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娇珠映玉(雾矢翊)


一般未出阁的姑娘家手里没什么可以支使的银两,月银根本不够花,平时想要买些什么,靠的是长辈们的赏赐和补贴。
静安郡主平时没少补贴褚惜玉姐弟俩,至于褚映玉是没有的。
这种事大家心知肚明。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俱是呆了下,满脸不敢置信。
那个向来柔顺文静、清雅娴淑的褚映玉,居然敢怼人了?而且怼的还是褚瑾主这个侯府的小霸王?
这还是褚映玉吗?
因为太过震惊,褚瑾玉甚至都忘记生气。
褚映玉却不想在这里待了,朝父母行了一礼,以身体不适告退。
当她走出门后不久,还能听到褚瑾玉生气的怒骂声。
褚惜玉和褚瑾玉虽是龙凤胎,但性格相差极大,褚惜玉娇憨活泼,褚瑾玉莽撞冲动,主意极大,要人顺着他,不能忍受别人反抗他。
上辈子,褚映玉对上他时,都是能避则避,能忍则忍。
不过现在,她不想忍了。
其实挺简单的,不是吗?直接怼回去也不见得有什么,难不成褚瑾玉还能当场打她?
寄春跟着褚映玉离开正院,脸上止不住的担心。
虽然她不知道小姐给侯爷郡主请安时发生什么事,但她也听到世子生气的怒吼。
长平侯只有静安郡主一个妻子,没有妾侍,夫妻俩共育有三个孩子,褚瑾玉是唯一的男丁,出生后不久就被请封为长平侯府的世子,在府里素来霸道,也不知为何,他特别喜欢针对大小姐。
“小姐,世子好像挺生气的。”寄春忧心地说,想问世子为何生气,不会和小姐有关吧?
没办法,先前看世子和二小姐进去时,两人好像还挺高兴的。
褚映玉随意地道:“哦,大概是得了什么疯症吧,不用理他。”
寄春愣了愣,第一时间四处查看,发现周围没有人时,总算松了口气,赶紧道:“小姐,您可别乱说啊,万一被人听了去……”
到时候世子绝对会直接闯到秋藜院,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
褚映玉漫不经心地哦一声,一看就没放在心上。
这让寄春急坏了。
她终于明白小姐这阵子哪里变了,原来是变得大胆,不仅装病不去请安,居然连世子都不放在眼里。
回到秋藜院,便见两个丫鬟坐在廊下闲聊,见她们回来,忙起身行礼。
“小姐,你回来啦。”
说话的丫鬟是寄冬,她和寄春都是秋藜院里的大丫鬟。
褚映玉没理她,直接进了内室,寄冬正要跟进去,寄春拦住她,说道:“小姐渴了,你去沏壶茶过来。”
寄冬盯着门,暗啐一声。
她是长平侯府的家生子,被夫人派来伺候大小姐的。
寄春则不同,她是大小姐当年从青州那边带过来的,大小姐更倚仗寄春。
对此寄冬很不高兴,一直想要取代寄春,可惜寄春有时候虽然憨了点,但行事谨慎小心,很少能抓住她的把柄,加上大小姐护着,让她一直没办法取代寄春。
寄冬沏了茶过来后,褚映玉没让她在房里伺候,而是指派了一个任务给她。
让她做一双男性的袜子。
寄冬满脸狐疑,大小姐让她做男性的袜子做什么?
寄春也同样疑惑,很快就得到答案:“三天后是外祖父的寿辰,这是给他老人家的寿礼。”
寄春愣住了。
对哦,她总算想起靖国公的寿辰就在近日。
往年不管哪个长辈过寿,都是小姐亲自做些衣服鞋袜等当礼物送过去的,礼轻情义重嘛,对没出阁的姑娘家来说,绝对挑不出错误。
也不是她家小姐小气,而是小姐手里没什么银钱,只能如此。
今年因为小姐前阵子落水生病,养身体都养了大半个月,哪里还记得这个?这寿礼居然还没准备。
可是就算没准备,让个丫鬟做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褚映玉神色淡然,“反正只要咱们不说,谁会知道?”
