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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懦万人迷美而自知以后(君幸食)


这么艳丽,她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红晕。
肤色之苍白,好像远远走过来,那光晕便也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似的。
虞渔来了,老太太便不欲再多待。
“你们年轻人多交流。”
她便将虞渔介绍给了诸位年轻人,又将袁玉马介绍给了虞渔。
老夫人在的时候,虞渔便一直是垂着眸子,盈翠和浅帘跟在她的后面,虚虚扶着她。
等老夫人走了,她才换了一副模样。
淡淡的笑了起来,轻轻浅浅,带着几分孱弱和羞怯。
珠光宝气在她身上堆叠着,却也不及她的容貌的半分。
那些原本调侃下人调侃得最凶的女孩,此刻也只是呆呆地望着虞渔。
大家便也都不说话了,有几个新式学堂里头正读书的学生,年轻男人,见到虞渔,脸便红了。
“都在等我吗?”她说话,正好带着江南水乡的女人该有的怯弱和温柔。
唇角抿起淡淡的笑容,头上那珠钗晃晃荡荡,在这幽暗的雕花屏风的边上站着,蓦地颓败与艳丽。
却还带着天真无邪的风情。
“是,是啊。”
袁玉马回答的简直结巴。
“不过没等多久。”那女孩也补充道。
“我病了好久,一直躺在病床上,窗户都不曾开。”
她又微微笑起来,垂下眸子,眉眼带上了几分忧郁。
这些本来想过来带着虞渔领会新思想的周绍月的朋友们,便忽然忘记了自己来的本分似的,便开始变着法子讨虞渔开心起来。
不知道是谁开的头。
“最近外头变化很大,我们给你讲讲外面发生的新鲜事儿,准好玩。”
有一人说,其他人便七嘴八舌地附和起来。
“外头最近出现了汽车。”
“就是那种可以不用人拉车,自己就可以跑的铁盒子。”
“下次请你去坐坐。”
“聚福街还开了个琴行,里头全是西洋乐器,我也学了些。你那天有空,我过来给你弹钢琴。”
“都说中药没什么用,西医才能治病呢,我爸与一个西洋医生来往,我便叫他来给你看看病,等你好些了,便可以出门玩。”
大家说话,便望着虞渔的脸。
见虞渔脸上露出了几分好奇和惊讶,他们的某种心理便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那些所谓的“不要再遵从三从四德”的重话,竟然也没一个人敢说。
那些原本提到周绍月取了一个旧式妻子便为周绍月鸣不平的女孩,此刻也都围在了虞渔身旁,见虞渔哀哀的模样,竟然开始埋怨起周绍月不负责任起来。
良心一下便朝着虞渔这边倾斜了。
她甚至没说两句话。
“我好像很害怕那些东西。”
正在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话,想要拼命讨虞渔开心的时候,虞渔忽然开了口。
她声音如同一阵轻轻的烟,转瞬便飘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头。
“为什么害怕?”袁玉马很有耐心地问。
其他人也有些不解。
虞渔抿着唇摇了摇头。
“我喜欢坐软轿,喜欢听古琴和戏曲。”
“好像……天生就是这样的……”
她垂下眸子,轻轻咬了咬下唇,原本便色泽艳丽的唇,便皱了几分,却更红了。
她的声音很细,和很柔软。
里头好像带着某种宿命似的无法排解的困惑。
“就像绍月昨日对我讲的,我太老了。”
她一讲这话,眉眼便又深深地低了下去,谁演看不到她的眼睛了。
她不知在看什么,也许是脚底下的某颗灰尘。
袁玉马却立刻反驳说:“你怎么会老呢?你明明还这么年轻。”
“他说我思想太陈旧了呀。”
虞渔又一只手支着下巴,微微勾起了唇。
“不过他好像说得对呀,我的思想,确实很陈旧。”
“我喜欢的东西,是我小时候便喜欢的,现在变不了,也还总是害怕那些新的东西。”
她温婉地笑起来,乌黑的眼睛里头,好像藏着几分释然。
“可我便是这样,没办法呀。”
她讲“呀”的时候,声音轻轻地超上扬,便好似撒娇似的,却又好像只是单纯的释然和满不在乎。
总之人们听她讲话,全神贯注着,可脑袋里头的那根神经,却又不断地被挑动着。
乃至说完之后,她这话明显同这些青年人所提倡的新思想新变革冲突,可到底新思想只来了一会儿,然而目前虞渔带来的某种几乎是魔幻的冲击力,早就击毁了他们原本的理性,是一个女孩率先说:“你只是喜欢这样而已,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喜欢的事儿,这没什么不好,软轿也挺好的,戏曲也好听,你有什么错呢?”
