半年,成婚会不会有些太快了?”
而且她还没有恢复记忆,也没有找到家人,便先谈成婚之事, 她总是感觉心里没底。
她对自己都不够了解, 何谈去成家爱人。
谢听轻抬的眉眼中浸润着还未消解的欲/色, 尚跪坐在她身前榻上, 闻言身形微顿,双肩有些泄气地下耷, 像一只要被主人遗弃的狼犬,微哑的嗓音低沉发闷,带着些许委屈:“阿遥……你是不想给我,名分吗?”
“……”
方遥对上他失意闪烁的双眸,心里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 又软又酸,连忙否认, “不是的。”
他柔滑的墨发垂到了她的腿弯处, 他的发质极好, 比绸缎还轻软, 扫过她肌肤的触感有些痒。
方遥不禁想, 如果上次是为了给他解药的无奈之策,那这次呢?
他们都无比清醒,是心甘情愿,是兴之所至。既已做了夫妻间亲密之事,成婚好似也顺理成章。
“那就,听你的。”指尖轻拨了拨他的发尾,方遥做出决定。
上方的男人听到她肯定的回应后,瞬间一扫失落,眉眼舒展,唇角情不自禁地雀跃上扬,眸光在她身上流连几番,缓缓低伏下身。
他感觉到她想休缓一会儿,所以也不急于马上被甲执兵,便轻拢慢捻,以唇舌相攻,使出解数取悦她。
方遥瞬间连毛孔都竖起来了,高昂起脖颈,双眸微微睁大,脸颊烫得灼人,几欲滴血。
“谢听你……怎么能……?”
这次抓被角的人换成了她,被她揉捏得皱皱巴巴,又去抬手抓棉花软枕。这体验无疑对她过于刺激,方遥足尖紧绷得痉挛,有些快要崩溃地失控。
迷离的泪泛上来,意识仿佛分裂成了两半,一半被他扯进泥潭,坠落深渊,一半被他轻轻托起,送上九重云霄。
“……嗯?”
谢听再度直起身时,薄唇上覆着淋漓的水光,眉眼盈盈含情,心满意得的餍足,温驯乖巧的表情似是在说,他哪里侍候得不好,悉听吩咐。
他做如此卑微之事,丝毫不显轻贱,全得益于这张风情万种的脸。
“……舒服吗。”他哑声问。
方遥心底酥麻颤动,连呼出来的气息都是软绵绵的,她这座雪山已然快被他捂成了雪水。
她朝他抬起手,想擦掉他唇上那抹让她脸红心跳的水渍,然而后者仿佛会错了意,直接张开唇瓣,将她的指尖含住。
湿热的舌尖一下下舐过她的指腹,方遥更是浑身绷直,指尖上的酥麻一路攀延到头皮。
谢听舔了舔她的手指,复凑过来拥吻她,舌尖勾着她缠卷,把自己暖热的气息渡给她,把薄唇上的甜水蹭到她的唇上。
方遥早就被他勾得五迷三道,气息不稳地回吻他。
从未细想过,一介独身的凡人药郎,怎么会养出这番惑人的样貌和身段,怎又会懂得这么多勾魂摄魄的门道。
身在局中,一叶障目。
她算是栽在他手里了。
婚礼置办得简单,喜烛、喜字、喜被、喜服等都是他们从镇上采买来的,把院子里里外外都精心装点了一番。
没有高堂,没有来庆贺的亲朋好友。
他们对着院子里的明月,拜了天地,拜了彼此。
夫妻对拜时,花妖宿在谢听的神念里看到身披嫁衣的方遥,酸溜溜地说:[还真让你给骗到了……恭喜啊,我是不会随份子钱的。]
面前的女子穿着锦绣团簇的红裙,肤白胜雪,远山黛眉如墨笔描画,修容如水,唇角边笑意清浅,清透盈亮的眼眸中照映着同样身穿喜服的他,像极了他多少次午夜梦中的景象,真实呈现眼前。
谢听的眸光落定在面前女子的身上,目不转睛,仿佛要把这场景深烙进脑海中。
“阿遥,我们终于成婚了……”
他的嗓音带着细微不易察觉的颤抖,胸口更是被酸胀感充斥,若不是怕破坏这美好的场景,他真想抱着尾巴大哭一场。
是夜,屋里摆满了喜庆的大红香烛,窗格上张贴着红彤彤的喜字,烛光将室内照得满堂红。
洞房花烛夜,他拉着方遥躺进喜被前,隐隐听到花妖神念被切断前的跳脚抱怨。
每逢关键时候,他都不忘把花妖的神念屏蔽,方遥显露风情的旖旎,怎可被别人瞧去一眼。
“谢听,你有没有感觉……我们婚礼好像有些冷清?”
方遥枕着男人宽阔的肩,透过半透的幔帐,看到外面浓郁夜色,孤月高悬,微凉的夜风吹进来,烛影婆娑摇曳。
她去城里时,见过别人嫁娶成婚,都是吹吹打打,还有喜轿相迎,很是热闹。
他们没有什么亲朋好友,问及谢听的家人,谢听说他自幼离家,与亲人路途遥远,无法赶来。
方遥想到初见他那日桌案上的那封家书,若非他与家人相隔两地,也不会以家书相寄,这倒和他的说法相合,她亦没有起疑。
“我觉得……这样就很好,”谢听搂着她纤细的腰,薄唇亲了亲她的耳廓,怡然自足,“只要跟阿遥在一起,怎样都开心。”
他恨不得把这幻境里的人都抹除,只剩下自己和方遥两个人,怎会觉得清冷。
可是方遥的话,他还是默默记在了心里。
如果一切顺利,等出幻境后,他带方遥回妖界,必然要给她补一场正式盛大的婚礼,谢听想。
成婚之后,谢听和方遥实打实地过了一段蜜里调油的日子。
每晚的烛火都燃到深夜,经久不息。以至于,他们早起去采药的次数越来越少,后来干脆十天半月才去一次。
方遥也发现了,成婚之后,谢听越来越黏她,而且……似乎在床笫之事上特别热情。
每天一到时辰,谢听都会提前沐浴洗白白,盘腿坐在榻上等她。偶尔方遥累了,不想动弹,或是想早些睡,谢听也从不强迫她,只是用些见不了光的小手段,勾着她撩拨她,把方遥勾得糊里糊涂,意识不清,然后烛光又照样燃到快天明。
每回睡到日上三竿,腰眼酸麻地起身,方遥看到身侧娇慵餍足、吃得很好的某人,都会在心里谴责自己怎么这般没定力?下一次,她一定要义正言辞、坚定不移地拒绝他。
然而真的到了下一次,当那双含情的桃花眼凝看她,千百般花招使出来时,方遥还是会被他撩的迷迷糊糊,重蹈覆辙。
方遥有时很庆幸自己不是男子,否则只怕会那什么而亡……
转眼又是半年过去。
夏末的暑气燥热,方遥在榻上睡了两番回笼觉,还有些倦乏得不想起,直到被谢听搂着后腰,温声唤醒。
“阿遥,该起床吃饭了。”
方遥掩唇打了个浅浅的哈欠,勉强下榻洗漱,跟着谢听坐到桌前,然而吃了两筷子,就搁了下来。
“……不想吃,没太有胃口。”方遥恹恹托腮。
眼下天气炎热,的确会让人有些食欲不振。
“那你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我去镇上买些回来。”见方遥吃不下,谢听也不想吃了,跟着放下筷子。
方遥想了想,眨眨眼道:“想吃些酸的,梅子之类。”
“好。”
谢听随后便出门去了镇上,买了些新鲜的青梅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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