“可是……”
褚映玉打断她的可是,去清点自己手里的现银。
装银子的是一个雕着宝相花的乌木匣子,褚映玉打开,看到里面孤伶伶躺着的几块碎银子,不禁沉默了。
她知道自己没出嫁前一直都很穷,没想到穷成这样。
嫁给七皇子后,要说好处,就是她再也没为钱财这些身外之物烦恼过。
不说皇子妃的月例,七皇子也是个大方的,不仅将府里的账册交给她管,连带他的私库都给了她,那是她一辈子都想不到的财富。
只能说,作为圣人唯一的嫡子,七皇子真的很有钱。
大概是看多了,甚至连鸡子般大的珍珠都能让她当弹珠玩,以至于她居然觉得钱财也就那样,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现在,看到匣子里的几块碎银子,她突然发现,其实银子这东西还是挺重要的,不可或缺。
寄春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说道:“小姐,您是要买什么东西吗?”
褚映玉掩上匣子,眼不见为净,幽幽地叹了口气。
她想改变这辈子的命运,甚至这些天都在琢磨着怎么改,没想到首先要改变的就是穷命,果然要先搞钱。
月明星稀,梆子声远远地传来,扰人清梦。
突然,安静的屋子里响起一阵动静,守夜的内侍宁福儿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殿下?”
里面没有传来声音,安安静静的。
正当宁福儿欲要再出声时,系在帐幔的金铃被拉动,铃声响起,这是里面的人召唤他进去的意思。
宁福儿轻悄地推门进去,来到内室,看到穿着一袭月白色寝衣、大马金刀地坐在床前的男子,如墨的黑发披散而下,俊美的脸庞隐在黑暗中,叫人看不清楚神色。
“殿下,您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男子没出声,一双幽冷的眸子看过来,看得宁福儿心头发紧。
正当宁福儿心里琢磨主子是什么意思时,终于见他抬手。
看到他的手势,宁福儿马上道:“主子稍等,奴才这就去请苏媃过来。”
半刻钟后,苏媃匆匆忙忙过来。
虽是半夜被人叫醒,不过她的发髻和衣着仍是一丝不苟,没有丝毫紊乱,肃手站在那里,等候主子发话。
屋子里静悄悄的,不管是肃手而立的苏媃还是守在门外的宁福儿,都耐心地等着。
终于,他们的主子开口:“褚……”
两人心里琢磨,是长平侯府的二姑娘褚惜玉吗?
两人知道主子这次被召回京,是为了他的婚事,据说太后几年前就为主子定下皇子妃,正是长平侯府的二姑娘褚惜玉。
正想着,就听到男人低沉冷冽的声音继续说:“……映玉。”
--------------------

宁福儿和苏媃从室内退出来时,外面的天色还黑着。
两人站在深秋的院子里,吹着幽冷的夜风,望着夜空高悬的一轮弦月,都有些迷糊。
好半晌,宁福儿低声问:“苏媃,主子为何突然提起褚家的大姑娘?”
不应该是褚家的二姑娘褚惜玉才对吗?
苏媃摇了摇头,陷入沉思。
七皇子这次被召回京城的原因,他们这些伺候的人自然清楚。
虽说当年太后作主为殿下与长平侯府二姑娘褚惜玉定下婚约时,七皇子人还在北疆,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不过七皇子是个孝顺的,倒也没有明着拒绝。
只是不拒绝,也不甚热络。
两人跟随在七皇子身边许久,自是明白他们这位殿下的性子。
比起锦绣繁华的京城,他更喜欢北疆的孤寒辽阔,天高地远,对成婚一事也无甚兴致。
或许这也和他生来便有重言之症有关。
纵使他贵为皇子,无人敢当面嘲笑他是个结巴,可私底下的阴暗和卑劣之事不少。不像在北疆,在这里只要你的拳头够硬,只要你能驱逐南下劫掠的异族,保护大周百姓,人们就信服你、敬重你,视你为英雄。
当一个人强大到令人视为信仰时,身体的残疾反而不算什么。
不过这桩婚事皇帝似乎并不反对,乐于给太后面子,所以七皇子和长平侯府二姑娘的婚事,已是板上钉钉,只差一道圣旨。
他们也作好了迎接女主人的准备。
却没想到,在今晚,他们会从主子那里听到另一个姑娘的名字。
这位姑娘还是未来七皇子妃的嫡亲姐姐。
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起人家的姐姐,还向他们打听对方——虽然他没有明说,但看他的意思,确实是这样。
晓是两人素来擅长琢磨主子的心思,此时也没弄明白七皇子的想法。
苏媃沉思片刻,说道:“我记得后天是靖国公的寿辰,靖国公是褚家姑娘的外祖父,想必褚家的两位姑娘应该会去靖国公府祝寿。”
宁福儿愣了下。
他有些纠结,“难不成你想让殿下去靖国公府,让他见褚大姑娘?”
