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公主与乌兰和亲,乌兰能给大齐的,臣若能给得更多,陛下是否愿意将公主许配于臣?”可司徒晋无论如何都要娶到陈瑾。
顺帝再一次正视司徒晋,怎么也想不到司徒晋会为了陈瑾愿意做到这个地步。
“是吗?司徒晋你想娶我亦或是以此为借口达到你的目的?”陈瑾听着司徒晋的话更是警钟大响。上辈子她和乌兰太子的婚事没成,眼看乌兰和大齐边境将要重燃战火,彼时也是司徒晋出面解决了两国的矛盾,令大齐重创乌兰国。
正因如此,司徒晋在军中声名鹊起,从此司徒家不仅仅在文臣有地位,就连武将也对司徒晋推崇之至,也为日后司徒晋谋反,三军响应垫定了基础。
陈瑾想到如今她手中根本无人可用。而司徒晋原本就不是好对付的人,再是一个重生而归的司徒丞相,陈瑾如何同他争?
越发觉得现在的情形就算拼着跟司徒晋同归于尽也该把这么一个人杀了!
“臣的目的已经说明。”陈瑾的杀意瞒不过任何人,可是司徒晋不以为然。
“你想娶我就要嫁?司徒晋,我志在和亲你不知?”陈瑾一个字都不信司徒晋的,更是毫不留情地告诉司徒晋,她是宁可远嫁和亲也不想嫁给他。
顺帝面对陈瑾明显不悦的神色,暗想陈瑾这是对司徒晋有多少的不满?
额,不能说不满是吧?从小到大陈瑾都是觉得长得貌似潘安,君子如玉的司徒晋是祸害,自来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的。现在因为司徒晋被宜佳推入湖中,险些丧命,更对司徒晋不满了。
顺帝这脑补的,完全给陈瑾现在的一举一动找了合理的借口。
“臣知。然臣希望陛下和公主既是为了大齐,更应该考虑臣。”司徒晋真挚的恳求。陈瑾嗤之以鼻,当着她的面司徒晋都敢说出这样的话,他这脸皮有多厚?
兵临城下,打着为皇帝清君侧,诛太子的名号,司徒晋难道要的不是大齐的天下?不是想要取而代之?
陈瑾眼中冒火死盯着司徒晋。可惜司徒晋完全不为所动,只与顺帝再拜道:“陛下可否?”
条件、要求。司徒晋都说出口,他对陈瑾确实有心,非娶陈瑾不可,顺帝得要衡量,究竟是要把陈瑾嫁谁更好?
顺帝没有再果断拒绝,司徒晋也没有再催促,“臣会办妥。”
虽然请求顺帝可以答应将陈瑾许配给他,司徒晋也是希望顺帝可以答应的。眼下顺帝没有一口应下,同样也没有再拒绝,这对司徒晋来说已经是件好事,司徒晋需要做的不是咄咄逼人,非要今日得到承诺。
想要达到目的,最重要的是让顺帝要看他能不能将他许诺要办的事办好。
顺帝还是满意司徒晋的自觉,没有想一步到位,懂得退一步更是给自己机会的道理。
“臣告退。”司徒晋此来目的已经达到,并不想久留。陈瑾心中必是攒了一口气呢。
“退下吧。”顺帝既然不想答应司徒晋,又对司徒晋所言颇是心动,确实不宜再留人,挥手让司徒晋退下去。
“诺。”司徒晋朝顺帝再作一揖,抬眼扫过陈瑾一眼,自是无法忽视陈瑾看着他的眼神几乎喷火了。
司徒晋泰然自若地退了出去,陈瑾拧紧眉头同顺帝道:“父皇,司徒晋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
乌兰要和大齐联姻的目的不纯,顺帝清楚,陈瑾有数,这样的情况下陈瑾都愿意和亲,也是有所图谋的。
“你能做到的前提是要以你只身犯险。落入乌兰的手中,变故太多,谁能保你周全?”顺帝给陈瑾好好的掰碎分析。
“我要说我宁可以身犯险也不愿意嫁给司徒安之呢?”陈瑾但凡想起司徒晋造反这事,根本就咽不下这口气,忍来忍去终是忍不住了,“父皇你就不怕养大了司徒晋,他要反?”
