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不但我汗毛直立,连黑白童子都被吓了一跳。
我回过头,门外一个黑色长发的男人正冷冷地俯视着我。
他眼睛被一块白布遮住,背后背着一枝巨大的毛笔。
白童子已经喊出声来:“判官大人!”
被叫做判官的男人蹙了蹙眉:“你们在做什么?既然是溜进来的生灵,必须铲除。”
白童子大声解释,挡在我身前:“判官大人,这是青行灯大人,不是外人!”
判官微微动容,仔细打量了一下我,哼声道:“你们疯了吗?这只是个普通的人类。”
说完,他握住毛笔,轻轻一甩,墨汁四溅,三朵鬼火在他面前燃烧起来:“让开,我看你俩是疯魔了。”
黑白童子对视一样,招魂幡和镰刀出现在他俩手上。
同样的三簇鬼火燃起在他俩身前。
黑童子板着脸一字一顿:“我俩生来就是为了守护灯大人。”
白童子接上:“没有灯大人就没有现在的我们。”
“绝对不允许——”
“——任何人伤害灯大人!”
啊,这台词好耳熟,不过你们真的认错人了!
他们对峙着,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判官冷哼一声,三朵鬼火熄灭,毛笔飞速在空中写着,墨汁迎面扑来:“死亡宣告!”
“呜哇——!”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小家伙被掀翻,哐地撞在了墙上。
不对啊,你俩原来这么弱吗?!
白童子暂且不议,黑童子明明看上去非常厉害的样子啊!黑童子不是一己之力拦下了鬼使黑白吗?!虽然看上去有点吃力但也没露败迹啊!
判官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说完,他冰冷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的后颈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好的预感,要是不想办法的话,八成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他看了眼自己面前燃起的仅有的一朵鬼火,啧了一声。
经历了那么多诡异的事,我基本了解了,面前燃烧的那个鬼火隔一段时间就会燃起一朵,而发必杀技的时候必然会熄灭三朵鬼火。
意思是我还有两朵鬼火的时间。
我靠着墙,摸索着站了起来。
判官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淡淡地问:“你是怎么进来地府的。”
“……”
他的面前又燃起一朵鬼火,我咬了咬下唇,紧张得有点颤抖。
我摸到了紧挨着墙的一张桌子。
这个库房很奇怪,说是库房,但其实空空如也,没想到居然有个桌子。
我忍不住转头看去。
桌子上放着一个刀座,刀座上架着的不是刀或剑,而是一根普普通通的刀鞘。
——就是这个东西。
我的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我要找的,就是它。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不知道该继续写犬夜叉还是该回老家所以陷入卡文的可怜的作者。
存稿只有一章了,最近工作忙成狗,还得抽空打游戏,hin苦!
☆、犬夜叉之灯杖
我一边小心地瞅着判官的动作,一边迅速伸手,把刀鞘从刀座上拿了下来。
判官的眼睛倏然睁大,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的感觉。
而温热的感觉从刀鞘直达掌心,只一瞬间,刀鞘散发出温和的光芒,忽然改变了形态。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中握着的已经不是刀鞘,而是一根造型精致的灯杖。
灯杖很长,可能立起来有人那么高,顶部弯成一个圆弧型,没有扣口,似一个弯勾。圆弧部分有三个部位凸起,看起来就像花冠一样,底部还镶嵌着闪闪发光的青色宝石。
弯勾上连着一根细细的线,大概是挂灯的地方,但线只有半截,看起来似乎是断了。
“……”
你们异能人士的世界太复杂了,我想回到正常人的生活。
“……你……”判官皱眉看着我,身前又燃起一朵鬼火,他扯了扯嘴角,似乎决定不去想那么多,“算了,不过地府不进生灵是规矩,不管你是谁。”
我心一凛,不好的预感越发浓重。
他的毛笔在空中乱舞,墨汁袭来:“死亡宣判!”
眼见那浓墨重彩的“死”字朝我袭来,我竟一时呆住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手中的灯杖忽然像有了生命一样,挣脱我的手飞到我身下,直接载着我飞了起来,躲过了判官的袭击。
判官冷眼抬头看着浮在天花板上的我。
其实我也是很无语的。我扶着灯杖的圆弧,庆幸这几天都被大天狗带着到处乱飞,连现在自己飞起来也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原来是青行灯大人来临。”判官哼道,“听闻数百年前青行灯大人身死,如今见到大人才知道不过是谣言而已。”
“……”不,你可能是认错人了。
判官还在喋喋不休地说:“青行灯大人从前就肆意惯了,只是百年前落得这种下场,还是姑且收敛一些脾气,省得又招惹来什么杀身之祸,平白惹得我家阎魔大人伤心。”
“…………”
你他妈看看我已经够战战兢兢怂如狗了吧,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肆意了?!
