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小泽刚好碰到喜欢的人吗,小阳也还小,不着急。”苏振华笑着安慰自己大哥。
几人正说笑着,苏叶和沈和林回来了。
一群人亲亲热热的打了招呼,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第42章 当然不止是玩
一家团圆,苏振华搬出了好久不用的大圆桌,一大家子围坐着吃饭,好不热闹。
苏大山和严秀梅高兴得合不拢嘴。
吃到一半,严秀梅突然想起了大孙子,“要是我们家苏阳也能回来就好咯。”
小孙子明天到家,初五就要娶新媳妇了,大孙子也在的话,那可真是一家团圆了。
苏振文见老母亲突然感慨,忙安慰道,“那小子忙得很,今年刚升了中队长。等我给他打电话,让他抽空回来看看你。”
说起儿子,苏振文自己都好几年没见过了,他在北方,儿子在南方,距离太远,见一面不容易。
当年他自己也是一样,一走就是好多年,再次见面,父母都老了。
不能在父母跟前尽孝,是他这辈子的遗憾和愧疚。
苏振华跟严秀梅说过,让她和苏大山去他部队住一段时间,严秀梅不同意。
年纪大了,故土难离。
“军人保家卫国,服从命令,哪能想回就回啊!”苏大山感慨的说道,大儿子当年也是,一走好几年不回家。
江珊见大家都突然伤感起来,连忙开口活络气氛,很快又说说笑笑起来。
沈瑶看了看正在给外婆夹菜的大舅,哪个年代都一样,军人舍小家为大家。
只是这个年代更难一些,没有发达的网络可以视频通话,没有便利的交通可以朝发暮至,相隔两地的亲人只能通过书信寄托思念。
有的时候一分开,可能就是一辈子。
正在被家人念叨的苏阳,此时正在候车室候车,今年终于有了假期,准备回家探亲。
Y市到X市的火车八点半发车,第二天早上九点多到,刚好可以赶到家里吃团年饭。
他没和家里说要回去过年,想到爷爷奶奶突然见到他惊喜的样子,苏阳抿着嘴笑了。
苏阳看了看坐在他旁边闭目养神的某人,“你不回自己家跟着我干嘛?”
周律知道苏阳要回家探亲,跟着苏阳买了回X市的火车票。
周律闭着眼,唇角微微上扬,“就这么几天假期,我回自己家路上时间都不够。咱们俩关系这么好,就想着去你老家看看,顺便玩几天。”
苏阳冷哼一声,“你最好只是去玩。”
以前可没见他跟哪个战友回过家,邀请他都不去。
周律睁开眼,扭头看向苏阳,一本正经的说,“当然不止是玩。”
周律也没瞒着苏阳,说不定以后他还得叫苏阳哥呢!
虽然苏阳本来就比周律大一岁,周律却从来没叫过哥,但如果是大舅哥那肯定就不一样了。
那张照片上的笑脸,周律记忆犹新。有时候会梦到那张脸笑着跟自己打招呼,叫他的名字。
他却依然不知道她的名字。
周律找苏阳问过几次,苏阳都没说。
这不,苏阳回家探亲,他就跟着休了探亲假,说不定能见到苏阳的妹妹。
周律也没想到,一张照片,让他想了半年多。
苏阳看了周律一眼,没说话,刚开始那段时间,周律问苏阳他妹妹叫什么名字,苏阳没说。
后来周律也没再问,苏阳以为他忘了。毕竟谁会对一张照片上的人念念不忘。
没想到,这次他竟然会跟着自己一起回家。
所以这半年,周律一直记得瑶瑶?
一张照片的魔力这么大?让周律心心念念这么久?
