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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色有毒(一碧榶榶)


“我……唔!”景玓被他说得心虚,正想辩解,他俊脸猝不及防地压下来。
陌生的气息窜入口鼻中,她当场呆了!

反应过来自己被侵犯了后,她下意识的就想打人。
可不等她扬起手臂,身前的男人便先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一双手反剪置身后。他一只大手像铁索似的把她手腕箍紧,腾出一只手将她身体托高,迫使她双脚不得不攀上他腰身。
除此外,他的吻像攻城掠地般,发狠地在她唇齿里纠缠。
景玓都想吐血了。
先不说男女身高和体力有悬殊,就凭这男人一气呵成的动作,就知道他是个老手!
跟这么个情场老手‘博弈’,硬钢只会输得裤衩都不剩……
理智一上头,她便立马放弃了挣扎,甚至软了身子任由他胡作非为。
察觉到她的顺服,夏炎雳仿佛不信似的,动作突然一顿,微眯的双眼紧紧凝视着她。
确定她是真没有反抗的意思,他放开了她的一双手腕,也从她唇齿间退出。不过他也没放她下地,反而一双手都托着她臀部,把她牢牢地固定在自己身上。
景玓心下得意。
毕竟像他这种人,玩的就是征服和刺激,她都顺从了,他还有什么可征服的?
不过面上她伪装得极好,腿不能着地,便抬手搂着他脖子,侧脸娇娇软软地靠在他肩膀上。
她这动作,让夏炎雳下意识地绷紧了几分,不止呼吸急促,眸光也比先前更火热。只是他没有再做任何,只是定定地静静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看进心底深处。
然而,他这样的安分,换景玓不自在了。
毕竟是逢场作戏,谁稀罕跟他搞真暧昧?
“那啥……放我下去,我有事要说。”她直起身,推了推他。
“你说。”
两个字从他喉间溢出,罕见的沙哑,足以见他高涨的情丨欲还没退下去。
景玓没撤,怕又刺激到他,便只能继续挂在他身上,很是认真的说起正事。
所谓正事,自然是夏长皓偿还那五十万两的事。
听她说完,夏炎雳一如既往的爽快,“可以,就按运来赌坊说的,五年期限,每月按时偿还。”
接着景玓又说起太师府的事,说完自己的想法后,她又补充道,“太师府算我租借给他们住,我要的也不多,每月给三百两就行。回头我会拟一份租赁合同,到时让你母亲签个字就成。”
“嗯。”
“夏炎雳。”
“嗯?”
景玓认真盯着他,问道,“你把太师府送给我,而今我还要收你母亲的租金,你就不怕你母亲知道了生气?”
夏炎雳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眸底已没有火热的气息,连嗓音都变得冷硬,“她溺爱夏长皓,以至于夏长皓一无是处。若不是太师府的名号护着他们,就凭夏长皓闯过的祸,他们早已流落街头。而今不过是给他们一个教训,有容身之地足以,还没让他们当街乞讨,他们有何资格生气?”
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以及语气中毫不掩饰的怨念,景玓也能理解。
毕竟偏爱这种东西从古到今,哪怕是几百千年之后的科技社会,都严重的存在。律法都管不着的,又岂是个人能左右的?
何况这还是他的家事,她没资格过问,也不想过问。
谈完了赌坊和太师府的事,她正想趁他冷静下来后让他放开他,但夏炎雳突然沉下俊脸,不满地瞪着她,“不是让你把院中护卫撤了吗?”
景玓暗暗咬牙。
但面上她还是继续装,“不是我不想撤,是那些护卫只听我大哥的,我大哥说什么都不愿意撤,我能有什么法?”
夏炎雳眸底蕴起火苗。
见状,景玓赶紧安抚他,“行了,这事本来就是你不对在先,我大哥那么做也只是为了保护我。你站在他的角度上想想,有人夜闯你妹妹闺阁,你能放任不管?虽然我知道你没那种心思,可我大哥不信啊!”
