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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色有毒(一碧榶榶)


这一次,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假装在花园里散步,然后避开有暗卫气息的地方,从墙角根偷偷飞出了钰王府。
收到第一张纸条的时候,她有担心过安危,怕有陷阱,所以才让夜迟瑟先去探路。
第二次、第三次收到纸条,她就觉得自己想多了。对方神出鬼没到这种境界,若是想杀她,她怕是早死了,没必要再把她引到别处动手。
不多时,她到了抚远将军府。
在府中各处转了一圈,又到了西面这口水井边。
那次是夜间,光线不好,这会儿太阳高照,她再将头探向井中时,清晰可见自己的倒映。
想到这井水的怪异之处,她试着打了一桶水上来。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次打上来的水温度正常,除了微凉的感觉外,并没有冰寒刺骨的感觉。
“嗨,真是怪了!”她盯着水井口,忍不住惊叹。
突然,身后传来异样的声响。
她警觉回头,就见一抹灰影闪到了一棵大树后。
她想也没想地拔腿追了过去。
可树后根本没人。
但树干上却贴着一张纸条——后山见!
她用力捏着纸条,最后一咬牙,出了后院便往后山去了——
抚远将军府后面有座小山,地势不高,也不险峻,景玓原身曾经来这里玩过两次,所以景玓对这里的地形还是较为熟悉的。
只是她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就不再往上去了,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冷着脸对虚空道,“你要么自己出来,要么我就回去了!”
她话音刚落,不远处的灌木丛里就飞出一个灰色身影。
来人如影般落在她跟前,‘哈哈’笑道,“你这丫头,怎就如此没耐心?”
再次相见,景玓是一点欢喜感都没有,只拿出一张冷脸给他。
贺老三见状,也微微板脸,“丫头,你不是要找我吗?如今我出现了,你就这般冷漠?这可不是求人该有的姿态!”
面前的老人,不像那晚掉进沟里满身泥浆又脏又狼狈,此时的他穿着灰色的大长袍,身姿硬挺,面带红光,虽然跟道骨仙风还差一些,但精神面貌和举止气质也不太像年过半百的人。
见他对自己不满,景玓从石头上起身,冷冷一笑,“贺三爷,到底是谁求谁,你应该最清楚。”
“……”贺老三面色顿然一僵。
“你我原本毫无关系,可以说八竿子都打不着,可你却主动出现在我面前,为的是什么?”景玓冷哼地分析着,“你为我们指路,让我们能发现桃村的猫腻,这点我确实很感激。但撇开这件事,你故意给我和钰王相面,很明显是想在我们心中留下神秘感。你成功的吸引了我们的主意,让我不得不把你的容貌画下来寻找你,然后再经天煞宗证实你是有大能耐的人,从而让我更加坚信自己要寻找的人就是你。贺三爷,如果是我主动寻找你,那可以说是我对你有所求。可事实证明,是你在引导我寻找你,你害怕我找不到你,这说明什么,说明有求于人的那个是你!你说,我讲得可对?”
“哈哈……”听她说完,贺老三捋着下巴上的白须朗声大笑。
景玓沉着脸紧紧盯着他。
然后就见贺老三围着她转了半圈,眉眼中充满了惊叹,“当真是异世来者,不可小觑啊!”
随着他观察研究的神色,景玓额角隐隐掉起了黑线。
夏炎雳那家伙把她当做妖怪,这老头又把她当成什么?
而她满身的戒备和敌意,贺老三都看在眼中,惊叹完后,他突然叹了口长气,主动说道,“我这也是没办法啊!自己出的差错,总得自己负责,可有些人不给我改正的机会,我要是轻易露面,自己也会有麻烦!”
他叹息的话景玓一句都没听懂。
贺老三也不急着解释,突然指着不远处,道,“那边有条小溪,我们去那说话吧。”
景玓瞪了他一眼,不过还是跟着他去了。
到了他说的地方,她这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溪水沿着山脚流动,山崖下有个洞,洞边摆着炉子柴禾瓦罐这些生活用具。
贺老三也没邀她进洞,就在洞口安放了两块草席,邀她席地而坐。
她一直没说话,最后还是贺老三主动开口,“我知道你找我的目的,就是想回去。”
景玓斜眼看着他,“别的我不想听,我只想知道,你想做什么?”
