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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使(咖啡树下的猫)


几人往里走,打量着这新环境的时候,也有不少D区住民在打量着他们。
年轻的面容,看上去是三男两女的组合,不管哪个长相都是挺不错的,最适合拉到风/俗/店里当店员。
于是,很快就有站在街头的女性主动上前和他们打招呼。
“几位弟弟妹妹。”
她的嗓音很是娇俏和幼气,但是穿着非常大胆艳俗,高开叉的旗袍几乎能让她动一动就出现走光的风险,不过她不在意,因为她就是靠这行吃饭的。
没有异兽,不是御兽师,想要在这座城市里获得一处安身之地,她必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哪怕,她其实不想这么做。
“你们是刚来船上吧。”她笑笑:“一个月时间一到就要交税,要四个铜币呢……钱不好挣啊,要不要来姐姐店里?活相对简单,拿的钱不少,遇到大方的客人,能一个晚上就赚到一个银币。”
有路过他们的男人不怀好意地拍拍女人的屁股。
“哎——连双玉都出来给你们家老妈妈拉客了?要我说,你们那边年轻姑娘真是都跑光了,要是这个月再拿不出房租钱,估计妈妈真要把你卖喽。”
后者眉梢挂上些许不耐烦和反感,可很快又被她的笑容压下。
“那王老板晚上来我们店里光临一下吧,算是给我们凑凑下个月的房租钱。”
她娇笑着说道。
但男人揭完油后,果断摇头。
“你们家的老妈妈可是雁过都要拔毛的主,逮到一个客人就恨不得把人家薅到死,谁还愿意去?再说了——”他目光猥/亵/地打量了一下她,又看向五人中个头最高挑的苏合:“红/灯/区开了新的馆子,那里面的姑娘还是个御兽师,比你这脆弱的小身板有劲多了,除非是像这种货色去了你们店,我才考虑去光临一下。”
苏合抬手抚摸了一下发鬓间的乌木簪。
其他四人看着他。
男人忽地打了个哆嗦,看见这群小兔崽子们直勾勾看着自己的样子,忍不住怒上心头。
徐双玉不着痕迹地挡在年轻人和他中间。
“王老板今天不是要带队去‘打猎’吗?再不去,那不是要错过开门的时间了。”
男人回过神来,转头吐了口痰,留下一句“算了,今天算你们走运”便急匆匆地离开。
徐双玉松了口气,然后回头看向他们几人,又问道:
“你们有考虑一下我刚才的提议吗?”
“毕竟……我看你们还年轻,晚上露宿街头的话,很容易被巡逻队或者帮派打劫之类的,去我们店里,好歹也算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不过,这位……”杜青碧想了想称呼,然后说道:“姐姐。”
“你说的店,一来我们做不了那活计,二来似乎还有一个非常不好相处的店长,过去的话,感觉也不过是被敲竹杠而已。”
“而且你与店长的关系似乎不佳,万一我们过去发现上当受骗,那可是要大闹一番的,到时候可能就是连累本来无关的你了。”
徐双玉一愣,没想到他们看上去年纪轻轻,但心思如此缜密,竟然能从刚才寥寥几句中,就推断出如此之多的信息,可最后一句,又不知道为什么让她心头一暖。
几秒后,她说道:
“我和妈妈……我是说店长。”
“我来做担保,说你们是曹先生的客人,这样的话,她就不敢随意对你们乱要价……但是这样的话,明天你们就要去找新的落脚地了,要不然被店长戳穿真相,她绝对要把你们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榨出来。”

◎死亡在这里并不值钱◎
徐双玉说的店面名字叫做“夜色”, 听这个名字就充满了一种上世纪会出现小巷里廉价夜/总/会的风味。
