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迪克真的和老头子的亲生女儿搞到了一起，他绝对会在滴水兽上对着蝙蝠侠鸣木仓庆祝。
不过真不愧是老头子的亲女儿。杰森嗤笑了声，他算是看出来迪克口中所谓美好善良的意大利明珠，那是继承到了她父亲的全部优点了。
“及时行乐和不留遗憾，说的倒也很对。”
杰森眼角抽搐了下，因为他看到了熟悉的靛色光团停在了他的机车握把上。
“……”迪克没有想到杰森给出的阅读理解居然是让他开放式理解，他有些迟疑于是不是他们男性的视角看待问题上存在着差异。
葛拉齐亚会是他想到的那个意思吗？夜翼心跳如擂地甩棍敲晕了试图偷袭的抢劫犯，他连忙将控制不住的发散思维全部从大脑里清理了出去。他将皮包还给旁边下班的职场女性时，多米诺面具下的两颊烧的厉害。
他感觉到嗓子有些发干，以至于没有多说任何的俏皮话。直到在鳞次栉比的高楼中被冰冷的夜风散去了热度，“所以她是不想和我留下遗憾吗。”
“大红？”久久没有得到回复的夜翼按住通讯器，“红头罩？”
“你和红头罩约在哪里见面。”这个时候突然出现的低沉男声吓得正想摘下耳麦检查的夜翼打了个哆嗦。
“B……”夜翼的声音有些发颤，他不知道蝙蝠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旁听的他和杰森的对话。
“白隼刚才在唐人街出手了，罗宾正在三合众的地界。”还不知道两个养子讨论的另一个主角是谁，蝙蝠侠并没有过问夜翼的私事。
“现场有一个摊主看见了白隼离开的方向是朝着上东区去的。”
“……你是觉得白隼去找红头罩了？”迪克皱起了眉。
他亲眼目睹了米勒港那群小丑帮打手的惨状，可以说白隼比起红头罩刚出现在哥谭时有过之而无不及，迪克一点都不希望杰森和这样的人混在一起。
太危险了，而且迪克很难不担心现在正和家里维持着某个平衡点的杰森，会受到白隼的影响。
“Buonasera.”翘首仰望夜空的女人没有回头，她一身纯白的仿佛融入了破旧楼顶皎洁的月光之中。“看来缘分注定使我们相遇，Red.”
“……”有你这只屁股着火的小鸟引路，我要是没有跟上去那就是真的瞎子。杰森在头罩下的脸露出了个讥讽的冷笑。“找我有什么事。”
“太过冷淡不解风情的话会让女孩伤心的。”她没有立刻回答红头罩的疑问，在收到了高处的雾小隼给出的信号后，看向了两个在高楼中穿梭的身影。
同样听到了那只鸟示警的啼叫声，杰森跟着处处透露着诡异的女人目光望了过去，看到了带着大蓝鸟朝这边赶来的老蝙蝠，他轻啧了声。
“你不躲吗。”他本来打算下楼了。
杰森不是因为担心蝙蝠侠的那套说教，好吧，他得说，如果可以的话，他的确不想因为和危险人物混在一起，又被控制欲旺盛的蝙蝠侠烦不胜烦地恢复到原本的监视程度。
杰森已经想过了白隼之前克制的态度，他至少可以确定白隼对于义警并没有想要主动招惹的想法。而且，从昨天晚上短暂的交谈中，杰森已经得出了关于白隼的几个信息。
来自外国庞大的势力……他想到了刚才白隼的问好，很大可能是意大利人。不知道为了什么来到哥谭，杀人但不是嗜杀之人，看似肆无忌惮实则处事上留有余地。
她昨天在港口不杀人，就是在和蝙蝠侠打招呼。
虽然这个报备对于老蝙蝠来说更像是挑衅也说不定，杰森幸灾乐祸地想道，他完全想象得出昨天的蝙蝠洞里，小红和老蝙蝠在加班加点地做方案。
偏偏他们没有任何关于这个新人的资料。所以杰森猜得到今天迪克必然会来找他继续了解昨天的事情，说不定蝙蝠侠还会亲自来。
他现在可以说蝙蝠侠肯定会来了。
“仔细看看。”白隼竖着食指靠在唇上，杰森也不知道他的大脑总在时不时跟他反应些无法验证的信息。
但是他还是将信将疑地依着白隼的话去做了。
袅绕稀薄的雾气笼罩了他们所在的大楼，杰森面罩下的眼睛瞪大，他看到蝙蝠侠和夜翼像两个瞎子一样从他们头顶跃了过去。
这不是错觉。杰森努力地眨了眨眼睛，但是蝙蝠侠的披风从上方掠过时带起的气流吹动了盘旋落下的鸟儿的尾羽。
