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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子的姐姐不是神之女(告熹通)


两个人走到门口幸村精市停下示意她不用再送到外面。
“要早点睡觉啊姐姐。”他叮嘱道。
明理点点头。
“明天也要按时吃药。”
明理又点点头。
“明天我来看你会再带一束花好吗?”
这次明理觉得这个道别未免有点长,不过还是配合的点点头。
幸村精市又看了她一会儿在她要催促的时候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要快点好起来啊姐姐。”
“我不想走阳关道,只想和你一条道。”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Chapter36
如果没有生死大事的困扰, 明理觉得自己还是比较随遇而安的,比如这几天她已经摸清了医院的时间作息,没人管的时候她常常会去可以去的地方溜达溜达。
曾经没事的时候她总是懒得活动, 现在却感觉闲不住。
单人病房就是自由, 以前她小时候住院一堆孩子一个房间,大家的嘴唇都是黑紫色的,今天他去做手术明天她去,整个楼层无菌环境,家长都不可以探视。
哪里像现在可以随处走动, 还能每天去围观一下康复科的鬼哭狼嚎,顺便深深担忧一下自己未来的命运。
韧带断了的小姐姐已经成功进行了膝盖的前叉手术,现在每天在康复科掰腿,时间有空余的时候明理会等她出来,她总是很开心的说今天又成功坚持掰了新的角度,明理很为她高兴。
相遇的时候她们两个都混乱又抑郁,消极的磁场让她们互相吸引, 即使不是同种病症依旧惺惺相惜。
这种几乎可以感同身受的陪伴是其他任何都无法取代的, 甚至更多时候, 比起父母弟弟每天雷打不动的探视,明理更想一个人或者和病友们待一会,她偶尔什么都不想, 偶尔心里乱乱的, 更想自己静静。
唯一能确定的情绪大概就是羡慕,羡慕健康的人, 说起来有些好笑, 明明自己也不是爱运动的人, 但是现在面临之后不能运动的风险偏偏有些心里不舒服。
大约就是自己可以选择不去做, 但是并不想被剥夺这种权利。
每每想到这处又有些庆幸,她这样运动方面不上心的人都会这样想,如果是幸村精市那心里该有多痛苦嘛。
与其说是他眼里的自我牺牲精神,其实在明理看来这种庆幸就是出于两者取其轻(她生病带来的影响更轻),利益最大化(她不能运动带来的损失约等于无,但是对幸村精市来讲相当于失去半条生命)。
而且更重要的,自己生病更难过还是看到最爱的人生病更难过真的蛮难抉择的,所谓的自我牺牲何尝不是心理上的自我保护。
她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更想表现出无所谓让他们别担心,现在感觉又能活反而希望他们表现出担心的样子,家人难过的仿佛感同身受,明理一边觉得心里有些慰籍,一边如果他们太担心了又不希望他们担心。
她好像需要这个但是又不想让家人真的难过。
人真是复杂的生物,一个人静静的时候她会感叹一些哲学性的东西。
不仅复杂而且贪心不足,要死的时候想活能活的时候想痊愈,如果痊愈了她要去操场上跑上十圈,每天睡前明理都会这样虔诚的祈祷,她曾经没什么信仰,现在大约在期待操场之神的保佑。
冷门的神或许很灵验呢,想到这里她被自己逗笑了,自娱自乐是个十分重要的生存本领。
今天明理像往常一样四处溜达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茫然的回头看,但是并没有看到认识的人,这时候一个离她不远的同龄女生走上前,“明理,你还记得我吗?”
声音很熟悉,长的也很熟悉,明理怔怔的看她一会不确定的说“贞子?”
