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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弟他不可能是白切黑(山野行月)


周围人慌忙避开视线。
谢卿礼漠然收回眼。
他转了许久,总算找到了自己想找的地方。
掌柜正坐在柜台后面打着瞌睡,脑袋一点一点。
桌面被人叩响,他不耐烦地抬起头:“谁啊?”
入眼是个身量极高的少年,他垂着眼看他,明明面无表情,掌柜却觉得好似被毒蛇盯上了一般,脊背发寒。
他慌忙站起身:“公子,您是要买首饰还是定制啊?”
谢卿礼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张图纸递过去:“能打吗?”
掌柜接过去。
图纸上赫然是对绒花,模样极其繁复精致,垂下的流苏也不显多余,增了丝仙气。
谢卿礼道:“绒花上的花瓣一片也不能少,瓣身薄如蝉翼,能迎风微振,五日内做好。”
掌柜的一脸难像:“公子,先不说你这首饰极其繁琐,五日内不一定能做好,便是这‘瓣身薄如蝉翼’,便是金蚕银也做不到这般,这银料我就寻不来。”
他的话刚说完,少年递过去个木盒:“可以吗?”
掌柜方一打开,便被耀眼的银光晃了双眼,瞧见盒中所放的东西,下颚微张不敢置信。
“这,这,天丝银!”
天丝银,这可是锻器的好料子,便是万颗上品灵石也难寻一片,便连皇宫的国库里也只有三片。
这少年竟一下便拿出两片,用来打个首饰?
怕不是个有钱的傻子吧!
但人虽然傻,有钱就是爷。
掌柜的扭扭捏捏:“打是能打,但五日实在……”
一个乾坤袋被扔在他怀中,掌柜连忙打开。
满满一筐的上品灵石,够他这店十年的净利润。
“现在能吗?”
“能!当然能,必须能啊!”
他收起乾坤袋,笑得谄媚:“别说第五日,三日便可给公子交货!”
谢卿礼眯了眯眼:“若交不了货,我便移了你的头。”
掌柜:“……公子说笑了哈哈哈。”
他目送着白衣少年离开,屋内的寒意骤然消散,掌柜拍了拍胸口。
太瘆人了,长得如玉般俊秀,心怎么这般黑。
不过出手倒是大方。
他又打开了那乾坤袋,笑得双眼都眯起了褶。
今日赚大发了,连银料都省去了。
云念收拾完自己躺在榻上,窗户并未关严,夜风透过缝隙吹进来,吹散了满屋的燥热。
雁平川比之玄渺剑宗要热上许多,她沐浴后仍觉得燥热。
云念闭眼让自己静下来。
心静自然凉。
系统也并未出声,屋内寂静。
昏昏欲睡之际,窗口的缝隙处悄然飘进奇异的香味,丝丝缕缕沿着云念的鼻腔往里钻。
云念皱了皱眉,翻身抱紧了被子。
劲风自窗外拂来,烛火被熄灭,蜡油摇摇欲坠,最终还是落在了檀木卓上。
幼小的身影从窗口爬进,像是无骨一般挤进狭小的缝隙,四肢扭曲,瘦削的身影被月光拉长,倒映在青灰的地板上。
它攀爬着朝床榻而去,干燥杂乱的黑发垂下遮住脸颊,来到了床边,朝榻上安然侧睡的少女伸出了手。

谢卿礼掀开薄被,底下塞着一张纸条。
——“我无事,你速回玄渺剑宗请师父来,勿要在此逗留。”
谢卿礼快速扫完那张字条,指尖轻燃起灵火,余烬落在青砖上,被夜风卷走。
圆月高升,清透的月光洒进来映在少年身上。
他看向手腕上的红绳,那根红绳他一直没摘。
云念的气息若有若无,但还在雁平川。
谢卿礼盯着看了许久。
他很讨厌别人在他眼皮子下耍花招,尤其动了不该动的人。
少年转身,大步朝窗边走去,推开窗子一跃而下,雪白的衣角翩跹而过。
而这厢,云念已经要被颠吐了。
她被一人抗在身上,能清楚闻见那人身上的腐臭味,像是刚从下水道中爬出来一般。
而这人还没她高,说是扛着云念走,不如说是顶着她,云念伸手就能够到地面。
这小土豆力气还不小,但她实在难受的很。
他跑的太快了,身上好似根本没有骨头,像是一坨烂泥在托着她,云念使不上力,被倒吊着头朝下,浑身的血液都好似涌向了大脑。
并且他身上还超级无敌巨巨巨难闻。
【你忍忍吧,不是你想来的吗?】
云念悄咪咪捏住鼻子:“我后悔了,我悔不当初,我悔的肠子都青了。”
不知走了多久,云念察觉到他的速度变慢。
她睁开眼偷偷看,发现他带着她钻过幽深茂密的林子,来到了一个悬崖。
然后——
抗着她跳了下去。
云念:“!!!”