“是呀,你没错的。”
“你有什么错呢。”
这样的生意此起彼伏。
袁玉马却察觉到淡淡的违和来。
分明,他们是过来劝虞渔接受新思想的,可如今,却反倒在这里纷纷地认同起她的话来了。
然则袁玉马这样的想法也没有坚持多久。
虞渔那双眼睛朝他看过来的时候,袁玉马如同被一颗流弹正中眉心。
他听到自己用那种称得上柔情的声音说:“你没有错。”
虞渔的指尖轻轻地动了动,她端起茶壶,抚摸了一下温热的瓷壁,然后十分羞怯地笑了。
这一笑,整个昏暗的厅堂似乎都明亮了许多。
“是呀,我有什么错呢?”
这些人走了,虞渔便再次听到系统的声音:【任务完成】
虞渔一觉醒来,便已经是两月以后。
她醒来的时候,丫鬟们仍旧有些担忧。
好像她又病了。
“袁先生昨日又带着那些年轻人来找你了小姐。”
在盈翠的嘴巴里头,虞渔总是小姐。
是清清白白,还未出嫁的小姐。
只有在外人面前,盈翠才会叫她夫人。
她抬手轻轻碰了碰盈翠红润的脸颊,盈翠呆了呆,差点将手里头的药给撒了,随即满脸通红。
虞渔看到盈翠这副模样,唇角勾的更深了些。
从上次与那群年轻人见面之后,便常常与他们见面。
但见面的时间很短。
这是虞渔自己设定的。
因为无法完全沉浸式地经历,那虞渔只能想操纵游戏人物的角色一样,操纵自己的行为。
“听说r国的军队马上要将我们海林包围了,北都派来了焊猛的少将过来镇压,今日已经来了。”
“听消息,少将要办个宴会。”
“不知道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他要邀请我们海林所有的富户参加,听说要敛征军资。”
浅帘说这消息,说得哆嗦。
虞渔抬了抬眼睛,心想,那位少将,长什么样呢?
而这消息自然是真的,一来系统在任务里提到了他,二来,这日傍晚,周老太太就让她的贴身丫鬟过来通知虞渔,说明日傍晚,她要同他们出去一趟,吃个晚饭。
虞渔一觉醒来,再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日傍晚了。
她选了件桃红色的衣裳,又选了根松绿石镶嵌彩宝的钗子,脖子上也没有放过,带的是珍珠圈圈项链。
少将派车来接他们,虞渔却不坐。
她三言两语便哄好了周父周母,然后让吓人抬来那那顶她最喜欢的软胶,从下来的军官当中指了一个,当着那军官红透的脸,她视若无睹地轻声道说:“你跟我吧,给我们领领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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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年轻刚毅的面容便瞬间通红。
明明是少将派过来看领他们的, 却在轿车驶离过后,跟在了虞渔的那顶软轿后头走,腰间别着抢。
他是少将身旁的警卫,今日是被派出去的人多, 他才出的门。
但没想到会是眼下这场景。
在北都那地方, 常常有漂亮女人被人送到少将眼前。
不少女人被少将赏给了下属。
成亲的成亲, 做妾的做妾。
那些女人有烫着新式的卷发的,有浓妆艳抹的,也有姿态娇媚穿着开叉开到大腿的旗袍的。
他从没因为见到那些女人红过脸,可今天却好像生了某种病。
轿子遮盖得严严实实, 他的目光却忍不住地朝着轿子的方向看。
倏地,那里头生出一只涂着红色丹寇的手来,白得膩眼。他的心瞬间被攥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帘布。
从里头伸出个脑袋来, 却并非虞渔,而是盈翠。
“小军爷, 你教教我们路怎么走呀。”
“你跟在我们后面干什么?跟在前面领路呀。”
小兵一身笔挺的军装好像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他额头出了点细小的汗珠,三两步便跑到了轿子前面, 领路去了。
“朝这边。”
轿子走得可真慢。
小兵仿佛听到了轿子里头传来了女子轻轻的笑。
他的脖子不知不觉出了一层黏湿的汗。
“女眷都来齐了么?”
