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 we gamboled like siblings in Paradise.
(我们像兄妹般在天堂嬉戏)
I was your knight, holding you tight
(我是你的骑士,紧紧地握住你)
as a brother when I saw your crying eyes.
(作为兄长,当我看到你饱含泪水的双眼)
Time went by and we had to say goodbye.
(时间流逝,我们不得不说再见)」
金发青年定定的注视着她的脸。
“那么,可以告诉我了吧,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维罗妮卡笑了笑,很干脆的给出了回答。
“在一本书上看到的。”她的目光依然注视着主唱,说话的声音特意放得柔和,“我这么说,你信吗?”
青年闭了闭眼,点了点头。
“我信。”他移开了视线,“你的表情告诉我,你说的是实话。”
“那么,要合作吗?”
维罗妮卡再度看向他,微笑着伸出手来。
台上的歌剧依然在继续,男主唱漂亮的高音越攀越高,向着饰演妹妹的女主唱伸出手来。
「Staring up to the clouds above
(启程奔向天边的云)
Children - so little and sad.
(孩子——那么年幼,那么悲伤)
Hoping the saints could help one day
(希望有一天圣人的帮助)
Lead us together again.
(带领我们再一次团结在一起)
Holding the key to the alley of dreams
(把通向梦之路的钥匙)
still in hands.
(仍然紧握在手中)」
金发的青年凝视她片刻,握住了那只伸出来的手。
“合作愉快。”
维罗妮卡笑的越发妩媚起来。她回握住金发青年的手,青年为手中消瘦的触感一惊,顿了顿才松开手。
“你准备什么时候行动。”他问道。
“明天下午六点三十五分,皇后街109号二楼。可以吗?”
“没问题。”
「Time telling me to say farewell
(时间告诉我们该说再见)
but I knew that I would fight hell
(但是我知道我要与地狱斗争)
and I knew: We will
(我也知道:我们将)
go for another time we can see,
(寻求另一次相见)
for another time we'll be free,
(下一次,我们将自由)
for no more farewell.
(再不用分开)」
金发青年站起身来,朝包厢外走去。
“那么,我告辞了。”
维罗妮卡只笑笑,朝包厢门的方向伸了伸手。
“请吧,我还想看完这一场呢。”
金发青年独自离开了,维罗妮卡单手托着脸颊,笑吟吟的跟着台上正站在监狱背景里的女主唱一起唱着接下来的诗行。在这出歌剧之中,被冠以魔女之名的女主角即将被施与火刑。
「Stepbrother tell me where have you been
(继父告诉我你去了哪里)
when they brought me to this godforsaken place.
(当他们带我来到这凄凉的地方)
Sign of the cross - they took me away
(十字圣号——他们把我带走)
for healing with herbs by the way of grace.
(以圣洁的方式用草药治疗我)
Now I wait for the day to feed the flames.
(现在我等着被投入火中的那一天)」
歌剧院的喧嚣渐渐远去了。金发的青年在街道上缓步走着,一步一步走进无边的黑暗中。在路灯最后一丝光辉也从他身上退去之后,他停下了脚步,对黑暗的尽头微微一笑。
“旋律。”
一个矮小的身影在黑暗里浮现,一道非常悦耳温柔的女声唤着金发青年的名。
“酷拉皮卡。”
“她的心声怎么样?”酷拉皮卡问道。
“非常平静。就像黑色的大理石一样,坚硬又冰冷的平静。就算是和你对话的时候也是那种仿佛凝固了一样的平静。”旋律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下去,“但是……有一个瞬间,有一点变化。”
“什么变化?”
“在说到‘明天下午六点三十五分’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声变化了。”
“……哦?”
旋律沉默了片刻,好像在组织语言一样。
“要怎么说呢,在那个时候,就像岩石裂开了一样。就算只有一条小缝,但是还是裂开了,有什么东西就在那一瞬间流了出来。一种粘稠又滚烫的东西,烧融了一样的红,光是听着都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灼烧感。那条裂缝消失的速度太快了,所以我没法跟你准确的形容出来那是什么。但是……只有一点是确定的。”
旋律的声音严肃了起来。
“那位小姐心里,一定压抑着什么很危险的东西。”
与此同时。
阿忒兰与多尔基亚的交界处,一个小个子的男子摘下斗篷的帽子,藏蓝色的头发在黑暗里显出一种深沉的暗色,深蓝色的斗篷上还带着多尔基亚赤红的风沙。边检人员拦住他,公事公办的递出了登记表。
“抱歉,进入阿忒兰市需要登记,请出示您的身份证或者相关证件。”
“证件?”