“真的很久没见了呢。”
两个人在医院花园找了一处没什么人的长凳坐下,明理重新打量她,“真的很久不见。”
不怪她一开始认不出来,眼前这个曾经阴森森的女孩变化太大,她放弃了长到遮眼睛的厚刘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她的五官本就是好看的,穿了一身颜色清浅的衣裳,整个人清丽又秀美。
“一开始真的有些不敢确定,但是这么漂亮的头发颜色一定是明理吧。”她的脸上露出很温柔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贞子变化也很大呢。”莫名其妙的明理感到有些治愈。
她们做了三年同学一年同桌,后来重新分班不在一起然后又升了不同的国中就一直没有见过面了。
在她的印象里贞子就是典型的不合群的内向孤僻女孩,偶尔也会听到同班有人说她的坏话,没有缘由的编排不合群的怪人,那个时候她并没有多做在意。
毕竟每个班级都会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事,集体环境大约就是这样的。
但是现在她真的很为她这样的改变高兴,她变得更漂亮更温柔,最重要的是,她现在看起来很开心。
身边的人变得更好也会让自己产生了自己也可以不那么糟的错觉。
无论是不是错觉,起码很治愈。
“真好啊贞子,见到你我很开心。”
两个人谈了近况,明理主动提起了自己的病情,她并不介意面对这个,她知道如果自己不主动提对方说不定会纠结要不要问。
“明理的弟弟幸村君还好吗?”贞子问道。
“他啊,”明理想了想笑了一下,“有好好长大呢。”
“那真好啊,大家都有变好,明理也别担心,你一定会好的,你这么帅气的人面对什么都能处理好吧。”贞子安慰她。
“帅气?我为什么很帅气?”明理失笑,平生第一次被人这样形容,说不清滋味但是好像还不赖?
“明理就是一直很帅气啊,见到你我就想起来三年级的事,你可是班里的女侠客呢。”
那还是三年级的事,学校要举行文艺汇演,每个班都要合唱,排练场地就会有冲突,两个班碰面都要排练一时争执不下。
两个班长吵了一会没有结果就动手了,他们班的班长是个小胖子,但是远不如另一个班的高大,突然被推倒深觉丢了面子就哇哇大哭,对面则洋洋得意。
那个时候明理以十几岁的大姐姐自居看不下去一堆小孩打打闹闹,直接出面开始教育对面班长,从小学生十大美德说到校规校训,从学校讲到社会,从老师说到家长,句句都是“你这样做还能当一个好孩子吗,好孩子应该……”
明理已经不记得这件事了,但是听贞子复述笑得前仰后合,“我还做过这样的事?”
“是啊,真的特别帅呢,后来咱们班占到了场地还和他们班结下了梁子。”
具体表现在运动会上遇到一个项目一定要挣个高低,走廊遇到会互翻白眼,如果正好明理也在他们会在后面翻的更有底气。
明理当年完全没注意过这个事,但是想象一下一堆小孩在她背后狐假虎威翻白眼的画面笑得更厉害了。
“真可惜,我都不记得了,错过了好多好玩的事。”
“明理的话是不会在意这些的,后来大家推举你当班长你也拒绝了,你总是和弟弟在一起玩。”
明理点点头,只有这个事她有点印象,她觉得无聊没有必要,对当小孩子的领头羊不感兴趣。
至于只和弟弟在一起,长大了尚且差不多更别说小时候了。
“但是这样的明理真的很帅气,因为明理我也觉得自己没有那么糟了。”
她的语气依旧很温柔,明理却听不明白了,“为什么因为我?”为什么觉得自己很糟?
贞子微微偏头给她指了指额头,那里有一点轻微的红印,“这应该是最后一次治疗了,以前这里有一块很大的胎记,一直到眉毛这里。”
明理微微愣住,所以她一直留着那么厚的刘海吗?