“……”
被红头罩和蝙蝠侠同时瞪了眼，这样说也不准确，前者的愤怒透过了沉重的金属头盔恨不得射穿他，而后者只是平淡地瞟了眼想活跃气氛的夜翼。
“好吧，好吧。解释一下吧，红头罩。”穿着紧身制服的大蓝鸟投降地举起了双手，“白隼找你聊了些什么。”
“你们既然已经发现了，为什么不直接拦下白隼。”杰森在心里腹诽了胸有成竹能够骗过蝙蝠侠的女人，亏他还可耻的为这个实在好用的方法心动了一下，白隼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他是具备学习幻术的资质。
杰森同样鄙视于欺软怕硬、咳咳，就知道对熟人重拳出击的蝙蝠侠，这个心思深沉的老男人绝对是想先把白隼的信息收集好，再带着他无数的plan B 去和新朋友打招呼。
无外乎是那一套威慑恐吓，能够把对方逼到离开是最好的。就算不能他也能往白隼的资料页上再写几十KB.
“呃，事实上……”夜翼没有打算隐瞒他们根本没有看见白隼的真相。虽然不知道白隼有着什么样的手段，但是她的确将自己和红头罩都隐藏了起来。
“白隼的超能力是什么。”蝙蝠侠直接了当地出言询问。
也是刚才已经到了下一个街区的蝙蝠侠突然停了下来，他想到几分钟前途径的地方空间发生了变化。
大脑里记住了整座城市地形的蝙蝠侠还通过地图和定位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他带着夜翼回到了那处地点，却没能通过肉眼和检测仪器的扫描得出结果。
“总不可能那个白隼让这栋楼凭空消失了吧”夜翼站在看不出异常的两栋楼之间，不论是位置和距离都没有任何的奇怪，但是不论是蝙蝠侠还是地图都显示着这里本来还应该有一栋房子。
“超能力者。”视觉受到了欺骗的蝙蝠侠没有贸然出手，他们对于白隼的特殊能力一无所知，蝙蝠侠原本平直的唇线抿得更紧了。
不只是能破坏掉电子摄像头。蝙蝠侠已经看出了白隼的这个能力不仅是对于哥谭市周密监控网的威胁，对方能够轻而易举地在他的城市里打造出一座看不见的基地，建立起无处寻觅的势力。
和一个有着这样能力的超能力者，想要在哥谭做点什么都太容易了。
“我们去那里等红头罩。”给正在夜巡的其他人布置了任务，蝙蝠侠没有忘记叮嘱正在蝙蝠洞里做后勤工作的便士一留意阿卡姆的动向。
小丑弄到的大批炸弹昨天被白隼横插一脚，蝙蝠侠警惕于还在阿卡姆里的老对手。就算没有了炸弹，小丑原本准备逃狱的计划也未必就会因此放弃。
白隼恐怕也进入了小丑的视线。蝙蝠侠沉吟，他不知道应该如何评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无意间破坏了小丑谋划的白隼。
“……”夜翼没有质疑蝙蝠侠自信能在那里堵到红头罩的事情，毕竟他们家的人对彼此的了解都是这样的深刻。
他知道杰森多半是在和白隼碰面了，爱操心的大哥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实在不想去旁观蝙蝠侠和红头罩的交谈，但是迪克同样清楚，要是他不跟着去的话……
明明杰森和家里的兄弟都能好好（？）说话的，所以果然都是蝙蝠侠的错！
加油，迪克！你还没有和葛拉齐亚表明心迹，他为自己加油鼓劲，相信一会儿肯定能拦住场面的激化程度。
“幻术。”问了那个问题后，蝙蝠侠就将交谈的任务留给了主动上前的夜翼，他不明喜怒地重复了一遍杰森口中的新词汇。
“对，就是让你目不斜视从我们头顶上飞过的小手段。”红头罩语气挑衅地，“所以你们并没有看到我和白隼？”
“我们不光没有看见你们两个，还没有看见你们所在的那栋楼。”夜翼好脾气地说明了当时的情况。
“……”很好，他算是知道当时明显就瞒过了老蝙蝠，自己为什么还是被堵了。
那个女人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把一栋楼都变不见，生怕蝙蝠侠发现不了端倪吗？
