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友情提示,钥匙在床上的某个角落。”
时茹还想吐槽两句,薄少州已经往左边走了两步,“刚刚工作人员扶着我们进来的时候,说我们在房间的中央。那说明床应该就在我们附近。我猜就在这里。”
时茹跟着往前走了几步,可戴着眼罩她方向感尽失,一个不小心往左下方摔了下去。
薄少州下意识想拉她一把,可她倒的太快,两人又戴着手铐,下一秒他也跟着倒了下去。
他们却没有摔倒在地面上,而是一个如潮如流涌动的一张床上,在这潮流涌动下,她被带着撞进了薄少州的怀里。
“这…是什么床,为什么会感觉床单底下在动来动去的?”
“这不是一般的床,床下似乎是流动的水。”薄少州声音沙哑:“时茹,你别乱动!”
“这是……水床?!”
下一秒,时茹被眼前一幕震惊,瞪大了眼睛。
时茹和薄少州房间的门被人突然打开, 迟晖和徐梓清在这时走了进来。
迟晖和徐梓清这一组,在一楼时是迟晖摘下眼罩负责找钥匙。
他们其实找钥匙的速度不算慢,只是到了二楼, 寻找专属自己的房间时, 耗费了不少时间。
最后通过线索, 迟晖已经确定他们要找的房间, 不是蓝色的门就是蓝色门对面的白色门。
他原本是要带着徐梓清去白色门的。
不成想这二楼大概是房间设计太多, 导致每一个房间隔音并不好。他站在过道里,清楚听见了蓝色门里传出薄少州低哑的声音。
他说:“时茹, 你别乱动。”
时茹,你别乱动。
别乱动。
他们在房间里到底在干什么?
鬼使神差的, 迟晖带着徐梓清打开了蓝色门,走了进去。
昏暗的灯光下,他们两人紧紧相拥的画面,完完整整落进了迟晖的眼睛里。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迟晖瞳孔地震, 难以置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切。
徐梓清虽然被眼罩蒙住了眼睛,但她察觉到迟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迟晖,怎么了?”
【卧槽卧槽, 这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场面!】
【男一怎么不说话了?他是被节目组的大胆震惊到无言以对, 还是在想和女三躺在一起的人是男三不是他?】
【前面别太会脑补,男一跟女三认识也才不过几天,谁认识几天就爱的要死要活了?】
下一秒,工作人员已经推门而进,将迟晖和徐梓清带出了房间。
“不好意思, 你们误入了他人房间。请跟我们离开!”
迟晖也说不清当下自己的感觉。他明明只跟时茹认识几天而已,为什么会突然因为这短短一句话, 失礼地冲了进来。
迟晖清楚知道自己是一个较真起来,非常较真的工科男。可能他就是对那天自己和时茹相处的还算不错,可最后她没有任何理由选择了对她恶劣的薄少州,这一个问题觉得无法理解。
单纯在这个问题上较真了吧。
他眸光一沉,总不能是因为在乎她吧?不至于。
迟晖自我开解之后,被工作人员强行带离了时茹和薄少州的房间。
他想问的话,在门被关上的瞬间,被生生隔断。
迟晖想,他实在没必要这么较真,这不过是个综艺而已。大家都在表演不是吗?他配合表演就好。
心下却产生一种解释不清的莫名的怪异感。
房间里,时茹本来发现自己躺在水床上,表情已经难以置信,“这是…水床?!”
却没想到迟晖和徐梓清会在这时进错房间,走进来。
时茹意外摔在水床上,还被当众围观,她瞬间脚趾扣地,尴尬地无所适从。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社死啊。
咱就是说,非得挑这种尴尬瞬间推门而进吗?
她下意识挪动着身体,从薄少州的怀抱里抽离出来。
“你…”薄少州感觉到怀里的温热正一点点消散,她这么忙不迭地离开自己,是怕迟晖误会吗?
薄少州有些不爽,但时茹蒙着眼看不见他的不爽。
她只是见他全程一直沉默,以为他也觉得很社死。
她试图从水床上爬起来:“我们还是抓紧把节目组最后一个任务完成吧。找一下钥匙在哪里。”
时茹手肘撑在水床上,刚要起来,谁知床下的水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冲刷过来。
她一个重心不稳,再次摔倒在床上。
偏偏又是那么巧,她再一次撞进了他的怀里。
薄少州反应不及,被猝不及防这么一撞,实在有些疼。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时茹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实在不是故意的。”
她试图往外移开一些距离,以免自己再碰撞到他。
可她越往外移,床下的水流运动的速度就越快。
时茹想起了昨晚跟顾青云那个电动床,莫非原理是一样的?都是有一个安全距离,超过安全距离之后,床就会动的越来越快。
大概率是这样了。
时茹觉得是这个理,她小心翼翼往里挪了一些距离。果不其然水流速度跟着减慢了不少。
发现规律后,时茹开心地跟薄少州分享这个消息。
“薄少州,节目组不是说钥匙在床上吗?可现在床下水流波动,持续的幅度也时不时变得很大。但是我发现有个办法,可以抑制水流波动的幅度。”
薄少州:“什么办法?”