它的地址更是颇具上述精炼总结的风格。
在经过两个像是随意搭建起来,每次只能穿过一个人的空中铁丝网桥后,杜青碧看着挂在乌黑油渍墙壁上的“夜色”两个字, 再低头看看下面一楼正在热火朝天炒菜的大排档,最后把视线落在眼前这个看上去格外像鸽笼一样的入口处。
细密的铁丝网上开了一个长方形的洞,可以勉强称之为“门”。
里面似乎没有灯, 只能靠外界昏黄的“太阳光”照亮狭窄到似乎需要行人侧身而行的水泥台阶。
似乎是发现身后的五人都在无声地盯着自己, 徐双玉难得生出了一些局促。
“那个什么, 虽然看起来这里还有点像监狱……不过是为了防止晚上有人来店里抢劫, 一楼那边的餐馆是没有和二楼互通的楼梯的,老板又不允许从外面单独搭一架楼梯, 所以只能这么上来再进去……”
也许是他们眼神看起来都单纯得像压根没碰过类似的事情和场合,于是哪怕是她, 心中都生出了点不好意思的羞耻感来。
她拎起高开叉的旗袍下摆,生怕那些尖锐的铁丝网划破她身上目前唯一一件还算看得过去的衣服。
两位男性先移开目光, 然后是计轻舟扔出了自己略显花花绿绿的长下摆防晒服。
“姐姐, 我看你有点冷。”
徐双玉一愣,然后抬起头来,想说D区被整个封闭在船舱的最底部,连空气温度都是最湿热的。
不过等她低头看到自己的衣服时,就忽地反应过来他们几人的意思。
虽然说她早就不在意这点,不过此时犹豫了几秒,她还是接过那件防晒服, 披在身上后低声向他道谢。
杜青碧经过沿途的道路仔细观察了一下。
这里的居住环境简直是完全不符合人类应当生活的生存环境,不过有时看起来人类真是一种过度顽强的生物, 哪怕是在这样的生活环境下, 竟然也能顽强地成功扎根生存。
跟着徐双玉往楼梯下方走, 比外界更浑浊的空气涌入鼻腔,给人带来些许生理性的不适。
徐双玉刚打开楼梯尽头的铁门,就听见一道暴躁刺耳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妈/的徐双玉你个小/贱/种死哪儿去了?!你难道不知道今天有客人要来,竟然还回来得这么晚?!”
事实上,她压根就没有与徐双玉提前交代,今天会有客人的到来。
不过,当她看见徐双玉肩头披着的长防晒衣的时候,她暴躁的语气忽地一顿。
“有其他客人?”
徐双玉低声说道:“妈……店长,这几位是曹老板认识的人,今晚因为暂时没有落脚点,所以希望暂时在我们这里住一晚。”
“老曹的客人?”
另一位客人轻佻的声音从店里沙发那里传来。
只见一个梳着大背头的年轻男子坐在沙发上,双手搭在圆弧形边缘处,态度相当吊儿郎当,又目中无人地看着他们。
他缓缓将墨镜推下自己的鼻梁,目光在他们几人身上重点扫过。
“我刚从老曹那里来,怎么没听他说,今天有老乡上船?”
徐双玉的脸色忽地变白。
“而且都是老曹的老乡了,何必要在这样蹩脚的小店过夜?他那赌场都是D区最大的了,里面还最喜欢那种大到不行的西式装潢,还怕腾不出几间空房来给你们过夜?”
一听这话,那位夜色的店长立马用如鹰一样锐利的目光重新打量跟着徐双玉进门的五个年轻人。
“你们不是曹老板的人吧?”
“要不然这位尤老板为什么说没有听说过你们的名号?”
大背头的年轻人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相信的话,我可以现在就打电话给老曹确认一下。”
“不过,我来倒也不是为了这件事。”
他随手拿起桌面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后,先是抱怨这酒的劣质后,又说道:
“这个月的房租该交了知不知道?”