贺老三再一次长叹,“唉……”
见状,景玓没了耐心,“你引我到这里,就是听你叹气的?”
谁知道贺老三突然用愧疚的眼神看着她,“不瞒你说,是我把你弄来的!”
闻言,景玓双眸大睁。
贺老三接着道,“按景家六小姐的命格,本应是让你们交换,但那日我不小心失手,只把你们魂儿给换了……”
景玓从草席上跃起,怒不可遏地瞪着他,“换魂儿和换人有区别吗?我远在异世,不曾得罪你,你为何要如此做?”
贺老三双眼垂下,明显心虚,“我也是受人所迫。”
“受谁所迫?你有这种本事,谁能逼迫你?”
“你这么聪明,应该能猜到。”
“……”
景玓沉默,脸色肉眼可见的失血。
这老头懂邪术,别人怕他都来不及,谁能叫他害怕?
只可能是那位!
找不到这老头她心里焦急,没想到找到他之后,她的三观……
不,她的五官都快颠覆了!
她死死地攥着拳头,克制着内心的震撼和激动,一字一字地问道,“我,还能回去吗?”
贺老三抬起头,朝她招了招手,“丫头,你别这样,坐下,咱们好好说话。”
景玓看着他,满眼都是恨。
贺老三缩了缩脖子,道,“你放心,我肯定会送你回去的。只是,现在不行。”
“为什么现在不行?”要不是看他年纪大,景玓真想暴揍他一顿。
“天时不许,我现在也没撤啊!”
“还要多久?”
“这……得看天象。”
‘咔咔’!
景玓一双手指骨捏得脆响,“说!你为何要主动告诉我这些?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贺老三一双老眼中闪过心虚,“我就是想你帮我救个人。”
“救人?救人你不会找个医生过来,你找我做什么?”
“只有你和景家六小姐的命格匹配,我也是没办法……”
“打住!”景玓烦躁地喝道,“我现在不想听你说废话,你老老实实把这一切给我交代清楚!”
她就说嘛,怎么挨了自家哥哥一巴掌就穿越了,原来是这里的人动用邪术!
而这件事还扯上了这里的皇帝……
更是荒谬!
贺老三见她是真的气到不轻,纠结了好一会儿才认真同她说起来——
“我原本是想为儿子治病,不想着了皇帝的道……他把我骗去,说是可以让御医医治好我儿,但条件是我必须为钰王改命。据说那弘恩老和尚为钰王推命,算出钰王命中有一生死大劫。也是那老和尚向皇帝推举的我,然后我就被皇帝给骗了去。”
“所以你就用邪术把我弄来,为的就是帮钰王化解劫难?”
“是。”
“……”景玓一口恶血卡在喉咙里,咽又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
她就说嘛,夏炎雳那家伙为什么会缠上她!
以前景家六小姐在的时候,都不见他对人家有想法,突然间就对她动情了……
更可恶的是,那家伙还假模假样的带她去找弘恩禅师!
混账玩意儿!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把她当做了吉祥物!
“丫头,你坐下,我们好好谈谈!”贺老三又对她招了招手。
景玓很想骂人,除了骂人,她不知道该如何宣泄心中的愤怒。
可看着他那哀求的眼神,她一时又忍不住心软,更重要的是她想知道得更多。
所以她又坐下了。
但这次,她主动问道,“你确定我还能回去?”
“能!我保证,一定能让你回去!”贺老三很笃定地点头。
“大概要多久?”
“不出一年。”
“一年?!”景玓忍不住咬牙,“你玩我是吗?你知道一年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吗?”

