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愿望我收下了(千葱一沫)

性格沉稳的吉他手表情勉强，他觉得Cider似乎会错了意，人家根本就是不想搭理他。
“她明明可以不听我说话的，但还是耐心地听完了。”
Yim：……你说得也有道理。
第一组参赛选手的表演全部结束了，坐在待机室里的选手们有的信心满满，有的开始怀疑自己。能通过海选的音乐人都不差劲，但在“不差劲”之中，还有优秀和天才之分。
姜如初也在待机室看了第一组的表演，的确有几位实力很强。她在脑海中预想了一下和他们合作的画面，应该可以碰撞出蛮有意思的东西。
“第二组选手准备！”工作人员来到待机室，通知他们去往演播厅，选手们连忙收拾起自己的乐器，姜如初也背起电吉他跟在队伍后面。
五位制作人正在讨论刚才一组的选手，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晋级到第二轮，而要淘汰谁就是最困难的问题。
他们在其中几个选手的名字上画了圈，表示待定。
“后面还有两组，也许会有更好的人。”李绣贤说道。
不知道节目组是不是有其他考量，在海选时他们选出了一水儿的男人。虽然其中有不少长得还算养眼，李绣贤还是更希望能看到有女选手出现在舞台上。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愿望这么快就实现了。
当拿到第二组的资料时，李绣贤第一眼就看到了最上面的一页：姜如初（Ginger）。简历上的照片有些模糊，但依然能看出是个女孩子。
演播室的门在此时打开，选手们鱼贯而出。李绣贤终于看到了姜如初本人的模样。
她小小地“哇”了一声。
“好漂亮。”另一位制作人金忠万说出了她的心声。
姜如初最后一个落座，她知道自己的外貌大概率会被关注。在看到选手阵容后她就有了些猜测，制作组之所以让她来出演节目，除了她实力过硬之外，这张脸也一定加分不少。
说到底，电视台不是在做音乐慈善，他们更需要话题度和收视率。
“感觉来了很多漂亮帅气的朋友呢。”尹衷信开了个玩笑。镜头随即给到几位颜值较高的选手，最后落到了姜如初脸上。
李绣贤笑着说道：“我们终于有一位女选手了。”
姜如初走到舞台中央，做了自我介绍。
李绣贤对她很好奇，“看资料上写着你以前是女团练习生，为什么会想到要来《超级乐队》呢？”
“我想做喜欢的音乐，所以就来了。”姜如初弯了弯唇角，“比起公司练习室，也许我更适应这里。”
“原来是这样。”李绣贤点点头，她也觉得姜如初应该会更适合这里，她身上的气质太特殊，放在女团里要为队伍概念服务，那样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束缚。
“我很好奇你为我们准备了怎样的表演？”制作人乔瑟夫·韩用英文问道，他是摇滚乐队林肯公园的DJ以及MV导演。
姜如初举起话筒，“我要唱一首自己的歌。”
舞台暗了下来。
长发女孩站在一束光当中，将电吉他抱在身前，微微垂眼。
“你有没有遇见过一只来自火星的猫？
它被关在钢铁铸成的笼子里。
被当做神来瞻仰，
又被当成魔鬼驱逐……”
女孩略带沙哑的嗓音从音箱中传出，制作人们忍不住调整了一下耳机。她的声音里有种怪异的迷幻，让人想起上个世纪人们幻想中的金属都市，压抑与疯狂被团成一团，反而变得轻飘飘起来。
“你有没有听见人们吱呀作响的骨头
在冰冷的欢愉里跳舞？”
李绣贤呆住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上面长出了一片鸡皮疙瘩。
姜如初看向镜头，乌黑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她手上演奏着吉他，旋律轻快入耳，渐入佳境。
所有人都能看出她的状态很松弛，是在享受舞台，享受音乐。
坐在选手席的参赛者们忍不住地随着音乐摇头晃脑，姜如初的风格的确独树一帜，但也真的很上头。
“城市像钢铁与玻璃搭成的积木作品，
摇摇欲坠等待着坍塌来临。
当世界末日从冬眠睡醒，
我们剪掉了猫的胡须。
电吉他的声音编织出梦一般的旋律，昏暗的舞台使得空旷的感觉愈发浓郁。姜如初的嗓音好像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白兔一般，带领他们进入一个奇幻的世界。
