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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次日落(清途R)


小时候陈序洲曾经的梦想是有一辆冰激凌车,他能开着车到处去卖冰激凌。他把这个梦想写进了小学的作文里,最后那片作文只拿了一半的分数,输给了有些许多错别字的但是梦想是成为医生警察和老师的作文。
是周茵告诉他孩子的梦想没有对错和高低,作为一个妈妈她对孩子想要成为了一个冰激凌甜品师觉得很开心。
虽然长大后这个梦想也消失了,但他仍记得周茵每次支持他时,他的开心和拥有底气时的自豪。
温听澜没有这样的家人,但他可以去成为她的支持者。
他并不想在温听澜每次做选择时告诉她这样做的弊端,而是在她做出选择后,给她支持和努力帮她解决弊端带来的后果。
她是飞往更高的山的鹰,他那什么留住她呢?他不要做一个罪人,他要给她以自由。
秦礼见他有了决定没再多说,也没有吃水果便离开了。
月末,首府下了冬季的最后一场雪。
陈序洲和温听澜说晚上七点多到学校,但航班落地是首府下午两点。他要先把蒋英华和宋娴艺送到她们租住的房子里,宋娴艺手术后还要进行好几个疗程的康复训练。
租住的房子就在医院附近,每次去做康复也方便。
他们一落地,雪就开始下了。蒋英华邀请陈序洲留下来吃个晚饭再走,陈序洲没有什么胃口,但就算他不吃晚饭蒋英华还是要出门买菜,他都要留下来帮忙照看一会儿宋娴艺。
戳穿时间这个谎言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陈序洲大概没有想过温听澜回去看航班信息吧。
没有能和七点到学校对应起来的航班班次,温听澜鬼使神差地去了秦礼先前给自己的地址。
她坐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里,从三点多看见蒋英华出来买菜,又等到六点半他才从小区里走出来。
白雪纷纷落下,真是好看的一幕。他拿着手机立在马路对面的路灯下,肩上是橙色的灯光和白色的雪。
他张望着网约车来的方向,温听澜给他打去了电话,看着他在视线里接起了电话。
温听澜的眼前闪过了很多他的样子,高三时前后桌回头看见的那个人、滨城看星星的他、那个告诉她冬季大三角的他、那个和她一起看海里星星的他……
“陈序洲。”
“怎么了?”
从小到大,温听澜都不是被父母选择的那个。
她是促销活动里可有可无的便宜赠品、她是家里明明存在却被爸妈视若无睹的小孩。她从来没有什么是真正属于她自己的,她要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有一样东西只属于她。
可他没有做到。
“我们分手吧。”
📖 Sunset:日落 📖

◎回洵川◎
作为一个在洵川生活了十多年的人, 温听澜已经习惯了洵川有四五个月那么长的夏季,她是一个怕冷的人,讨厌阴雨绵绵, 但她在伦敦工作满一年了,之前还在剑桥郡念了三年的书。
温听澜背着公文包出现在公司的时候,同事正在往西柚果汁里加入浓缩咖啡。
温听澜对任何果汁和咖啡的搭配就像一个意大利人看见披萨和菠萝的搭配组合一样, 接受不了。
同事没有任何欣赏咖啡分层的美丽心情,他两眼无神地和温听澜打了个招呼,但随后悄悄挪动椅子, 小声喊温听澜:“WEN, 你是洵川人?”