她拼命遏制住自己的尖叫,闭眼死也不看下面。
可他们根本没有落地,在距离地面几寸之地,好似一团水包围住她,到达了另一个空间。
【是个阵法,那悬崖是假的,是为了掩盖这里的存在。】
云念快吐了:“哦,还挺高级。”
那人到了目的地后,弯腰将云念朝地上一扔。
云念咬牙。
拳头硬.了。
庆幸的是,他将她扔下后布下阵法便离开了,并未在此处多逗留。
云念被他摔得脊背疼,躺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
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的胳膊。
她不耐烦地挪了挪。
那根手指追上来又戳了戳她。
云念恼了:“你烦不烦啊!”
她睁开了眼。
是个青年。
乌发用玉冠高高束起,面如冠玉,眉眼算不得出挑,但也极为儒雅,眼底好似有汪春水,让人一看便生不起来气。
系统:【喔嚯,他身上穿的可是雪蚕丝的衣衫,一件衣服顶你们踏雪峰一月的开销了,你这是遇见大款了啊。】
云念压根没注意他身上的衣衫。
那人瞧见她凶巴巴的神情后收回了手,开口道:“抱歉,我并不是有意打扰你睡觉,我想跟你说,你的身边有个蝎子。”
云念一脸麻木地转过去,离她的脸不远处,一只堪比她掌心大小的蝎子正扬起尾巴冲她耀武扬威。
在那只蝎子一跃而上要跳起来咬她之时。
凛冽的剑光乍现,照亮了昏暗的洞穴,蝎子顿时四肢分离,她把它削成了碎片。
只有云念自己知道,她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青年被她的利落惊了一瞬,磕磕绊绊说:“好,好,好剑!”
云念毫无波澜将听霜搁置回乾坤袋,免得那人何时回来缴了她的剑。
青年回过神来双眸放光地看向她,小声问:“你也是被他抓来的吗?”
云念坐起身搓搓胳膊,努力压下去自己倒立的汗毛:“谁?”
她转过头看他:“那个小土豆?”
青年一愣:“小土豆?”
云念:“就刚才托我的那个人。”
“……是他。”青年神情凝重,“但他不是人啊。”
云念:“这还能不是人?他——”
她的话戛然而止。
对啊,她方才离他那么近,根本没感知到他的呼吸。
他身上那么凉,浑身软成一滩烂泥,像是没有骨头一般,云念根本想不明白他是怎么走路的。
若是人,怎么可能会是这样?
那他——
不,应该叫“它。”
她艰难地吞咽了下,问他:“它是什么?”
青年道:“傀儡。”
“……什么玩意儿?”
“它是由那傀儡师炼制的傀儡,周身无骨,仅由人皮拼接而成,血肉是用泥土填的。”
云念顿觉不妙,笑得勉强问他:“那人皮是……”
“死人身上扒的啊。”
云念面无表情。
青年以为吓到了她,小心翼翼问:“你怎么——”
“呕!”
话说了一半,便见少女别过头捂着嘴干呕,脸色被涨的通红,额上的青筋隐隐突起。
“你怎么了,没事吧?”青年守在她身边小心问。
云念没功夫搭理他,只觉得恶心。
合着她闻到的那股腐臭味是尸体味啊!