男人半张脸埋在高高的领子里,闻言抬起细长的眼睛扫了边检人员一眼,嘶哑的嗓音带着莫名的讽刺反问了一句。
边检人员忽然觉得一阵寒意在脖子上爬过,他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
然而他的视角却忽然倾斜了下去。
在他最后的视线里,只看到自己喷血的脖颈,和向前栽倒的身躯。
而那个小个子的男人金色的眼睛像蛇一样冰冷的注视着这一切。嘶哑的笑声里带着暴虐的快意。
“证件?那是什么?”
在他的身后,传来一道模糊不清的女声。
“飞坦你又乱杀人。明明不用这样也能解决嘛。”
“麻烦。”小个子男人无所谓的回道。
“所以现在不是更麻烦了吗?”
那道女声无奈的叹了口气,注视着眼前怒吼着朝他们冲来的其他工作人员,伴随着两声合掌,她的声音有了微妙的变化,
“好了好了,大家看这里~【你们看,你们面前的人都是敌人。】”
一丝奇异的幽香在边检站弥漫开来。在这阵馨香之中,原本打算攻击小个子男人的众人忽然红了眼,猛然扑向了自己的同伴。
在一阵令人牙酸的野兽般的声响之后,两人踏过满地残肢血河,走进了阿忒兰市。
“原本不用弄得这么血腥也可以解决啊,飞坦你干嘛那么冲动啦。”
女人含含糊糊的抱怨着。而男人根本不搭理她的抱怨,径自快步朝前走去。
“等等我啦!”女人咕哝起来,小跑着追了上去,“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跑不快!”
“……麻烦死了。”
当这两人踏进阿忒兰市的时候,维罗妮卡正单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笑吟吟的听着男主唱凄厉的高音。
「I have been caught in a cage of despair.
(我被关进了绝望的监狱)
My heart as a monk's cell so empty and bare.
(我那颗信徒的心空洞贫乏)
But no holy water can make me
(没有圣水可以让我)
forget you again...
(再次忘记你)」
——没有圣水可以让我,再次忘记你。
维罗妮卡的唇徐徐上弯,慢条斯理地,绽开一个赤红的笑容。
——呐,如果你看到这出悲喜剧的话,你会对我说什么呢,珂赛特?
她轻声跟着男主唱一起唱了下去。
「Time telling me to say farewell
(时间告诉我们该说再见)
but I knew that I would fight hell
(但是我知道我要与地狱斗争)
and I knew: We will
(我也知道:我们将)
go for another time we can see,
(寻求另一次相见)
for another time we'll be free,
(下一次,我们将自由)
for no more farewell.
(再不用分开)」
什么也没有映照进那双琥珀色的眼中。维罗妮卡的笑容近乎虚无。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小杰正拉着奇犽,询问他为什么不告诉维罗妮卡她妹妹在哪。
“因为噩梦人偶师已经失踪三年了,你明白吗?”
奇犽略带不耐烦的回答道。
在歌剧院里,维罗妮卡眼前的这一幕悲喜剧已经步入了尾声。
「No farewell could be the last one.
(没有哪一次再见是最后一次)
If you long to meet again...
(如果你渴望再次相见)」
没有哪一次相见是最后一次。
如果你渴望再次相见……
☆、2003年9月11日,阿忒兰
第五章 2003年9月11日,阿忒兰
阿忒兰的清晨,阳光也仿佛带着脂粉的香味。奇犽走下旅馆的楼梯,正好看到维罗妮卡坐在桌边捧着一只玻璃杯,桌子上摆着一瓶黄玫瑰,花瓣是那种暖融融的黄,边缘透着柔柔的粉,一本封皮略旧的牛皮笔记本摊在桌子上,阳光将纸张映照成一种柔和的黄,光影交错之间她抬起头来,对奇犽微笑。奇犽留意到她的手里抓着一大把掰碎的白色的药片。
“你在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