听众们眼前仿佛出现了一段幻觉，正是她歌声描绘的画面。那画面怪诞又美丽，带着某种诡异的吸引力，仿佛在和他们内心深处的某样东西产生共鸣。
灯光落在女孩的瞳孔里，像是水光，又像星星。姜如初身上有种令人无法拒绝的魅力，制作人们从一开始的怀疑到如今的沉迷，也就只用了一首歌的时间。
临近结尾，她的歌声又低了下来，仿佛在哼唱的嗓音暧昧而迷离。直到吉他声停止，所有人都还意犹未尽。
过了几秒钟，李绣贤才想起自己是个评委，得点评这个舞台。她举起话筒，张了张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等到录制结束，你可以给我留个电话吗？”
女歌手的眼睛里发着光，“我好喜欢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姜如初的风格就是姜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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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评价及组队
即使是再好听的音乐连着看上几十个舞台也会感到疲倦，然而姜如初的表演就像是一道突然炸开的烟花，把制作人们的倦意全都炸得分毫不剩。
尹衷信不好意思承认，但在她开口之前，他的确没有太期待对方能呈现出多么精彩的舞台。他之前参加过不少综艺节目，知道节目组很多时候会用长得漂亮的孩子来吸引眼球，再加上姜如初是选手中唯一的女生，他下意识就带上了一些轻视。
事实证明，以貌取人是不对的。
光论唱功和演奏实力，姜如初不输给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甚至因为她的独特气场，整体来看还要胜过其他主唱。尹衷信很难相信她以前没有做过公演现场，难道有人天生具有这样的舞台掌控力吗？他和身边的金忠万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对方眼睛里的感慨。
比起他们，李绣贤的想法就简单多了。她毫不吝啬地对台上的女主唱送上了热烈表白。
技术方面的东西就留给其他人点评，李绣贤只想和美女贴贴。
“我记得你刚才说这首歌是自己写的，为什么没有发呢？”李绣贤问道，“我觉得这已经是个成熟的可以发行的作品了。”
乔瑟夫·韩点点头表示认同，他也有些好奇。
“因为还没来得及。”姜如初实话实说，“我在决定参赛的时候才开始写这首歌，所以没来得及发。”
“哇哦。”选手席传来压低的惊叹声。
他们还以为这首歌是姜如初准备了很久的作品，没想到只是女孩随手写出的一首歌。有些人心里不禁生出羡慕，技巧可以练习，但创作的天赋却可遇不可求。
吉他手Yim想到了一句话：天才和天才亦有差距。
“我就说她超酷的。”Cider双手托脸，仿佛已经陷入了爱情，“好想和她组队啊。”
Yim看了一眼自己心思单纯的好友，虽然姜如初实力出众，但像Cider这样想的人估计不会太多。主要是女孩光芒太盛，站在她身边的话一不小心就会沦为配角。
“姜如初选手真是给了我们很大的惊喜。”金忠万说道，“这种风格我在国内几乎没有见过，非常独特，而且对表演者的要求也很高。”
“但我想问问，你来这里有想过要找什么样的搭档吗？”
作为摇滚乐队Nell的主唱，金忠万很关心这一点。不是所有人都能跟得上姜如初的脚步，她太过独一无二了。
姜如初笑了笑，“我要找的搭档至少是敢选择我的人。”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隐藏自己的锋芒，以后也不打算改变这一点。
这句近乎挑衅的话再次点燃了全场，不论是台前的还是正在待机室看着的音乐人们都紧紧盯着舞台上的年轻女孩，使得她成为了全场焦点。
真的很敢说啊。金忠万失笑。
40岁的摇滚主唱本身性格十分温和，但他不得不承认像姜如初这样的女孩具有极强的吸引力，引得人忍不住崇拜、仰望，甚至是迷恋。
乔瑟夫·韩对此做出了总结——
“Yonna be an i.”
