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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色有毒(一碧榶榶)


夏炎雳眸孔大开,没有以往任何的激动,反而脱口吼道,“都滚出去!”
女人们呆呆地望着他,有胆怯、有不解、有无措……
“滚!都给本王滚!”夏炎雳猛地抓起枕头砸向其中一个美人。
“啊!”
美人们回过神,惊吓得抱头直跳,而且也不管是否衣不蔽体,逃命似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影风跑进房里,很是不解地问道,“王爷,怎么了?是这些女人没服侍好您吗?”
“出去!”
“……是。”满屋子都被暴戾的气息充斥着,影风缩着脖子退到门外。
转过身,他望着天上那孤零零的明月,抓着后脑勺百思不得其解。
王爷到底怎么了?
就算在六小姐那里受了气,也不该对美人都失去兴趣了啊!
难道……
是王爷的身子出了问题?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房里传来动静。
他转过身。
可不等他开口,就见夏炎雳带着一张阴沉脸走出来,然后纵身一跃,快速没入黑夜中——
另一头。
终于一个人能睡清净觉了,景玓睡得格外香,连带着做梦都是美好的。
她梦见自己有了贺老三的消息,正兴奋地去往贺老三所在的地方。
可就在她快要到达目的地时,周围突然起了一层雾气,厚重的雾气不但让她迷失了方向感,甚至让她连腿都迈不开了……
“啊!”她拼命叫唤,这一叫直接让她惊醒。
然而,当睁开眼的瞬间,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她比做噩梦还激动,“你……你不是走了吗?”顿了一下,她双眸大瞪,怒不可遏地道,“夏炎雳,你发什么疯?把穴道给我解开!”
“哼!”男人冷哼,非但没听她的话,反而还拉开了她的腿。
“你……”景玓激动得想骂人,但他又快速点了她的哑穴。
接着就听男人冷硬的声音传来,“把身子给了杜元然,是吗?那本王就亲自验一验!”
景玓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僵硬的身体都止不住颤栗。
她说自己现在已不是完璧之身,只是为了让他嫌弃而已。只要他嫌弃,便不会再纠缠她,至少不会动不动就想睡她。
毕竟像他们这样的男人,谁能接受婚前失贞的女人?
然而,她做梦都没想到,这男人如此变态!
明明已经被气走了,可他竟又跑回来,还要验她身……
成年人了,这身要怎么验,她能不知道?!
可她现在动不了、说不了,别说反抗,就是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扯下她裤子——
从未有过的屈辱感笼罩着她。
自诩强大的她在这一刻忍不住飚泪。
片刻之后,男人愤怒的声音传入她耳中,“死女人,你竟敢骗本王!”

似是要她给说法,他随即解了她身上所有的穴道。
然而,景玓一言不发,只推开他,然后默默将裤子、衣裳穿好。
“你做何?”看她穿得齐整,夏炎雳一脸的不解,不知道她要做何。
可景玓仍旧不予理睬,下床后开始把床幔撩到头尾两侧。
夏炎雳越发不满了,“你这是作甚?”
‘啪’!
突然,一记清脆的响声落在他脸上。
“你!”火辣辣的痛意让他蓦然失色,捂着脸怒不可遏地瞪着她,“你这是第几次对本王动手了?景玓,本王警告你,别给脸不要脸,本王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老娘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景玓忍无可忍地吼出,飞起一脚凌厉地踹向他。
那一巴掌夏炎雳挨了,可发现她满身暴戾气息后,他眼疾手快做出了反应,在床上翻了一圈躲过了她那一脚。
但景玓可没打算放过他,接着拿出鞭子,对着床上的他一顿猛抽——
“唔!”闷痛声从男人嘴里发出后,随即便是他暴怒声,“死女人,你敢拿鞭子抽本王?信不信本王弄死你!”
关键是那条鞭子还是他送给她的!
如今她却用他送的东西对付他,他能不吐血?
他抓了狂,可景玓也没收手,甚至下鞭子的力道更狠、更快。
床就那么大一点点,要在床上施展武艺,那就如同螺蛳壳里做道场,根本打不开场面。夏炎雳连挨了两三鞭子,知道她是动真格后,他便开始上跳下窜躲避,既像猴子又像小丑,可谓是既狼狈又滑稽。
“死女人!给本王停手!”
