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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次日落(清途R)


隔着屏幕,陈序洲坐在自己房间的椅子上,百无聊赖地等着晚上年夜饭的开席。救助站的房间里摆了不少猫狗的用品,但看着温听澜还是觉得空荡荡的,落寞得很。
陈序洲切了出去,将外卖软件的定位切到救助站,搜了附近的外卖,没什么特别好吃的,干脆叫了个同城跑腿。
救助站偏,又是过年,跑腿费比平时贵了不少。
点完餐之后,他点开两个人的聊天框。
【陈序洲】:给你点了外卖。
【温听澜】:不用。
【陈序洲】:过年让你在救助站帮忙,这不请客要天打雷劈的。
很客气,客气得温听澜都不知道要怎么回他了。
外卖送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有些暗了,正好来接猫狗的人也来了,温听澜登记了信息之后将人送到了救助站门口。
她只是出来送个人,没有穿外套,没一会儿就觉得冷了,将大门关上,一路小跑回了屋内,房间里外套的香味,混着香氛的味道。
温听澜偏头又打了个喷嚏,总不可能就跑出去这么一会儿就感冒了吧?
嗓子已经有点不舒服了,温听澜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转身去拿保温瓶,喝了两口温水才好些。
放在桌上的外卖很多,都是不同的店的。
小票没有摘掉,上面还写了价格。
今天就她一个人在这里,这怎么吃得下啊?
抬头看了一下监控,拿起手机想给他发消息,但想了想温听澜还是没动。
结果手机刚放下,陈序洲的消息就来了。
温听澜下意识看向正对自己的摄像头,手机还在震动。
【陈序洲】:新年快乐。
【陈序洲】:辛苦了。
简简单单七个字,但……爸妈都没有给温听澜发这样的祝福消息。
暑假他呆在首府还说得过去,但是家里老人看重节日,过年这么重要的日子,陈序洲必须回家。
今年过年的家宴,小叔一家自然不会缺席。
大年三十一家人吃了饭,年初一喊上小叔一家还有爷爷奶奶一块去了饭店。
家宴订在附近最好的星级饭店,一桌的菜,有鱼有虾、有鸡有鸭、也有山珍也有海味,只是吃着吃着陈序洲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等桌上的男人们三两黄汤下肚,醉意浮现了,陈序洲才知道少了什么。
少了他小叔的厚脸皮。
“……就上次我们一起吃饭的那个男的,姓李,我们都喊他小华,他是拆迁办的。他跟我说之后肯定往西边发展,那边好多房子都要拆掉了,他喊好多亲戚都去西边买田种树了,还开了农家乐,农家乐平时生意就好得不得了,天天爆满,桌子都订不到。现在能赚钱,到时候拆迁了赔起来少说也有几千万,绝对亏不了,我就是手里没钱,他还喊我一起合开饭店的。哥、嫂子你们……”
陈序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腹诽,得了吧,一个四十多岁还和哥哥嫂子要钱补贴家用的男人,在陈序洲的记忆之中,他记得小叔开过零件厂、开过饭店、投资过钓鱼场、弄过民宿、还做过水果水产的生意……几乎没一年小叔就会换一个行业,却从来没有一样是办得好的。
干一行亏一行,亏的钱到头来还要陈序洲一家来填补,每次开启另一项赔钱产业是也都像现在这副打包票的模样,最后却连底裤都不剩。
陈序洲抽了张纸巾,不急不慢地将手指上不小心蘸到的酱汁擦掉:“这么赚钱,到时候能补贴你们的家用了吧。”
喝醉酒的男人脑子反应不够快,婶母听懂了,脸色难看地像是咽了只苍蝇。
周茵打量着公公婆婆的脸色,悄悄地扯了扯陈序洲的袖子,让他别说了。
这种亲情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吗?
虽说是长辈,但长辈做的这种事情自己就不要脸了,小辈还给脸做什么?
