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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心莲觉醒后(松庭)


如今还被上清天宫和须弥仙境这两族之间的斗法波及,折腾成这副模样,也是挺叫人唏嘘的。
蚩随摸了摸下颌,看少女微微抬眸,一张灿若白芍的美人面漂亮得叫人挪不开眼。
他若有所思道:
“其实吧……你那师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荒海几位皇子联手,想要拉他下位,他有心亲自剿灭,却担心朝政上无人打理,这才冒着得罪上清的风险,要接你回去,替他做事。”
“等他摆平他那几个不省心的兄长,指不定还得把你送回去。”
蚩随咧嘴一笑,凑近了些。
“我么,反正身份都是见不得人的,与其替沉邺做些见不得光的事,还不如换个地方潇洒,我看小公主你也是个可怜人,不如我们一道跑了,也算落得个逍遥自在,你觉得呢?”
濯缨定定瞧了他一会儿。
“好啊。”
蚩随微微挑眉。
“反正我人现在在你手里,我说不好,有用吗?”
蚩随直起身,冷笑一声:
“你莫不是把我当成那种没品的男人了吧?我蚩随想要女人,从来讲究个你情我愿,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披衣而坐的少女只是静静看着他,那双眼没有畏惧,也没有动容,平静如一汪湖水。
但湖底之下,却似隐藏着深不见底的深渊,让人无法轻视。
蚩随与她对视几息,说不上是什么缘由,那点旖旎的念头在她的注视下好像真的一点也冒不出头。
直觉觉得,他要是真敢做什么,一定会发生一些他不想看到的局面。
他抓了抓头发,最终转身下楼去买她想要的东西。
待从窗边看到蚩随的身影走远,濯缨不太明显地,轻轻呼出一口气。
翌日一早,蚩随收到了从荒海而来的回讯。
是沉邺给他的命令,内容很简单——
【不要相信她所说的任何话,立刻带她回荒海】
蚩随盯着这句话看了许久,最后摇摇头,只感叹他们这个少君果真是个天生的君王性情,冷血无情到了极致。
“走吧小公主,少君有令,哪怕你起不来床,我也得把你扛……”
剩下的话,在他推门发现房中无人时卡在了喉间。
蚩随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糟了!又他娘的上了赤水濯缨的当了!!”
与此同时,在人间客栈的床榻上病恹恹躺了两日的濯缨,此刻正拼尽全力地穿梭于人间城池之中,完全看不出之前那副苍白病弱的模样。
她的伤早在第一夜就奇迹般的痊愈了。
和之前在三日琉璃境里一样,只不过上一次是元神所受的伤很快便愈合,而这一次是身体所受的伤。
不仅如此,身体愈合之后,天道灌入她体内的功德也越来越多。
多到她害怕蚩随察觉,还生生封住了自己的奇经八脉,不敢让他察觉到半分不对。
直到昨夜,蚩随冒出那点旖旎心思的瞬间,濯缨才开始犹豫判断要不要暴露自己的实力。
她知道自己胜算不大,可若蚩随真的动了邪念,她也只能拼死一搏。
好在事情最终在可控范围内,她没有直接与蚩随撕破脸。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可能再在蚩随身边待下去了。
天色渐明,人间城池笼罩在将明未明的天色之中,濯缨乘着昏暗天色,一路在屋檐上疾驰,同时将自己封住的经脉解开。
源源不断的仙力在她体内渐渐充盈。
干涸已久的经脉尽情吸收着这些功德转化而来的仙力。
濯缨感觉冷冽的凉风灌入她的肺部,但她却朝着朝阳的方向,跑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赤水濯缨!!你他娘的敢耍我!!!”
以蚩随的修为,想要追查濯缨的去向轻而易举,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赤水濯缨这么聪明的人,会愚蠢地选择跟他硬碰硬。
“你很好,你连耍了我两次,老子本来还想说强扭的瓜不甜,但你要这么把人当傻子耍的话,老子今天就非要扭下来看看甜不甜——唔!”
蚩随的狠话还没说完,追逐濯缨背影的他完全没有预料到,左侧一道人影会突然朝他撞过来。
力道之大,直接将他整个人都从屋脊上重重掀翻在地。
被撞得七荤八素的蚩随半响才看清来者是谁。
“谢、谢策玄,你他娘居然没——”
扼住他喉咙的谢策玄浑身是血,一身的铁锈味,仿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似的,狼狈得像条疯狗。
可他却还能笑得出来:
“想扭什么瓜?嗯?”