“听见没有!本王让你停手!”
“唔!”
“你再不停手,本王弄死你!”
可他越是叫嚣威胁,景玓越是抽打得厉害。就如同他欺负她时一样,她越挣扎他越是过分。眼下总算能报仇了,她想到这数月因为他而受的伤和委屈,她就恨不得将他活活打死!
管他是不是龙种,他现在在她房里,她弄死他后就说是他轻薄她在先,她出于反抗才失手杀了他,大不了他死后她陪葬!
到时她穿一身红衣,变成厉鬼,定让他做鬼都不得安宁!
房间里,鞭声、吼声交织在一起,穿破房顶,在漆黑的夜里很是惊人。
香杏、柳妈、福妈以及同她们住一起的白芍都听到了动静,纷纷跑来查看。
透过窗户看到房里的情景,香杏、福妈、柳妈吓的直接腿软。还是白芍最为镇定,忙给香杏说了句悄悄话。
香杏跌跌撞撞地跑了。
不多时,她返了回来。
身后多了一个人。
景炫一脚将房门踹开,看到屋里的场面,心脏都险些漏跳。
“玓儿!”他飞奔过去,一把将景玓的手腕捉住。
此时的夏炎雳已经没力气蹦跳了,在床上翻滚着,见景炫来,他如同见到救星一般,带着一身伤跳下床,蹦到景炫身后,指着景玓恶狠狠地告状,“大公子你来得正好,这死女人要谋杀亲夫!”
景炫,“……”
他脸色本是黑的,毕竟大半夜看到自家妹妹房里有男人,他能不生气?
可他回头,借着月光看清楚夏炎雳狼狈的样子,身上的袍子全是鞭裂的痕迹,还能闻着一股血腥气,除此外,那脸上也有一道伤痕,发冠也散了,本该一丝不苟的束发凌乱地落下几缕……
他眼角忍不住狠抽起来,要不是自制力过强,说不定直接喷笑了。
“咳!钰王爷怎会在舍妹房中?”
“玓儿在外受了伤,本王担心她伤势未愈,特意前来……”夏炎雳解释着,但没解释完又指着景玓怒道,“你这女人,一点都不知好歹!别以为仗着本王宠你你就不把本王放在眼中,本王告诉你,今晚的事本王跟你没完!”
说完,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是捂手又是捂脚,嘴里不停呻吟——
“疼死本王了……”

景玓攥着鞭子的手又忍不住收紧,恨不得继续往他身上招呼。
但景炫立马给她使了个眼神,很严肃地制止了她。
只是,看着坐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男人,他也有些无语。好歹也是皇上钦赐的‘钰王’,他是真没想到钰王会这般无赖!
“白芍!”他随即朝门外唤道。
“大公子有何吩咐?”白芍从门外进来。
“太晚了,也不便请府医过来,有劳你帮钰王爷看看,伤势可严重?”他温声有礼的朝白芍说道。
另一方面他也不想让多的人看到这一幕!
钰王无赖不无赖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自家妹妹把钰王伤成了这样,要是传出去,吃亏的只会是自家妹妹!
白芍岂会不懂他的意思?
“大公子不用客气,只是举手之劳罢了。”白芍微笑着走向夏炎雳。
但不等她伸手,夏炎雳便怒瞪着她,“关你何事?你给本王让开!”随即他抬手一指,指向景玓,“让她来!是她重伤本王,她要不把本王治好,本王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景玓满身杀气收都收不住。
侵犯她、侮辱她、现在还要讹她……
他怎么不去死!
“玓儿!”景炫都有些被她此刻冷冽的杀气吓到了,忍不住低喝,“不得胡来!”
而夏炎雳放出威胁的话后,突然又往地上一倒,嘴里更是痛苦的叫唤,“哎哟……本王要死了……要死了……”
“你!”景玓一口牙都快咬碎了。这不就是现实版的‘不给钱就不起’嘛!这死变态,真是疯到连脸都不要了!