“你就确定本王没那种心思?”夏炎雳突然勾起唇角,不但笑得别有深意,那眸光还直勾勾地盯着她身前。
或许之前没有,但今日之后……
景玓开始挣扎,甚至在他胳膊上用力掐。
是真的掐,夏炎雳一痛,立马松了双手。
景玓跳到地上,推开他便快速远离,还很不客气地冷哼,“不是嫌我没肉吗?还说我是扁担身材,那你就等等吧,等我长出母猪那样的身材,王爷再来求欢也不迟。”
“你……”夏炎雳让她堵得头顶冒烟。
她是母猪,那他是什么?!
这死女人,方才就不该放过她!
一天到晚心不在他身上,整事倒是一件比一件能耐,是不是非得让他把生米煮成熟饭她才知道安分守己?
“大公子!”门外突然传来柳妈的声音。
景玓赶忙跑去开门。
景炫站在门口,看着门内的男人,搁在身侧的拳头都绷紧了。
“钰王爷很闲?”
“咳!”夏炎雳不自然的轻咳后,悠然闲雅地背手走出房门,“听说玓儿伤势痊愈了,本王特意来看看她。”
景炫看了一眼自家妹妹。
景玓冲他摇了摇头,他这才转身。
待他们离开后,景玓便关上房门,然后开始收拾包袱。像上次一样,就几件衣裳,几张银票加一袋碎银。
太阳刚落山,她写了一封信让香杏给景炫送去,然后又一次偷偷离开了侯府,在城门关闭前离开了京城——
这次,她是有目的的南下!
在养伤的那两个月内,为了让她打发时间,景炫给她找了许多书,而她专挑那种玄而又幻的画本子看,还借着兴趣爱好向景炫打听了不少东西。
景炫走南闯北,见识自不一般,也向她说了许多各地的稀奇见闻。
让景玓印象最是深刻的地方便是蜀南城。
据说蜀南有位得道方士,已经修炼到能辟谷了,很是厉害。
不过景炫说他并未见过此人,因为他不怎么信俸那些东西,加上家族的身份地位,也不敢去沾染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景玓也不敢问得太详细,怕惹他怀疑,只得打着外出散心的由头亲自去蜀南撞撞运气。
她始终坚信,既然自己能到这个异世,那一定存在某种链接,这个链接一定能让她回去二十一世纪……
看望自家妹妹的信,景炫很平静。
而钰王府。
夏炎雳回去之后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期间把影霄叫进去了两次。
五日后,他要奉命送三公主出塞和亲,有关夏长皓欠债及太师府租赁这些事必须交代影霄去办。
夜幕落下,他倚着大椅,思绪回到白日那一幕。
他也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疯,明明是要利用那女人,只要得到她的心,只要她认可了他,只要她能为他赴汤蹈火……
可他今日竟差点没管住自己!
他抬起手,修长的指腹轻轻蹭着自己薄唇,微眯的狭长的眼缝中闪烁着的回味的笑意。
那女人,除了薄情性淡外,滋味儿倒是不错!
正在他思绪陷入某种旖旎的画面时,影霄突然来报,“王爷,影韵来了,有急事禀报!”
“何事?”夏炎雳瞬间坐得笔挺,把先前的一切神色都抹了去。
影韵从门外进来,单膝跪地,禀道,“王爷,六小姐出城了!”
闻言,夏炎雳倏地从大椅上起身,瞪道,“出城?作甚?往哪去了?”
影韵回道,“不知六小姐要去何地,只知往南边去了。但请王爷放心,属下得到消息时已经派人跟去,此时没人回来,便是没跟丢。”
夏炎雳胸膛狠狠的起伏着,脸色黑沉得如同要吃人般。
死女人,给了她那么多东西,她竟敢跑!
别让他逮到,否则他一定把她办得牢牢实实!
“影霄,去准备,本王要南下!”
“啊?”影霄惊道,“王爷,皇上命您护送三公主出塞,您这会儿南下?”
“把影磊叫回来,让他代替本王护送三公主出塞!”夏炎雳随即朝影韵看去,“你去把影风叫上,随本王南下!”
“是!”