蚩随被他掐得喘不上气,脖颈发出了可怖的喀喀声。
“几年前我跟你说,你这条命留着,我指定有一天要来收走,看在你听话的份上,就给你留个全尸吧。”
“……你别……得意……强弩之末……少君他马上……”
谢策玄闻言面上笑意微敛。
正要再施几分力气拧断蚩随的脖颈时,忽然敏锐地察觉到背后传来一股森冷锐利的杀意——
谢策玄当机立断就要侧身躲避,可蚩随得了一口气,竟猛地爆发出一股力量,将他反压在地,掌中瞬间便凝聚起一根冰锥,直直朝着谢策玄面门而去!
一切只发生在眨眼之间。
纠缠在一起的谢策玄和蚩随都没反应过来,甚至连刚刚感到的沉邺都只来得及瞧见一道清冽寒光自上而下划过视线。
沉邺抬起头。
清晨第一缕晨风吹动她身上宽大的袍袖,那张总是病容苍白的侧脸,此刻在朝晖笼罩之下,如一块精雕细琢的璞玉终于焕发出惊世光芒。
屋檐之上,长身而立的少女挽弓如满月,与少年时他第一次教她挽弓时,姿态重合在了一起。
他仿佛听见弓弦声在他耳边绷紧,卷着浩然仙力的箭矢破空而来,掀起似能震碎五脏的气流。
这一箭,便将压在谢策玄身上的蚩随掀飞数十丈。
而紧随起来的第二箭——
他的瞳孔在这一瞬蓦然颤动。
第二箭,是冲着他心脏而来。
作者有话说:
来晚啦!久等久等!本章掉落五十个红包么么么大家!

整个世界的流速仿佛都因这一箭, 而在沉邺的眼底凝固。
箭矢飞驰不过一瞬, 但这一瞬,却好似穿过了昆仑山的雪,穿过了他与她的少年时光, 将这短暂一瞬拉长成了百岁千秋。
他看到了在师兄们练武时,只能趴在窗边看着他们发呆的她。
也看到了第一次学会射箭而满眼雀跃的她。
即便清楚的知道自己孱弱的身体连拉开一石弓都勉强,但她还是会在无人处一遍一遍的练习。
直到后来, 她的双手连举起弓的力气都不再有。
他对她说:
“木竹为弓,仅射百步,以智计为弓,蓄力可射天下,你拉不开这张弓, 不代表你拉不动这四海一荒的弓弦。”
“阿缨, 只要你站在我的身后, 这天下水域, 皆是你的猎场。”
昆仑山茫茫大雪,她是他的第一个臣子。
她用病弱单薄的身躯,背负着他和他的野心, 一步步将被发配人间界的他重新带回到荒海权利的中心。
他这一生,所信之人寥寥无几。
如果一定要选一个可以交付生死的人,他的选项只有一个。
然而——
“少君小心!!”
身后侍卫的声音令他如梦初醒。
但这一声响得太晚, 而他也醒得太晚。
这一记冷箭在他没有半点戒备之时刺穿他的血肉, 力道之大, 像是从天而落的重拳捶打在他的胸口。
皮开肉绽与内脏巨震的痛觉几乎在一瞬间炸开。
而沉邺终于被这痛觉唤回了神智, 以最快的速度凝聚起奇经八脉中的仙力, 将那只羽箭逼退在离他心脉半寸的位置。
凝固的时间仿佛在此刻才又开始流淌。
止不住的鲜血从他口腔中涌出,染红了他天青色的衣袍,他竭力想咬住唇齿间的血,但胸腔中的剧痛被极震撼的心绪放大,令他根本无法控制。
“少君!少君快服下丹药,属下这就替你疗伤……”
被扶住的沉邺剑眉紧皱,痛楚令他不得不大口呼吸。
隔了好一会儿,他涣散的思绪才终于回笼,极缓慢地抬头,看着朝阳笼罩的屋檐上,那一道刺目耀眼的身影。
……方才那一箭,她用了十足十的力。
箭头瞄准了心脏。
她不是逼退他,也不是为了救谁。
她想要的,是他去死。
这个意识从模模糊糊,到无比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
明明已经服下了丹药,但胸腔内的痛感并没有减轻,反而与什么别的东西纠缠在一起,缠得他连呼吸都痛得难以忍耐。
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沉邺布满血丝的眼眸死死凝望着屋檐上的身影。
“……阿缨,你为了救他,要杀我?”