她吐不出来什么,但胃里翻滚的恶心,连忙用清洁咒将自己浑身上下清理了几次,直到闻不见一点气味后才堪堪停手。
系统道:【我知道了,这是原书中的傀儡师剧情!】
书中写谢卿礼跟随扶潭真人去往某个县城除魔之时,遇到了一千年大妖。
云念对这个妖记忆深刻,因为他在一众只知道杀杀杀的boss里,实在有些别具一格。
他比较有情/趣。
此妖自小被囚禁在戏团,豢养着表演杂耍,供看客们取笑戏弄,直到某一日将整个戏团屠戮殆尽,揭了他们的皮做成了傀儡。
并且,傀儡师做出的傀儡没有意识,只知道听从他的命令。
兴许是这傀儡师从小在戏团长大,他喜欢排戏,抓人后不急着杀,而是写出来戏本,被抓的人需按他写的排练。
他排的戏,从不是咿咿呀呀的曲,不是唱出来的,而是更像云念那个世界存在的短剧,剧本短而精悍,由人理解剧本后,真情实感演出一场悲欢离合。
傀儡师会随着剧情和人物走向,随时变化服装和场景,甚至还会改变身体特征,有时候还会加个应景的BGM。
这是北南一带所特有的表演方式。
他给人剧本,逼迫别人现场给他表演。
若演得好,他便多留几日。
若演不好,便即刻杀了做成傀儡。
当时看到这里的剧情,云念与系统一度夸他潮流,乃修真界短剧行业的开山鼻祖。
此时她只想流泪。
这傀儡师根本不是她能应付的啊!
原书中,男主与扶潭真人遇到了傀儡师,此妖杀了当地的县令,将县令一家都做成了傀儡,夜晚打更人路过之时,只听得院中人声交叠。
推开门,才瞧见已经是满地横尸。
此妖有千年修为,扶潭真人和男主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扶潭为护百姓重伤,男主救师心切强行渡劫,一跃成为元婴期修士,费尽千辛万苦才斩杀了此妖。
多么衬托男主光环的boss啊。
可惜她不是男主。
云念很想苦笑,没想到带谢卿礼出来玩一趟还能遇到傀儡师,男主这柯南体质,走哪里哪里出事。
青年又凑上前道:“我叫沈……沈石见,你叫什么?”
云念有气无力:“云念。”
“哦,云姑娘啊。”他在她身旁坐下,“你是为何被抓来的?”
云念随意打哈哈:“走在路上莫名其妙被它拐来了。”
她根本不是被抓来的。
那傀儡便是今日撞她的人,它的身上有江昭的灵印,它与江昭交过手。
但江昭不会平白无故去打一个孩子,这孩子甚至还在江昭手下活了下来。
云念下意识便认为江昭出事了。
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那傀儡在她的手腕上下了追踪印。
她便想着将计就计,索性入瓮等它来找她,谢卿礼如今伤愈没多久,担心他们一起团灭,便留了信让他去找扶潭真人。
可如今……
“姑娘,你很害怕吗?”
云念没回答,她比较关心另一件事情。
她问:“他排的什么戏?”
沈石见:“昨日是放牛小哥遇到隔壁村村花,两人一见钟情,小哥与村花一起奋斗走上人生巅峰。”
云念:“哦,乡村爱情。”
沈石见:“前日是草根王小五拜入仙门,意外偶遇各种机遇,从小弟子一跃成为仙门第一。”
云念:“哦,仙侠爽文。”
沈石见絮絮叨叨说了近半个月,集齐了北京爱情、宫斗复仇、虐恋情深、追妻火葬场以及万人迷系列,听的云念目瞪口呆。
云念:“难度系数如此之高吗,新手没有读档重来的机会?”
沈石见摇头:“这几日抓来的不少人,除了我没人活过十天,都被傀儡师带走了,想必……唉……”
云念的心一提,连忙问:“你可见过一个穿青衣,跟你一样戴着玉冠,长得很俊美,很高,有点凶,身旁配了柄玄青色长剑的男子?”
沈石见微微皱眉,垂头沉思起来。
云念气都不敢大喘。
沈石见忽地抬起头,道:“他的右手腕上是不是有个胎记!”
云念:“是是是,你见过他?”
沈石见脸一沉:“他昨天跟我排那出戏,我演放牛小哥,他演村花爹,然后……他不太行,被傀儡师带走了。”
云念提起的心忽地落下。
“傀儡师将他带去了哪里?”
“不知。”
“那傀儡什么时候会再来?”
“一般夜半时分来。”
“会让我演戏吗?”