半月后——
景玓抵达蜀南城。
在城郊的地方租了一处民宅。
屋主据说是一对中年夫妻,但因为一些事搬去了外地,房子暂时留给男主人的婶子看守。婶子丈夫姓杨,因在家排老三,所以她自称杨三婶。
杨三婶热情外向,还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媒婆,拉起家常来那真是口若悬河,唾沫星子都不带停的。
租下庭院后,景玓也没跟杨三婶拐弯,直接问起了她,“听说蜀南城有位厉害的方士,不知三婶可见过?实不相瞒,我从外乡来此,为的就是找到这位方士,家中遇到一些棘手的手,想请教他。”
“厉害的方士?”杨三婶想了想,反问道,“你是说庚华岛青吟宗的法师吗?这我知道,青吟宗的法师很是厉害,随便一个都能降妖捉鬼。景姑娘,不知你家中遇到的是何事?”
“呃……”景玓唇角暗抽。
杨三婶似乎看出她不信,接着又道,“景姑娘,你别不信,那青吟宗的人是真厉害,我们蜀南城的百姓谁要有个大病小灾的都喜欢去请他们看事,去过的人没有说不灵验的!”
景玓硬扯出几分笑意。
说降妖捉鬼就降妖捉鬼吧,可能她还信上几分,可降妖捉鬼的人还能充当大夫给人看病,这就有些扯了,她脑袋里直接蹦出二个字——邪丨教!
“那啥,三婶,我明儿去一趟庚华岛,先拜访一下再说。”
“行,你要是找不到就同我说,我找人带你去!”杨三婶热忱地拍了拍胸膛,仿佛什么事都可以找她,她包办到底。
“那我先谢谢三婶了。”
考虑到她远途来的,杨三婶也没打扰她太多,没多久便离开了。
因为宅子平日里都有打理,屋子各处也都被拾掇得整洁干净,景玓几乎是拎包入住,倒也没什么可弄得,选了一间光线最好的房间后便早早睡下了。
翌日一早。
一道铜锣声把她给惊醒。
而且铜锣声响个不停,她就是想赖床都觉得嘈杂心烦。
昨日和衣而睡,她没怎么收拾,套上鞋就去大门外查看情况。
没想到一打开门就见门外挤了不少人,男女老少都有,全都在看她隔壁的热闹。
听他们议论声,景玓才知道,原来她租的这房子隔壁住着一对祖孙,小孙子昨夜不知怎么的,上吐下泻还高热不退,当奶奶的连夜赶去庚华岛请来了青吟宗的法师,这会儿法师正在祖孙俩家中做法呢。
景玓听着议论声,心里是大写的无语。
不过她对这青吟宗属实好奇,于是回了院里,爬到墙头往隔壁看去。
隔壁的房子又低又破,虽然院里围满了人,但她站得高,把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
人群中央有一灰袍男子,留着八字胡,看年纪三、四十左右,一只手拿着一张符纸念诀,念的什么听不懂,反正那嘴皮子动得很快,另一只手握着一把桃木剑,时不时在空中比划,仿佛在他面前站着一个没有形体的玩意儿,他正与对方谈判似的。
景玓看得眼角直抽。
这就是庚华岛青吟宗很厉害的法师?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她差点喷笑——
只见那法师念诀比划一番后,用桃木剑挑着符纸在法坛上烧掉,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张纸,纸上一片空白,他举止白纸在院子四角走了一遍,然后回到法坛前,端起一杯液体喝掉,对着白纸用力喷出。
只见纸上赫然显出四个大字——同意和解。
看到这,景玓差点从墙头栽下去!
这种骗人的把戏,二十一世的小学生都知道是什么原理,这什么鬼宗,分明就是个坑蒙拐骗的邪丨教!
然,事情还没完。
那法师把烧掉的符纸兑水,然后端进了屋子。
没一会儿,有人从屋子里跑出来,欣喜地喊道,“没事了,小狗蛋退热了!”
顿时,人群一阵阵拍手叫好,一个劲儿的夸赞法师厉害。
就在景玓嗤笑着想下墙头时,只见杨三婶拉着那法师从屋子里出来,见景玓趴在墙头上,她赶紧指着景玓对法师说道,“法师,就是我家这大妹子,她有事想找青吟宗,本来都打算去宗里请你们的,既然您来了,那就顺便帮我这大妹子看一看吧!”
“……!”
景玓那叫一个汗。
这次是真没稳住,直接从墙头栽下去——
然而,还不等她用功化解,突然一道人影飞扑过来,稳稳地接住了她。
她定眼一看,直接石化了。
她做梦都没想到,这男人居然阴魂不散地追来了!