“这张水床一定是被人特意设置过,存在一个安全距离。如果超过安全距离,水流波动就会异常大,不超过波动就会很小甚至没有。”
“水床哪里有什么安全距离。你是不想多了。”
“你怎么知道没有?”时茹反问这话时,声量还是正常。
“难道你以前跟别人一起睡过?”到了这句时,她刻意一再压低声音,连摄像头都无法清晰捕捉。
两个人距离不过咫尺,静下来时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的一清二楚。更别说这句只是压低的声音。
“我没有!”薄少州嘴巴比脑子快。
说实话,他虽然总是被家里人说不务正业,每天只是吃喝玩乐。但在感情上,他可以说是非常洁身自好。
这么多年来,他谈是谈过,不过谈那几个女生时间都不长,因此也并没有到升华感情的那一步。
所以其实他现在还是个处男。
只不过别说朋友,就是家里人也没人相信。
“总之没有就是没有。”他撇过脸去,“倒是你,怎么这么肯定这张水床,一定设置有安全距离?”
时茹想也没想,用正常音量,脱口而出:“因为昨天我跟顾青云那张电动床,就设置有安全距离啊。超过那个距离,床就一直震动。”
【原来昨天的手铐环节,只是刺激的开端,后面居然还有电动床!节目组你到底藏了多少东西没说!】
【说起来昨天晚上直播结束前,女三不是尖叫了一声吗?可能就是跟发现床是电动的,被震惊到了吧。】
【也可能是女三和男五一起躺在一张床上,床开始震动起来,所以尖叫吧。】
【不过说起来,我们在屏幕外看到手铐都觉得刺激,他们当事人看到电动床,尖叫也正常吧。】
【这节目,越来越刺激了。】
“电动床?”薄少州眸光一闪,语气诧异:“你昨天和那个姓顾的,睡的是电动床?”
时茹耸了耸肩。
昨晚连她自己都难以置信,节目组的竟然给她们准备的是电动床。更别说别人了,说出来都是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
“你和顾青云你们…”薄少州皱眉,表情看不清情绪:“你们在电动床上…”
时茹即使被蒙住了双眼,但还是非常精准地伸手捂住他的嘴:“你在想什么?虽然床是电动的,但人可是相对静止的!我跟他就像现在跟你一样,就这么平躺着睡了一晚上而已。”
薄少州怎么想她,她其实并不是很在乎。
只不过现在可是直播,让众多观众产生了误会,那就不太好了。
她说完伸回了手,“总之,只要我们两个不超过安全距离,这个床就跟普通床没什么区别。也方便我们尽快找到钥匙,完成任务。”
薄少州若有所思,沉默下来。
好半天,他才开口问:“就算这张水床有安全距离好了。那你怎么确定安全距离是多少呢?”
“你看现在我们基本上相差只有一拳的距离,但是床下水流还在中幅度的涌动。而刚刚我试图从床上起来,和你的距离可以说很远了,床下的水流剧烈涌动。这也说明,确实是一个安全距离的。”
时茹试图证明自己的观点,她做出大胆的一步:“为了进一步验证这个观点,我觉得我们可以拥抱一下。如果床彻底停止涌动感觉,就说明我的想法正确。这张床是存在安全距离的。”
“拥抱?现在?”
薄少州认真倾听她的观点,只是没想到她说着说着,竟然提出了拥抱验证的方式。
“是的,只是抱一下应该没什么吧?”
时茹倒是没觉得一个拥抱能代表什么,出于礼貌,她还是例行询问了一下他的想法。
“你不想也可以…”反正也就是找钥匙的时候,受水流波动影响,可能麻烦一点。
“没什么不可以。”
薄少州似乎是怕她反悔,立马答应。
两个人本身离得也算近,她只是微微一伸手,立马就抱到了他。
水床的水流波动感,果然在这时停下。
这张床不再动,和一张普通平常的床没什么区别。
“你看吧,我就说!”
时茹验证了自己的想法,在她怀里抬起了头。
不过眼罩遮挡着视线,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如何。同样,他也看不清她的。
但他从她的欢快的语气听得出来,她验证了想法的喜悦。
与此同时,他清晰闻到了她头顶发间的清香。
那股清香萦绕在他的四周,还有她怀抱着自己的手臂,她和他的紧紧相拥。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他短暂失去了思考。
时茹:“既然床不动了,你手长,伸手去够一下枕头底下,看看钥匙有没有藏在那里。”
她说完半天,看他毫无反应,她抱着他的手肘怼了一下他的后背。
“薄少州?你在想什么?”
他思绪收回:“你说什么?”