沐浴在朝阳下的少女无言望着他。
见沉邺还能被人扶着站住,濯缨很轻地啧了一声。
“谢策玄,”她的视线挪向还在瘫在地上的红衣少武神,“还活着吗?”
生死不过一线之间,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方才濯缨射飞蚩随的那一箭正擦着他侧脸而过,再稍微偏一点,估计就能把他和蚩随一起串成串了。
之前在学宫的时候,她有练过弓吗?
该不会是临场发挥的吧?
这种情况下,哪怕是谢策玄也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多亏濯缨公主箭下留情,还能喘气。”
谢策玄偏头看了眼那边的蚩随。
被冷箭射飞的蚩随虽然没被射中要害,但飞出去的同时砸塌了好几堵墙,现下已经晕死过去。
而剩下的的沉邺,虽然没倒下,但看上去也已经是半死不活的模样了。
谢策玄扬唇冷笑:
“怎么?嫉妒啊?不好意思,赤水濯缨现在是上清天宫的人,她不救我难道救你?”
“你算哪根葱?”
沉邺的唇齿间皆是铁锈味,他紧闭着唇,没有说话,倒是他身旁的侍卫出声:
“谢策玄!少君面前,岂容你一介小小武神放肆!”
他拔剑欲向靠在墙角喘息的谢策玄而去,但下一刻便听头顶响起清泠泠的女声。
“别动。”
不知何时,濯缨已搭弓引箭,她修为其实并不比这名侍卫高,但因她方才石破天惊的那两箭,令侍卫顿时感觉到了威胁,立刻停下脚步。
谢策玄身上的伤口早在与蚩随缠斗时崩裂,本也是痛得他直冒冷汗。
但濯缨这两个字一出,他顿时像是被天医府炎君的麻沸虫咬了一口,只觉得什么痛觉都烟消云散了。
胸腔里那颗因失血过多而半死不活的心脏,也似在这一刻突然回光返照。
真是风水轮流转。
当年他被赤水濯缨和蚩随两人联手耍得团团转,成了六合八荒里的笑话时,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赤水濯缨站在他这一边,与蚩随沉邺二人兵戈相向的一日。
他按了按跳得欢快的心脏,慢慢咀嚼着这其中滋味。
怎么说呢。
难怪沉邺喜欢吃软饭,这吃起来的确怪爽的。
“濯缨公主!”
这名侍卫能被沉邺带在身边,也是他极信任的人,自然也认识濯缨。
“少君听闻您被心魔誓胁迫,立刻就派了蚩随来接您,后又得知须弥仙境派凶兽朱厌要除掉公主,更是亲自前来,您怎能对少君下如此重手——”
濯缨面色如秋水沉静。
她并不打算质问沉邺救她的目的,只是随口道:
“救我?蚩随路途中对我有不轨之念,你说他是来救我的,那好,他杀了蚩随,我便信他是来救我的,立马跟他回荒海——”
话音还没落下。
在场三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一柄寒如冰霜的利剑便猝不及防地从沉邺沾满鲜血的掌中而发,干脆利落地刺入了蚩随的头颅。
这一剑没有丝毫犹豫,濯缨蹙了蹙眉。
沉邺抬起一张失血过多的惨白脸色,气若游丝地开口:
“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当日两族挑选质子时,我没有与上清天宫争取你,但阿缨,我的处境你再清楚不过,有些事我做不了决定,可但凡是我有能力为你做到的事情——”
“我绝不会犹豫。”
原本觉得优势在他的谢策玄顿时敛去笑意。
难怪这人能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爬到如今荒海少君的位置。
光是这份瞬间做出取舍的果决与狠心,他就注定不会是泛泛之辈。
而且,说好听话哄女孩开心的手段,也挺张口就来的。
谢策玄看向久久没有言语的濯缨,心里忍不住有些七上八下。
可千万别被他这几句花言巧语蛊惑啊。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蚩随自被你收编之后,对你到底也算忠心耿耿,暗地里替你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即便今日可能无法脱身,谢策玄带他回上清天宫,也不一定就会立刻判他一死。”
濯缨很轻地弯了弯唇角,乌黑眼瞳里一片漠然。
“沉邺,今日你能杀了替你做事的蚩随,来日也能杀我,你难道以为我会因为这个而感动吗?”