大年三十一大早,天还没亮透,家里人就都起来了。
除了沈瑶和苏然,俩姐妹头窝在一起,睡得天昏地暗。
大人也都心照不宣的没叫她们,叫起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厨房里苏叶几人忙得热火朝天的,准备中午的团年饭。
严秀梅也没闲着,指挥着儿子女婿杀鱼杀鸡砍猪蹄。
苏大山坐在灶膛前烧火。
两个灶台同时上阵,苏叶和江珊掌勺,把要炖要煮久一点的菜先炖上。
吴玲负责把其他团年饭要做的菜备好,等吃饭前只用下锅炒就行。
一家人有条不紊的忙着,除了两个睡觉的小懒猪。
九点多的时候,沈瑶醒了,发现身边除了苏然还在呼呼大睡,其他人都起床了。
一看时间,赶忙轻手轻脚的起床床衣服。
昨天沈瑶和外婆她们睡一个屋,外婆房间有两张床。
两个舅妈加上她妈,也挤在一起,三个人一直在聊天,太久没见,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沈瑶就一直听着她们聊天,很晚才睡着。
沈瑶洗漱完毕,扎好头发就去了厨房。
只见每个人都在忙,沈瑶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瑶瑶起来了?快来,这里有粥,早上随便吃点,中午吃好的。”吴玲见沈瑶站在厨房门口,忙招呼沈瑶进去吃早饭。
江珊见沈瑶有些不好意思,“你妈本来要叫你,我们让她别叫,让你们俩多睡会儿。然然还没起呢?你去帮我把她叫起来,等下要吃团年饭了。”
沈瑶便出了厨房去喊苏然起床。
小屁孩还不想起,不停的往被子里钻。
“然然你还不起来,给你留的大鸡腿就要被我吃掉啦!”
苏然听了这才困难的睁开眼,看了看沈瑶,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沈瑶一句也没听清。
沈瑶干脆不管了,把小丫头从被子里扒出来,给她穿衣服。
衣服穿好后,苏然的眼睛都还没睁开。
沈瑶哭笑不得,带着她去洗脸刷牙,洗完脸,苏然终于清醒一点了。
刚出淋浴间就见苏泽背着包,精神抖擞的进了院子。
“哥哥你回来啦。”苏然见了苏泽,忙跑上去抱住苏泽的腿。
好几个月没见,苏然有点想苏泽。
沈瑶让苏泽把东西先放下,又说大舅他们在厨房,让苏泽去厨房打招呼。
拍了拍两个妹妹的头,苏泽放下背包去了厨房。
沈瑶带着苏然跟了过去。
苏泽见了大伯,站直身体,敬了个军礼。
苏振文高兴的拍了拍侄子的肩膀,见苏泽纹丝不动,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啊,比以前结实了不少。”
苏泽笑了笑,又向大伯母问好。
严秀梅乐呵呵的,说今年是这些年人最齐的一个年。
沈瑶和苏然蹲在凳子边上喝粥,大人边忙边闲聊。
厨房够大也暖和,这么多人也不会感觉拥挤,一群热热闹闹,有说有笑的人,锅里热气弥漫,这一刻,充满了人间烟火气。
两个身姿颀长的军绿色身影一前一后进了院子。
一个人在堂屋里玩的苏然见到进来了两个陌生人,穿着和哥哥大伯一样的绿色衣服,只是这两个陌生人的裤子是深蓝色的,和她的棉裤一个颜色。
“你们是谁?是我哥哥的朋友吗?”苏然歪着脑袋问,这两个人看着和哥哥差不多大,是哥哥的朋友吗?
问完也不等人回答,哒哒哒的跑到厨房门口喊,“哥哥,你朋友来找你啦!”
这时苏阳带着周律也跟着苏然到了厨房门口。
厨房里的苏泽想不到今天会有谁来找自己,出了厨房一看,看着来人惊喜的叫道,“大哥!”
苏阳还没来得及开口叫苏泽的名字,就见一个老太太冲了过来。
听到动静的严秀梅也跟着出来了,看到站在门口的苏阳,惊喜的喊道,忙跑到苏阳面前,“哎呀,小阳!振文,小阳回来啦!”
严秀梅看到苏阳回来了,激动的叫着儿子。
苏阳站直身体敬了个礼,抓住严秀梅伸过来的双手,“奶奶,是我,我回来了。”
苏阳上次回老家还是八年前,那时候他还没当兵,回来过春节。
一晃八年过去,奶奶也老了,苏阳的眼眶有些发热。
听到严秀梅的呼声,厨房里的人都惊喜的跑了出来,苏大山看着大孙子,激动得直喊好。
苏振文和吴玲看着多年不见的儿子也红了眼眶。
苏阳看到爷爷和父母,红着眼敬礼。
“爷爷,爸,妈,我回来了。”
苏阳又跟苏振华苏叶沈和林几人打了招呼。
苏振文看着多年不见的儿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臭小子,也不发个电报通知一下,你奶奶昨天还念叨你呢!”
