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寄来接机,在VIP通道等人,大老远就看到不少粉丝站在风里雪里,不知疲惫地喊着温以泽的名字。
他忽然想起自己刚回国来找景致的那天,最先看到的温以泽,那时候他刚教训完金凯,样子狠戾,不太好看。
在此之前,他看到景致和温以泽在一起,俊男靓女,衣香鬓影,看上去确实养眼登对。
程寄问他,景致在哪里。
温以泽手上捏着景致的羊绒大衣,被冻得干红的手指紧了紧,笑着说:“你为什么要回来?一回来就可以从我身边把她带走?”
“程寄,你已经不是原来的程寄,就连金凯这样的小人都敢在公众场合奚落你,我现在要影响力就有影响力,钱和地位都不缺,你凭什么一来就要把景致带走。”
“你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就是如此,时间也很公平,是不是?”
看着玻璃门外喊声震天的粉丝,程寄心想,却是公平。
然后再一转眼看向VIP通道口,景致已经出来了,跟在温以泽身后,东张西望,看到程寄,很开心地向他点头致意。
她似乎是想一下子就跑出来,但意识到工作还没结束,忍下了。
一直等到温以泽和对面沿街的粉丝打完招呼,坐上车,景致才和程寄说话:“冷不冷?”
程寄摇摇头,就要拉着景致回车上,温以泽心里一紧,忽然扯住景致的衣服:“不一起回去吗?”
程寄盯着那处被他攀扯的衣服。
虽然只是几天没有见程寄,景致还是挺想他的,她对温以泽说:“我明天再过去,让我休息一天,叶柠他们回来了,有什么事先找他们。”
她看了一眼对面的粉丝群,比刚才还要躁动,似乎也在好奇温以泽上车了,为什么还不走。
“粉丝都在看着呢,快回去。”随后她就让叶柠开车走。
等商务车发动后,景致才和程寄回到宾利车上。
那边的粉丝开始激动得不对劲了:“什么情况,以泽哥不是上车了,不走吗?”
“不清楚啊,不过有谁能告诉我这个漂亮美女是谁吗?我今年刚入坑,还是个萌新!”
“那是以泽的经纪人!你别说,我一直觉得这个经纪人长得很有气质,我以前还磕过她和以泽的CP来着,”身边的女人小声,嘘着说,“别太大声了,很多以泽的粉丝之前闹得很凶,不允许磕。”
“不过她身边的帅哥我就不知道了,其他人知道吗?真的好帅啊!”
“两个人好甜啊,结婚了没有?没有结婚的话,请立刻当着我的面领证入洞房!”
“应该结婚了吧,上个礼拜都是这个经纪人陪着以泽在横店补拍,有点小别胜新婚的意思了,救命,这个男的真得好正点,这种帅哥美女到底是谁在谈啊!”
然而坐上宾利车的景致和程寄完全不知道粉丝们在聊什么,不过粉丝也说对了一点,景致只和程寄分开了几天,就想他想得不行。
两人一回到房间,关上门,景致就撩开他的衣服,抱在一起,手开始不老实,不知道往哪里钻,手指头冰冷,抚过程寄温热的肌肤,留下一片片的疙瘩。
他们的外套在楼下的时候就脱掉了,程寄就剩下件高领的羊绒衫,景致从横店回来,穿得衣服比较多,裹得跟个套娃似的,程寄帮她脱了两件毛衣,只剩下件打底。
景致冬天不穿那个,嫌勒得慌。
如此一来,薄薄的打底衫也遮不住冷风一吹后的激颤,像是雪人的两点眼睛。
越冷,这两点眼睛越明显。
程寄低着头,有些痴迷地看着,景致受不住他的打量,上半身主动往他身上贴,寻找热源,有些埋怨地说:“抱我,我有点冷。”
房间里的暖气还没这么快升上来。
程寄没有回应,反而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另外一只手稍微推开她的肩膀,隔着衣服,在雪人的眼睛周围拨弄,似乎想以慢慢磨着圈的方式,将附近的雪融化。
不过这种方式,确实是有效果,景致麻痒得不行,很快就热了起来,她有些站不住,腰肢轻扭,鼻腔中是细碎的哼音。
“想我吗?”程寄的声音干热喑哑,仿佛一点火星就要燃起来。
而景致仰起的圆杏眼中铺满能救火的水泽,轻声呓语:“你说呢?”
