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头在英国人无动于衷的俯视下露出了整张脸庞,更好地展示着基里奥内罗家族性格乖张的二小姐,那副被誉为罗马城第一美人的好相貌。“毕竟我对你一见倾心,却连你的姓名也一无所知……”
“这太残忍了,不是吗?”
“好吧、好吧。”迪克摸了摸抽搐的眼角,“……所以这又是谁,葛拉齐亚。”
“……”我怎么知道!但是这张脸怎么看怎么像……葛拉齐亚咬了下舌尖。
虽然细看起来,这个男人还是和具有东方美感的那两个黑发凤眼的有明显区别,但是……难怪她这么喜欢云雀恭弥和风。
葛拉齐亚算是明白了,或许审美这个东西也是刻在DNA里一起继承了东西。
不过尽管她身边有着风和云雀恭弥两个高级代餐,但是在基娅拉这里,她拥有的是金发蓝眼配置的云雀恭弥啊!
咳、咳,葛拉齐亚对于那两位代餐都是只能远观的饱饱眼福,而且真的要说,比起性格温和的花果仁风,葛拉齐亚还是更心动云雀恭弥这样的高岭之花。
严格意义上,风对于葛拉齐亚而言,是出于惜命不敢攀折的高岭之花云雀恭弥的代餐。而从此刻起,云雀恭弥已经成了完全狙击她性取向的金发蓝眼先代人的代餐。
只是这个酷哥看起来不比云雀恭弥好到哪里去啊……
目睹了替身本体冷漠地无视掉了搭话的基娅拉,葛拉齐亚忽然就心态平衡了。
金发蓝眼睛顶配云雀恭弥又怎么了,反正你也吃不到。葛拉齐亚正这样阿Q思维地想着的时候,忽然后知后觉了另一件事情。
……比起她单方面对沢田纲吉半道夭折的初恋。
基娅拉是对乔托·彭格列的爱意不为所动的啊!!!
“输了……”葛拉齐亚承受了来自祖先时代的巨大打击,喃喃念着大失败。
她的眼睛忽然扫到了新出场人物头顶的数字。
[英国冰块男 好感度:-5]
“?”葛拉齐亚。
“唉?阿诺德居然已经到了吗?”不能说毫无关系,只能说和山本武一模一样的东方人揣着手到场,“抱歉抱歉。”
随着有人叫出了“英国冰块男”的名字,葛拉齐亚发现那个淡金色脑袋上的粉字也出现了变化。
[阿诺德(彭格列初代云之守护者)好感度:-5 ]
“……”还在琢磨阿诺德这个名字好像也有点熟悉的葛拉齐亚。
#所以,初代家族和十代家族,是倒模生产的吗?
戴着立乌帽的日本人用爽朗的笑声驱散了一室诡异的氛围,并不知道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的朝利雨月活动着侧颈,正想用眼神询问表情凝重的G,却从对方的眼睛里难得地看到了向他传递地赞赏。“纳克尔今天要做祷告所以不会来,应该已经打过招呼了……吧?”