“那个时候我还小啊,因为这个很自卑,不敢和别人说话看他们的眼睛,他们觉得我怪怪的。”
班里的人怎么背后说她她一直知道,她就是别人眼里的怪胎怪女孩,但是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被他们看到脸那会更糟糕。
“其实我蛮难过的,也没有朋友,那个年纪的小孩子没有朋友多孤单啊,做什么都一个人觉得自己很没面子。”甚至每天都不想上学,她厌学自卑每天都不快乐。
“可是明理也这样,虽然明理很多时候和幸村君在一起,但是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个人,也不去交朋友不在意身边的人和事。”
那个时候她就觉得明理真的好帅气,她同样不去交朋友,不去合群,她孤孤单单但是怡然自得,就这样漂亮又冷淡的坐在她旁边。
那个年纪的孩子究竟需要什么呢,大概就是要这样一个和自己很一样的人,就算自己不合群但是有一个一样的人就会觉得好很多,何况对方那么帅气坦然毫不在意,她也觉得自己可以不用那么在意,孤单也没关系不合群也没关系,就像明理一样当自己就好了。
她还是孤单但是不会自卑,她会让自己开心起来。
“如果没有明理和我一样,现在我可能还是很自卑吧。”
明理听到这些内心十分振动,不是因为这个啊,不是这样的,她清楚这是个阴差阳错的误会,但是看到她现在温柔大方开朗美丽的样子就觉得什么都不用说了。
其实她没有那么帅气,她只是,她只是没有归属感,不想交朋友,她只和弟弟玩只和自己玩。
我不是那么帅气的人啊,我只是时至今日好像都没有找到自己是什么人。
但还是很开心,明理拉住她的手,“真好啊贞子,真好。”
虽然我没有那么帅气,但是如果这样可以让你避免童年创伤那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挺好的。
“明理现在还弹钢琴吗,那年的文艺汇演你真的大放异彩。”像个小仙女一样在台上面十指翻飞,一个孤独的小仙女,是她整个童年时期的精神支柱。
明理顿了顿,有些生涩的说“不弹了。”
“那跳舞呢?”问完想起来明理刚才说的病症又马上后悔,“对不起对不起……”
明理摇头表示没事,“在这之前就很久都不跳了。”
是啊,她好像已经很久很久什么事情都不做了,她每天都在做什么呢?明理仔细想。
上学放学,看弟弟训练看他比赛和他在一起,她的世界就是围着他转,真的有点像自我牺牲呢,明理自嘲的笑了笑。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其实她一直都不知道,所以会迷茫困苦,会显得孤僻。
她没有自我牺牲,相反她简直到了想让幸村精市牺牲当她的精神支柱一样。
她从来不是没有得到爱的孩子,上辈子有朋友的爱有父母的爱,所以重生之后才没有归属感,她觉得自己是属于以前的世界的。
她又不是没有人要的小孩需要别人的爱,还有年纪差在,她和谁都玩不到一起去,她常常想如果没有双胞胎弟弟她会不会孤单一辈子。
“没关系呀,我们才这么小当然会不知道要做什么了,”贞子笑着安慰她,“不过可以定一些目标呢,比如我希望下次考试再进步一名,明理呢?”
“目标?”明理想了想最近最想要的事,“想回家。”
“嗯嗯。”贞子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明理沉吟几秒,“我想感谢一些……朋友。”
她突然想到了仁王送的小熊,她后来研究了一下发现并不是什么搞怪的恶作剧道具,相反是个做的十分贴心的手工包包。
他缝了很多夹层,看起来很小实则空间很大,各种形状能放好多女孩子常用的物品。
“我好像真的有几个朋友。”明理心中忽然一阵酸涩。
她想起了上次就因为没有安全感闹了几天,怀疑自己的存在对别人的价值,后来周围人关心她,弟弟说爱她,爸爸妈妈安慰她,所以她好了一些。
其实好像还是因为爱,她因为上辈子的爱而没有归属感有隔阂,却可以被这辈子的爱治愈,可是这还不够。
“我还想再交一些朋友。”明理觉得自己有些豁然开朗,她对贞子认真的说。
每一种爱都是不可以被其他代替的,就算她和幸村精市都把彼此当成最重要的人,可是人生这么长世界这么大,她一直困于此只会越来越没有安全感越来越孤单。
人是要和世界产生联系的。
她去产生联系,去爱别人,获得别人的爱才能治愈自己。
哪怕一个手工制作的小熊包包,都足够拯救她塌陷了很久的心情。
“我想快点好起来,”她忽然心情明朗浑身一阵轻松,迫不及待的拉着贞子继续说,“我想去操场跑十圈,我想出去玩,想看球赛,想上高中想上大学,要交好多好多好朋友。”
不再为了所谓的外在形象刻意去合群,她要真的和大家建立联系。
贞子看到她心情好起来也跟着笑,“一定会的明理,说不定还会交个男朋友呢,明理现在有男朋友吗?”