同事是个印度人,他每次念温听澜的“温”, 就像是在念“问”一样。
温听澜点头:“对。”
“新的分部和代理商就在那里,我昨晚加班的时候听见杰夫和维克在聊天, 说要从总部调派几个人过去。我们都觉得其中会有你, 你想回去吗?”同事好奇。
“不想。”温听澜打开电脑, 开始进行日常的浏览邮箱,回复工作相关的邮件。
温听澜滑动着鼠标滚轮, 看见了几封来自熟人的邮件。还没来得及点开,公司的通讯软件就弹出了杰夫的对话框,让温听澜去他办公室。
温听澜拿起笔记本电脑、本子和笔进了杰夫的办公室。
温听澜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想到了一部英剧《浴血□□》, 西装大衣皮手套, 一只手捏着装着可颂的牛皮纸袋子, 还能再端杯咖啡。另一只手拿着他的报童帽, 一脸惊喜地看着被沈教授推荐来的温听澜, 然后喊错了她的名字。
温听澜走进他的办公室, 他正在摆弄前几天淘来的榫卯结构的建筑模型。
杰夫看见温听澜进来了,将模型摆到一旁:“来,坐。”
他开门见山,公司在洵川成立了新分公司,现在那边缺了一个项目经理,温听澜作为总部少有的国人,而且还是洵川本地人,在总公司的岗位也是项目组的,没有语言困扰是最适合被调派过去的人。
杰夫说完看见温听澜面露难色,这么多年的年假和圣诞节假期,温听澜都没有回去探亲,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女孩子家庭里的事情。
“不想回去吗?回去也可以和家人相互照顾。”杰夫问。
温听澜:“没有家人。”
她一点都不想回去,她没有家人没有什么朋友,她想要留在这里。
杰夫::“分公司工资更高。”
温听澜:“……”
进行完工作的交接后,温听澜在四月回了洵川。
四月的洵川处在清明雨季里,温听澜以为自己这么多年住在剑桥郡和伦敦已经习惯了阴冷潮湿的天气,但看着阳台上一周都没干的衣服,开始有点后悔找房子时忘记将有烘干机这一项的优先级提到最前。
沿着平常上班的路线走去公司,也只要十分钟,温听澜在前台将滴水的雨伞放到架子上,签收了几份快递后回了她的办公室。
办公室不算大,温听澜一个人待着觉得正好。
最近分公司里预进行和即将完工的项目都不少,温听澜还有投标文件要做,但这阴雨绵绵的天总让人提不起劲。
回复完工作信息,温听澜拿着马克杯正要起身去茶水间泡杯咖啡,一出办公室就碰见了公司的洵川代理人——徐晏清。
说是代理人,大家还是更习惯地称呼他叫老板。
他也就比温听澜大了四岁,高三最后一年在洵川三中念的,也能算作温听澜的半个师兄。
前一段时间公司给洵川三中建的新图书馆竣工了,马上就要在五月的校庆上进行落成典礼。
徐晏清手里拿着文件正好要来找她:“周五晚上吃饭,给你办的欢迎仪式。”
“我都来了大半个月了。”温听澜拿过他手里的文件,夹在胳膊下,“知道了。”
“上周轮到我在家带孩子,没空。”徐晏清提醒她在文件上签名,明天下午之前要寄给客户。
徐晏清交代完正要走,突然想到了什么:“五月过后,三中邀请我们公司去校庆,我将这个重任交给你了。”
“不去。”温听澜拒绝。
徐晏清摊手:“但你已经手下邀请函了。”
温听澜反应过来,将文件夹打开,在合同中间果不其然夹着三中校庆的邀请函还有活动介绍。
整个公司只有温听澜和徐晏清是三中出来的,也只有他们两个去最合适。
温听澜翻开活动介绍的手册,上面写着这次校庆的邀请嘉宾。
有不少是优秀毕业生代表,她第一眼就看见了排在名单最前面的陈序洲这个名字。
如果去了,肯定会碰见他吧。
分手那天的场景好像还历历在目,但明明已经过去四年了。这四年他和宋娴艺进展得如何了?
想着想着温听澜觉得入口的咖啡都比平常喝起来更苦更难喝了。
周五的欢迎仪式在洵川一家新开的饭店,吃完饭已经到了九点多,温听澜从卫生间出来,正好撞见同事沈知韫站在外面抽烟。温听澜指了指女卫生间:“你老婆没在里面。”
听见老婆两个字,他下意识蹙眉。
沈知韫就是温听澜大学时候给她写推荐信的沈教授的儿子,和他老婆都是公司的建筑师,两个人同一个大学毕业后又进了同一家公司,但不是什么七年之痒的美好爱情,两个人总是一副相看两相厌的敌对状态,可两个人却隐婚了。
全公司只有温听澜知道他们两个结婚了,之所以知道也是从沈教授的朋友圈里看见的。
沈知韫才出差回来,今天刚下飞机脸上倦意十足:“等你,我送你回去。”
只要有车搭温听澜无所谓,也不是故意刺激他:“你老婆知道吗?”