然后,他对已经明显被岁月摧残得看不出来曾经风韵的老板娘说道:
“再不交的话,你就可以直接从这里滚蛋。”
老板娘局促地尝试给他倒酒。
“尤老板……尤老板!尤铜老板!您大人有大量,再等我们一段时间,下个月!下个月,我们一定把房租交上……再说了,您看,这房子还是我当时一砖头一砖头建的呢是吧……”
尤铜不满意地挥开她倒酒的手。
“只要这房子在D区,就要交钱的规矩你难道不知道?活了这么大年纪了,看样子也是老年痴呆了是吧?那还不如早点去做打猎时的诱饵来得更有价值。”
他的手指嘟嘟嘟地敲着廉价的桌面,仿佛即将爆炸的定时炸/弹。
“你要知道,我给你一条命的机会还是看在双玉的面子上,要不然杀了你,我一样可以把这房子收回来。”
老板娘赶紧赔笑,随后眼神不断往徐双玉那里使。
徐双玉咬咬自己的下嘴唇,还是将肩头的防晒衣脱下来,接着柔媚地依在对方肩头,给他又倒了一杯劣质的酒。
不过美人配酒,倒也让这几乎就快要凝固的氛围变得松动了些。
尤铜咬着未点燃的香烟,斜眼看着站在门口的五个人,然后将手中的打火机扔了出去。
刚巧不巧,它恰好落在了杜青碧的脚边。
尤铜抬起下巴。
“打火机不小心掉了,那边的小哥帮我送过来点个火?”
发现她半只脚都没动,他又拿出几枚银币,将它们扔到自己面前的矮桌上。
那丁丁当当的清脆声音,勾得老板娘眼神发直。
“你把打火机送来,算是我送你的小费。”
老板娘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桌上有五枚银币,她交这个月的房租也不过只要两枚而已。
老板娘呵呵笑着,作势想不着痕迹地将银币都拿走。
“哎呀,他们不过是今天刚登船的新人,毛手毛脚地把您打火机弄坏了怎么办?我来替您拿。”
她赶忙将地上的打火机捡起来,回到沙发边的时候,就如同吝啬的敛财奴,用左手动作迅速地将那些银币都收拢到自己怀里。
只不过她刚用右手将打火机送到其原主人的面前时,迎来的不是一个眼神,或是一句话,而是一把锋利的刀。
老板娘愣怔地看着自己收拢银币的左手飞起,紧接着是断裂的手腕处飞溅出来的温热血液。
迟钝几秒后,她的尖叫和眼泪终于打破了这狭隘店面里的死寂。
尤铜这下终于像是被取悦到,他笑得连眼泪都要出来了,甚至宽容大量地原谅了徐双玉因为惊恐颤抖着手,把酒水洒落他衣服上的过失。
见到老板娘还在惨叫不止的样子,他这次反手拿着那只削铁如泥的折刀,一刀直接捅进老板娘的心脏部位。
在他愉悦却过于狰狞的笑容中,夜色的老板娘在绝望的血泊中彻底失去呼吸。
他杀人简直就像杀一只鸡一样容易,但从中得到了相当愉悦的正面反馈。
尤铜随手从自己口袋中抽出一张干净的手帕,在徐双玉彻底呆愣的表情,以及另外五人惊讶但谨慎观察的视线中,他将沾染血污的手帕随意扔到彻底断气的老板娘脸上,像是丝毫没有带上真心的悼念。
“好了,现在你就是这里新的老板娘了。”
尤铜搂住徐双玉的肩膀,然后再拍拍她的脸,将桌上掺和了鲜血的廉价酒水一口饮尽。
“不过记得下个月交房租钱。”
他把酒杯重新放回矮桌的桌面上,在路过门边的五人时,似笑非笑地又留下一句。
“几位晚上住在这里,也不用担心被敲竹杠,不过可别忘了努力赚钱,下个月你们可是要交四个铜币的税的。”
似乎这里除了老板娘和徐双玉以外,再无其他员工,所以等到老板娘一死,再等刚才那位尤老板离开后,夜色的大堂里就彻底安静下来。
他们五人互相对视一眼,没想到刚上船就亲眼见到了这一幕。
这座满是亡命之徒或是投机分子的城市,似乎完全不把人命当命看。
片刻后,杜青碧轻轻拍了拍发冷颤抖的徐双玉肩膀,对方像是忽然从噩梦中醒来一样打了个哆嗦,然后抬起自己满是他人鲜血的手,神情恍惚地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我原本以为这个恶人会遗世百年……”
但实际上,在B区以下活着的人年岁往往都短得可怜,随时都会像食物链下游的生物一样在捕食者的嘴中丧命。
她把老板娘脸上的手帕拿下来,然后把对方没有合上的眼睛闭上。
“……”她缓缓吐出比这空气更浑浊的一口气,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在这里,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看样子都活不长……我们早点死吧……死了就能自由,也许就能到神父所说的伊甸园,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虽然这样说,可她脸上的表情丝毫不见对所谓“伊甸园”那样天堂的向往。
又过了几秒,徐双玉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转身对他们说道:
“今晚您几位就在这里过夜吧?”