吴玲抓着儿子的手,含泪看了半天,“高了,也壮了。”
距离上次见到儿子,已经好几年了。
抹着眼泪的严秀梅注意到了孙子身后站着一个人,忙问,“小阳,这位是?”
周律上前朝几位长辈敬礼,自我介绍道,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奶奶您好,我叫周律。是苏阳的战友,厚着脸皮跟他一起回家探亲的。”
苏阳解释道,“他家里远,刚好又有假,我就让他跟我回来了。”
严秀梅看着这个俊逸非凡的小伙子,高兴的点头,“好好好,欢迎你来我们家。来,都进屋吧。”
说着一手拉一个进了堂屋。
沈瑶也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觉得大表哥的战友声音还挺好听。
严秀梅一一给周律介绍家里人,又想起兄妹几个很多年没见过,只见过照片,就叫了苏泽几兄妹过去,“小泽,瑶瑶,然然,过来!这是你们大哥。”又转头对苏阳说,“好多年没见,都不记得了吧,这几个都是你的弟妹。”
苏阳看着面前的兄妹三人,笑着说,“认得,奶奶你忘了,你给我寄了照片的。”
说完就一个个叫出了苏泽他们三兄妹的名字。
三兄妹也乖巧的叫了大哥。
沈瑶看着这个自己满心期待的大哥,比照片上更帅。
苏阳温文儒雅,他肤色白皙,五官清秀,看着一点也不像个军人,反而像一个大学教授。
然而他一身军装,也完全不违和。
严秀梅心情好,笑得合不拢嘴,“对对对,我都忘了。”转头又对周律说道,“这是小阳的弟弟妹妹。”又给周律一一介绍。
周律刚才在厨房门口就一眼认出了沈瑶,那个照片上笑容灿烂的女孩子。
现在她就站在自己前面不远处,比照片上更好看,乌黑亮丽的头发高高的扎在脑后,小巧精致的鹅蛋脸,皮肤白皙,黑葡萄似的眼睛明净清澈,嫣红的樱桃小嘴正带着笑。
原来她叫沈瑶,名字也好听,和自己一样两个字。
周律觉得自己心跳有点快。
周律大方上前,嘴角微微上扬,佯装镇定,“你们好,我是你们大哥的战友周律,很高兴见到你们。”
沈瑶笑着打了招呼,看着这个叫周律的年轻男人。
他身高一米八五左右,身姿挺拔,皮肤光滑细腻,面部轮廓完美得无可挑剔,剑眉下是一双桃花眼,深邃有神,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
沈瑶心里想着这男人可真是个极品!她见过不少帅的,没见过这么帅的。
当然,沈瑶只是单纯的欣赏,没有其他的想法。
这时,江珊端了两碗糖水荷包蛋来了堂屋,苏阳和周律一人一碗。
苏阳给周律解释这是他们这边的习俗,来了贵客都要用这个招待。
苏阳见苏然眼馋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糖水荷包蛋,轻声问道,“然然想不想吃?”
苏然和苏阳还不熟,有些害羞的往奶奶怀里钻。
严秀梅见孙女这样有些好笑,“当初口口声声说要把自己最好看的照片寄给大哥,现在怎么又害羞啦?”
