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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爸妈年少时(扁平竹)


临走之前不忘提醒他一句:“这次就先放了你,以后走夜路小心一点,再让老子碰到就没这么好运了。”
监控拍不到的死角,他对着他的肚子猛地来了一脚。对方疼到弯腰。
下车之后,周宴礼告诉江会会:“你如果因为一件事感到不舒服,就要主动提出来,没必要忍着让着,这样只会给别人更多欺负你的机会。知道吗?”
他在的时候还能帮她出头,要是他不在了呢?
刚来就碰到她被校外的不良少女霸凌,然后又遇到给她造黄谣的混混。
也不知道在这之前她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他越想越不爽,周晋为早他妈干嘛去了?
江会会首要的还是把这个软弱的性格改一改,最起码要学会开口拒绝别人。
于是两人在那玩起情景模拟。
“现在我是陌生人,你要学会拒绝我,明白吗?”周宴礼问她。
江会会点头:“明白?”
周宴礼当即摆出一副地痞流氓打劫的嘴脸:“借我点钱。”
江会会的书包在他肩上挂着,她走过去,从里面拿出钱包,一脸单纯:“我只有五十了,够吗?”
周宴礼无奈扶额,生无可恋:“……你自己留着吧。”
算了,慢慢来吧,指望她一朝一夕改掉,是不可能的了。
旁边几个女生路过,说笑打闹的声音有点大,周宴礼下意识朝那边看了眼,看的不是她们的脸,而是她们身上的衣服。
又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那件。
刚才在车上时,江会会嫌太热,把外套脱了。周宴礼顺手接了过来。
外套明显大了不少,颜色也很奇怪,泛着一种陈旧色。
穿在她身上时看不出什么异常来,主要是她那张素白清丽的脸过于吸睛,漂亮到让人忽略其他。
此时那件衣服在他手里,才真正瞧出不对劲来。
江会会见他盯着自己的外套不说话,有些窘迫:“这是表姐的衣服,没什么破损的,是因为她穿着小了点,所以才给我的。”
这一解释成功让周宴礼脸色更加难看,他嫌弃地眯了下眼。
难怪看着不合身,原来还是别人给的二手?
他想起上次去她家,看到客厅里那一大堆男孩子玩的玩具。
随便一个的价格都够给她换件新衣服了。
他是家里独苗,从小享受着独一份的溺爱,所以体会不到那种被忽视的感觉。
但他的心脏一阵阵泛酸。说不清缘由,尤其是想到她这些年受到的委屈。
他觉得还是来晚了一些,要是能在她一岁的时候过来,那该多好。
他一直往前走,江会会不明就里,提醒他;“方向错了,在后面。”
周宴礼头也没回:“难不成直接空手过去?总得买点见面礼。”
江会会疑惑,只是去做工而已,又不是上别人家做客,买什么见面礼。
但看他这么讲礼仪,不知为何,她竟然有些欣慰。
至少和第一天见面相比,他懂礼貌了不少。
直到他停在一家服装店门口。
她愣了愣,在这种地方买见面礼吗?
周宴礼刚进去,就被橱窗里面的那条裙子吸引了视线。
他拿下来,在江会会身前比划了一下,浅蓝色的,裙摆很长,刚好到她脚踝上面一点。
他觉得还挺适合:“试试?”
那条裙子的确很好看,比她衣柜里的所有衣服都要好看。
她除了校服,好像就没有合身的衣服。几乎都是几个表姐堂姐不穿了,或者穿不下了,然后再由姑姑婶婶拿来送给她。
江会会其实不喜欢那些裙子。
她只是想要一条只属于自己的,合身的裙子。
可是每当自己提出这个异议时,都会遭到妈妈的呵斥:“现在赚钱不容易,能省就省。你知道你读书每年需要花费多少吗?”
