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叫不溜秋,”萧观道,“因为黑不溜秋。”
谢潮:“……下一个。”
【哈哈哈,煤炭也不错!】
【建议叫小白,这样有反差感】
【可以叫布莱克】
【黑=不白=非白】
【楼上这个好楼上这个好!】
【那五年以下大名就叫非白了?谢非白?还是陈非白?】
【哈哈哈,听上去还真的很像个人】
最终,大家都没能商量出来小鸭子叫什么。
沈颜:“你还要给五年以下做房子呢?”
本来以为谢潮把鸭子拿到屋子来就完了,没想到他还找了快递盒子和剪刀,看样子是准备大干一场了。
“嗯,”谢潮表示,“它现在还太小,环境舒服就行,不能乱跑。”
“确实不能乱跑,”陈温柔道,“不然可能会在不知道哪个角落拉臭臭,也可能钻到某些不知名的角落找不到。”
谢潮一听,做得更认真了。
“这个底上要铺干稻草,这样比较保暖恒温,它要是拉了也比较好清洁。”
“我准备在这边挖两个小坑,放上塑料小碗,一个用来喝水一个用来放食物。”
谢潮将自己的鸭窝设计理念给陈温柔分享。
“嗯,”陈温柔点头,“想法不错,你加油。”
“你不和我一起做吗?”
陈温柔过度摇头:“不了,我去厨房看看晚饭吃什么。”
说完陈温柔果断开溜去找伽楠。
“唉……”谢潮看着小鸭子,可怜巴巴地叹气,“你妈妈不要你了。”
【你老婆不要你咯!】
【哈哈哈,前面的你夺笋啊!】
晚饭吃的是面条,挂面直接丢在锅里煮,然后加了大家熬制的酱料。
徐沁的番茄鸡蛋酱料,光受好评,尤其是几个不能吃辣的,都用了这个酱料来配面条。
穆广白做的是豆瓣肉沫,郫县豆瓣酱加肉沫炒出来的,他还加了尖椒一起炒,辣味儿直冲天灵盖,只有他和陈温柔吃。
最繁琐的莫过于萧观,他做了卤,是肉酱的,满满全是肉的那种,当询问什么时候和面,伽楠却从柜子里拿出一袋干的成品面条的时候,萧观绷不住了。
“挂面???!!!”
在他的眼里,挂面甚至不如泡面。
“这个比较方便,”陈温柔道,“将就一下将就一下。”
视线落在伽楠身上,陈温柔又道:“我们这边都是煮的挂面,吃面对我们来讲很多时候就意味着对付一顿。”
“伽楠呢?你家里煮挂面的话一般煮细的还是宽的?我爸就喜欢煮宽的。”
“一般是看有什么,”伽楠道,“细的宽的都煮。”
陈温柔点了点头,她试探一天了,心也越来越沉,伽楠虽然没提过自己爸妈,但提到家时的语气都很自然,听起来和家里人的关系也还不错。
带着不太美丽的心情,萧观只吃了脑袋大碗的挂面:
“这是我人生中,吃面吃得最少的一顿。”
几个南方人看着他比大家明显要大一圈的碗,对于北方人的饭量,又有了新的理解。
陈温柔本来都以为今天问不出结果,想着明天找机会直接摊牌。
结果,趁着晚间直播摄像头被盖住,收音麦取下时,伽楠居然来找她了。
“想问什么你就直接问吧。”伽楠和陈温柔一起去了阳台上,这边摄像头少,在不出屋子的前提下,算是最合适聊天的地方。
“这两天你一直不对劲,”伽楠看比赛那天就察觉到了陈温柔态度的怪异了,只是刚开始不确定,后来没想清楚原因,又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镜头前面我不好直接说一些事情。”
“所以你才总模棱两可?”陈温柔反应过来,伽楠应该是通过她这两天的试探,大概猜出来她想问他家里的事情,尤其是父母相关的了。
“嗯。”伽楠点头。
“我其实就是想问问你,”陈温柔道,“有没有跟着父母一起长大,是不是亲生父母。”
“我大伯大孃,十四年前的六月十八号,他们的孩子张桉走丢了,你和我大伯长得很像。”
将小鸭子送回鸭舍, 谢潮对着大鸭子好生叮嘱了一番。
五年之下是黑灰色的一小团,但眼睛十分的亮,看习惯之后, 说不出来的可爱。
而且, 今天似乎因为五年以下, 陈温柔对他的态度好了不少,也自如了很多。
虽然没有回到吵架前, 但谢潮觉得,至少没有像前两天那么疏远了。
或许明天再一起出去玩儿一趟, 就能和好如初了。
这样想着, 谢潮敲响了女寝的房门。
“怎么了?”白桦木门拉开, 一张深绿色的脸穿着白色的裙子飘在门后。
谢潮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这才反应过来, 是在敷面膜的夏知知。
“陈温柔呢?”