沈知韫环顾四周,生怕有同事经过听见:“知道。”
温听澜回到包厢里去取自己的包,那边已经有些同事已经离开了,温听澜打了个招呼就跟着沈知韫一起走了。车停在有些远的地方,天空飘着细雨,在路灯下就像是一根根银针。沈知韫让温听澜在门口等她,他去把车开过来。
温听澜没异议,躲在酒店的玻璃门后看着银针似的雨细细密密地落在地上。今天饭店的生意似乎不错,电梯口传来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应该是有包厢也结束了聚餐。
她背对着那些声音,透过玻璃门上倒映出来的自己看向屋外。
突然,她感觉到有人拉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温听澜回头望去,是一脸惊讶的云之桃。
她变了许多,脸比大学时候还要圆了一些,头发剪成了齐肩的短发,不算宽松的卫衣下是已经隆起的肚子。
“温听澜!”云之桃先前看见玻璃门上倒映出来的身影时还有些不确定。
温听澜朝她一笑,视线也越过她望见了不远处其他一起跟来聚餐的人,秦礼、许柏珩还有他……
“好巧。”
云之桃因为激动,声音有些大,引得其他人都看了过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才回来一个月左右。”温听澜迅速地将视线从那道清瘦挺拔的身影上收回,“从总公司调派过来了。”
云之桃怀着孕,情绪起伏也大,很轻易就要掉眼泪了:“你怎么都没有联系我们?”
“换了新的手机和手机卡,好多联系方式都丢了。”温听澜解释,余光里她看见他们也朝着这边走过来。
许柏珩走到云之桃身后,手护着云之桃的腰,对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温听澜他震惊地就跟看见奥特曼现在突然出现在洵川的派出所,然后在扎给他排夜班的队长那辆小汽车的轮胎。
“哇,是活人!”许柏珩立马回头看秦礼和陈序洲,“哎,是活的温听澜。”
秦礼走了过来,他伸出手:“真好久不见啊。”
温听澜回握住他的手:“四年了吧。”
许柏珩也伸出手:“我们结婚的时候还想喊你的,给你发了信息我估计你都没有看见吧。满月酒能来,记得来。”
一个又一个的打招呼,只剩下他了,温听澜刻意不去看他,但余光还是瞥见他已经朝着这边走过来了。
“你怎么还在?”
就在陈序洲已经走到跟前的时候,徐晏清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拿着手机估计又在给他老婆报备。
徐晏清环顾四周没看见沈知韫:“沈知韫呢?”
温听澜指了指停车场:“他去开车了。”
徐晏清看了眼站在温听澜旁边的那群人,猜测是她以前的同学朋友之类的,只是朝着那群人微微一笑,正打算径直离开时,他看见沈知韫的车已经从停车场开到了饭店门口。
徐晏清提醒温听澜:“车来了。”
温听澜扭头看向酒店外,沈知韫那辆黑车在未歇的雨夜中降下车窗,他朝着温听澜挥了挥手,示意她上车。
感谢他在这一刻来了。
温听澜无视了陈序洲,朝着云之桃挥手:“我先走了,有空联系。”
说着,她转身路过那个就快要走到她面前的人,低着头裹紧了一些身上的外套,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雨中,上了沈知韫的车。

◎谈过。但我们不熟◎
温听澜她们女生宿舍楼下一共有六棵樟树, 两棵月桂和四棵枫树。靠近路灯的那棵樟树的树干上有四个大小不一的虫洞,发现这些是陈序洲在女生宿舍楼下等了一个星期后发现的。
她说别来了,也别联系了。
分手的消息, 大概在两个人分了一个月后才被许柏珩他们知道。
他们问陈序洲原因,他只说了句“他的错”。
她去剑桥郡之后把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换掉了,毕业答辩那天, 她也没来,听说在线上完成了一切毕业的手续。
好像最近一次去剑桥郡也是这样的下雨天,她说过“别联系”, 去的时候他心里打好了草稿, 要是碰见她他就说他来看热刺和阿森纳的比赛,虽然他从不看英超的比赛。
可最后还是没有碰见她, 去了一周,那里下了一周的雨。
但新白鹿巷球场和酋长球场里热火朝天, 十几万人呐喊歌唱, 却改变不了落在陈序洲身上那藏在雨里的寒意。