七皇子和褚二姑娘有婚约,他登门给靖国公祝寿倒也没什么,但要是他登门的原因是为了见未婚妻的姐姐,那就另当别论。
要是被人发现,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对他们殿下和褚大姑娘的名声都不好。
这时,苏媃温温柔柔地笑了,说道:“谁说褚二姑娘一定是七皇子妃?”
“怎么不是?太后娘娘不是早就……”
宁福儿猛地闭嘴。
虽说这桩婚事是太后定下的,但只要皇帝还没有下旨赐婚,一切都没定数,就算殿下想换个未婚妻也是可以的。
好像太后当年夸褚家姑娘好,只说给七皇子定下褚家的姑娘,是褚大姑娘还是褚二姑娘,都是可以的吧?
当然,这些都是虚的,最要紧的还是他们殿下是什么意思。
宁福儿瞬息间已经想明白,整个人都淡定下来。
“反正看殿下的意思罢,毕竟皇子妃是他的。”他脸上露出笑容,“也不知道那褚大姑娘是什么模样……对了,我记得你上个月在安王府的赏菊宴救了个落水的姑娘,那姑娘好像就是褚大姑娘?”
苏媃点头。
“她怎么会落水?”宁福儿好奇,原本他没怎么关注这事,不过现在觉得主子可能想换个未婚妻,自然关心起来。
苏媃道:“我也不清楚。”
当时她随主子一起去安王府,主子素来不喜人伺候,她便在附近候着,见有人落水,便去救了。
现在想想,她倒是庆幸自己当时下水去救人。
两人讨论大半个时辰,虽没能确定他们主子是什么意思,不过对这事都十分上心。
翌日,宁福儿一边伺候七皇子更衣,一边提起靖国公的寿辰。
“届时长平侯府的人应该都会过去。”
他说着,小心翼翼地看向主子,发现他垂着眸,慢条斯理地抚平袖子上的褶皱,脸上没什么情绪。
仿佛昨晚半夜醒来,折腾了他们一顿,只是他突然发疯。
转眼就到靖国公的寿辰。
老丈人的寿辰,长平侯作为女婿是要过去的,为此特地请假在家,陪妻儿一起前往靖国公府。
马车已经准备好,候在二门处。
直到要出发,都迟迟不见褚映玉的身影。
“长姐怎么还没来?”褚惜玉疑惑地说,“不会是她的身子还没好罢?”
褚瑾玉嗤了一声,“你傻的啊,都这么久,天大的病也能养好,除非她不想养好,故意装病呢。”
褚惜玉伸手拍他一下,嗔怪道:“瑾弟,你这嘴巴能不能别这么坏?她是咱们长姐!”
褚瑾玉扭过头,哼了一声。
静安郡主也有些不耐烦,对旁边的丫鬟道:“你去看……”
话还没说完,就见褚映玉过来了。
她今天的打扮较之以往,更加鲜妍明亮,穿了件白绫对襟祅,下面是一条白色烟笼梅花百水裙,外面是一件大红百蝶穿花遍地金的禙子,披着软毛织锦披风,施施然地走来,清丽优雅又不失端庄。
长平侯等人愣了下。
他们知道褚映玉长得好,是个美人儿,不过以往她打扮素淡清寡,和活泼明媚的褚惜玉不相上下,各有各的美。
如今看她难得盛装打扮,倒是觉得她的容貌比褚惜玉更胜几分。姐妹俩的长相虽然有几分相似,但真要是细究起来,褚映玉的五官更加精致秀气。
褚惜玉嘟了嘟嘴,忍不住说:“长姐,你今天这般打扮可真好看。”
褚映玉低首,她比褚映玉要高半个头,柔声道:“今天是外祖父的寿辰,我总要打扮得喜庆一些。”
这话确实有理。
长平侯赞同地道:“合该如此,小姑娘家就要活泼明媚些。”
靖国公既是国公爷,又是长辈,给他祝寿,姑娘家确实要打扮得活泼喜庆一些,要是太寡淡,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去奔丧呢。在长平侯看来,长女以往的穿着打扮太过素淡,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穿得这般素,着实有些不适合。
静安郡主淡淡地看了一眼,心情仍是有些不快,在丈夫拉了拉她的手后,到底忍住脾气,冷冷淡淡地说:“来了就上车,省得去迟了给人看笑话。”
说着率先登上最前面的那辆马车。
待长平侯夫妻俩上马车后,褚瑾玉翻了个白眼,不满地说:“长姐,你可真是个大小姐,让咱们都好等。”
褚映玉转头看他,冷声道:“嘴巴不会说话就闭起来,省得嘴臭得让人想打。”
她早就不想惯着他了。
“你说什么?!”