“你怎么走神了?”时茹在眼罩底下翻白眼:“我说你手长,趁着现在床没动了,伸手去摸一摸枕头底下,看看有没有钥匙。”
薄少州修长的手往他们头顶上方探过去,没有摸到任何类似枕头的东西。眼罩下,他皱着眉。
“这张床好像挺大的,我没摸到枕头,我们往上移一点吧。”
时茹刚要点头说好,他空闲的那只手已经顺势环住她的细腰,带着她一起往前移动了一些距离。
她被他紧拥在他的怀里,两个人的气息相互喷薄在对方的脸上,甚至可以清晰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他在毫无着力点的水床上,就那么轻而易举…单手抱起了自己。
时茹瞳孔放大。
“薄少州…你好大。”
【????????】
【怎么回事?直播怎么断了??】
【女三说什么了?怎么直播说断就断?】
【就听见她叫男三的名字。后面说什么了??】
直播戛然而止,同时,节目组警告的声音从摄像头传了出来。
“请各位嘉宾注意,由于本期节目尺度已经相对比较大,踩着线过的审核。请嘉宾们在本期节目结束前,不要有任何大尺度发言。避免节目被封禁。”
时茹抬头,欲哭无泪地解释:“我是说薄少州的力气好大!居然能单手抱住我往前动!真的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啊!”
薄少州本来听见她上一句,一瞬间撇着头不知所措。听到她的解释,他耳根的薄红渐渐褪去。
节目组也怕他们这么下去,冷不丁又冒出来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来,提醒道:“钥匙在你们的手的四周,节目十秒后恢复直播。”
时茹还想解释什么,摄像头“滴”了一声,代表录制恢复。她只好叹了口气。
节目直播继续,徐梓清和迟晖的房间。
两人的进度还停留在工作人员给他蒙上眼睛,换衣打扮阶段。
工作人员一边给他换衣服,一边提醒:“迟先生是吧,是这样的。一会儿你们的任务是猜对方的职业和找钥匙。在猜职业阶段,你们需要通过触摸对方衣服的方式,进行猜测。
但有一点希望您注意,这一点也是我们之前跟傅先生和薄先生生在开始前,特意强调的,毕竟节目是对外直播,而且男女走别。所以男生摸女生的时候,注意一下尺度。”
迟晖谈过的恋爱不算多,到也不少。在跟女生相处这件事上,他还是知道把握分寸的。
他点了一下头,但嘴却抢先了一步:“这个摸对方猜职业服的职业是每一对临时情侣,都要进行的任务吗?”
工作人员没多想:“是啊。第一组和第三组都摸完了,正在找钥匙。只剩你们这组和第四组还在换装等着猜职业。”
摸完了是说…时茹和薄少州相互摸着对方的意思吗?
迟晖脑海里浮现出他们互摸对方的画面,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只是不自觉攥紧了拳头。
工作人员注意到他手部的动作,宽慰道:“你也别紧张,左右任务完成的晚,回去小屋少吃一顿大餐而已。”
迟晖回过神来,越发觉得自己反应有些奇怪。
可他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
与此同时,池夕和傅闻岘房间,两个人已经顺利找到了钥匙,完成了所有任务。是第一个出来临时情侣组合。
池夕刚一从房间出来,一个工作人员立马上前,“池小姐,你刚刚有件外套放在房间里,现在可以跟我们过去拿了。”
她今天一身简洁大方的黑色连体套装,压根没有穿外套过来。
这个工作人员在说什么胡话?她扫视工作人员一眼,表情不为所动。
工作人员莫名紧张起来,有些语无伦次:“一会儿直播开始,机位主要对准剩下三组人员。傅先生您可以先回小屋暂且休息,池小姐您不方便的话,还是我们把您的外套送到小屋给您?”
傅闻岘听出来工作人员的言外之意,他笑了一声:“池夕,既然我们这part已经结束。我先回去整理一下行李了。你的外套可能有贵重物品,我看你还是跟着过去看一眼比较好。”
池夕并不是会明面上客套的人,“行,那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我那件外套。”
傅闻岘离开后,池夕跟着工作人员走到一件新的房间。房间里,是正在调整直播的摄制组。
导演和副导演看她进来,相视一眼和她走进房间里的内间。
池夕坏抱着双手在胸前,先一步坐在了内间的沙发上。
“我就说嘛,我今天又没有穿什么外套过来。怎么突然有人让我来拿外套。”
池夕所在的豪门池家,可是这次节目组最大的投资商,她在自家旗下公司担任金融分析师工作,同时她又是节目组背靠的公司主理人之一。
这么几个身份下来,她能破例参加节目,已经很给节目组面子。
整个摄制组根本不敢多说什么。
“池小姐,您看节目这几期的收视率和直播数据,在同类节目组都是遥遥领先的。目前光靠着广告商已经尽赚千万了。”
副导演立马将数据递上。
池夕只是低头扫了一眼,却没有伸手接过去:“优势说完了,该说劣势了。但是…”
导演组汗如雨下。
难怪都说池夕这个人不好相处,这压迫感也太强了。
“但是现在有个问题,本来用来充数的五号男嘉宾,按理明天就应该把他淘汰的,可现在有人想保他留下来。但这样一来,就成了问题。”
“一个出场才两期的无名小卒,谁想保他?”
导演擦着汗:“是…豪门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