然后江会会就再也没有提过了,即使她的学费都是靠奖学金交的。
她宁愿穿校服,至少它们合身。
此刻看到那条举在自己面前的裙子,她下意识摇头,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么好看的衣服:“不用了。”
周宴礼却已经将裙子递给女性售货员。
售货员自然不可能和业绩过不去,既然付钱的那一方有了购买意向,她就算是抬也会将江会会抬进更衣室的。
江会会又不太会拒绝人,面对对方的热情,她几次将求助的目光移向周宴礼。
后者抱臂环胸,笑着冲她耸了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最后江会会只能被推进更衣室。
那条裙子她穿着的确很合适,她长得漂亮,身材也好,平时哪怕被一堆不合身的丑衣服掩盖着,也能成为人群中最吸睛夺目的那一个。
江会会有些局促不安的看着周宴礼,后者靠墙站着,笑容宠溺地点头:“好看。”
售货员似乎将周宴礼错认成了她男朋友,笑着夸赞:“你眼光真好,你看这裙子多适合你女朋友。”
江会会急忙解释:“不是男朋友。”
售货员为自己的失误道歉:“是我看错了。哈哈你们看着年龄相仿,又都这么好看,还蛮有夫妻相的。”
“不是和我有夫妻相,是和我爸有夫妻相。”她衣服太少了,周宴礼想着趁这次机会多买几件。他又另外选了几套,让江会会全部试一遍,合身就直接全买了。
售货员听到他的话,脸上的笑僵了,人也愣了。
这两人看着都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女生居然是男生的……后妈?
在她的巨大震惊中,江会会已经被周宴礼推进了更衣室,手里抱着一大堆他提前选好的衣服。
最后那些衣服自然是全买了。
售货员虽然还没从伦理关系中走出来,可今天的业绩提前赶上这一个月,打包的时候还是笑得合不拢嘴,一直夸赞江会会长得漂亮。
实则眼睛一直往周宴礼身上看。
帅哥不罕见,但帅的这么意气风发的就很难见了。
他身上有种野蛮生长的肆意张扬。
像他这种,随便去商业街走一圈,少说能碰到六个给他递名片的星探。
周宴礼结完账,江会会看到发票打出来,上面的数字让她瞠目结舌。
都快赶上她家里一年的生活费了。
“这么贵?”她小声惊呼。
周宴礼漫不经心地将那张发票撕了:“怕什么,没了再找他要。”
江会会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周晋为。
想了想,她还是小声提醒他:“周晋为……你最好还是不要得罪他。”
但凡提起这个人,她就满是畏惧,好像对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要是让她知道,这个洪水猛兽不光和她结了婚生了孩子,还在她死后一直未娶,她会不会对他有所改观?
不过仔细想想,二十年后的周晋为比现在的周晋为还要可怕一百倍。
很难想象要是现在的江会会碰到了二十年后的周晋为,会是怎样一副场景。
以她这个胆子,被他看一眼估计就会直接吓哭吧?
江会会低头看了眼时间,不早了,再不过去就要迟到了。她急急忙忙拉着他:“走吧,迟到会扣钱的。”
周宴礼想说扣就扣呗,反正他有。
伸手摸到瘪下去的外套口袋。
这才想起来为了给她买衣服全部用完了。
早知道发票就不撕了,应该留下来拿去找周晋为报销。
他儿子带着他老婆去买衣服,他作为一家之主,出个钱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周宴礼没想到二十年前的平江市会落后成这样。
这对于一个生在帝都长在帝都的大少爷来说,简直犹如下乡参加变形记。
两人又往前走了十来分钟,到了西平路23号。
这里简直是平江市的世外桃源,比中心公园还要大的私家花园,车开进去都需要导航才不会迷路。
正中间的石雕喷泉,亲眼看见才能感受到那种对视觉冲击的震撼。
旁边的园林好几个园丁在给植物除草除虫。江会会光是看着,下巴都快惊掉了。
周宴礼笑着提醒她:“口水擦一擦。”
她在嘴边摸了摸,哪来的口水,又捉弄她。