“蓝宝呢。”G紧抿着唇,却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关切乔托的感情问题。
“唔,他说这么麻烦的事情不要找他了,反正他无条件的赞同乔托的所有抉择。”朝利雨月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现在他确认了在他来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对了,纳克尔也是这么说的哦。”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啦哈哈……”日本人玩笑了句,稍微正了正神色。“下午好哟,斯佩多埃琳娜,还有基娅拉。”
“下午好哟。”被告白对象无视绕过的基娅拉神态自若,笑容不变地向朝利雨月打了招呼。
“……你不会还没有记住我的名字吧。”朝利雨月观察了下座位次序,抬步走向了右侧G的下首。
朝利雨月有点儿好奇今天乔托左手侧的第一个位置为什么还空着,又或者是现在还站在长桌末尾的基娅拉怎么还没坐回去。按照到达顺序来看,那个位置都是斯佩多坐着的。
也有可能是埃琳娜坐着?但是现在所有人都已经入座了,刚才坐在乔托身边的基娅拉为什么还站着。
“你们东方人的发音方式完全就不一样,就别为难我了。”基娅拉一边和朝利雨月说着话,一边伸手拉开了身前的椅子。
她没有回到之前坐着的位置。
坐在长桌末尾,与前方的几人隔了几把椅子的男人并不关注旁边多出来的一个人,他依然靠着椅背,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只是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不过这点儿微小的变化并不明显,也很快地从他冷峻的脸上消失得干干净净。
“乔托的观点是终止接下来的一切活动,包括现在正在进行的扩张计划,和家族成员的发展都全部暂停。”看够了这出戏码的斯佩多叩了叩桌面。“你就不用说了。”
雾守制止了朝利雨月的发言,他弯起了狭长的湛蓝色眼睛,语气轻浮地开口,“你的看法呢,阿诺德。”
“如果你没有与野心相配的实力。”英国人没有去看暗含不满的斯佩多,他盯着长桌另一端神色莫名的彭格列首领。“那就要看是否付得起代价。”
意大利如日中天的黑手党家族都在不惜一切的发展名下的势力,而乔托还是那个乔托。不过这也是阿诺德当初会收下代表彭格列家族指环的原因。
“你竟然也这么的天真。”斯佩多冷下了脸,在他的预想里至少阿诺德会站在他那一边。
“到此为止吧,戴蒙。”埃琳娜蹙起了眉,她虽然知道恋人一直以来的理想,但是埃琳娜也觉得他的行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失控了。
“彭格列是为了保护无法自保的人们而成立的。”她温柔担忧的目光成了抚平斯佩多急躁的良药。“而我们现在需要考虑的并不是如何变得强大,而是让西西里的人民休养生息。”
“他们现在经历不了,也经历不起战争了。”
基娅拉趁着埃琳娜被蓝宝缠住的时候溜了出来。
并不是说她不乐意陪曾经的小伙伴玩乐,而是因为她现在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本来是打算去找还在城堡的阿诺德,结果却意外看到了孤身一人待在露台的男人。
基娅拉想着马上就能见到的心动男嘉宾,又看着纱幔后顾影自怜的斯佩多。辗转几次后,转身离开战胜了上前嘲讽一番,可是这个时候她已经没办法装作没有看到的离开了。
看清斯佩多那张反派脸上不容忽视的落寞,基娅拉咬了咬牙,到底还是走上前去。
“乔托居然没在吗。”等到基娅拉上前的时候,斯佩多已经换上了那副什么都不以为然的面孔。
“……他为什么要在?”基娅拉困惑地。
“呵。我还以为他要像个男人一样鼓起勇气了。”斯佩多瞧着基娅拉疑惑更甚的蠢样,勉为其难地掀起了眼皮。“你真的一点都没看出乔托喜欢你吗。”
他当然不是出于好心地点醒基娅拉。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基娅拉看上了阿诺德这件事情其实非常好笑。尤其是阿诺德还拒绝了基娅拉这个前提下,这可能是斯佩多今天唯二开心的事情了。
第一当然是乔托失恋了。斯佩多有些恶毒地想道,乔托说不定这会儿正在扒着他那个奶爸痛哭流涕呢。
也因为基娅拉让乔托伤心了,他现在才乐意正眼和基娅拉说两句话。
当然斯佩多不会承认他想着先发制人,不让基娅拉先一步嘲笑他刚才的狼狈。
“哇。”散开了棕色卷发的姑娘睁大了眼睛,“为什么不是阿诺德喜欢我呢。”
迪克:“……”
葛拉齐亚:“……”
在这样的对比下,迪克居然觉得葛拉齐亚对待他感情的态度其实已经很好了。
“……”斯佩多看着没用任何时间就接受了这件事情,并且没有为此生出任何羞涩和歉疚(哦,虽然斯佩多一直觉得基娅拉根本没有愧疚心这个东西),像是喝了一口白水那样寡淡无奇的基娅拉。