看着夏炎雳那叫唤的样子,景炫心里也是飚火星子。
不过心里火归火,但他理智还是在的,回头看着自家妹妹,深眸中闪过一丝为难。
而他的担忧和为难,让景玓也不敢造次了,沉默了片刻,她最终还是垂下了双肩,泄掉了一身暴戾的气息。
终究是她冲动了。
早知道这混蛋玩意儿这么不要脸,她就该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动手,如此还能就地挖坑埋尸!
她走到夏炎雳身旁,弯下腰欲将地上的他扶起来。
但夏炎雳却很横,指着景炫和白芍他们嚷道,“冤有头债有主,是她打伤的本王,本王要她负责,与你们无关,你们都给本王出去!”
景炫都快让他气笑了。
把不要脸说得如此正义凛然,这当真是那个钰王?
他要不要把事情闹大,多叫些人来看看钰王此刻的德性?
“大哥,你们出去吧,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我知道如何处理。”景玓开口。
“嗯。”景炫也干脆,转身便对白芍使了使眼色。
要是以往,他肯定会反对夏炎雳的提议,毕竟孤男寡女,成何体统?
可瞧着夏炎雳此刻的伤,甭管他是不是讹人,但那些伤终究是真的,都是被她妹妹打出来的。
换言之,他妹妹占据上风。
那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随后,他和白芍离开了屋子,只让香杏往屋子里送了药和水。
一番折腾,屋子里又剩下他们二人。
夏炎雳躺在了床上。
屋子里也点了烛火,在火光照耀下,他身上的伤也全都暴露了出来。一道道血痕,从脸上到脚踝,就没几处地方是躲过去了的。
夏炎雳也不叫唤了,只阴沉着脸死死把景玓瞪着,视如仇敌的那种。
景玓站在床边,手里捏着药瓶,同样恶狠狠地把他瞪着。
她是真后悔先前没下死手!
看看,这就是祸害的表现,只要没弄死,他还能喘气,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报复她!
“还杵着作甚?难道要本王把御医请来?”最终是男人没沉住气,先开了口。
景玓咬着牙溢道,“你没长手吗?自己不会脱?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动不动就会扒别人的裤子?”
闻言,夏炎雳挺身坐起,恼道,“本王只扒过你的!”
景玓深深呼吸,一字一字道,“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你?”
看着她愤怒到失血的脸蛋,夏炎雳薄唇抿紧,几下将身上的衣袍褪个精光,然后大刺刺地躺在床上。
景玓真不知道他是吃什么长大的,能做到这样完全没有一点羞耻心!好像那鸟不是什么私密玩意儿,而是随时可以供人欣赏的!
既然人家敢露,她有什么不敢看的?何况被他逼着都不知道摸过多少次了,这一次不过是正式‘见面’而已!
她随即坐上床,开始为他处理各处鞭伤。
对她而言,也没什么难度,就是把渗血的地方擦一擦,然后抹点药就完事。
但也不知是否是她没有轻重,她每处理一条鞭痕,男人就忍不住叫唤,“嘶……轻点!本王是血肉之躯,不是铜墙铁壁做的!你这死女人,就不能温柔点?”
景玓压根不理会他的叫唤。
见她完全无视自己的难受,夏炎雳又忍无可忍地抓住她的手腕。
对上她冰冷的眸子,他突然像打蔫的茄子,语气陡然变得低沉小声,“本王就是一时冲动所以才……那也要怨你,骗本王不说,还拿那种事骗本王,但凡是个男人,有几人能冷静?如今你打也打了,本王都没还一下手,你还想本王怎样?”
“只想你离我远些!”景玓冷冷开口。
“做梦!”夏炎雳瞬间又拔高了嗓门,“你我有婚约在身,如今你是本王没过门的妻子,想与本王撇清关系,门都没有!”
景玓垂下眼。
不是不敢看他,而是一眼都不想多看。
夏炎雳突然又软下语气,并握着她的手放在他脸上,“还要如何你才能消气?就算你想再打本王,也得给本王留口气才行。你要真一下子把本王打死了,那以后可就没机会再拿本王消气了,你说是不?”