葛拉齐亚：？谁会无聊到背下全市的楼层分布
“她把这个称为幻术。”杰森没有继续埋怨白隼的坑队友行为。
二十分钟前……
“既然你有这样的手段，为什么执意要和我合作。”亲眼见到了失明的蝙蝠侠，红头罩再看向气定神闲的女人时，眼中的凝重更深了些。
“在你好心的提醒了我不了解哥谭这件事情后，我今晚特意去拜访了当地的帮会。”白隼微笑着回头，“在情报方面我向来喜欢和华国人打交道。”
“他们严谨细致，在理性之余对某些细枝末节也不失关注。”喜欢吃瓜，和对第一手八卦的灵敏都给葛拉齐亚留下了很深的影响。
偏偏高效率到了在小道信息的收集上也没有差错。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造就出了红头罩，但是你的理念和我所奉行的做法惊人的相似。”如果说在这之前她对红头罩抱有的态度很大部分源自男人的大胸细腰，咳。总之现在白隼真的在考虑与野心勃勃，却不失原则的红头罩合作了。
白隼不适合站在台前，不是害怕被里包恩追杀这种好笑的理由，她背后站着的是意大利黑手党家族加百罗涅，在迪诺对她的申请作出批示前，她不能也不该有明面上的行动。
而在哥谭建立起自己的势力也不是件易事，既然她来美国还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又要回避与外国势力的正面交锋，她就必须要借助合作者的力量了。
“放心，我不会在你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去探查你的过去。”她围着气息不稳的男人走了一圈，毫不介意将后背暴露给握着木仓把的红头罩，腰间别着的长剑与金属环饰碰撞，发出悦耳的短音。“当然，这份尊重我希望是相互的。”
白隼指的是之前红头罩趁着她下车的时候，顺手黏在她衣摆上的追踪器。“毕竟我只是出于真心的，想要成为红头罩身后的女人而已。”
“不过我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白隼的长靴停在了他的身前，伸手去抚摸红头罩胸口的图标，“你和蝙蝠侠应该不是情人关系吧？”
“？”正欲后退的杰森停下了他的脚步，红红的头罩里满满的疑惑。
“好吧，看来这条是假的。”白隼玩笑般地歪了歪头。
三合众和山猫。红头罩记下了还没与他发生过任何冲突的HK黑【和谐】帮。
“不是魔法吗？”夜翼有些诧异。
不久前问过白隼幻术概念，也曾经认为这就是魔法中的一种的红头罩不屑冷笑。“显然这两者间从名字就能看出根本不是一回事。”
“多读点书，不要只顾着长脑子之外的地方。”
Chapter 16
红头罩虽然在嘲讽了夜翼只长屁股不长脑子，但是他嘴上也没有忘记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告诉对方。
尽管杰森目前和白隼建立了合作关系，他可不怎么相信一个什么都不清楚的外来者。既然白隼想要和他结成同盟，并且言语之中都流露出了如果红头罩拒绝了，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地去找其他人。
不是杰森自信，但是整个哥谭的地下势力，除了他还有那个能稍微看住点这个危险人物。
听着女人备选名单排第一的企鹅人，杰森还是觉得让他来承受内部里多个看起来不靠谱、但是武力值惊人打手的痛苦吧。
至少在他弄清楚白隼的能力情报之前，杰森宁愿捏着鼻子认下，也不可能放这个女人去其他势力，然后在哥谭就混乱的势力网里来个重新洗牌。
他完全相信白隼做得到。
而且不是出于她没有明说的限制原因，那个女人恐怕已经这么做了。
这样一想他真的为了哥谭付出了好多。蝙蝠侠也欠他一句慎重道谢，杰森现在更希望蝙蝠侠用他无所不能的蝙蝠电脑来查出白隼的来源。
最好能够把限制幻术的手段弄清楚，杰森想到刚才又对他上下其手了一番转头没的白隼。