她看了他一眼,像是无声的责怪。可是这样的眼神放在她身上毫无威慑力。周宴礼走到她前面去,顺手在她脑袋上薅了一把。
他将铁门推开,让她先进。
江会会一路走一路看,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
对比她,周宴礼显得稀松平常,肩上挂着那个明显和他气质不符的粉色书包,手里还拎着几个女士服装的包装袋。
他个子高,肩宽腿长的,走在她前面,吊儿郎当中还带着点桀骜不驯。
受正午阳光的影响,头上那顶黑色鸭舌帽遮了半张脸。只能看见高挺的鼻梁,还有凌厉的下颚线。
江会会他们今天只需要给左边那些花草浇水就行,听着好像很轻松,可占地面积太大,就算是两个人一起,最少也需要半天时间。
在开始之前,她借用了一下洗手间,突然肚子疼。
周宴礼站在外面等她,等的无聊,干脆四处闲逛起来。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几乎没怎么变。
因为姥爷病重的缘故,所以他爸暂时将他从帝都接过来,想让他送姥爷最后一程。
他爸和家里断绝了关系,看着六亲不认,对待他妈妈的家里人还是很好的。
小姨初中刚毕业,他就将她接去帝都,因为那边有着更好的教学资源。
甚至还安排她留学,后续的入职单位也给她安排好了。
包括姥爷,因为身体不好,所以专门请了护工看护,家里一整套的医疗体系,只服务他一个人。
可在周宴礼心目中,他爸一直都是个杀伐果断,不留情面的人。
强大的能力和手段下,是无需多余心软的,那些都是累赘。
显然他爸并不需要这些累赘。
他双手揣兜,漫无目的地转了转,最后停在人工湖边。
抬头往上看去。
二楼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后,是没有拉上的窗帘。
房间内有绿植,还有生态鱼缸。
周宴礼知道,这是书房。
他经常在这里打游戏。
而此时的书房内,满脸怒气的中年男子将手里那堆纸狠狠砸在站在他面前的少年脸上。
后者不为所动,眼神淡漠。
男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少年唇角冷笑,慢条斯理地将那些纸撕碎,转身离开。
男人指着他离开的方向破口大骂。
哪怕隔着窗户玻璃,周宴礼也依稀听到了一些:“你的命都是老子给的,你不听我的你听谁的?”
周宴礼迟缓地眨了下眼。
印象中的爷爷儒雅风趣,对他宠爱有加。从未有过这么凶狠的一面。
他一直都知道父亲和家里的关系不好,当年他从家里出来,什么都没要,唯独只带了刚满一岁的周宴礼。
直到此刻,周宴礼亲眼见到这一幕。
原来他父亲,那个强大到无所不能的男人,也并非万事顺遂。
周宴礼去了后面的池塘,果然看到在那里喂鱼的周晋为。
他突然想到了那句话,叫什么来着。
对,知子莫若父。
他站在那,抽着烟,目光冷冽地看着聚在河岸边争食鱼饵的锦鲤。
像是主宰它们性命的上帝,居高临下的眼里流露出的只有漠然,没有半分对生命的怜悯。
周宴礼走过去,朝他抬了抬手:“给我一根。”
对方垂眸,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三秒,挪开。
周宴礼不爽:“不会这么抠吧,一根烟而已。”
“谁教会你抽的烟?”他掸了掸烟灰,沉声问他。
面前这人还年轻,是十七岁,不是三十九岁。
虽然气场傲人,却远不如二十年后一个眼神就令他说不出话的巨大威慑和压迫感。
而且按照时间线来算,这会儿他爸妈还没生他,所以他算不上他的儿子。
“十五岁的时候,自己学的。”他吊儿郎当回答他,毫无顾忌,甚至还有点臭屁的自豪。
周晋为脸色阴沉。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想到他抽烟,就无端烦躁。
周宴礼冷笑:“怎么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那烟就在桌上放着,他看见了,自己过去拿了一根。
二十年后他没胆子和他爸对着来,但现在不同,现在他们是同龄人。
只是那烟刚点燃,江会会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怎么来这儿,我找了你好久。”