他难得地不知道下句话要说什么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感觉有点累,都懒得把基娅拉赶走了。
“你让埃琳娜感到不安了。”基娅拉主动打开了话匣,尽管话题的跨度跳跃的有些大。
“……”其实与被埃琳娜否认比起来,这才是让斯佩多在这里自我反思的原因。
是他做错了吗,以至于让埃琳娜都因为他的缘故而难过。斯佩多首次审视起他一直以来想要实现的计划。
在母亲饱受折磨的去世后,冷眼旁观了他从不抱有期许的父亲酗酒而亡,斯佩多曾经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摧毁所有的贵族,那些腐朽的,肮脏的,罪恶的根源。
埃琳娜是他的光,是从小到大一直陪伴着他,支持他的爱人。她是斯佩多想要守护的珍宝,在任何时候都那么清醒,那么温柔的埃琳娜。
他们从儿时开始,就一起畅想着能够为这个国家做些什么,要如何去保护那些宫廷生活之外的人民,那是埃琳娜的子民,而王室却因为埃琳娜是女孩的缘故,杜绝了她参与政治的可能。
在他从军队回来的时候,在庄园门口第一眼看到的埃琳娜。
斯佩多发过誓,他要为埃琳娜实现她所有的愿望,永远不让埃琳娜受到任何伤害,不会让埃琳娜像他的母亲那样悲怆早逝。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背离了从前的许诺。
“你又在不安什么。”
“命运告诉我,现在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基娅拉笃定地告诉了斯佩多她所看到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急切,但是彭格列的这次选择没有出错。”
“……先知的预言?”他挑眉戏谑地。
“对,先知的预言。”基里奥内罗家族的身上背负着古老神秘的血脉,而基娅拉在那个因为特殊能力在帝国拥有特权的家族中,被誉为最接近神的聆谕者。
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基娅拉被王室选中,与王女埃琳娜享受着同样的保护。甚至她的课程还比埃琳娜多出了一门需要前往梵蒂冈的课程。
这也是一种变向控制先知的手段。
“……如果埃琳娜知道你因为这个动用了力量。”斯佩多敛眸,心中的烦躁却诚实地消去了许多。
“你不如帮我想想怎么糊弄那位。”基娅拉翻了个白眼,这是她在外人面前绝对不会做出的举动。
又或者说不会有外人看到她的这一面。
“少了一次啊。”斯佩多扶着栏杆,瞳孔因为思索的原因而失去了聚焦。
这样强大的力量当然会受到与之相等的限制。而能够精准到分毫不差的预知,基娅拉一年里只能窥视未来三次。也正是因此,帝国和永恒之城的主人才会慎重斟酌。
他偏头看了眼面色苍白了几分的基娅拉,嘴唇微动,还是认领下了这份情。
其实心知肚明没有人能拿她有什么办法的基娅拉趴在围栏上,感受着脸上徐徐而来的海风,已经后悔起了在斯佩多这么浪费时间。
……咦?她看到了下面有一片黑色的衣角一闪而过。
[阿诺德(彭格列初代云之守护者) 好感度:20]
“?”葛拉齐亚震撼地。
刚才发生了什么?
基娅拉甚至都没有和阿诺德说上话,两个人都没有正面遇见,为什么刚才还是负数的好感度突然就正了,还多了二十。
“我现在就要你帮我个忙。”葛拉齐亚还在苦苦回忆她漏掉了什么细节的时候,基娅拉枕着交叠的手臂歪头朝斯佩多扬起了眉毛。
初云对基娅拉的看法:(无关紧要)(有点烦人)(哦,居然是那个先知?)(有点意思)
初云真的很亚撒西了,如果基娅拉遇见的是云雀,初始好感度直接扣60都是正常的2333333333
基娅拉现在身上的违和感都是在后面有答案的~
今天还有一更耶
埃琳娜的身份是不允许她在外留宿的。
正因为她的姓氏是哈布斯堡,未出嫁的公主如果彻夜未归,哪怕是与未婚夫斯佩多伯爵同行,在守旧的大公和她的兄长看来,都是失礼的行径。
尽管他们在那个年纪已经与不止一位的贵族小姐秉烛夜话过。
更不用说她还承担着王室监管先知的责任。
如果不是基娅拉没有被十多年的宫廷生活所驯服,而基里奥内罗家族的代家主对这个常年在王宫里的妹妹表现的没那么在乎,王室的想法是把基娅拉当做一个摆件永远锁在宫殿里。
……而且,如果引起了城里其他人的注意,埃琳娜不敢保证她的父亲和兄长不会发现她和戴蒙外出的目的地,根本不是那些报备过的场合。
如果被父亲发现她与他们眼中的“贱民”混在一起,埃琳娜并不会为她结识到的这些志同道合的朋友而羞愧,但是她知道这样的做法会激怒父亲和兄长。
对彭格列和西西里而言,这一定会是一场灾难。
所以埃琳娜哪怕有着没说完的想法,还未尽兴的探讨,都只能被迫留到下次见面时继续。
在黄昏之前,埃琳娜趁着基娅拉上车的时间,想要宽慰两句送她们离开的乔托。
“下次再见。”只是王女贴心地考虑到令乔托伤怀的那个人还在这里,她也不好戳破单纯的基娅拉还没看出的事情。“……乔托?”