“我还以为是谁呢,”夏知知道,“这个时间点, 你找柔柔干嘛?”
“有事。”谢潮没打算满足夏知知的好奇心。
语气还挺冷硬的, 夏知知撇了撇嘴:“那你来晚了。”
“大概十几分钟前吧, 柔柔和伽楠出去了。”
谢潮:?!
一级警报!!!
“去哪儿了?”
夏知知下意识往阳台瞄了一眼,嘴上却是:“我哪儿知道啊。”
谢潮转身下楼, 去陈温柔常去的湖边找。
“哎哎哎!”夏知知的声音还在他身后, “你干嘛去啊?”
“人家两讲话, 你就不要去打断了好吧?”
“讲点儿道理啊!”
“谁不讲道理?”沈颜也在敷面膜, 听到夏知知的声音, 问道。
“还能有谁, ”夏知知躺在她们身边,三人排排躺, 一起敷面膜护肤,“谢潮呗。”
“这下估计有危机感了,就看这层窗户纸什么时候,被谁戳个洞了。”
三张绿色的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笑容。
“那我就先回去了。”阳台上的光来自于霓虹灯,还是先前布置节日气氛时剩下的,还没摘,一闪一闪的,照在伽楠那张稚嫩青涩,却表情沉稳的脸上,明明灭灭。
“好。”陈温柔点了点头,抹掉脸上的泪水,“我再和他们聊一会儿,商量商量明天的事情。”
伽楠点了点头,走得很快,如果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脚步甚至带着一些慌乱和无所适从。
阳台下楼的拐角楼梯处,此时漆黑一片,这里安装了声控灯,只要用力跺脚,灯光就能亮起。
但比起猛地踩一脚,制造些声音来让灯亮起,伽楠更想迅速地回到宿舍,躲在被窝,让自己安静,也冷静下来。
也因此,他并没有发现,拐角处站着一个人。
谢潮按亮手机,看了眼时间,又沉默着,直到手机屏幕上的光熄灭。
两个小时。
他去宿舍找陈温柔时,夏知知说的是十几分钟,他从湖边找了一圈,没见到人。
等他找到两个人在阳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
而他就站在这个拐角处,又等了一个小时。
晚间的湖风把他们交谈的声音吹到他的耳朵里,若隐若现,听不清,只能感觉到,两人在笑。
又哭又笑,激动非凡。
而他在这里站了一个小时,听了一个小时,始终没想明白,没有直播镜头,没有其他人在,陈温柔和伽楠,哪儿来的那么多有趣话题,能够聊上两个小时之久。
难不成真的像网上说的那样,他们天生一对,默契独特。
他和陈温柔天生一对还差不多。
陈温柔挂断了和大伯大孃的视频电话,缓和好了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准备下楼回宿舍。
“咚。”陈温柔抬脚落下,想要将楼梯的声控灯踩亮,另一道声音却比她抢先在身前响起。
陈温柔偏过头,声控灯在拐角左边墙面的右上角亮起,而谢潮靠在墙上,光落在他身上,影子被拉得很长,一直蔓延到她的脚下。
风从陈温柔身边闯进这一方小空间,沉默伴随着细微的柳枝沙沙响声,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谢潮移开目光,陈温柔的眼中还带着点点泪意,泛着红,脸上有娇羞的笑容。
这样的她,他只在那天要角色扮演,他想去找她换角色,她把他抱住,转着圈,说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的时候见过。
“你真的特别特别好!你超级无敌特别棒,我宣布,你以后就是我的一级偶像了!”