“还有一人未到,是周府的小夫人,名叫虞渔的。”
“是么?怎么不见来。”
“听回来的人说,她不肯坐轿车, 非要人抬着轿子过来。”
“陈副官跟着他们领路。”
“陈铭?”
“是。”
可他向来最严肃, 视军令为大。
他又怎么肯让他们坐软轿过来呢?
那叫虞渔的妇人, 该是怎样闹得他不得安生?
将军府的大门上头高高挂着牌匾:江府。
虞渔的软轿到的时候, 海林被邀请的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
看门的士兵看到陈副官回来了, 互相交换了一个视线。
夜色笼罩着,走到门下面,接着高高的灯,他们才看清陈副官脸上并无为难。
一时间他们有些惊异。
软轿上先先来的是两个丫鬟模样的年轻女子。
紧跟着,虞渔才也弯腰出了软轿。
看门的士兵们面色变了变。
等陈铭红着脸一言不发地领着人进去的时候,他们竟然也痴痴地望着那柔绰绰的背影发起呆来。
女子鸭青色的发好像要压弯她柔嫩细腻的脖子似的。
可她一步一步地超里头走进去了。
有种艳丽而温柔的荒谬与朦胧,在那女子抬眼的瞬间,便席卷了他们。
不知是谁的心,被那一眼转瞬关进了笼子里。
“听说陈副官领了个妇人坐轿子过来。”
“等会儿要瞧瞧他的黑脸。”
“是啊,坐轿子过来,真是令人大开眼见。”
“将军自会惩治。”
方才他们的对话还如此轻蔑。
然则等人真的来了,甚至走了,远远消失了身影,这样的对话却再没出现过一丁点端倪。
“那是谁家的夫人?”
无人回答。
将军府的门口便也陷入死一般的沉静。
可将军府里头,人太多了。
今夜的人太多。
人声鼎沸,恐惧、敬畏、惴惴不安、愤怒等情绪,如同乌云笼罩着来宾。
江寄为什么要请人来做客?不过是鸿门宴。
为什么要请女眷过来?明晃晃的威胁。
他们来了,便任人宰割,不出钱财,便别走出去。
传闻还有个女子坐着让软轿过来,人们便想——那便是这年轻的将军要第一个拿来开刀的人。
虞渔的父母、兄长,自然也来到了江府。
“是虞家的女儿,小时候我还见过。”
“她嫁到周家去了不是么?才成亲,周绍月便去了英国,难怪丈夫要去英国,她竟然这般不识大体么?”