顺帝瞥过陈瑾,“反了他当皇帝?若如此陈家算是解脱了。”
......陈瑾怎么也想不到这话出自顺帝之口。顺帝望着陈瑾道:“如今这世道当皇帝都不容易,看看世家势大,用世家,如何用;如何防;样样都是问题,尺寸把握不住都要悬了。你四哥啊,我是真怕他将来一心要除世族,到最后把自己害了。”
这话上辈子顺帝从来没有和陈瑾说过。也对,司徒晋可也从来没有到顺帝面前求娶过陈瑾,他们两个成亲不过都是逼不得已。
可这一回司徒晋是想做甚?倾慕她?话真能说得出口。倾慕于她能杀她兄长;能让他们的孩子一个远嫁和亲早逝;能让另外两个孩子一个生死不明,一个叫他打成了废人?
妈的!陈瑾着实忍不住的骂脏口。望向顺帝道:“父皇,我和你有言在先,你若是让我嫁给司徒晋,我宁可和他同归于尽。”
顺帝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将陈瑾说的司徒晋将来会造反当回事。反正陈瑾可得有言在先,若是顺帝真动了心思让她嫁司徒晋,她便是拼死也绝对要和司徒晋同归于尽。
“你这孩子。”顺帝绝想不到陈瑾反应如此之大,连命都用来威胁。
“父皇,我并非在说笑。司徒晋此人天生反骨,我说他将来会造反父皇都不信。若他解决了乌兰之事便要我嫁他,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父皇就不能信我 ?”顺帝的心绝对被司徒晋说动了,陈瑾了解顺帝。一个迟疑,一个眼神,她都知道敢是什么意思。
顺帝沉着的道:“阿瑾,你明白一个道理,比起信与不信,作为大齐皇帝我更看结果。”
此话落下,陈瑾无话可说。顺帝想通过陈瑾和乌兰联姻达到的目的若是司徒晋可以不需要借助他人之手大破乌兰,和亲事宜也就变得不需要了。
和亲啊,让一个女儿远嫁,亲身去经历那些阴谋算计,生死未定。顺帝是有所图,也为了这一个图可以做更多。
但是目的达成,顺帝自然不可能再让陈瑾去冒这个险。
“至于你所指的司徒晋天生反骨。阿瑾,为帝王者最忌听风就是雨,凭他人几句话断定一个人,你道这天下会变成何模样?”顺帝正面回应陈瑾的话。所谓的反骨,不过是各人所见,各人所觉。
顺帝这么多年能坐稳这个皇位,大抵因他仁厚,也是因他用人不疑。
权衡朝堂得他要做不假,但在这个过程中如何用人,如何让人忠于他家族的同时也忠于这个天下,这个皇朝,这就是顺帝的本事。
陈瑾不能说顺帝说得不对。作为一个皇帝若日常怀疑臣子,无中生有;无根无据的事他都能相信,这得有多少人蒙冤受屈?
有些事陈瑾是经历过的,也明白那种苦和难。
“是我失言。”曾经陈瑾希望有能坚守的不会轻信于人的一个人,现在又怎么能让顺帝变成一个听风就是雨的人?
陈瑾知道她太急,因司徒晋接二连三的出招而急了,她对司徒晋的怨恨左右她的情绪,让她满脑子除了杀掉司徒晋外再没有其他;这使她失去了理智,也失去了镇定,最是大忌。
顺帝见陈瑾镇定下来了,不再绕着司徒晋将来会不会谋反的事说事,伸手抚过陈瑾的头道:“你知道的。若不是迫不得已,朕并不想你远嫁和亲。乌兰之事关乎大齐的安宁,不是平常之事,更不能儿戏。”
顺帝相信陈瑾是分得轻重的人。陈瑾愿意远嫁和亲能达到的目的,若是不需要她远嫁也可以达到,顺帝没有理由拒绝,陈瑾也没有理由毁了。
“是。”陈瑾低下头应一声是。司徒晋啊,一个聪慧绝顶的人,他对这天下的掌控不是一朝一夕而成的,纵然眼下不过才过及冠之年,他却已经不容人小觊。
于军中崭露头角,更让天下人看到,世家公子不仅仅只会舞文弄墨,也能上阵杀敌,领军出战。
“你今日受了惊吓,回去吧。”顺帝是心疼陈瑾的,陈瑾的脸色也没有多好,煞白煞白的。该多休息。
陈瑾亦知想改变顺帝的打算绝无可能,福福身退去,她还是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对付司徒晋吧。
陈瑾离开勤政殿,没想到竟然在路上碰见一身紫袍的司徒晋。司徒晋朝陈瑾作一揖,“公主想必有话同臣说。”
第009章 你怎知我没有?