（你会成为一个标志。）
所有参赛选手表演结束，五位制作人要从中选出晋级下一轮的音乐人。他们将从一百多个人中淘汰掉其中的大多数，只保留50余位选手。这毕竟是个竞赛，而竞赛总是残酷的。
姜如初毫无疑问会成为晋级者，没有人会怀疑这一点。
她背着吉他回到待机室等待结果，一进门就受到了各种目光的洗礼，场面一时有些诡异。
系统A012心中泛起一阵骄傲，它的宿主就是这么优秀。
“Ginger，快来坐！”一道元气十足的男声打破沉默，Cider自来熟地对姜如初热情招手，还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座位，“我特意给你留了位置。”
他们认识吗？其他人都迷惑了。
Yim嘴角抽搐，很不想承认自己和旁边这个家伙是好朋友。
就在他以为好友会被无视的时候，黑发女孩挑了挑眉，径直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嘿嘿。”Cider忍不住发出傻笑。
姜如初看着对方不太聪明的表情，觉得很有意思。
Cider和Yim两个人的舞台她刚才留意过了，看起来像是个傻白甜的娃娃脸鼓手到了台上就变成了节奏疯子，而冷静自持的吉他手则是一脸平静地弹奏出狂风骤雨般的旋律，都是实力很强劲的选手。
没过多久，主持人全铉茂走了进来，手中拿着制作人们商量出的晋级结果。
众人紧张地屏住呼吸，听他念出每一类音乐人的晋级名单。
“吉他手：金英肃、金俊协……”
“贝斯：……”
“打击乐：……”
Cider和Yim两个人的名字都被叫到，前者欢呼雀跃，后者依旧安静的坐着，只是微微扬起的嘴角显示出他的内心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主持人最后才公布主唱的选拔结果，Cider抓住好友的手，好像比坐在旁边的姜如初本人还要紧张。
“金祐星、Kevin Oh……”全铉茂念出了十几个名字，姜如初却还没被提到。Yim对节目组制造悬念的手段有些无语，如果姜如初都能被淘汰的话，这档节目最好就不要做下去了。
果然，在提到了几乎所有表现出色的主唱之后，全铉茂终于看向了坐在中间的唯一一位女孩子，“还有最后一位，姜如初选手。”
“恭喜你们。”
已经晋级的选手们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全铉茂就说出了下一场比赛的规则：1v1团队比拼。
“大家都知道Frontman吗？”
对于乐队来说，Frontman是决定队伍风格的那个人，可以称为灵魂人物。TA不一定会是乐队中最有人气的人，却一定是最不可或缺的一个。
“我们的制作人在大家之中选出了16位领队，他们即将作为Frontman带领队伍进行下一回合的比赛。”
听到这样的话，许多人下意识把目光投向了他们认知中最有独特风格的人。
‘Ginger一定是领队吧？’
‘很难想象她被领导的样子。’
全铉茂这次没有选择吊胃口，很快公布了16位领队的人选，姜如初果然是其中一个。
她在心里“啧”了一声，暗自可惜节目组玩得不够大。如果要她来策划节目的话，大概会让其他人当领队，看看究竟谁有勇气选她来当队员，这样才更有意思。
姜如初完全不介意自己成为节目效果的一部分，对于她来说有趣才是第一要义。
全铉茂观察着选手们的表现，有人得知自己成为领队时明显露出了负担的表情，有人则显得十分兴奋，唯独姜如初一个人淡定得与旁人格格不入。
他将手中的选手名单发给所有领队，“现在，请你们思考一下自己要选择哪几位成为队友吧。”
姜如初拿过名单后就把它折了起来，在其他领队都陷入纠结的时候，她第一个举起了手，“我已经选好了。”
“啊？”主持人都有点猝不及防，他还没有cue到这一部分的流程呢。