她现在这个样子还用得着说吗?
最是想他不过。
然而程寄不依不挠,用力捏了捏,景致差点叫出来。
“说不说?”
景致压下心底的耻意,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想的。”
“想我还招呼不打,就跑去横店。”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吃醋,景致哄着他:“那不是事发突然,走之前,我不是给你发消息了?”
程寄冷哼,“还好意思说,你还用得着去横店给他当助理吗?”
景致已经受不住,几乎把身子都靠在他身上,呼出来的气都是热的,偏偏程寄这时候吊着她,景致只好不断亲吻着他的脸颊脖子来排解。
顺便讨饶:“那怎么办呢?团队里的其他人都在国外回来,我又不能招新人。”
反正她万般的道理,程寄有气没处发,只好在这种事情上折磨她。
其实他也好受不到哪里,憋得慌,自己和自己赌气。
景致到后来都有些被热烧得烦躁了,在他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娇,也越来越媚。
他们与外面只隔着一道门。
“声音轻一点,陈管家他们都回来上班了。”程寄皱着眉,微斥。
景致委屈,声音都带上了哭腔,“这能怪我吗?还不是你,不肯给我。”
相比起景致的动情,程寄要稍微克制一些,除了粗重的呼吸,景致一点也没看出他要做这种事的前兆。
越想越委屈,扭着身子就要从他身上下来。
程寄往前一步,将她彻底堵在逼仄的夹角处,他饶有兴致地问:“怎么想我的?”
景致不说,程寄顶上去,景致告饶,红着脸,攀缠着说:“每天都想你在身边。”
更羞耻的话,景致是真的说不出口了,脑袋抵在胸口,喊:“去床上。”
程寄默认,抱着她去了床上。
他心里堵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闷闷的,没有像往日那般舒展调情。
其实这样的情绪从景致离开持续到现在,虽然中途景致一直和他保持联系,打电话发消息。
尽管他知道景致喜欢的是他。
但那种作祟的独占欲就像藤蔓一般缠绕着他,只能靠现在的用力,似乎才能证明景致是属于他的。
这好像就是传说中的“患得患失的不安全感”。
景致在感知情绪上很敏感,特别是在这样亲密的事情上。
程寄阴湿潮热,沉默地包裹着她,景致稍微有些受不住,想要逃,下一秒就被程寄强硬地拉到身边。
景致睁开水濛濛的眼睛,问:“你怎么了?”
程寄的额头微汗,俯视着看了她一会儿,随后摇摇头,倾身吻上去。
两人的心跳顿沉,此起彼伏。
景致心情还不错,累了之后,睡意昏沉,躺在程寄怀里咕哝了一句:“我们结婚吧。”
程寄心不在焉,以为是幻听,顿了一下,好久也没等来景致再说什么话。
他仰起脖子,看了一眼,某个人已经在享受完他的私人服务后,睡着了。
脸颊红扑扑的,像是幸福的小狗。
程寄气不打一出来,捏了捏她的脸:“要是说假话,明天变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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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爷爷走了◎
第二天醒来, 景致就发现程寄的脾气不太好,他本来就喜欢冰山似地板着张脸,如今看上去脸色更臭, 就连陈管家都用眼神询问你们两昨晚上怎么了。
景致也很无辜地用眼神示意:我也不知道啊!
她们两人的暗通款曲全都落入程寄眼里, 他眼眸半垂,冷淡地骂景致:“猪头。”
景致:!谁猪头
等佣人们退出去,饭厅只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景致很狗腿地给他倒温水:“你怎么了?没休息好?要不再多休息一天?”