勤政殿处于前朝和内宫的交汇处,有一条是不管往前朝或是内宫都要必经的道儿,司徒晋便在那儿等着。
纵然是要堵上陈瑾,那也是必须不能落人把柄的。司徒晋从来都是一个谨慎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陈瑾和司徒晋交手,从来不敢松懈。
“公主可要一叙?”司徒晋问完了,陈瑾站着不动却也不说话。司徒晋唯有再问。
“都退下吧。”陈瑾确实有话要跟司徒晋说,挥手让回雪他们退远一些。
司徒晋也让跟在他身后的人退了出去。伺候的人都退出去在几丈之外,他们之间说的话,做的事,无人能察觉。
“你竟然还敢娶我?”要说陈瑾回来后最让她震惊的莫过于发现司徒晋竟然也重生了,随后发生的事莫过于司徒晋竟然还想娶她。
司徒晋突然欺身而近,陈瑾抽手一掌打了过去,司徒晋将陈瑾的手扣住,更将她搂在怀中,陈瑾没有丝毫犹豫地提腿,却叫司徒晋以腿紧锁,完全将陈瑾扣住的司徒晋问道:“你该知道你的这些招式我再熟悉不过,你根本伤不了我。”
陈瑾气啊!
没错,这些招式别人或许并不清楚,司徒晋却再一清二楚不过。能上战场领兵,算无遗策的司徒丞相吃过一次的亏断然不会吃第二次。
那些年里,陈瑾不想让司徒晋近身,什么样的办法都用过了,却对付不了一个司徒晋,陈瑾几乎被气得吐血。
“你可记得我说过的话?”紧锁住陈瑾,司徒晋附在陈瑾的耳朵吐气如兰的问,陈瑾的耳朵一红,更觉得浑身发软。夫妻多年,司徒晋比陈瑾更了解她的身体,也更明白如何让她再也无法思考。
陈瑾怨自个儿的不争气,咬住下唇,用疼痛让她恢复理智,冷笑地道:“你以为你现在是那一手遮天的司徒丞相?”
司徒晋嘴角勾勒起一抹笑容,“你也不是那位可以和我抗衡的康乐长公主。如今你手中无人可用,而陛下,纵然你告诉陛下来日我极有可能谋反,陛下也不会因此处置我。毕竟我能解陛下的燃眉之急。”
“陛下是爱惜你的,正是因为如此,陛下若不是别无他法,否则断不会让你远嫁乌兰和亲。”司徒晋当着陈瑾的面并不避讳的指出顺帝拳拳爱女之心,更显露出他策无遗算。
陈瑾不能反驳,冷笑地问,“你以为就算我不和亲我就会嫁你了?”
司徒晋低下头和陈瑾对视,突然低下头吻过陈瑾的眉眼,陈瑾一愣,随之却又再次怒骂道:“无耻。放开我。”
挣扎着想让司徒晋放开她,可她如何比得上成年司徒晋的力道。顺着眉眼而下,司徒晋落在陈瑾的唇间,却只是轻轻的一碰,带着隐忍的声音道:“就算你不想,也会有人费尽心思要你嫁我。正好,有些事你忘记了,再来一回,你千万别忘了。”
陈瑾一颤,要说她几辈子唯一忘记过的事只有一件,也是这件事让上辈子的她纵然不想嫁给司徒晋也不得不嫁给司徒晋!
“你以为我会让同样的事情再发生?”纵然陈瑾不记得,可陈瑾比谁都清楚,她既然不想再嫁司徒晋,就算顺帝不愿意如她所愿的果断拒绝,她也有的是办法阻止一切事情的发生。
司徒晋突然松开了陈瑾,嘴角噙着冷笑地道:“不如我们赌一赌?”
自信满满的司徒晋如同早早挖好陷阱的猎人,就等着陈瑾这个他早就看中的猎物跳下来。
陈瑾拧紧眉头,更是往后退了几步,想要和司徒晋保持安全的距离。
将陈瑾所有动作都尽收眼底,司徒晋不慌不忙地问,“公主如此自信,却不敢赌?”
请将不如激将。司徒晋太了解陈瑾了!
“赌什么?”陈瑾不记得上辈子那件事,唯一的念头是要小心再三的提防,司徒晋却想跟她打赌,陈瑾本在考虑这一局赢的可能,司徒晋一副你输定的样儿,陈瑾便不信了,上辈子她不曾真正的输过,这辈子能输了?