江珊等知道前因后果的人都哈哈大笑,苏阳也想起信里奶奶说苏然硬塞进去的照片,笑了。
吴玲见大家都笑了,忙问怎么回事。
严秀梅就笑着说了当时给苏阳寄照片,苏然一定要寄和沈瑶那张两姐妹的合照,说这张照片她笑得更好看,说要让大哥看到好看些的这个。
大家拗不过她,就放进去了。
周律听后看了看苏然,没想到自己让一见钟情的照片是这么来的。
苏然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苏阳,苏阳笑着夸她,“然然那张照片特别好看,大家都羡慕大哥有这么漂亮的妹妹。”
苏然听了眼睛一亮,一脸傲娇的小表情,把大家逗乐了。
一群人说说笑笑的聊了一会儿,苏叶看了下时间,跟江珊说差不多可以炒菜了。
几人又转战厨房,严秀梅留在堂屋里跟苏阳他们说话。
沈瑶也跟着去了,帮忙烧火。
厨房里的沈瑶还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记上了,一边烧火一边听江珊夸周律。
江珊确实觉得周律不错,长得好,言谈举止落落大方,父母也都是军人,还是首都人,年纪轻轻的当上了中队长,这条件打着灯笼都难找。
江珊觉得这个周律和他们家瑶瑶挺般配,看了看沈瑶,见沈瑶一脸正经的烧火,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对人家有兴趣的样子。
江珊摇头失笑,得了,他们家瑶瑶还没开窍呢。
第44章 团年饭
苏阳这时进了厨房,看江珊和苏叶在炒菜,“二婶,姑姑,菜尽量少放一点辣椒,周律是首都人,不太能吃辣。”
江珊和苏叶爽快的应下了。
他们家的待客之道就是主随客便,周律既然来他们家做客,肯定要随着周律的口味来。
少放点辣椒他们能吃,辣椒多了,不能吃辣的人肯定吃不了。
沈瑶想起以前在抖音上看到不能吃辣的游客去某个特别能吃辣的城市旅游,吃饭的时候面前摆着好几杯清水。
菜用清水过一遍才敢下口,还疯狂吐槽说好的微辣为什么也这么辣。
中午十二点,所有菜都上桌,团年饭开吃了。
按习俗,吃饭前是要先祭祖的,但现在破四旧,这些都免了。
严秀梅和苏大山想让客人坐上坐,周律礼貌的拒绝,让他们坐,最后还是苏振文出来说话才打破僵局。
一群人等严秀梅和苏大山在主位上坐下后才开始落座。
沈瑶在严秀梅对面的位置坐下,苏然眼快的在沈瑶右边坐下了。
江珊叫她去她旁边,怕沈瑶要照顾苏然吃不好饭。
苏然不肯,沈瑶说苏然很听话,让她就在这里坐着。
周律则一直等大家坐好才在沈瑶左侧落座。
沈瑶坐下后,他不动声色的站到了现在这个位置后面,自然没人把他推开坐这个位置。
一个大圆桌,一大家子十二个人加周律这个客人,围着刚好一桌坐满。
这也是因为苏阳他们这辈人少,有的人家,兄妹三人,孩子得有十多个,光小孩子都能坐满一桌。
严秀梅笑眯眯的对周律说,“小周啊,你不要客气,夹不到菜就站起来夹,我们都是这样,你不要被我们吓到了。”
又叮嘱周律坐在周律左侧的苏阳,“小阳,你照顾照顾小周。”
周律笑着连连点头,端着茶杯站起身,“苏奶奶苏爷爷,各位叔叔阿姨,弟弟妹妹。非常感谢你们的招待,希望不要介意我打扰你们一家团聚。我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
说完把茶杯里的茶一口饮尽。
苏振文看向周律,笑着说道,“你是我们家小阳的战友,你来了我们一家人都特别欢迎,也特别高兴。你千万不要客气,把这里当自己的家。”
其他人也都点头附和。
苏振华让严秀梅和苏大山说两句,两人都摆手拒绝。
苏振华看着苏振文,“爸妈都不说,那大哥你说两句。”
苏振文点了点头,站起身,“那我就说两句,今年是我们家大团圆的一年,还有小周这么优秀的孩子和我们一起过。”
“孩子们都慢慢长大了,瑶瑶参加工作了,小泽过几天就要结婚了,然然上学也听话。”
苏振文看了看苏阳,继续说道,“希望明年我们家能继续添丁进口,全家人都平安健康。”
听了苏振文的话,大家都笑呵呵的看向苏阳。
苏振文这是催苏阳找对象呢!
严秀梅和苏大山看着一大家子人,笑眯眯的招呼大家吃饭。
老两口今天特别高兴,所有子孙后代都回来了,人老了,就希望一家团团圆圆和和美美的。
苏大山和严秀梅动筷后,大家也都热热闹闹的吃起来。
严秀梅一边吃一边操心大家,时不时的让这个夹菜,那个多吃点。
苏阳跟周律说哪些菜不辣,他可以吃。
周律坐自己旁边,沈瑶也没有多想,她以为周律是想挨着苏阳坐才这个位置的。
沈瑶只顾着埋头吃饭,时不时给够不着菜的苏然夹菜。
团年饭的彩色十分丰盛,一桌十二个菜,代表着一年十二个月,月月红火。
有全家福,八宝饭,腊味合蒸,五圆蒸鸡,都这些是过年才能吃到的菜。
还有一些平时吃的家常菜,也算让江珊苏叶她们凑够了十二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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