“丫头,你听我说……”
“你还想说什么?”不等贺老三解释,她便愤恨地打断他,泪水,夺眶而出,“我父亲检查出重疾,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被你们生生弄来这里,被迫与他父女分别。你可知,他那是绝症,没有多少日子了,就因为你们的私心,我可能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这一刻,她只觉得崩溃。
一年……
一年后她还能见着爸爸吗?
看着她汹涌而出的眼泪,贺老三也不说话了,只低着头一个劲儿地叹息。
景玓拿手背揩了一把眼泪,问他,“那六小姐呢?”
贺老三立马抬起头,认真与她说道,“六小姐在那边,我卜算过,她没事。”
景玓恨恨地瞪着他,要不是还想回去,她是真的会剖了他!就算打不过,她也会拉着他同归于尽!
贺老三也是一眼可见的心虚,但心虚之中又透着几分无奈,“丫头,其实也不全怨我,你与那钰王上一世缘分深厚,只可惜你投错了胎,错生在了异世。本来你们该是一对的,就因为异世相隔,他要没了你,也活不长久。”
景玓冷声怼道,“怎么,你还想做月老?我跟谁一对那是我的事,要你多管闲事!”
贺老三道,“这姻缘的事我可管不着,正所谓前世因今世果,若非如此,你也不会来到这里。我再是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也改不了天地法则。你可有听过一句话,‘菩萨畏因,众生畏果’,像我这样的人,最怕的就是因果之报。要不是你投错胎,我岂敢钻此空子涉及别人因果?说白了,不过是老天有意成全而已。”
他说得认真严肃,可景玓却是听得鸡皮疙瘩飞起。
跟夏炎雳前世有缘,今生还要捆绑在一起?
别说做梦,做梦她都嫌弃!
她要的男人绝对是把她排在第一位的!
就算别人说她对男人要求苛刻,就算别人说她自私狭隘,她也绝不妥协。要么孤独终老,要么就要最好。随便找个男人磕磕碰碰的过日子,她怕等不到年老拔对方氧气管的那一天,在受委屈的那一刻就能把对方送上天……
“贺三爷。”她再一次认真打量起他来,嘴角勾起一丝讥笑,“你越说越玄乎,我咋越瞧你越像神棍呢?”
贺老三微愣,然后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哈哈’笑了起来,“可是觉得我这般模样难登大雅之堂?丫头,我不靠卜算谋生,本就是田间一朽翁,如何能登大雅之堂?”
景玓白了他一眼。
能人异士,或仙风道骨,或清高威肃,哪像他,满嘴油腻,跟神棍骗子真差不了多少。特别是在说起她和夏炎雳的事时,像收了夏炎雳的好处费似的,着实让人厌恶。
想到夏炎雳,她突然问,“贺三爷,钰王真是皇帝的儿子?你可知其中内情?”
贺老三皱起眉,不满地瞥了她一眼,“皇家的事,我如何知道?”
“你不是会卜卦嘛!”
“会卜卦就得事事卜?你可知泄露天机的后果?我是嫌命长了不成?”
“既然如此,那你说的我与钰王之间的事便不可为信。”景玓撇起嘴角,“先不提什么前世今生,就说当下,你看我与钰王哪里般配了?”
“呵呵!”贺老三捋着胡子浅笑。
景玓眸光微闪,接着话锋一转,“贺三爷,我对你的话始终不怎么相信,你说我可以回去,可是你又说我与钰王缘分匪浅,你不觉得这太过矛盾了吗?要不这样,你当着我的面做场法事,把我跟钰王的缘分斩了,同时让我开开眼界,如此我便信你。”
闻言,贺老三脸上的笑一下全收,甚至从草席上弹起,双眼怒瞪着她,“胡闹!因果缘分岂是我能做主的?你这是要我命!”
景玓冷哼,“那我强行被你们带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不也是要我的命?要么你现在送我回去,要么就断了我和钰王的缘分,不然……”
不然怎样,她刻意没说。
因为她也不知如何才能威胁到他们这群人,总不能来一句‘死给你们看吧’?
但是,她就算拿这些人没辙,也绝对不会认怂。出来混的,谁还不会个虚张声势呢!