听了这话,谢策玄高高悬起的心终于落地。
再一看沉邺愈发阴沉的脸色,不错,他的心情更好了。
“……为什么?”
沉邺上前走了一步,一贯沉静温和的面庞似裂开了一条无法愈合的裂痕。
“真的就只是因为我没有争取你吗?你在上清天宫被人为难时,焉知我在荒海过的又是怎样的日子——”
谢策玄挑眉打断:“诶,话说清楚,我们上清天宫可没人为难她。”
“还没恭喜你。”
濯缨淡淡看着他目眦欲裂的模样。
“你与昭粹成婚,也算是我的妹夫,到时你二人大婚,我即便不能亲自前来,也定会奉上大礼,贺你成家立业,抱得美人。”
他过的什么日子?
权柄在握,美人在怀,人间建起无数供奉荒海众仙的宫观,有人皇这么个岳丈助力,他本就天赋异禀,现在更是躺着就能增长仙力。
这样的日子,难不成还要她来怜惜同情?
沉邺定定望着濯缨,苍白的唇动了动:
“我真正想娶之人是谁,你全然不知吗?”
濯缨没说话,倒是懒懒靠墙而坐的谢策玄发出一声不加遮掩的嗤笑。
“——算了吧,你这话骗骗小女孩还行,大家都是男人,就别在这儿装大尾巴狼了。”
他身上赤袍染血,那张年轻而目中无人的脸上也布满血痕,看上去伤重狼狈。
但黑亮的眸子却仍不见半分收敛,满是轻慢不屑之色。
“说是把真爱装在心尖,到最后什么好处也给不了人家,就上嘴皮碰下嘴皮,说是真心,可是,谁在乎你那点不值钱的真心?”
说完这话,谢策玄见濯缨从屋檐上飞身朝他而来,他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凝重。
压低了嗓音,他问:
“赤水濯缨,你方才说蚩随……什么不轨……他该不会真敢……”
濯缨偏头冲他轻笑了笑。
“你猜?”
“……”
这种事也能开玩笑吗!他刚才吓了个半死好吗!
濯缨很快调转话题:
“沉邺不会孤身涉险,我方才在高处他的人已经朝这边赶来了,我们得马上走。”
这一句是濯缨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的。
少女吐息温热,扫得谢策玄耳廓发热,下意识挪远了些。
待他听清她的意思后,他定了定神,不以为然道:
“怕什么?以你方才那两箭的威力,我们完全还能再挑衅他几句再走。”
“不好意思,”濯缨诚实地告诉他,“仙力暂时耗空了,而且蚩随买的那把弓太重,我现在双手连弓都拉不开。”
“……”
谢策玄一把抓住她手腕,咬着后槽牙起身道:
“那你敢这么拽!快走!”
原本还打算拖延些时间的沉邺见两人突然转身就跑,下意识地想要上前追赶。
然而刚迈出一步,方才一直克制的伤势骤然爆发,激得他呕出大口鲜血,身形踉跄,摔倒在地。
“少君——!”
侍卫连忙扶住他,又道:
“得赶快回荒海,属下立刻传讯收队……”
“不,继续追。”
侍卫惊讶:“可是少君,濯缨公主到底是……”
“不是杀她,是谢策玄。”
沉邺看着地上没入泥土的鲜血,脑海中浮现的,全都是方才濯缨为护他而朝自己射来的一箭。
碎裂的骨头在身体里搅动,沉邺俯跪在地,点漆般的眼眸酝酿着深渊下的杀意。
谢策玄。
此人,他必定除之。
两人都是负伤状态,濯缨手中那枚召唤金马的金铃碎裂,谢策玄伤得更重,也很难立刻就带着她返回上清天宫。
合计了一下,两人一致决定先在外修整一夜,等仙力恢复后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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