周宴礼脸色瞬变。
“我靠!”他表情瞬间就从不可一世转变为惶恐。
慌不择路。
左看右看都没找到烟灰缸,最后直接将那烟塞到周晋为的手里。
后者眉头微皱,垂眸看他。
江会会已经过来了,闻到烟味。
她愣了一下,低头看见烟味的来源。
灰白烟雾在空中腾升,又消散。
她看着周晋为指间夹着两根长短不一的烟。一根明显刚点燃,另一根已经抽了大半。
周宴礼脸上还有被她的突然出现,吓出来的冷汗。
却佯装淡定,站在旁边鼓掌感慨:“厉害厉害,第一次看到同时抽两根烟的人。”
周晋为:“……”
江会会看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她伸手轻轻扯动周宴礼的袖口:“走……走吧,去浇水了。”
周宴礼乖巧点头,和她一起离开。
二人离去的身影渐行渐远,声音也渐行渐远。
“你不要学他,知道吗?抽烟是不对的,抽两根烟……更不对。”
他恬不知耻:“知道,我不会抽烟,压根就不碰那玩意儿。”
浇水的活儿没让他们做成,临时变成了打扫。
而打扫的区域在二楼。
周宴礼想起来二楼是谁的房间,眉头皱着。
他爹可以啊,滥用私权,刻意制造独处机会。
周宴礼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不允许他们这么早就把自己生出来,他们还只是高中生。
于是周晋为的房间,打扫的人多出一个。
周宴礼手上拿着吸尘器,这玩意儿他也不会用。即使是当下最贵最先进的,但和二十年后比起来,简直就是古董级别。
他研究了半天,差点把地毯也给一起吸进去。
最后想把它关了,结果死活找不到开关。
“这他妈破玩意儿怎么关啊,我靠。”他在那儿骂骂咧咧。
周晋为换完衣服出来,正好看到他一脸不爽地拿着吸尘器。
他走到墙边,将插头拔了。
吸尘器终于停止运作。
周宴礼抬眼,有点尴尬。
“忙昏头了。”他为自己这番愚蠢的举动做解释。
周晋为眼底毫无波澜,淡声发问:“你忙了些什么?”
周宴礼觉得他这话莫名其妙:“我刚刚不是在拖地吗?”
“这是你拖的地?”
他往后退了一步,露出脚下那片来自周宴礼的“杰作”
羊毛地毯皱皱巴巴,其中一半在吸尘器里,地板甚至还裂了一块,看痕迹,很新,应该不超过半个小时。
周宴礼虽然没理,但他就是不爽:“你至于为了个破吸尘器和我发脾气吗?”
周晋为露出点感到不可理喻的眼神:“我什么时候冲你发脾气了?”
“现在不就是?”
这两人针锋相对,一副随时都会干起来的剑拔弩张。
江会会唯恐他们真的动起手来,急忙过去劝架。挡在二人中间:“好了,你们一人少说两句,都别吵了。”
她个子瘦小,尤其是站在他们中间,没有半点威慑力。
周宴礼恶人先告状:“你刚才也听到了,他是不是冲我发脾气?”
关于这件事,江会会其实是想站在周晋为那边。
他说话的语气并不重,而且周宴礼也确实做错了。
但考虑到周宴礼这个脾气,如果她不站在他这边的话,他肯定会生闷气。
所以她犹豫地点了点头:“……嗯,发了。”
周晋为眼眸微眯,沉声看着江会会:“你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周宴礼见状,伸手拦他:“怎么,还恐吓上了?再问一百遍也是你的错。现在和我道歉,说不定小爷还能原谅你。”
周晋为皱紧眉头,实在被他弄烦了,终于肯正眼看他。
周宴礼此刻有种三岁小孩独有的幼稚:“她肯定站我这边,我才是和她最亲近的人。就算你是他老公也没用。”
房内突然静了下来。也不知是因为他口中的哪句话,竟让周晋为的脸色恢复如常。
他不在纠结于这个问题。
而是静默数秒后,走到书桌旁,拿起座机拨通了客厅的电话,让人上来把这些狼藉收拾一下。
停顿片刻,他问江会会:“饿了吗,我让人送点吃的上来。”
江会会伸手摸了摸肚子,的确有点饿了,可……她是在别人家做工,不是做客,怎么能麻烦主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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