“你……”贺老三一下子熄了火。
眼前的女子,就连他都看不透。说她冷傲吧,可她也有热心的时候,比如在桃村外的那晚。说她热心肠吧,可她又执拗不屈。
偏偏她还无所畏惧,让人只看到她的镇定、从容、冷静……
见她抱臂一个劲儿地冲自己冷笑,他又叹了口气,“丫头,你对钰王究竟有何不满?”
景玓挑了挑眉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晚你说过,钰王面带桃花相,不像个专情的,还提醒我不要随随便便就被花言巧语骗了。怎么,你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
贺老三哭笑不得,“我那不是调侃他嘛!何况,我说的也是你没出现之前,你出现后,他不也有了转变?难道你没发现?”
景玓抿唇。
贺老三接着又道,“丫头,你就当发发善心做做好事吧,如此以来,你好、我好、钰王好、谁都好。”
“我不好!”景玓很冷硬的回道。
“我……”贺老三无力地垂下肩膀。
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开启了僵持局面。
景玓可谓是拿出了从未有过的耐心,冷酷到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看着夕阳西下,贺老三最先沉不住气,道,“丫头,时候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
“我若是不走呢?”景玓斜着眼看他。
“算我求你了,你就行行好,再忍耐一段时日吧,待天象出现,我一定让你回去!在此之前,你千万别说见过我,更别将我们的话告诉任何人,你要知道,那人为了钰王,是不会放你离开的,要是他知道我私下见过你,只怕你是真的再也不能回去了!”贺老三抱拳哀求道。
“那我现在回去了,后面如何找你?”
“这……”
“听说你擅长易容术?既然如此,那你就易容跟着我吧。”景玓冷着脸要求。这老头是她回去的关键,想她放他走,没门!
贺老三皱起眉犹豫了片刻,最后点了点头,“也行。”
见他答应,景玓脸色这才有所温和,并交代起来,“我今晚回去安排,明日午时你换个模样到钰王府,就说你是柳妈家的那位,往后就在我身边当个打杂的。”
抚远将军府早被夏炎雳监视了起来,景玓后来才知道,她独自去之前,贺老三已经把那些暗卫引开了,所以也没人看到她从后门前往后山。
至于贺老三用的什么办法把暗卫引开的,景玓也没问。
回到钰王府时,天已经黑透了。
听说她回来了,影霄和影风焦急火燎地跑到她跟前——
“王妃,您去哪了?”
“王妃,您可是又跟王爷置气了?”
“王妃,您快去书房看看王爷吧,王爷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头一下午,到这会儿水都没喝一口。属下之前想进书房,险些被王爷扔的砚台砸伤,而且王爷还怒喝,不让属下们靠近。”
“是啊,王妃,您快去看看王爷吧!真不知道出了何事,属下们从未见过王爷如此暴躁!”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如同火烧到了眉头。
景玓摊手,“我没惹他呀!而且之前是他把我关在门外的,我还差点让门板撞了鼻子呢!”
闻言,二人皆为震惊,同声道,“不会吧?王爷怎会把您关在门外?”
景玓道,“骗你们做什么,不信我带你们去。”
说完,她率先往书房走去。
有关夏炎雳的身世,她是不会乱说的。哪怕清楚夏炎雳为何暴躁,她也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到书房门口,她朝二人挤了挤眼,让他们看着,她一样会被轰走。
然而,当她小心翼翼将房门推开一条缝,里面并没有响起暴躁的轰人的声音。
影霄和影风见此情形,立马双手合十朝她拜了起来。
那意思就是,求她了,让她赶紧进去哄哄。
景玓有些黑线,又将门推开了一些。
房里依旧很安静。
影霄和影风合十的双手拜得就跟啄米的鸡冠头,不停地挤眉催促,就差给她跪下了。
景玓无语得很。
她就装模作样来看看而已,这两个家伙还真把她当成靶子了!
天黑,书房里也没点灯,就算开了一半的门,她也瞧不清楚书房里的情况。在两个家伙拜神一般的催促下,她最后咬牙,提脚踏进了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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