“你倒是休息得很好。”程寄冷淡得瞥她一眼。
景致:......这话实在是没法接, 她确实睡得很香, 累了之后更香。
“那你多喝点热水,消消气。”根本没发现自己错在哪里的景致只好如此说,说完了之后才发现自己说了经典“渣男”术语。
果然是火上浇油,程寄更加郁闷了, 连骂了她两次“猪头”。
但景致还没来得及计较,家里就来了不速之客,程临岚的秘书登门造访。
她不是来和他们共度春节遗韵的, 而是来告诉程寄一声:“程老先生快不行了, 岚董事让我通知您。”
春节的欢庆在这一刻消失。
景致陪着程寄到机场, 在那里见到了程临岚,那时候她才从香港落地北京没多久,风尘仆仆。
程老爷子在巴黎,他们得抓紧时间飞过去。
景致一直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去, 一来她现在只是女朋友的身份,二来程老爷子本来就反对她和程寄在一起。
但程寄没有多想,一直拉着她的手腕, 上了飞机。
程临岚并没有介意。
他们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 由于时差, 到达戴高乐机场是下午,有人来接他们。
程寄本来想把景致带去医院的,程临岚直接说:“你想好了?你大伯也在。”
因为程寄这一出,程临兴非但没有拿到“当家人”的地位,而且还涉嫌“洗钱交易”接受检察院调查。
到时候,他们两人见面肯定不太愉快,程寄不想让景致见到这些,对她说:“你先回家等我。”
景致没有意见,她来这里本就是陪他度过令人难受的时刻,无论他怎么安排,他都觉得自有程寄的考量。
她以为这次和之前一样,回的是她和程寄在巴黎的公寓,但似乎司机理解错了,直接把她带到了程家在巴黎的公馆。
程家在巴黎的公馆,景致并不陌生。之前网上有达人扒富豪住宅的时候,她瞟了一眼,位于七区,顶级富豪,政要明星,文人名流的聚集地。
那达人为了博眼球,还号称自己在七区的私藏餐厅里见过程家老先生,穿着休闲和朋友吃饭,还说他那时候的状态仿佛在逛自家后花园。
娱乐圈就是这样,什么新鲜猎奇的都要八卦一下,为了博流量。
那位达人站在公馆外扒人家隐私的时候,一张房子里头的装修照片都没有,宏伟高大的米黄色的外墙沉默无情地将世界划成分明的两部分。
只是景致下车,站在大堂里,涌入她脑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空荡荡。
里头装修豪华繁复自不必说,可是空荡荡得好像站在无尽的旷野,有风吹过来,景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令她没想到的是里头的管家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见到景致,也有些愣住,大概是摸不清她的身份。
后来听司机说她是程寄的女朋友,便客气周到得领她上楼,住在了程寄的房间。
景致没有推辞,她也确实有些累了,名正言顺地入住。
但她的大脑还是处于紧绷兴奋状态,即使闭上眼睛,也睡不着,而且她也担心医院那边的情况,索性一边等消息,一边和管家要了台电脑工作。
医院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程老爷子已经是强弩之末,只不过是医生用呼吸机强续了他的命,给分散在全世界各地的子女们有机会见最后一面。
律师宣读了遗嘱,程临岚做了当家人,为了程家对程氏奢侈品集团的绝对控制权,只设立了信托基金,但他名下的房产该分的都分。
程临兴即使拿了房产的大头,但听完遗嘱后就要叫嚣着上诉。
声音之大,也不知道病房内还剩下最后一口气的程老爷子听不听得见。
程临兴是这几个兄弟姐妹中最心狠手辣,可以说是程老爷子的进阶版,比他年轻的时候还要过犹不及。
在程氏集团打天下的时候,这种“心狠手辣”或许是必备的手段;可现在是程氏守天下,巩固其在时尚界地位的时候,已经够树大招风,要学会“藏锋”。