“我不收你们钱,一个月后……你们再离开吧。”
他们五人沉默了几秒。
然后杜青碧轻声问道:“一个月后你准备?”
徐双玉笑笑:“跳海自/杀,也不用考虑房租和税收的事情了,不过恐怕还需要你们帮帮忙,毕竟开船舱门还是挺难的。”

◎穷鬼们的豪赌◎
第二天, 杜青碧帮着徐双玉打扫整理了空间不大的店里,然后与她一起带着老板娘的尸首找到新的守门人。
仅仅一天的功夫,这个位置就迅速被另一个生面孔占据了。
看见徐双玉带着尸体走到门边, 那个像是嗑/药/嗑/多的麻杆青年嬉皮笑脸地伸手拦住她。
“处理尸体一次两个铜币。”
徐双玉看着他,“以前哪怕是兴弘社的守门人在这里,也不过一次一个铜币。”
这里是少数可以看见外面波涛汹涌海面的地方。
飞溅的海水将靠近铁栅栏门的区域打得一片湿润, 呼吸时嗅到的海水咸腥, 更像是某人无声流下的泪。
对方嗤笑, “那你去底下找之前那个姓邹的说吧, 最近船上像是出现了几个不得了的大人物,也许是哪个老不死的化心成功了, 姓邹的估计是得罪了他们,现在已经死无葬身之地, 而且嘛……兴弘社自己现在都为了揪线人卧底,忙得是不可开交, 你想要去告状, 可得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能不能说的上话来。”
殊不知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话里的“大人物”就在看着他。
徐双玉沉默了。
但铁栅栏门可没有沉默,因为今天跟着徐双玉一起来的杜青碧直接按住这麻杆青年的头往栅栏门上撞去。
只听哐当一声巨响,他的脸已经由于压在栅栏上,而按出了几条深深的印记。
杜青碧微笑着问道:“现在还要钱吗?”
——根本就挣脱不开,对方的实力远远在他之上。
麻杆青年立马改口。
“不不不不, 当然不要钱!我这就开门,您直接扔下去就成!”
原本想着趁火打劫娇花, 没想到娇花身边这看上去名不经传的矮个小子竟是护花使者。
但贩罪城就是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实力才是首要的, 拳头更硬的人在这里永远更有话语权。
栅栏门被打开后,那具尸体卷着海风被抛进深海之中,不过多时,残留其上的血腥味就会引来深海里的肉食动物,最后成为它们口中的美餐。
徐双玉盯着海面过了很久,然后再转过身来,轻声对杜青碧说道:“我们走吧。”
等离开了舱门边,徐双玉好像才逐渐从那愣神的状态中恢复。
她拽着计轻舟昨晚给她的那件轻薄防晒衣,然后低声对杜青碧道谢。
后者摆摆手,“不得不说还要感谢你给我们提供一个落脚地,帮忙也是应该的。”
说完,杜青碧又环视周围一圈,看见在D区中往来的人群里各种肤色、发色、长相的人都有,店铺的种类也很繁多,其中最热闹的大概是武器店、当铺和赌场这三类。
看见杜青碧好奇的目光,徐双玉和她介绍道:
“想要在D区挣钱,最快的方式大概有两种。”
她先是指着武器店。
“一个是去参加打猎,或是当诱饵。”
“每个月的十号和二十号,船底会打开一个直达黑渊的入口,从那里试图到人界的异兽们因为受伤会格外渴望血食。”
“当一次诱饵,活着回来就能拿到两个银币,但死亡的几率非常高。”
“去参加打猎的话,可以单独去,也可以组队前往;除去几大家族或大帮派有固定的狩猎场外,其他人都是混在一起打猎,谁先捕到猎物,将其带回船上,这猎物的归属权就是谁的。不过不管捕到的猎物是大是小,上层都要抽取价值一个银币的东西当手续费。”
随后,她又指了指当铺和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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