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不要问孙瑾结束白玄武战斗回来后，看到池云素已经把新的，面对大众使用的急救设备研究大半后的心情。
一个白玄武已经折腾走她半条命了。
靠着白玄武和单项精神力检测仪，精神控制研究所现在已经成功无债一身轻了。但是孙瑾看着池云素，感觉自己比当初负债三百七十亿的时候还要大。
别人只是找孙瑾要钱，池云素这家伙是要她命啊。
池云素圆润的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从孙瑾这边拿走了一份和她们研究所还不错，报出她孙瑾或者孙英稚名字后，能够稍微照顾池云素一下的几个协会中人。
“尤其是这个。”孙瑾对着池云素特别强调地点了点名单之中某个人的名字，“有如果有什么问题，需要帮助的，可以去找她。”
池云素看着这个人名，隐约觉得孙瑾语气有些不太对劲，不过还是认真的记住了。
记完后池云素对着孙瑾好奇地询问道：“她和我们关系非常好？”
“不，是‘有仇’。”孙瑾凶狠地说道。
池云素：“……？”
池云素站在总会的入口位置。
作为长阳星系的总会, 这个总会其实用一个园区来形容它会更加合适，整体规模几乎和制卡学院的面积相差无几, 在入口处池云素完全看不见全貌。
在池云素身边是两位同样来自长阳综合大学的学生，一男一女，不过池云素并不认识他们，并没有池云素之前晚自习上和她说，想要来制卡师协会的那个医疗专业学姐。
——她在第一轮校内档案筛选的时候就被淘汰了。
池云素看着这两位同学衣服上那鲜亮的代表着他们制卡师身份的两颗星星，再看了看周围似乎是其他学校联合行动入选的学生们身上，同样佩戴着的两颗星星的标识。
池云素：“……”
格格不入好像是她的代名词。
池云素恍惚了下, 而后就听到她学院的学长学姐对她好奇的询问声：“池老板，你是来这里认证星级的？”
因为学院里不少学生都有在池云素工坊里头兼职，习惯性跟着工坊里头的人对池云素调侃喊‘池老板’这个称呼。
不管哪个年级。
池云素不认识他们, 但是他们是知道池云素的。
有些人出风头到全校上下或多或少都知道名字。
或许学校里现在都有人不知道自己校长叫什么, 但绝对不会对池云素这个名字感到陌生。
联合行动里具体各个学院里最终上报了那些学生，又有哪些学生在制卡师协会这里过审了, 他们是都不知道的。他们知道这个行动基本上都是各个高校三年级以上的学生才会报名的。
而众所周知, 他们学院的池老板现在还是一年级。
一年级！
而且还没有小牌牌。
学长学姐们的目光扫了眼池云素身前干干净净的标准佩戴位置, 感觉自己的两颗星星更加闪亮了。
池云素对于这个问题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毕竟看着大家的星星, 感觉自己好像又走后门了。
什么时候的事？这个后门她怎么走的一点不知情？
池云素一时没有张口，停顿几秒在想好怎么说明情况后, 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老板？”忽然一个其他学校的人听到这边的声音凑了过来，好奇地看着池云素, 一只手搭在了那位学长身上。
学长看了一眼来人, 对着他解释了一句：“这是我一年级的学妹。”说完, 这位学长又对着池云素随口介绍了下，“他是齐旭, 长阳第一大学的。”
齐旭听到学长这随口的介绍，顿时多打量了池云素几眼。
能来制卡师总会的其实都可以算是各个高校的天骄了，相互之间其实不少相互都认识，可能有的关系好有的相互不好，但是一般情况下，天骄都有各自的傲气。
说不好听的，就是有些看不起人。
——各个学校的校长院长没少为这些家伙头疼。
所以正常情况下，这位学长其实压根是不会随便对着其他人介绍齐旭的。
既然会介绍，那就是在这位学长心中，他齐旭和这位学妹是平等的。
而且这位学长和池云素说话的语气也有些不一样，亲近里隐约带着点尊敬的味道，齐旭不太说得出来，感觉有些怪异。
齐旭这点倒是没有感觉错。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让一位天骄尊敬一个人可太难了。
他们不少连校长院长都不怎么尊敬。
——不尊敬程度可参考孙瑾对院长一哭二闹三上吊。
能听出学长介绍微妙之处的也不止是齐旭一个，周围听到这边聊天的人也看了过来。
这些人本能的瞄了一眼池云素身边相对比较安静的学姐脸上的表情，很快就发现了对方完全没有觉得这对话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她甚至在学长和齐旭聊天的时候，开始和池云素说一些小话。
不过没说多少，制卡师总会这边的负责这次高校联合行动的工作人员就出来了，拿着个名单出来准备点名。
看着这位工作人员出来后池云素并没有走，在场的其他人感觉到了几分异样。
很快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变成了现实。