“赌若是一切照旧,公主便嫁我;反之若是公主阻止了一切,我便不再与公主纠缠,公主以为如何?”司徒晋打的这个赌皆是各取所需。
“你既如此自信,便不该同我打这个赌。”陈瑾警惕地望向司徒晋。如果一切照旧的话,她只能嫁给司徒晋,不管陈瑾愿与不愿。
司徒晋凝望着陈瑾道:“我虽要公主,也并不想一味强迫。”
陈瑾嗤之以鼻,不强迫吗?若司徒晋有这般讲道理,上辈子的陈瑾早和司徒晋和离了。
“好。”陈瑾无论心中有多少的不屑,这个赌她打了。
忘记的事,陈瑾也曾想过是不是应该寻回来。再来一辈子,陈瑾想看看当年究竟出了多少事,竟然让她选择忘记那一切。
“公主。这期间臣不能时常出入深宫,你与乌兰太子最好莫再接触。”司徒晋得了陈瑾答应,显得心情不错,接下来脱口而出的话让人听起来就不太顺耳了。
至少陈瑾是不喜欢听这样的话。但也让陈瑾明了,司徒晋之所以选择跟她打这个赌,这是不想在司徒晋无法掌近代陈瑾时,陈瑾和乌兰太子接触,暗生情愫?
司徒晋管得忒宽了点!
“我的事你管不着。”陈瑾怎么可能听司徒晋的,一语道来,神色间皆是倨傲。
“在你眼中,天下的男人就都比我好?”司徒晋突然欺身相近,直问陈瑾。
陈瑾的反应更快,在司徒晋近身之时拔下手中的发簪直指司徒晋,“司徒丞相,你该知道我乐意和你同归于尽。”
上辈子到了最后的陈瑾确实有心直取司徒晋的命,可当时的陈瑾身体早已支撑不起她想做的事。
这一辈子重来,来得太突然,陈瑾看着眼前这个害得她家破人亡的人,愿意杀了他再以一命抵一命。
“我死了,你再一死,乌兰的问题由谁来解决?陛下该有多头痛?”司徒晋被陈瑾以簪抵着并不畏惧,仅是提起眼下的局势。
“啊,有赖你提醒,若是你死了正好,我不仅能报仇,更不必再见你这张脸,着实一举两得。”陈瑾由得司徒晋忽悠?话音落下便要用力朝司徒晋刺下去,司徒晋忽的捉住她的手,目光流转地道:“是啊。我可不能死,我若是死了岂不如了公主所愿。公主朝思暮想要杀我却杀不得,就没有想过用美人计?”
陈瑾就知道眼前的司徒晋绝不可能愿意轻易死去,他爱权势,爱这天下,更爱他自己。
“我不屑。”美人计吗?对别的人陈瑾不介意在有用的时候用,面对司徒晋,陈瑾连这份心情都没有。
“你若当真倾慕于我,上辈子你曾为我迟疑过一分?我父皇说得没错,你就是一个冷心冷肺的人,不懂情为何物,更不是良人。”陈瑾是不喜欢司徒晋的,如同顺帝看穿司徒晋骨子里是个什么样的人,陈瑾早便明白司徒晋的心里有权势天下,却永远不会有儿女私情。
“你怎知我没有。”司徒晋质问,“若论冷心冷情,康乐公主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待你不好吗?”
“哈,你待我好?你待我好你设计太子杀了我皇兄?你待我好却让我们的孩子一个远嫁;一个出征;一个由你亲手废了他?”陈瑾着实不知眼前的司徒晋究竟觉得所谓的对她好是怎么样的,那些伤害历历在目,不断的扎在陈瑾的心间,时时刻刻的提醒陈瑾眼前的这个男人的心有多狠。
“就因为他们身上流着我的血,纵然也是你的孩子,你也一样容不下他们是吗?你既如此容不下,为何让我生下他们?为何要碰我?”陈瑾愤怒地逼问司徒晋,这些事一直在陈瑾的心中,一直是陈瑾想要脱口质问的话。这样也好,上辈子问不出口的话,这辈子她要问个清楚。
“若我告诉你他们都平平安安的呢?”司徒晋感受到陈瑾的怒意、怨恨。他想告诉陈瑾这一切,然而陈瑾却嗤笑地道:“我会信你吗?”
司徒晋望着陈瑾,眼神复杂得陈瑾一时辨别不清,司徒晋无奈地一笑,“你信任何人,可你从来不信我。”
此话并没有错。陈瑾从来不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小时候看到司徒晋因为相貌出众被一群女郎围着;长大了越发出色的司徒晋不仅被爱美的女郎簇拥,就是郎君也有不少跟在他的身边唯他命是从。
司徒晋的心思深沉,不说旁人,只论宜佳。
司徒晋拒绝了宜佳,更是闹得众人皆知,谁人不觉得宜佳的性子一向刁蛮,必为此恨司徒晋入骨了吧。可这些年来宜佳恨一切喜欢司徒晋的人,却从来没有恨过司徒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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