啊,不对,他说的不是我来着……
“虽然吸魂灯暂时放在地府,本就归属于青行灯大人,但你这样一言不发不与阎魔大人沟通就大喇喇来强取的作风我很是不赞同。”判官恨恨地说,“所以今次,就算殒身在吸魂灯下,我也要为阎魔大人争一口气!”
说完他摆好架势,一副和我不死不休地模样。
“……”
我真是日了狗了,哪里跑来的二货!!
只恨我现在似乎没什么攻击技能,不然我真想用这个灯杖敲爆他的头。
“够了,判官。”温和淡然的女声传来,我与判官同时循声看去,一个看上去分外雍容的女人,坐在一朵看上去很厚很软的云朵上,悠然地飘了进来。
“阎魔大人!”判官行礼。
被称为阎魔的女人停在判官的身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飞那么高不累吗,灯,下来吧。”
我也觉得,飞得太高了,怕你们脖子酸。
才这么想,灯杖就好似懂了我的意思一样,载着我缓缓下落,停在了阎魔的对面。
“判官无理了。”阎魔嘴角含笑,声音很是温和沉稳,“虽然吸魂灯目前只剩灯杖,不过凭灯的本事,自然不把你放在眼里,何苦要去触怒灯呢。”
判官默然。
我发现我现在基本已经对别人称呼我为“灯、灯大人、阿灯、青行灯”保持面无表情不去反驳了。
反正这些人都听不进人说话。
阎魔的目光扫了眼躺在一边昏迷中的黑白童子,吩咐判官将他俩带下去。
我蹙着眉,有点担心这两个孩子。
但阎魔似乎是看出了我心中所想,轻声宽慰:“那俩孩子对你非常依赖,也很是忠心,我自然不会难为他们。只是他俩如今太过弱小,你能力尚未全恢复,带上他们反而累赘。”
我看着她。
她对着我露出笑容:“灯,数百年不见,你没什么话对我说吗?”
我面无表情:“那个,你是谁啊?”
阎魔:“……”
我看着她似乎默然无语的样子,抿了抿唇开口:“不管你信不信,我似乎不是你口中的那个什么灯,但我这次确实是为了这个东西而来。”我拍了拍身下的灯杖,“不管怎么样,我要拿走它。”
阎魔挑了挑眉:“灯,你失忆了?”
“……”
这人到底有没有听人说话啊!重点是这个吗?!
我没好气地说:“我实在是不懂,你们为什么一个二个都笃定我就是那个什么灯,长得像的人那么多。”
“气息。”阎魔似乎觉得这是一个人人都知道的问题,很是轻松地说出来,“你本来就是由灵王大人灵力浸润所生,又由灵王大人悉心教导,气息上虽然与灵王大人极为相似,但如若与你朝夕相处过,则非常好分辨。”
她轻轻一笑:“黑白童子尚且能认得出你,何况拥有能看透一切灵魂的‘阎魔之目’的我?”
不好意思,虽然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但是我还是一脸懵逼的。
只能说我们乡下人见识少吧。
阎魔看我似乎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也不介意,指了指灯杖:“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你尽管拿去就是。”
“谢谢。”我异常真诚地对她说。
这个女人,虽然看上去很是深不可测,但是在她身上,没有一点对我的敌意。
真是万幸。
“好了。”她摆了摆袖子,“我送你回现世。”
“啊,谢谢,不过暂时不行!”我一个激灵,“我的式神黑白童子还在外面。”
阎魔明显会错意了,以为我说的是被判官带出去的那两个孩子:“唔?你要带他俩走?他俩可能还没醒。”
说起来这时候我大概也捋清楚了,那俩孩子可能是五百年前的黑白童子,不得不说,比起这几天陪伴在我身边的黑白童子来说,五百年前的他们实在是太菜了。
想到这,我对阎魔说:“不,我改主意了,劳烦你转告他们,好好努力,等到他们独当一面的时候,自然会回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