他们很清晰的听到了工作人员念出了几个名字。
“……长阳综合大学，乐杰。”“到。”
“赵安茹。”“到”
“池云素。”
周围一些人目光落在了池云素身上，池云素面色不变地张口：“到。”
隐约的喧哗声。
刚才那些对话里，他们都清晰的知道一件事。
池云素……她是一年级的。
一年级也能参加联合行动？
或者说一年级已经有资格参加联合行动了？
工作人员注意到这这边异样的动静，向着池云素方向看了过去，而后见怪不怪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他其实就是负责审批这次高校联合行动的审批人，池云素会被特别关注这件事，他心知肚明。
不过这才一开始，谁是谁相互都不清楚，池云素这么快就收到瞩目，还是很出乎他意料的。
工作人员语气镇定地继续确认着人员情况，等点完名确认了报到情况后，他收回了自己已经打好勾叉的单子，对着这群学生们平淡地说道：“跟着我进来吧。”
大家跟随着工作人员脚步迈入了总会大门。
池云素的这位学姐赵安茹忍不住趁着这个机会，对着池云素再一次问道：“池老板，你也报了联合行动？”
“抱歉，刚才没机会说。”池云素小小地对赵安茹道了个歉。
赵安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她在得到了池云素答复后，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思考感受了一阵，而后略有吐槽地说道：“我居然没有觉得意外。”
听到赵安茹这个吐槽声，池云素学长乐杰也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也是一样的感受。
三人没有多聊什么，毕竟入口到总会之内也就几步路的距离，进了总会后这位工作人员就让他们上去拿自己的岗位表，去自己要去的岗位了。
联合行动来的学生们当然都是要做事的。
池云素很快领取了自己的岗位表，上面写着‘登记协调区接待’几个字。
“登记协调区从我右手边进去，直走第二个入口左拐，看到的那栋楼就是了。”工作人员对着池云素比了下方位。
进入总会内部之后才发岗位表，就是为了方便给这些学生们指路而已。
并不是所有学生都对总会的功能区情况很了解。
池云素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很快走到了登记协调区的位置，然后就看到了刚才在大门口打断过她说话的齐旭。
——他也被分配到了登记协调区这里来了。
没有了学长齐杰，池云素和对方也不熟，便也没有太打招呼，而是看了看这个登记协调区整体的环境，然后很快就看到了就在登记协调区展示墙上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她那亲爱的所长特意指点给她，让她遇到困难重点求助的对象。
别看孙瑾当时和池云素说的时候满脸咬牙切齿，实际上如果真的是关系很不好的仇人，孙瑾肯定不会让池云素去找的。
谁会指望仇人的良心啊。
这位其实是孙瑾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还有些别人家孩子属性，不过她对搞研究没有什么兴趣，对权力比较有想法，走的是管理的路线，现在在制卡师总会这边已经做到了一个区域主管的位置。
即便是这样，这位小伙伴现在也达到三星等级，个人资历水平也就比孙瑾稍微差一点而已，可见其天赋。
孙瑾对于小伙伴这么有天赋，不好好利用起来做研究，而是去搞权力十分不理解，有时候会克制不住对她叭叭一下。
于是……在孙瑾之前业务不熟练，还要为白玄武忙生忙死的时候，这位小伙伴趁机十分‘没良心’的笑得不行。
孙瑾记仇，当场就把小伙伴薅来帮忙。
怎么说呢。
做的比她好。
有的时候真的只能讲术业有专攻。
但看着好友轻描淡写，在看看自己狼狈的样子……
共沉沦的心总是那么的蠢蠢欲动。
不过丁茜不是池云素这边登记协调区的，而是做统筹的。
而且就算是，池云素其实也不会去找她。
人情什么的，总是越用越少的，而且这人情还不是池云素自己的人情，是孙瑾的。
孙瑾把这些名字给池云素是好意，不过池云素如果不是真的逼不得已，还是不会去找这些人帮忙的。
池云素将手里的岗位登记表交到登记协调区，很快就领到了自己的工作牌牌，开始上岗做工了。
说起来……
这还是自己从黑港里出来之后，第一次打工唉！！
池云素忽然就感觉到了几分新鲜，推了推自己的工牌，等着第一个上门需要她服务的‘客人’。
而客人来的很快。
是两个二星制卡师吵吵嚷嚷的就过来了，看着池云素的工牌就走了过来。
“……肯定是燕式制法做追踪控制的问题，应该用回旋法来处理，加上镇定素……”
“不可能，燕式制法就是最合适的，有问题的肯定是之后的……”
池云素看着这两位走到自己面前依旧没有停下来争论的意思，也没有要登记的样子。
或许这就是自己的工作内容？