所以,特别好的,不止是他了吗?
两人谁都没用主动出声,直到,灯光熄灭。
“呼——”谢潮像是认输妥协似得开了口,“你是看不见我吗?”
陈温柔:“看得见。”
她又没瞎。
“那你怎么不说话。”
“你不也没说话。”
谢潮:“我找你。”
“哦。”陈温柔其实很想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但他们现在这个气氛,已经不是能说话这么不客气的关系了。
嗯?他们之前就能说话不客气吗?那又是什么关系?
陈温柔觉得自己想法忽然进入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牛角尖里,不不不,停止,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
“你是不是,”你看,他不说话她就不说话了,可明明在伽楠面前,那么有话说,谢潮觉得嘴里发苦,“还没原谅我?”
陈温柔停顿了好一会儿,久到谢潮都以为她不会接话了,才听见她道:“原谅了啊,之前不就说了吗。”
“那你为什么,不吃我给你夹的菜。”
“为什么不给我发好友申请了。”
“为什么对五年以下那么冷漠。”
“为什么总和伽楠有说有笑。”
“明明,我们在游乐场的时候,就很好。”谢潮一条一条地问出这些天的委屈,脑海里全是当初陈温柔骗自己时,对自己的保护,心潮克制不住的酸涩。
这是要摊牌明说了,陈温柔想清楚了谢潮在这里堵她的目的。
“谢潮,”静了静,陈温柔还是坦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不是原谅了,就能回到过去。”
“你明白吗?”
“所以你就要换人了是吗?”谢潮不可抑制地想,不能回到过去,和他不可能了,就要换目标,换人了是吗?
“什么换人?”陈温柔皱眉。
“伽楠给你多少钱,”谢潮颤抖,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能这样,但他压抑不住最大的恶意揣测出来的人心,“我给你双倍。”
陈温柔语气都变了:“你是不是有病?”
“三倍。”
谢潮道:“我妈给你五百万,不对,一千万是吧,我给三千万。”
“三千万,我们还像以前一样。”
“你继续骗我,喜欢我,靠近我,勾引我——”
“啪!”陈温柔甩了谢潮一巴掌。
声控灯亮起,明明是咄咄逼人,言语伤人的那个人,反而颓丧地靠在墙上,像是被伤害的那个。
“对不起。”明明是被打的那个,谢潮却低着头,道歉。
“谢潮。”
陈温柔肃着一张俏脸,两手环抱在胸前,也缓缓靠在了另一张墙上,两个人的影子在她的脚下交叠:“我没记错的话,你是知道,我和你母亲的雇佣关系的吧?”
“当初我上岛前,联系过你的团队,约好了一起来湖心岛,你让你的团队放了我鸽子。”
“后来在胶囊旅馆,你知道了我是陈温柔,打个游戏挑我八百个刺还故意针对我,是事实吧。”
“工具房里我跟谢夫人打电话,拉开门你就站在外面,我不信你没听见。”
“我来这个节目,从来就是带着目的的,你难道不清楚?”
“我骗你什么了?”
“可我不知道你拿了钱,”谢潮抬起头,“我不知道你是我母亲花钱买来的。”
“不是,”陈温柔皱着脸,“如果不是因为钱,我为什么会听你妈妈的话来接近你?”
“总不可能是因为喜欢你吧?”
“我在此之前都没见过你。”
谢潮的沉默,回答了陈温柔的问题。
他还真的因为,她是因为喜欢他,才会答应他妈妈的要求,来节目找他的。
“你还挺自恋。”
“如果你不喜欢我,”谢潮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回了属于自己的声音,光是做出这个假设,就已经觉得心痛到不行,“那当初,为什么跑那么远去给我拿清凉油。”
“……”陈温柔回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件事情,“因为沁沁被蚊子咬了啊。”
“徐沁?”