他渐渐明白要在这里碰见一个人, 如同大海捞针。
但他还是会年年都去一趟,别人问起他什么时候支持起了热刺和阿森纳, 他只说最近。
可一问球赛内容,他甚至说不上来哪个队赢了哪个队输了,进了几个球。
看着温听澜路过自己走进雨势里,陈序洲突然想到了北伦敦的那场雨, 有球迷坐在新白鹿巷球场外大哭。那天穿的衣服早就洗干净晒干了, 但在这一刻却觉得回潮了。
胸口处挨了一拳头才让陈序洲回过神了, 秦礼都不用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都知道他在看什么:“别看了, 车都开出去老远了。”
见陈序洲没说话, 秦礼又补了句:“坐了一个男人的车走的。”
许柏珩伸手帮云之桃整理外套, 外面下雨,而且今天聚餐,为了喝酒,就一个人开车来了,那个又提供车又要开车,还不能喝酒又要请客的倒霉蛋是陈序洲。
许柏珩使唤:“你把车开过来,外面下雨了。”
“等等,催什么催。”秦礼看似帮陈序洲,但又补了一刀,“人看见前女友上了别人的车,这心里也在下雨呢。”
陈序洲感觉自己身上扎了两把无尽之刃了:“再说你们三自己打车回去。”
秦礼疑惑:“你要开车追上去啊?”
说完,许柏珩和云之桃都笑了。
陈序洲又被捅了一刀:“伤害我很有意思?”
秦礼耸肩:“你不是过错方吗?惩治渣男人人有责。”
三个人还是上了陈序洲的车,云之桃和许柏珩住的地方最近,陈序洲先送他们。
两人下车后,陈序洲没立刻启动车:“你去哪里?”
“我自己住的地方。”秦礼最近开始休年假了,今天是他负责的一个项目结束后许柏珩他们非要喊他出来庆祝,年假连着五一的假期一起休息,时间也长。
陈序洲朝着秦礼的公寓开去,一下雨就容易堵车,开到快速路的高架上,车子已经排起了长龙,遇上交通事故更是艰难前进。
秦礼生了点困意出来,却被开车的陈序洲估计放了首劲爆的摇滚乐给惊了一跳。
秦礼直接自己上手关低了音量:“饭店开你玩笑的事情还记着呢?”
陈序洲纠正:“那叫捅刀子。”
秦礼笑,他闭上眼靠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堵车停停走走,让人更加困倦:“所以,你们当时为什么分手?”
秦礼只知道陈序洲说是因为他的原因。
车里,耳边被调低音量的摇滚乐混着雨刮器的声音,偶尔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车灯打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像是名家笔下的油画作品。
陈序洲单手扶着方向盘,一条胳膊搭在车门上:“我不知道。”
秦礼有点意外,他以为分手原因两个人肯定会说清楚。
陈序洲看着旁边车道有一辆车打了转向灯要插队过来,自己前面那辆车有点烦躁地踩了一脚油门,不让人插队过来。结果两辆车就这么直直地在自己眼前撞上了,车祸让原本就拥堵的三条车道,又瘫痪了两条车道。
“找床被子,睡这里算了。”秦礼叹气,看着外面两辆相撞的汽车司机已经下来理论了。秦礼脑子里回忆着最后见到温听澜的场景,是那天补课的最后一天。
想到这里,秦礼还是很疑惑:“所以那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温听澜,娴艺来了首府?”
“你别想丢下我自己下去。”陈序洲摸到车门锁,又锁了一遍已经锁住的车门,偏头从后视镜里观察着车况,没太在意这个问题,“你妹妹让我别告诉她的。”
秦礼心悬起来了,他和这个表妹关系很好,作为哥哥,他坚信娴艺的人品不会有问题。
或许是陈序洲的车比较贵,他变道过去,旁边车道的车倒是很配合地让了一个车身给他。陈序洲继续解释:“那时候我和她说了温听澜要出国的事情,出国就要钱,温听澜爸爸不是在你姨夫公司里上班嘛,你妹妹和我说他们好像决定要开除温听澜爸爸,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面对温听澜,在她要出国需要钱的时候她爸爸却被自己爸爸开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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