景玓无语地扭开头。
这一扭头,直接面对他那一丝不挂的身体。
不得不说,这男人是真的很有卖相。一米八几的身高,宽肩窄腰大长腿,八块腹肌还带筋……
至于那玩意儿……
估摸着是中看不中用!
一般像这种爱露的,多半都有病,正所谓那句话‘越缺什么就越想证明什么’!
评完他的身材,景玓也没忽略他身上的鞭痕。也不怪景炫会制止她,就他这一身鞭伤,若是传出去,她是真的会吃不完兜着走。
心中叹了口气后,她又重新拿起手帕,继续为他上药。
夏炎雳明显地感觉到她动作比之前轻了,只是看着她那清冷无波的神色,他眉心一直皱着,心里胀起了一股郁气。
这女人当真是个怪物!
他都脱成这样了,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要是换成正常女人,不说直接扑到他身上,最起码也会羞赧尖叫!
可她呢,连一丝丝怜爱都没有!
门外——
景炫也没离开,而是带着白芍在外面听动静。
他已经不担心自家妹妹会吃亏,这会儿他更多的担心的是自家妹妹会不会再把钰王打残。
毕竟钰王是帝王的宠臣,他家妹妹还没过门就把钰王打成伤残人士,这传出去,损害的可是自家妹妹的名声。
好在屋子里再没有打斗的动静。
而且还听到了钰王哄他妹妹的话,他听得差点绷不住大笑。
景玓也知道他们在门外,在为夏炎雳处理完身上的鞭伤后,她扯过被子盖住他身体,冷着脸说道,“我让我大哥给你找身衣物,你穿好后赶紧滚!”
夏炎雳又露出一脸不满,“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叫本王滚?你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心?本王告诉你,要么你让本王在你这里养伤,要么你随本王去钰王府养伤,不然本王就去告御状,把你的恶行公之于众!”
“你!”景玓气得脸黑,又想拿鞭子出来了。
房门突然被推开。
景炫从门外进来。
看着二人剑拔弩张的样子,他肃色道,“钰王爷,玓儿虽莽撞了些,但你私闯她闺房,也该给我们一个说法。”
换言之,想搞臭他妹妹的名声,那他也不会顾及他的颜面!
夏炎雳突然掀开被子,指着胸前几道显然的鞭痕,恼道,“你管这叫鲁莽?哼!本王不管,反正本王现在是被她打伤了,她要不对本王负责,你们就给本王准备好一副棺木吧!”他接着冲景炫咬了咬牙,“记得,要两人躺的那种!”
景炫听得直接沉了脸。
见状,景玓咬着牙开口,“行,我送你回钰王府!”
他们之间的拉扯,她不希望景家的人被牵扯进来。与其在她院里闹笑话,还不如回他圈里去!
听她答应跟自己回府,夏炎雳脸色这才好转,而且还直接翘起了唇角。
瞧他那小人得志模样,景炫只觉得眼疼,突然有一种想上前补拳的冲动……
看了一眼自家妹妹,他最终还是松口,“行,就让玓儿送你回府,不过得把罗玮带上!”
钰王府。
影风正与影霄一人拿着一壶酒,一边喝着小酒一边说着昨晚的事。
影霄听得直笑,“这有何大惊小怪的?”
影风很不解,“这还不够惊讶?那些美人可都是王爷的最爱,可王爷居然把她们都赶跑了!”
影霄呵呵,“王爷八成是对六小姐动了真情,所以眼里才容不下其他女人。”
闻言,影风恍然大悟般直点头,“你说得没错,王爷八成对六小姐动了真情!原先我以为王爷只是把六小姐当作消灾避难的护身符,可渐渐的我发现王爷对六小姐和别的女人很不一样!”
影霄白了他一眼,“亏得你日日跟着王爷,连王爷心思都看不透!依我看,还是你留在府里管事,我跟着王爷得了!”
影风也回了他一记白眼,“想得美!我比你更懂六小姐喜好,知道如何讨她欢心,而且她也认可我了,对我很是信任,我在她和王爷身边做事,绝对比任何人牢靠!”
二人正谈得起劲儿,突然听一名手下来报,“影管事、影护卫,不好了,出大事了,王爷受伤了!景六小姐刚送王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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