陈泽栋没喝多,脸色也黑了下来。周茵知道丈夫已经生气了,忙开口缓和气氛:“就喝点饮料吃点菜,饿不饿?要不要再点些菜,我听说这家店的面条做的很不错,我来点一份。”
说着便转身要喊服务员。
婶母哼了一声,看见周茵给台阶便趾高气昂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傲气得起来得:“不吃了,哪敢再吃啊?陈泽梁,你吃好了没?被侄子这么说你还能吃得下去啊?走了。”
阴阳怪气极了。
爷爷奶奶坐在上桌脸色看着也不好。
最后家宴以每个人都满肚子火结束。
那天晚上回去,陈泽栋就把陈序洲骂了一顿。他并不认同儿子的做法:“是谁教你这么没有教养的?”
他反呛了一句:“那是谁教得小叔一家这么不要脸。”
陈泽栋抬手就准备朝着陈序洲脸上打一巴掌。
周茵眼疾手快拦在了两个人中间,将喝了酒的丈夫推远了一些。
但周茵也觉得陈序洲今天做得不对,虽然看不惯叔子,但她怕妯娌到时候在外面说陈序洲的不好。
没有任何条件的尊老就是文化的陋习,一个不能服人的长辈有什么好尊敬的。陈序洲也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人离不开空气,难道还离不开别人的目光吗?
这个年过得大家都不开心。
陈序洲顶着右脸的痛感将自己关进了房间,嘴角也有点痛,用舌尖轻轻一碰,舔舐到了一股铁锈的味道。
进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时先前被随手丢在床上的手机亮了又暗。
备注是“儿子”的微信好友发了两条信息过来。
是张致尧。
【儿子】:你用监控看看救助站。
【儿子】:我给温听澜发消息她一直没回我。
原本心情还很烦躁,这会儿一瞬就变成了担心。
点开可以远程监控的软件,陈序洲熟门熟路地点进软件,调整摄像头的角度,沙发上的毯子上隆起一个小山丘,陈序洲确定她在救助站,给她打了个电话,手机无人接听。
他至少再点进软件里,开了麦克风:“温听澜。”
喊了大约十几声,沙发上的人才迷迷糊糊坐起来,迷茫地看着四周。
陈序洲提醒她:“看手机。”
说完,屏幕里的人照做。
温听澜也回拨了电话过来,开口嗓子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样:“对不起,我睡着了。”
原本还有些放心了,可听她这声音总觉得她情况不太好。
陈序洲:“感冒了?”
救助站里有空调有暖气,不应该啊。
温听澜清了清嗓子,还是没有任何好转,起身去拿水杯,喝了半杯才好些:“有点,没事了,我吃了药了,所以睡得比较死。”
“……睡了吗?娴艺来了。”
陈序洲还想关心,卧室的门被敲响了,温听澜也听见了敲门声也听见了周茵的声音,匆忙说了再见。
温听澜头疼得很,又给自己倒了杯水,拿出体温计测了一□□温,果不其然还没褪下去。
裹紧了些身上的衣服,去把猫狗喂了,回来后温听澜累得比跑了一个八百米还累,又吞了粒退烧药继续睡觉。
再被叫醒是张致尧,他脸色惨白,直到看见温听澜睁眼才松了一口气:“妈耶,我都要报警要叫救护车了。”
温听澜还有点状况之外:“怎么了?”
“怎么了?”张致尧重复了一遍她的话,“你睡了一天一夜了。”
温听澜脑子还没彻底开机:“哦。”
“哦?”张致尧跳脚,他看见了她吃的那些药了,“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只是有点感冒,发烧。”
张致尧拿起温度计,再测还是三十八度:“都烧了两天了还没有好,不行,去医院。”
到医院挂号检查的时候,温听澜脑子还是混沌状况,隐隐听见张致尧好像在和陈序洲打电话。
“你让司机直接把你从机场送到来二院吧。”张致尧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团棉絮一样飘进温听澜的耳朵里。
温听澜坐在医院长椅上等叫号。
感冒发烧真是世界上不致死里最难受的病。
一系列检查,最后发烧的原因是因为温听澜给小猫小狗吹毛的时候没戴口罩,导致宠物毛发进了呼吸道里。
温听澜看了眼医药单上的三位数,庆幸自己这个寒假出考卷赚的外快还够。
张致尧笑:“哪就几百块呢?阿洲花了大几千升了舱连夜飞回来的。你这病可真贵呢。”
作者有话说:
好了,快在一起了。

◎我不去慕尼黑◎
陈序洲到的时候, 温听澜坐在输液室里打点滴,她嗓子哑得开口说不出话,还咳嗽。整只手缩在棉服的袖子里, 也没有热水袋。
张致尧站在输液室外等了有一会儿了。
里面的人没看见他,闭着眼睛似乎在养神。陈序洲慢慢收回目光:“没买个热水袋?”