“公婆怎的也就这么放任她呢?真是不识大体。”
虞渔的家人脸色黑沉,而周老爷和周老太太便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儿。
可方才在周府门口,虞渔一对他们笑,他们便心软得一塌糊涂,他们实在看不得那孩子再受委屈。
虞渔来的时候,人已经静下来了。
江寄坐在长方形的宴客堂的最上头,穿着一身军装,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眸子,浅浅淡淡地扫过下方的众人,缓缓带起一股锐利的杀气。
而来的很多年轻的女眷则红了脸。
他们父母带他们过来,便想着让她们能攀上江寄这个年轻将军的高枝,从此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有个靠山,他是北都来的,据说父亲统领这北兵,有人说以后的华国要姓江,江寄名义上是个少将,但是却不是普通的少将,这年代,头衔不太重要。
谁知道,江寄,这么年轻,这么好看。
“将军,人带到了。”
两边的来宾看向陈铭。
陈铭身子一侧,便露出了后面的女人。
原本带着几道零星的议论的宴席忽然彻底安静了。
“领近点。”
江寄的声音冷漠。
陈铭低着头,将人带了过去。
盈翠和浅帘没有见过这种阵仗,小腿紧张得微微颤抖。
可到底还是跟着陈铭走到了江寄跟前,虞渔站定后,只差几步的距离,便要抵达江寄面前的方桌。
人们皆盯着虞渔。
虞渔那身桃红色的衣,在这肃杀的气氛中,析离出了某种格格不入的旖旎来。
身上挂着长命锁和珠宝,走一步,便晃出珠光宝气的光。
但压根不显得俗气,似乎就连那珠宝也格外钟爱她,每一簇光都不喧宾夺主,还有那绿松石彩宝的钗子,也在半空中晃荡起来,这些细细的鲜艳的光,仿佛织就了一身宠爱的微光,笼罩住她。
她面色病态地红着,抬眼便是浸润的鲜光。眼角朝上微微的一个钩了,带着病态的羞涩和风情。
抿着唇,却也还令人目不转睛。
她为何不高兴。
江寄吓到她了。定然是。
方才那幸灾乐祸的心又在哪里呢?
早就不见了。
而原本虞家的人,却也呆呆地盯着虞渔。
那是虞渔么?怎么,打扮变了,面相也变了呢?
以前的虞渔,绝不会走出如此病态的步子,哪怕是常常生病,也总是把腰挺直,装作一副勿需人怜惜的模样。
而今日,那股娇态,仿佛是从骨子里头透出来的。
还是说,病得太重了,才会走出这样的路呢?
“坐轿子来的?”
江寄的声音传到虞渔耳朵里头。
虞渔点点头,咬着下唇,两靥发红,脸的肌肤却发白。
“怎么不坐车?是我派的车入不了你的眼么?”
江寄那双锐利的眼睛盘旋在她脸上。
他长得很长了一双上吊凤眼,本该秀气而多情,长在他脸上却又很不近人情,军队的作风又使得他身上充满暴力的气质。
尽管坐着,也能看出肩宽腰窄,他的手抚摸着椅子的副手,虞渔看到他右手的虎口处有一道很长的,很狰狞的疤痕。
他像尊玉面罗刹。
虞渔低下脑袋,在全场的静默无声中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
“是我的原因……可是将军,我不能坐车的。”
“我只能坐轿子。”
虞渔的声音细细的、轻轻的。
她好像很怕他。
“怎么只能坐轿子?”江寄望着她,眼神晦涩不明。
“我不知道,我害怕坐车,我坐不了车。”
“我害怕那东西。”
她的唇齿里头藏着细细的颤抖。
江寄愣住了,因为他看到,似乎是为了加强这句话的可信度,面前的女人在说完“我害怕这东西后”,眼睛便好像瞬间红了,紧跟着,朦胧的、带着欲色的眼泪,便如同恰到好处的春雨一般,淋湿了她面颊上那两抹病态的潮红,她的嘴唇上也沾染上了晶莹。
她哽咽着说:“我夫君也说我很老,可我只爱坐软轿,我害怕坐车呀。”
她那带着哭调的“呀”像是情人间软语道出的娇羞。
她自己恍若未闻,她只是满眼的泪水,肩膀颤抖起来。
在灯光下她那天真而羞怯的、湿漉漉的面庞,让面前这个充满着暴虐,肩头还带着穗的男人,咬着牙骂出了一句“操”。
“夫君?你成亲了?”男人忽然声音变得很危险。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危险。
“他说你老。”
虞渔接过盈翠慌乱间递过来的帕子,提到夫君,虞渔的眼泪又一颗一颗往下掉。
“我结婚了。”
“他……说我思想陈旧。”
那帕子上绣着一只桃红色的蝴蝶。
她擦眼泪的时候,便映衬得她眼下的那块肌肤,红、粉、艳。
腻气。江寄明明白白地在心头如此评述,然而却滑动着喉头,眼睛如同生了根似的,盯着她的脸,半分移动不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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