姜如初顶着Cider期待的眼神，说道：“我选旁边的这两位加入我的队伍。”
深厚的主持功底让全铉茂很快找回状态，他问出了此时大家都想问的一个问题，“请问是为什么选择了Cider和Yim选手呢？”
好想知道女神会怎么评价我……Cider感觉到自己心跳都加速了。
Yim脸上没什么表情，耳朵却和好友一样忍不住竖了起来。
他也想知道姜如初是怎么看待他的。
“Cider选手名字和我的很押韵。”黑发女孩一本正经地歪了歪头，“至于Yim选手，他看起来很不想和Cider分开。”
全场选手听到这个让人大跌眼镜的理由都冒出了同一个念头——
不愧是你，姜如初。
录制结束后，姜如初和她的两位新晋队友交换了联系方式。她刚存下他们的号码，陆陆续续又有几位选手凑了过来。
履行完制作人职责的李绣贤本来可以提前离开，但她硬生生等到所有人都录制完毕才在后台找到了姜如初。
她在演播室里说过的那句话并不是客套，李绣贤是真的很想和对方亲近起来，不论是作为歌手，还是作为朋友。
“太好了如初姐姐，有机会我们一定要一起出去玩。”拿到号码的李绣贤笑弯了眼睛，她比姜如初还要小一岁，很快就叫上了欧尼。
姜如初朝李绣贤点点头，“好，有机会一起。”
Cider觉得她的语气比刚才对着其他人都要温柔许多。
直到车逸在JTBC大楼外面等得都快睡着了，姜如初才背着吉他从大门走出来。
这场录制几乎持续了十几个小时，就连她都觉得有些吃不消。
车逸看着姜如初眉眼间的倦意，问道：“我直接送你回家？”
姜如初“嗯”了一声。
“你们下次录制应该是后天吧？这样正好明天可以睡个懒觉。”车逸帮姜如初把吉他放在后座上，绕到驾驶位启动引擎。
姜如初摇摇头，“我明天还要回一趟公司。”
她在结束录制之后打开手机就看到了来自S.M工作人员的消息，让她明天回去处理一些有关练习生合约的事情。
姜如初顺便看了眼这几天李泰榕给她发的消息，觉得是时候再推进一下任务进度了。
作者有话要说：Cider：女神记得我说过的话，她心里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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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如初重新回到S.M公司，并没有什么故地重游的怀念感。
她才在这里呆了没多长时间就离开了，而在原身的记忆里，这个地方给她带来的痛苦远多于快乐。
【宿主，对面那几个人之前说过你的坏话诶。】A012在任务上帮不上什么忙，却把在公司时不喜欢姜如初的人都记在了自己的电子小本本上。
宿主并不在意那些人的话，但它可没有那么大的格局。
A012：弱小可怜但记仇.jpg
姜如初抬眼看向迎面走来的几位练习生，对方看到她有些尴尬。背地里议论过的正主出现在自己眼前，就算脸皮再厚也没办法表现得若无其事。
但姜如初只是无视了他们，径直走向了室长办公室。
“不是说姜如初不在公司了吗？”
“我听一个staff姐姐说她已经确定要解约了，可能是有别的事吧。”
女孩把压低的聊天声关在门外，负责练习生部门的李室长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请坐。”
他对姜如初的印象还挺深刻，女孩刚进公司的时候因为长相受到了不少关注，她在练习室上舞蹈课都会有不少男练习生结伴去偷看。但渐渐的，姜如初高傲的性格让他们都铩羽而归，再加上一些不怎么友好的传言，她的人缘也越来越差。
不过人缘并不是公司考察的重点，真正让公司对她感到失望的地方在于姜如初练习了几年，实力却始终没能达到出道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