“估计是我们一起演。”
云念收回思绪。
洞穴外布下的有阵法,用来禁锢他们,破阵倒是不难,但云念不打算走。
她要在这里等那傀儡来,故意演错戏,最好令它恼怒到立马将她带走。
她必须跟去,找到他们炼制傀儡的地方。
云念安静地抱膝坐着,谢卿礼也不知道看到了她留的信了吗?
她捏了捏眉心,不提前与他说便是担心他会放不下心,坚持要跟她一起。
也担心他冲动,反而打草惊蛇。
【你就别操心了,他这般稳重的人,估计已经启程回去搬救兵了。】
云念呢喃着:“但愿吧。”
“你在跟谁说话?”
忽然响起的声音将云念吓得措手不及。
沈石见道:“姑娘,你别怕,只要理解通透这戏本,情感真挚些,不要惹怒傀儡师,基本是能活个四五天的。”
云念:“那四五天后呢?”
沈石见为难:“呃,我来到这里这么久,除了我好像没人活过五天。”
“那你怎么能活这么久的?”
“害,这你可就不懂了,我呢胸无大志,姑娘也看得出来我有点小钱。”
云念点点头,确实有钱。
“我平日只喜欢喝喝小酒看看戏曲,看多了自己多少也会演点了。”
云念:“厉害啊。”
沈石见笑得谦虚:“厉害倒不必,在这里也就是苟着命,能活一日是一日。”
“不过。”沈石见看了眼四周,确定没有什么动静后,勾勾手示意云念靠近些。
云念将耳朵凑过来。
沈石见道:“最迟三天,我家族的人一定能找到我,我会让他们救你出去的。”
云念一脸狐疑:“你怎么知道最迟三天?”
沈石见笑意一窒,云念敏锐觉察出他的情绪有些低落。
不过很快,那抹异样的情绪消散,快的仿佛穿堂风般。
他漫不经心别过头,像是在掩盖什么:“反正你信我就行了。”
云念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她不打算等上三天。
沈石见说的三天,三天后江昭说不定都凉透了。
她又问了句:“若我演不好,他会连带你一起杀吗?”
沈石见:“不会,他一日只会杀一人。”
云念若有所思。
不会连累沈石见,那便好做多了,她可以放飞自我自由发挥。
云念抬头看了眼天,已经快要夜半时分了。
她沉下心,目光专注。
沈石见:“姑娘在想什么?”
云念瞧了他一眼,幽幽道:“在想怎么样才能不吓到你?”
沈石见脊背一寒:“……什么?”
云念笑意深远:“沈公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他屏息凝气,仔细看着洞穴外。
沈石见没有修为,但云念是个修士,她可以闻到那股刺鼻的腐臭味,听见沙沙的脚步声,像是踢着地面在行走一般。
果然,在圆月高升到正中之时,洞穴外出现瘦削矮小的身影。
沈石见悄悄朝云念身后缩了缩,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姑娘身子虽弱,但安全感爆棚。
云念并未理会他,自顾自抱着膝盖,深眸安然看着那傀儡。
傀儡没有情绪,察觉不到人的情绪,只知道服从命令,它的主人给它下的命令是前来派发今夜的戏本。
它扔给这两人两本册子,扭动着僵硬的脖颈,连带着没有一丝眼白的眼球也跟着转了一拳。
傀儡张开嘴,发出了沙哑阴森的声音。
“主人写的戏本,你们按照本子演戏,演不好便做成傀儡。”
云念第一次听它开口说话。
怎么形容,就像一把放了几十年生了厚重锈迹的锯子,来回拉扯锯动树干的声音,听的她浑身刺挠。
沈石见伸出手快速捡起戏本,云念凑过头翻看着。
【盲女翠翠与林公子乃青梅竹马,本是对佳偶,幼年相识顶下婚约,奈何世道不平,翠翠家道衰落,自觉不能拖累林公子,遂留下一纸断情书,抛弃了林公子远走。】
【几年后,翠翠与林公子于竹林偶遇,妾有情,可林公子却已娶妻,重来一次,林公子死也不愿放手,用权势威逼翠翠嫁于他为妾,可翠翠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厢翠翠以泪洗面,那厢还有林公子的父亲和妻子逼迫翠翠,翠翠意外遇到定国公世子,世子一见钟情,在翠翠与林公子成婚那日,世子孤身抢亲。二男争一女,这乱世之中,又有哪里是翠翠的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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