张致尧从小就身体好,也没有生过什么大病,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要热水袋?”
张致尧还等着他来之后自己回救助站里盯着呢。把化验单还有药都塞给陈序洲,看着迫不及待地想跑了。
陈序洲又望向温听澜的方向,视线顺着输液管看向挂起来的三瓶盐水:“严重吗?”
张致尧一开始还担心, 但确诊之后放心了不少, 说话也没正经:“死不了。”
平时开玩笑的时候,他也这样。可这回陈序洲没接上, 弄不懂陈序洲什么态度,张致尧摸了摸口袋, 临走前检查钥匙在不在:“这儿交给你了, 我先走了。”
结果在口袋里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 小声嘀咕了一句“我钥匙呢”。
“可能出去旅游了,等它领悟世界的真理就回来了。”陈序洲没好气。
张致尧一哽, 怎么?他一大早吃火药了?
再说了,又不是自己生病,又不是自己需要他赶过来照顾自己的,这几千块升舱的机票也不是自己坐啊。
旁边有人坐下的动静吵到温听澜, 原本她还以为是张致尧回来了, 可坐下的人身上没有烟味, 眼皮有点重, 她艰难地抬眸却发现是陈序洲。
他刚把手里的购物袋放下。
胳膊里还夹着一个热水袋, 他还没开口, 温听澜就抬起了胳膊,由他整理输液管的线,冰凉的手搭在热水袋上也舒服了不少。
脑子迟钝地处理着现在的一切,他还真是一个好负责人,花这么多钱赶回来。
如果没有这份责任心,他全全是担心自己就好了。
温听澜想着,嗓子发干,偏头咳嗽了两声。嗓子越来越痒,咳嗽也止不住。下一秒,一瓶已经拧开瓶盖的蜂蜜柚子茶已经递到了自己面前。
嗓子痒得说不出一句感谢的话,喝了两口才好些。
或许是心理作用,总觉得不盖瓶盖就这么把瓶子放地上有点脏。拿着瓶子朝陈序洲递过去,温听澜原意是让他把瓶盖放在瓶口上,自己拧。
可刚伸过去,他会错意了,将瓶子拿走。
陈序洲拧紧瓶盖,晃了一下瓶身:“放我这儿?”
温听澜没异议。
过年的时间,输液室人不多,这里似乎是整座城市最没有过年气氛的地方。
用手背挡在嘴前轻轻又咳嗽了两声,陈序洲刚放下的饮料又拿了下来:“再喝点?”
温听澜摇头:“不用。”
于是他又把饮料放回去,拿起之前被张致尧塞给自己的那一叠化验单看了起来。
索性现在的病历都不是医生手写了,全是打印出来的,倒也看得懂。
陈序洲拉着嘴角:“有点严重啊。”
温听澜倒是不在意,也就是上面的名词写得恐怖了些。
她没应声,没扎针的那只手,在陈序洲看不见的地方扣着指甲边缘。
“娴艺回来啦?”温听澜偷瞄着他的表情。
陈序洲没想起那天打电话的时候她听见了周茵说的话,只以为是她们两个私下联系所以温听澜才知道的。
看不出是什么心情,他专注力好像在病历上,回答得也有点漫不经心:“好像是好几年都没有回来过年了,正好今年有空,就回来了。”
昨天宋娴艺来就是来送些她在慕尼黑买的纪念品,陈序洲于她,就像是她一直说的那样,他只是一个“哥哥”,她心里没鬼,所以能坦然面对他。
温听澜没吱声,直到甲缘附近有些疼了,她才伸直了手指。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开口还是一声“挺好的”。
“对了,她还给你送了礼物,我走得急忘拿了,过两天等快递恢复了,我让我妈寄过来,填我的信息我到时候给你送去?”陈序洲将病历和化验单都收好。
宋娴艺还是原来的宋娴艺。
这下温听澜更问不出口了他们那天说了什么。
温听澜的三瓶盐水挂得很快,除了挂水还有一些口服用药,这会儿时间不算早了,但还没到午餐的时间。才年初二,附近的商场营业还没有那么快恢复,索性医院里的快餐店还开着。
不管什么病,似乎都被要求饮食清淡一些。
温听澜手背上还贴着胶布,抱着热水到坐在墙的位置,阳光正巧从玻璃窗透进来,有点刺眼,但很暖和。
店里人手不多,提供的餐食选项也不是很多。
灌汤的小笼包、面条、还有饮料摆了两个餐盘,陈序洲点得都不同,等温听澜挑完了他才动筷子。
温听澜没什么胃口,随便塞了两口,嗓子疼得就像是被轰炸过的战场。倒是店里的玉米汁味道不错,阳光照在身上暖意十足,睡了这么多天,她现在还有些困意。
陈序洲看她停筷子了:“不吃了?”