而程寄最擅长的就是稳重求进,不急功近利,这也是程老爷子考量下来最适合的人选,可偏偏他不要这个位子。
他不要就算了,但是在下位之前,还把程临兴也拉下水,断了他的可能性。
他对程寄恨之入骨。
他们之间的亲情这辈子都不可能修复,不过他们本来也没什么亲情,程老爷子走了之后,连样子都不装了。
巴黎当地时间晚上7:03分,在全家人的“陪伴”下,医生撤走了呼吸机。
程老爷子就此成为,锻造程氏奢侈品集团的传奇,永远活在八卦纸媒中。
在这一场继承者争夺赛中,程临岚是最不被看好的一位,不仅是外界这么以为,就连程临岚自己也这么觉得。
她能察觉得出,程老爷子并没有把她真正地列入候选人,也没有像培养程寄和程临兴那样用心地培养她,让她跟在身边,只不过是为了迷惑外面的投资人而已。
她不知道具体的原因,是因为她是女儿,还是她年轻的时候也叛逆过,和一个保镖私奔结婚,后来受不了贫穷的日子,又跑了回来。
在程老爷子身子还硬朗的时候,程临岚问过他,但程老爷子只是看着她说:“过去的事就不要问了,没有意义,现在是你坐上程家掌门人的职位不就行了。”
确实是她坐上了,可这个位置也是程临岚谋划了许久才拿到手的。
程寄不愿意坐这个位置,按照程老爷子的打算,程临兴是他的第二选择。
可谁都知道,程临兴继位后,他们这些旁枝都不会有以前的好日子过。
揭露程临兴的洗钱案,是程寄和程临岚的不谋而合。
程临兴,成也心狠手辣,败也心狠手辣。
竟然无法无天到和俄罗斯知名寡头合作,利用交易网络,洗钱房地产贷款,将程氏集团置于火上烤。
程临兴藏得很好,但程临岚很多年前开始就让人关注他,要不是有这么多年的经验,程临岚还真未必能抓到他一点蛛丝马迹。
程寄就是一时半刻没找到,所以才被程老爷子赶鸭子上架,不得已暂时接手程氏,一边和程临兴斗法,一边想着怎么样全身而退。
屠程临兴的那把刀,是程临岚递给程寄的。
不过程寄到底是有些手软,不愿见到亲人间相互屠戮,只想要以温和的方式谈判,将程临岚推到程家的交椅之位。
但有时候不得不感慨人的命运是由性格决定,要不是程临兴先以“煽动网爆景致”的方式,来逼程寄,程寄也不会决定揭发这件事。
而洗钱的罪证一旦被爆出来,程老爷子也不可能在这种风口浪尖的时候,把程氏集团交给程临兴。
最后选择程临岚,也成了逼不得已。
程临兴不满意这个遗嘱,在老爷子过世没多久,还在纠缠于律师,听到律师无数次说抱歉之后,他终于彻底火冒三丈,差点和程寄动起手来。
乱糟糟的场面,要不是程家的保镖里三层外三层将医院团团围住,杜绝了各种记者的八卦镜头,怕是下一秒,他们家就要登上头条新闻。
外面的世界依旧热闹非凡,病房内冷冰冰,就连床上属于程老爷子的最后一丝体温也消散了。
程临岚摸了摸床铺,下意识地呢喃:“爸爸。”
我这个女儿,也并不差的。她在心里说。
眼底一片潮湿,还没来得及落泪,就有下属进来,让她签字,程临岚吸了吸鼻子,很快就调整了情绪,进入到工作状态。
接下来,她会成为第二个程老爷子,扛下程氏集团。
景致睡到一半的时候,忽然觉得十分热,她稍微挣了挣,才发现自己被困在怀里。
但这样的描述并不准确,她几乎是被程寄用长手长脚绑住。
景致睁开迷蒙的眼睛,仰起脖子看了一眼,程寄团成一团,像黑沉沉的石头,压在她身上,使她有些喘不过气。
说不清是他这个人,还是气氛。
程寄的呼吸很轻,景致不知道他有没有睡着。
她反而迷迷糊糊地醒了。
原本下午她是边等消息,边工作来着,但可能医院那边太忙碌,景致一直没等到消息,有些困,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中途她听到了敲门声,应该是管家喊她去吃饭,但她太困,应不了声。
睡到现在,也不知道是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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