埃琳娜的脸上掠过一丝忧虑,因为她面前的青年人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已经坐在马车里的基娅拉。
“……啊嗯。”乔托的双眼没有从拉下挡板的地方离开,他按下了心里的那点儿疑惑。“戴蒙不跟你们一起的话,没关系吗?”
车厢里的人口吻轻慢地回答了乔托的问题,“斯佩多家的人绝对不会有胆敢背叛M、主人的。”
“让他在这里待一天也好。”埃琳娜嗓音轻柔地,尽量收拾好了她的愁绪。“其实……虽然戴蒙不肯承认,但是他还是很在意你的看法的。”
“只是一直以来,他都是个不善言辞的人罢了。”
乔托:“……”
“……”联想到了年轻的伯爵妙语连珠的辛辣讽刺,从认识斯佩多开始,就一直在承受这些的乔托艰难地保持了沉默。
至少看起来,戴蒙所有的冷酷和锋芒都是朝着他们,从来没有误伤到埃琳娜过。背地里磕着官配cp的乔托替两人甜蜜的爱情开心,转念又想到他的爱情今天经历了重大的打击,又黯然神伤。
“虽然很过分,但是……”埃琳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还是期望你能多照顾戴蒙一点,能和他聊聊。”
“他今天其实很难过的。”能想象到恋人情绪低落的样子,埃琳娜眼神一下子温柔了起来。
她有些羞涩地抿了下唇,又极具暗示性地对着乔托眨了眨眼,“当然,你们两个也可以聊聊其他的事情。”
“……已经很晚了埃琳娜!”车厢内已经等不及的基娅拉语气急切地催促了句。
在G “斯佩多到底走了什么运的”的疑问里,乔托目送那辆马车驶离了他的视线。
可惜他是没有和戴蒙聊聊其他事情的机会了。金发比西落之前的太阳还要耀眼的男人轻笑出声,他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拍了拍G的肩膀,然后两人一起朝与马车相反的方向走去。
提起裙摆翻过窗台的基娅拉刚抬起脑袋,就迎上了穿着白色尖领衬衫读报的英国人锐利的注视。
她没有半点被现场逮到的难堪,自然又自信地朝面上毫无波澜的阿诺德展颜一笑。
“Ciao~”
那条漂亮的银色长裙因为此时太过碍事,绣了银线刺绣装点的下摆被主人撕的乱七八糟。在基娅拉大大咧咧提及腿弯的豪放动作下,露出一截用羊毛和棉丝绸纺织而成的柔软洁白长袜。
“……”阿诺德即使在瞥见的那一眼就错开的眼睛,却依然无法避免地看见了那一幕。
作为英国情报组织的首席,阿诺德自然早就见识过各种声色犬马的场合,也有过妓【和谐】女,其他国家或者组织的女特工对着他卖弄风情。
……又或者是某些女士夫人的青睐示好。
但是其中任何一种情况下,都没有像这个意大利的先知这样,直白、莽撞,毫不掩饰的粗鲁做派。
哪怕他现在还是面无表情,但是阿诺德的心情十分糟糕。
阿诺德以为下午漠视的态度就已经能够浇灭对方忽如其来的热情。
她很美丽,而这份美丽也成为她大胆举动的底气。
可是她也很骄傲。
值得尊重的女性都有着属于她的骄傲和自尊。而阿诺德不需要多加观察,就能够看出基娅拉是个自信又骄傲的欧洲贵族小姐。
所以他才认为基娅拉不会胡搅蛮缠下去。虽然之后他意外得知了这个绿眼睛女人的另一个身份,她居然是个基里奥内罗。这个欧罗巴大陆上最为神秘古老的家族,关于基里奥内罗家族的传说有许多湮灭在了过往的时光里,可是仍然会有一些船只驶过的涟漪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