温听澜想点头,但看剩下还不少,又拿起了筷子。硬塞了几口之后,温听澜就觉得胃有点顶。
嘴里嚼着尝不出什么味道的面条,原本就有些神游的思绪被他的手机铃声打断。
陈序洲倒没起身,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手机,没耽误接电话,也没耽误吃饭:“喂……老早就到了,忘记和你打电话了……没赌气……知道了,再说吧。”
没一分钟电脑就结束了。
陈序洲随手把手机桌面上,黑屏的手机马上又亮了起来,备注是“妈妈”,响了两下又立马没声了。
“不回吗?”温听澜看他继续吃早饭。
对面埋头吃面的人没抬眼,留给她一个发顶:“刚已经打过了,应该是误触。”
原来之前那通也是阿姨给他打电话。
温听澜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青菜:“你们吵架了?”
要不然他也不会说“没赌气”。
和别人说自己家里的丑事挺需要勇气的,也要看两个人的关系,要么实在是亲密,否则开口总觉得奇怪。
他和温听澜不是知己,也不是什么多年相交甚密的朋友,但陈序洲却对她很有倾诉欲。
把年初一那顿年夜饭的闹剧从头细说了一遍,说完,陈序洲也没有了什么食欲。
陈序洲人往后靠,卸了点力:“换你你怎么办?”
温听澜和他的状况并不一样,她虽然已经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待得更久,但她一直以来都是隐忍,她唯一的办法就是逃离。
其实陈序洲也不是一定要她帮自己想办法,很多时候的倾诉不过是想要从别人身上得到一种同仇敌忾的感觉。只需要她附和一下,说他小叔这样不对就够了。
但温听澜沉思的模样好像真的在帮他想办法。
只是温听澜这会儿发着烧,运作脑子仿佛有点力不从心。
垂眸沉思,一抹阳光正好透过云层穿过玻璃落在她脸上。光斑停在眼眸处,眼睛漂亮得就像是一颗玻璃珠,睫毛轻颤。
不算好的气色在这时候让她多了一丝破碎感。
“好了,不用帮我出谋划策。”陈序洲抽了张纸巾,看她还剩下一半的面,“不吃就别吃了,虽然不提倡浪费,但吃多了胃也要难受。”
“我没有什么好办法,我唯一的办法就是跑。”温听澜好像个反应慢半拍的机器人。
陈序洲来了兴趣:“跑哪儿去?”
温听澜这个专业考研不太好考,她想走公派留学,但不知道到时候公派名额是怎么分配的。如果不行就申请学生贷款出去念书。
陈序洲打趣:“到时候一块儿买车票。”
温听澜撇嘴:“我不去慕尼黑。”
对面的人笑容一瞬就消失了,温听澜糊糊涂涂地也没有意识到什么。
年初二不太好打车,陈序洲也累,坐的凌晨的飞机,一路上也没能睡着。这会吃饱了,困意也上来了。救助站里有张致尧,他准备和温听澜一块儿回学校。
吃早午饭的时候还觉得热,可即便这会儿太阳好,可有风还是觉得刺骨得寒。
“你也回学校?”温听澜将棉服的帽子戴上。
陈序洲:“不然呢?”
这一声回答得语气不太好,大约是因为她先前提了慕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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