褚瑾玉懵住,反应过来,不禁大怒,伸手就要抓她。
旁边的褚惜玉已经惊呆了,微微张着嘴,懵逼地看着褚映玉,显然也没想到素来柔顺贞静的褚映玉居然又一次怼人。
褚映玉不闪不避,平静地看着他,张嘴就叫道:“父亲,母亲,瑾玉他……”
长平侯从马车里探出头,“怎么了?你们还不上车?”
褚瑾玉赶紧收回手,恨恨地看着褚映玉登上马车,差点没憋死。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他嘴巴臭,真是气死他了!
褚映玉刚坐好,便见褚惜玉也进了马车。
“长姐,我和你一起坐。”褚惜玉说,眉稍眼角都是娇俏的笑意,很是惹人喜欢。
褚映玉转头看她。
“长姐,你看我作甚?”褚惜玉不解地问。
褚映玉抚着披风下摆,说道:“你怎么不和瑾玉一起?”
作为龙凤胎,褚惜玉和褚瑾玉的感情非常好,平时虽然打打闹闹的,但褚瑾玉很是护着这个姐姐,姐弟俩没事也经常腻在一起。
褚惜玉撇嘴,“我才不要和他一起坐呢,他嘴巴那么坏,我可不耐烦应付他。”然后又朝她笑,“还是长姐这边好,和你一起,清净呢。”
褚映玉闻言,没再说什么。
“对了,长姐,你刚才居然骂瑾玉,你……”褚惜玉惊奇地看她,眼里有几分探究,“你以往从来不会这样的,我都惊住了。”
褚映玉淡声道:“自从落水后,我的身体就一直不好,听不得有人骂我。”
褚惜玉再次懵逼。
然而她还想问,却见褚映玉将披风拢紧,闭上眼睛,摆明不想说话。
她撅了撅嘴,有些悻悻然的。
从长平侯府前往靖国公府,乘坐马车需要大半个时辰。
等他们抵达靖国公府时,发现来的宾客不少。
几人刚下车,就见靖国公世子夫妻俩迎过来。
靖国公世子孟玉珂笑道:“伯亭,阿蓉,你们来啦!”又看向三个孩子。
褚映玉三人上前给舅舅、舅母请安。
孟玉珂对三个外甥、外甥女十分和蔼,笑呵呵地说:“好一阵子不见,映玉都是个大姑娘了,惜玉和瑾玉也像个小大人。”
世子夫人齐氏也是一脸笑盈盈的,听到丈夫的话,视线在褚映玉身上多停留会儿。
她附和地笑:“可不是,咱们惜玉都快要嫁人了。”
却不提褚映玉。
褚惜玉有些羞涩,娇嗔地道:“舅母,您说什么呢,人家还小呢。”
孟玉珂哈哈笑起来,其实很满意外甥女能嫁给七皇子,这位可是圣上唯一的嫡子,在北疆还立下不少战功,可不是京里那些没实权的皇子能比的。
他看向褚映玉,“映玉也一样,等瑜哥儿回来,你们的婚事也该提上议程了。”
他这话也是向妹妹、妹夫表明,他们并没有因为褚映玉在安王府的赏菊宴落水之事受到影响,心里仍是认她这个儿媳妇的。
齐氏脸上的笑容却有些勉强起来。
只是丈夫和长平侯都在这里,她也不好说什么。
--------------------

彼此寒暄过后,一行人便去了正堂,给靖国公祝寿。
靖国公的年岁已经不小,他是行伍出身,身材依然魁梧壮硕,满面红光,精神矍烁,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仪态。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