池云素抱着自己怀里的登记表，刚才拿走她岗位表的工作人员只是和她说让人填工作表来着。
但这里是登记协调区。
她怀里的是登记，那这是不是就是协调工作？
池云素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一边听着两人的争吵内容，发现好像自己能协调的样子。
当初她在做白玄武研究的时候，搞过追踪的专业。
那就协调一下吧。
池云素张口说道：“燕式制法是可以的，不过对环境要求比较高，出问题几率较大，会出现……这些情况，不是制法问题。”
两位二星制卡师顿时诧异地看向池云素。
他们在争吵过程之中并没有说出发生的错误情况，但是池云素全都说出来了。
一下子他们就信了池云素说的话，一齐看向了池云素，语气立即温良恭俭起来：“那请问这样的情况应该怎么处理？”
这种问答的情况，池云素在晚自习里依旧习惯了，很直接给了这两位制卡师几个解决办法，让他们选择一个合适的方法处理。
这两位二星制卡师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看着池云素这里的情况，很快第二组人就飞一样地过来了。
之后第三组，第四组。
齐旭看着池云素那边排队的队伍满脸问号。
这么多地方可以填表，怎么都挤那边去了？
一上午结束，齐旭拿着一叠登记表准备交差，而后他一回头就看到两手里就五六张登记表的池云素。
齐旭：“？”
“你登记表呢？怎么就这么点？”齐旭没忍住对着池云素问道。
他看到池云素那边排队都是假的吗？
“啊？”池云素茫然又疑惑地看向突然找自己搭话的齐旭，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
不过倒也不是什么不能回答的问题。
“他们都不需要我登记啊。”池云素回答道。
齐旭：“？？？”
于是他就从池云素那边问到了她究竟做了什么事。
齐旭也是第一次出来工作, 不过制卡师协会他倒不是第一次来，听了池云素的话语隐约感觉有些不对，但好像又没有什么不对。
在把自己那一叠登记表上交后，齐旭又看了看池云素上交登记表的情况。
收登记表的工作人员不管拿齐旭的，还是池云素的表情都没有变一下，好像都很正常一样。
齐旭若有所思。
难不成池云素做法真的也是对的？或者说……才是对的？
这种联合行动其实都是有人在看着他们这些过来实习的学生们的，虽说齐旭不知道究竟是谁, 但谁不想多表现表现自己？
而只是按部就班让这些来访的制卡师登记，和自己主动去做协调的工作，哪个更能展示自己, 这毫无疑问。
于是下午的时候, 齐旭开始学着池云素的做法，努力去做协调的事情。
然后很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齐旭看着池云素做得好像很简单的样子, 基本上听一听稍微聊一聊就结束了, 真的自己要去做的时候才知道这协调的事情有多难。
来访的需要制卡师协会做协调工作的制卡师大多数等级都不算高, 主要还是以二星为主，其次是一星, 三星只是很少一部分。
这些制卡师大多数都是一些比较普通的，甚至有些差的院校出来的, 自学成才的也有可能。他们的见识面肯定没有齐旭这种一直以来都是天之骄子的人广的，哪怕这些人的年龄都可以做齐旭爷爷了也一样。
上午齐旭给他们这些人做登记的时候, 就已经知道这一点, 所以对于自己能和池云素一样, 给这些人解决问题是信心满满。
然而实际操作起来并不是这样的。
他们的问题大多数角度很刁钻，都是齐旭完全没有想到的思考过的问题。
比如……风草和天动草功效差不多, 但是价格差了一倍，一方主张是对方用风草替代天动草制作卡牌，目前看不出来什么问题，但不代表以后会不会有影响。
另一方则表示一开始签订合同的时候给的只是卡牌要求，并没有说不能对配方调整，现在成品的功能也满足要求，这不算违约等等。
齐旭听完就完全茫然。
其实齐旭在制卡各类科目上涉猎也很广泛，要不然也不会有自信来模仿着池云素来做这协调的事，但是……
谁研究风草和天动草的那一点点差距会不会造成影响啊！
价格差一倍听起来是很多，但是两种材料的价格差距只有4星币而已。
——当然对方累积到一定数量后，总金钱数也是不少的。
这让他怎么协调？齐旭完全回答不上来，他还没在材料上研究这么细，最终只能让他们填登记表。
类似的情况很多，大多数都是一些在齐旭看来很鸡零狗碎的东西，但……就是这么些鸡零狗碎的东西，他大多都回答不上来。
只有少数几个正好问在他知识范围之内的，略微安抚了下他的自尊心。
最终下午的工作结束，齐旭依旧抱着一堆登记表，池云素手上还是只有个位数。
这怎么可能？
齐旭不服不甘心不认同，一天工作结束之后，完全没有听早上带着他们的工作人员对他们工作的夸奖，在解散之后直接一头扎入资料之中。
“发生什么事了？”乐杰学长过来找池云素，看着齐旭脸上表情不对，好奇地对池云素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