明理摇摇头。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呀?”
明理想了想,以前没有固定的类型,现在托青梅竹马的福突然有了,“话多的大帅哥!”
要话很多,要大帅哥。
她忽然又想起来那个韧带断了的姐姐说的话,她说她认识了一个韧带手术之后继续踢足球的运动员姐姐,说不清是受到鼓舞还是有些感动,她一直觉得自己生病失去了什么但是又好像从中获得了一些。
明理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一点。
“真的可以吗?”贞子有些犹豫。
明理明天就结束一个疗程可以回家,得知她晚上也没事做就拉上她一起出去。
她现在只想出去,无论去哪里,随便哪里逛一圈就好了,她心情自由身体也想自由一会儿。
“你放心,其实疗程不紧张好多人都晚上悄悄回家的,医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不符合规定但是……嘿嘿,反正晚上没人管我,就出去一会儿。”
贞子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毕竟让她一个人出去好像更不放心。
明理换了常服带了一个鸭舌帽稍微遮脸,拉着贞子一溜烟的跑看起来健康无比。
蓦地撞到了一个人,还没等明理抬头就听到对方的声音“知道本大爷来所以特地来迎接吗?啊嗯?”
明理:喵喵喵?
作者有话说:

尴尬, 目前的情况就是很尴尬。
明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有能让大少爷屈尊降贵来探病的资格,最近她看了五份医院公共区域的报纸,四份上面都报道了迹部财团。
有钱, 真的是很有钱。
迹部大少爷不仅亲自来探病还带上了形影不离的桦地同学, 桦地同学手里拎了几乎快要和他差不多大只的各种礼物盒,即便如此也并不影响他一个人走出了一个保镖队的架势。
两个人一个华丽张扬一个气势庞大,就算在医院里也引得旁人频频侧目。
在明理结结巴巴解释了自己想要出逃的打算,当然她美化成了在医生的同意支持下可以出去散会儿心。
心虚,只能说非常的心虚。
大少爷轻哼一声仿佛洞察了什么, 但是没有多说,伸手打了一个响指,“桦地。”
“USU。”桦地同学突然脚下生风迅速转移地点,看样子是她病房的方向。
等他回来之后已经两手空空并且对迹部说了一句“已经到了。”
很懵,就是很懵。
明理猜想这应该是一种脑电波交流,是人类新进化出来的高级交流方式。
然后她们两个就和他们两个一起坐上了某大少爷的加长版豪车。
要问她的感受,那就是如坐针毡。
上车前大少爷问了一句有没有吃饭, 明理说没吃, 所以她猜想目的地大概是某个餐厅。
她悄悄看了一眼坐在对面坐姿优雅的大少爷, 莫名感受到了一种来自血脉的压制。
按照正常逻辑来讲,说不定现在是一个两个人对彼此关系都心知肚明的状态,但是唯一的几次见面都说不出来的尴尬, 朋友尚且谈不上何况论亲情。
像是第一天相亲第二天就要被生拉硬扯去结婚的新人, 哦,真是糟糕的比喻。
只能说忍PTSD没了, 迹PTSD却余威尚在。
尴尬, 还是很尴尬。
明理安静如鸡一动不动要多乖顺有多乖顺, 面对亲哥也就是这样了。
要让她说一句心里话的话, 迹部带来的兄长式压迫感比幸村精市成天苦思冥想妄图叛逆上位让她叫一句哥哥带来的威胁大多了。
有可能人的命运生来就是不公平的,真是深沉的哲学。
贞子同样如坐针毡,从最开始她的脸上就挂上了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小小年纪就要懂得带上社交面具实在是残忍的拔苗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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