她的性格真的太糟糕恶劣了，一边已经在构思如何利用白隼的能力进行接下来的计划，一边跟蝙蝠侠出卖新任队友情报的红头罩满脸深沉。
“呃，抱歉？”听着杰森极具学术性的科普，夜翼伸手挠着下巴，眼神有些纠结，“虽然你说的好像很科学的样子，但是这个理论真的能够实现吗？”
“通过支配人的大脑从而控制五感，怎么做到支配人的大脑。”
“……”薛定谔地理解了白隼所说的幻术特性，杰森沉默了一下，“这是一种作用与精神上的攻击方式。”
“……”看着红头罩倔强地说完了他的理解，夜翼抿了下嘴唇，“那你看到的靛色火焰又是怎么回事，还有能够让炸药全部都安安静静的被烧光的蓝色火焰……？”
“这真的不是魔法吗？”
“幻术师是欧洲对于术士的别称。”查看了专业人士做出的解答，蝙蝠侠打断了夜翼和红头罩之间的讨论。“火焰是源自意大利里世界最大黑手党家族特有的能力。”
[幻术这个说法是欧洲那边有的，不过出色的术士大多自带特殊的天赋……我所知道最早对于火焰的记载，是十九世纪成立的意大利黑手党家族彭格列家族，他们的初代首领拥有橙色的火焰。至于其他的资料我得在回家的时候再找找看。B，如果真的是意大利的特殊能力者，我建议你不要贸然和对方对上。]
[一直以来意大利的里世界都宛如庞然大物那样将整个国度笼罩在他们的庇护下，刺客联盟就曾经在他们手上吃过大亏。]
[不过意大利的黑手党虽然在欧洲和东方某些国家活跃，却从来没有踏足美国，我会尽快给你回复的。]
没有想到出身魔法世界，并且与意大利渊源颇深的扎塔娜给出的答案同样语焉不详，蝙蝠侠没有办法不往坏的方向想，长期以来偏安一隅的国外势力为什么会突然涉足哥谭。
还有刺客联盟，深知他的导师有多难缠的蝙蝠侠再次将对白隼的危险程度上调了一个度。
只是一个白隼的话，在哥谭，蝙蝠侠相信即使对方的手段再多，他也能够将对方控制下来。可是白隼身后站着的会是什么，现在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答案。
“红头罩，你是唯一接触过白隼的。”在杰森和迪克不约而同望过来的时候，蝙蝠侠停顿了下，只是这个瞬间被他很快地掩饰了过去，“你对她的看法。”
“是我听错了吗？要知道我现在同样是在你的危险清单里面吧，蝙蝠侠。”杰森语气很冲，“让一个危险人物去评估另一个危险人物？”
夜翼在心里痛苦地发出了声哀鸣，又开始了，明明他还觉得刚才的气氛挺不错的。结果现在又让他的努力变成了笑话。
“你不是认为我和白隼达成了合作吗。”他不耐烦地把玩着手中的木仓支，看起来就像跃跃欲试地想要和男人过上两招。
没有被挑衅到的蝙蝠侠有些微妙的动了下嘴唇。
难道你没有？
“……”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回到蝙蝠洞后，蝙蝠侠迅速坐到了电脑前录入新的资料，这个时候他发现在内线里旁听了与红头罩对话的红罗宾，已经先一步同步上传了他整理好的部分。
提姆接收到了来自导师的赞赏，当然，蝙蝠侠并没有把夸奖他的话说出口，但是作为世界上仅次于蝙蝠侠的侦探，他已经领会到了那个眼神里的含义。
可是有些时候，智者也会受到情感的影响，从而忽视掉某些细节。
“白隼是个女性，而且来自意大利。”他试图委婉地提醒正在专心思考什么的男人。
“所以这就是你为今早上占葛拉齐亚便宜想到的理由。”在其他人表态之前，从管家手里接过热牛奶的达米安先呛了声。
与家里其他男人对于牛奶的轻微排斥，却碍于阿福的大家长威严不得不顺从不同，达米安这个对未来有着完整规划的小男孩，在成为优秀披风继承人这点上做出的努力是全方面的。
毕竟他现在还是个还没一米四的矮子。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在把玻璃杯里的牛奶一饮而尽，“据我所知在今晚上之前我们还不知道白隼是个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