第38章 你叫不叫?你不叫我叫了哈!
“怎么,短短半个月就不认识了?”男人一脸阴沉,眼眸中深不见底的怨念,托着她的手臂更是用力得仿佛要将她勒断。
“夏炎雳,你发什么神经,放手!”景玓也忍不住咬牙。这里不是京城,她不需要再有多好的态度。
“放手?”夏炎雳气得直冷笑,“敢背着本王私跑,你看本王如何弄死你!”
说罢,他提脚就要往不远处的房间去。
正在这时,大门被人推开。
杨三婶带着青吟宗的法师来了。
见景玓正坐在一个男人臂弯上,杨三婶愣了一下,然后问道,“景姑娘,这位是?”
景玓正要开口,只听男人先脱口而出,“我是她相公!”
闻言,杨三婶‘呵呵’笑,虽说景玓的脸色任谁都看得出来不好看,但见她并没否认,杨三婶又问道,“敢问公子贵姓?如何称呼?”
“鄙姓夏,单字钰。”
“夏公子,失礼了。”杨三婶躬了躬身,然后又看向他怀里的景玓,笑着把称呼也改了,“夏夫人,你不是要去庚华岛吗?看,我把青吟宗的法师给你带来了,省得你再跑一趟!你方才应该瞧见了吧,青吟宗的法师是真厉害,几下就把小狗蛋给治好了,你有何所求,可尽管告诉法师,法师一定会帮你解决的!”
景玓赶紧推了推夏炎雳的胸膛,忍着怒火低声道,“放我下去,先把人打发走!”
夏炎雳这才松开手臂任她跳到地上。
景玓瞬间换上笑脸,走向杨三婶和法师,满口歉意,“三嫂,很是抱歉,让你如此为我操心。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我之前同相公走失了,我怕他出事,听说青吟宗的法师很厉害,所以就想找法师帮我算算我相公的近况,没想到我相公找来了……”她接着看向法师,同样充满歉意,“不好意思,我已经和相公团聚,不用法师再费心了。”
法师没说什么,只是笑眯眯的,很随和地点了点头。
杨三婶一听她是那么个理由要找青吟宗,有些哭笑不得。但既然人家夫妻已经团聚,她自然也知道没自己啥事了,于是笑着招呼法师,“法师,不好意思,我这大妹子已经和她相公团聚,我们还是再去小狗蛋家看看吧。”
没多久,二人离开了。
杨三婶还体贴的为他们把大门关上。
没了外人,夏炎雳那一身气息瞬间就变了,狠狠地瞪了一眼景玓后,顶着一张阴沉的脸便去了卧房。
也不知他是如何精准的认出景玓昨夜所睡的房间,反正景玓是特佩服他。
她跟进去,就见双边躺着一双黑靴,黑靴的主人已经睡在了床上。
整张床都散发出一股冷冽的危险的气息,让她不得不离床三米站定。
“你这干嘛呢?来之前怎不招呼一声?”
“哼!”
“你吃过了没?我还没吃,你等我一会儿,我去街上买点吃的。”景玓说着话就要往外去。
只是她刚抬脚,床上就传来威胁,“你敢走出房门半步,本王今日就让你血溅在此!”
景玓,“……”
她斜睨了他一眼,最后脚尖转移了方向,走到桌边坐下。
四目相对,他满眼是冷冽的恨气。
她喘了口粗气,无语道,“我就出来办点事,你至于嘛?”
“办点事?”
男人斜卧在床,单手撑着头,看似悠然惬意,可满身冷冽的气息以及凌厉的眼神,跟他悠然惬意的姿态完全不搭边。
“我家在蜀南城不是有生意嘛,我这次出来就是奉我大哥之命来蜀南巡视的。鼎香茶行你应该知道吧?我要去鼎香茶行暗访。”
“暗访?”夏炎雳勾唇讥笑,“白奕阳与你大哥乃多年好友,且是生死之交,鼎香茶行需要你去暗访?”
“……”景玓黑线。
M的!知道的比她都多!
突然,有人从外面进来。
她转头看去。
只见影韵提着两只食盒,上前禀报,“六小姐,这是王爷让属下去酒楼买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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