“对,”陈温柔点头,“我是徐沁的粉丝,十年老粉,从《风声鹤唳》就开始喜欢她了。”
“那,那你故意和我作对,”谢潮不死心,“用蟑螂吓我,想引起我注意呢?”
陈温柔:?
陈温柔:“我确定当时是你故意挑事。”
明明就是谢潮自己不信她的话,非要用手去揭那个防尘布,所以蟑螂受到惊吓直接冲着他飞的。
“在玻璃底下救你,”陈温柔仿佛知道谢潮下一个要说什么,“但我也救了伽楠。”
“我并没有在讨好你,我对节目里的每个人,都很好。”
“那你给我发短信,”谢潮道,“那么多期好友申请,你基本每次都给我发的!”
“你妈妈要求的,”陈温柔点头,这一条确实是她在故意接近谢潮,“那行,下次我不发了。”
“不行!”谢潮一下子站直身体,赶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是要你不给我发短信,我只是,我只是。”
“我只是在找你喜欢我的证明而已……”
“你是喜欢我的,”谢潮越说声音越小,越强调越难过,“陈温柔,你是喜欢我的。”
“那游乐场呢,密室逃脱里,你明明那么护着我……”
“那酒店呢,那你拉着我的手,告诉我,不会再做噩梦了,你保证的时候呢。”
“你在湖边抱我,说我特别特别好呢?”
“也是因为我母亲的钱吗……”
陈温柔哽住,在黑暗中偏过头,没说话。
她也没意识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和谢潮发生了这么多事。
“还有红糖小丸子……”谢潮还是主动提到了这块儿疤。
“你不是已经打碎了么。”陈温柔的声音都冷了好几个度。
“我不是故意的,”谢潮解释道,“我是太生气了。”
“我一直以为你是喜欢我的,可是我们唱歌那天晚上,我母亲给我打电话,说你是她花钱买的,你对我所有的好,都是她明码标价换来的。”
“我是太难过了。”
“当时打翻了碗,踢到了碗,都是不小心的。”
“我绝对没有想用你亲手做的汤圆来泄愤的样子,一开始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是你和伽楠在厨房里有说有笑做出来的,我以为每个人都有的。”
“陈温柔,”谢潮走到她身前,“打翻了汤圆是我不对,踢到了碗是我不对,洗手间门口道歉不诚心也是我不对。”
“但我真的过不去那个坎,”谢潮低下头看她,看着她的眼,“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对我的那些好,都是假的吗?”
“都是因为钱吗?”
陈温柔很想豁出去说是,只要她认了是,谢潮和她就桥归桥路归路了,她就能回到没来这个节目之前的状态。
可陈温柔抬起头,视线在模糊的黑暗里,与谢潮的视线对上,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
她问心有愧……
僵持了不知道多久,肩膀上忽然多出了一个重物,谢潮屈膝,整个人将她罩住,半靠在她怀里,无力地将头埋进她的肩窝。
她听见了他瓮声瓮气的声音,带着说不清倒不尽的委屈与难过:
“陈温柔,我不计较了。”
“我有很多很多钱,我给你很多很多钱,五百万,一千万,我都给你。”
“你继续骗我好不好?”
“你能不能,继续骗我?”
“你继续喜欢我好不好?”
“你选我好不好……”
别再给伽楠发信息了,别再和伽楠牵起同一根绳子了,别再和他说笑亲昵了。
看着我吧,只看着我吧,哪怕是假的,哪怕是因为钱。
我有很多很多钱,足够你一直看着我的钱,如果不够,我还可以继续赚。
我很能赚钱。
“为什么?”不是,应该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吗?
“因为我喜欢你。”谢潮贴得更近了一些,近到他的气味能将陈温柔完全裹住,“很喜欢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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