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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儿奴大佬早夭的闺女(姜红酒)


她披衣起床,拉开门,跟着蓝白猫在夜色里前行。走过回廊,穿过青山小道一路到了后院小花园。满院清辉下,她小姑披着衣裳独自坐在她平日里喂鸟的小马扎上,边吃喜糖边哭。
哭声压抑又放纵。
小姑白天装得很辛苦吧!
赵宝丫想过去,刚迈开脚步一只大手就扣在她肩头。她回头,她爹食指抵唇,嘘了声,摇了摇头。
幕天席地,父女两个就静静的隐在一颗桂花树下,听着赵小姑哭。
一轮明月高悬,天上四五点碎星,地上人影成三,夜风送来缕缕桂花香。
月落西斜,喜糖也吃完了,赵小姑终于收拾好情绪起身往回走。父女转了个方向,跟在她身后观察,等确定赵小姑的屋子熄了灯,安睡了。两人才往回走,走了没几步,赵凛交代道:“今夜只当没看见你小姑,之后也别提起。”
赵宝丫点头:这次就他们两个知道,应该不会说漏嘴了吧。
次日一早,赵小姑早早起来,用热水温过了眼睛,又用热鸡蛋滚了滚,再上妆用胭脂遮住,确定看不出哭过的样子才出现在正厅。
赵凛已经早早的出去上职,赵小姑盯着满桌的早食催促:“宝丫快吃,等吃饱了早饭我们去陈夫人说的聚贤斋瞧瞧。”她好似昨晚无事发生,行事作风俨然又是个干练的商人模样。
赵宝丫只当不知,快速吃完,跟着她出了门。
两人先去找到原来聚贤斋的东家,那东家当初被牵连进静亲王案子,被刑部的人抓去打得半死,花了大笔银子才侥幸出来。但聚贤斋被查封,生意也做不成了,他在京都没办法生存,就想着脱手聚贤斋回老家去。
但被查封的酒楼谁敢接手。
被姑侄两个找上门来时,着实高兴坏了。也不问对方底细,便宜就卖了。
赵小姑拿着地契很是高兴:“原以为这么大一栋楼,这么好的地段至少要好几万金呢,没想到五千两就卖给我们了。”
赵宝丫:“那东家不地道,若是换了别的买家,别说做生意,再转手也是不可能的。他问都不问一句,拿了银子就跑。”
赵小姑:“我们不也是知道这种情况会便宜才来买的吗,做生意有挣钱就行。长溪何记酒楼是你的地契,聚贤斋也写在你的名下吧。”
赵宝丫摇头:“不用了,这么多年给我的分红已经够多了。而且,阿爹给了我许多田庄铺子、金银玉器,我已经很有钱了。”当初他爹查抄荆州和京都静王府都拿了不少好处,荆州的十二商会虽然是云娘子在管,但实际掌控人确实她爹。
她真的不缺银子。
她坚持不要,赵小姑也就算了。随后两人去国子监找赵凛要了一份文书,最后又到户部把聚贤斋落到了赵小姑名下,顺带把封条揭了。
全程都是陆坤在督办,这人见到她们倒是客客气气。随行来的周掌柜先前知道赵小姑的大哥在京都为官,直到揭封条的一刻才知道赵凛的官有多大,所有的人都在为这次买卖开道。
完成交易后已经临近午时,姑侄两个打算就近找个地方用完午膳,午后再去替苏玉娘置办住宅。
不巧又在街角的绸缎铺子瞧见陈慧茹母子,赵小姑想到先前没打探完的事,主动上前邀请两人一同去用饭。
陈慧茹笑道:“既然碰上了,自然是我请小姑吃饭的。远道而来,理应做东。”
陈慧茹原想着去鸿运楼,赵宝丫实在太累太渴,不想跑太远,就指着绸缎铺子对面的一家小食店道:“就这家吧,先前我来过一回,味道还是不错的。”
一行人往对面去,小食店的小夫妻瞧见赵宝丫他们的打扮立刻热情的上前招呼:“客官请坐,吃点什么呀?”
几人分了两桌,主子一桌,几个下人一桌。
赵宝丫道:“把你们店里招牌菜上两桌上来吧,动作快点,饿死了。对了,先来点茶水,没有茶普通的清水也行。”
女主人手脚很麻利,没一会儿就上了茶水和两样小碟。
赵宝丫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又依次给赵小姑、小蜜儿、陈慧茹倒了一杯,才坐下捧着杯子喝起来。
赵小姑捧起杯子刚要喝,余光就瞥见陈慧茹捏起杯子晃了晃,然后拿了桌上的一个瓷碗过来,把茶水倒了进去。接着又提起茶壶,把自己和小蜜儿面前的筷子放在碗里烫了一遍,十指和拇指捻动筷子,提起时候轻微甩了甩。
赵小姑愣在那里,这动作她无比熟悉。从前她大嫂每回吃饭前都喜欢用热水烫碗筷,洗筷子的时候也喜欢用食指和拇指捻动筷子。
每当这个时候,她娘没少翻白眼。说她大嫂穷讲究,又不是有钱人家的娘子,装得金娇玉贵,还不是贱命一条。
她大嫂也不搭话,依旧我行我素的烫洗碗筷,甚至连宝丫喂米汤的碗勺也要烫干净了。
陈慧茹烫完碗筷抬头,赵小姑本能的低下头装作喝水的模样,实际上心跳得厉害。
之后再用饭,她时刻注意陈慧茹的小习惯。比如刻意避开葱花,喂小蜜儿蛋羹时喜欢用勺子抵一下碗的边沿,拿筷子时拿的很远。吃完之后掏出秀帕擦嘴,先擦左边再右边,顺带还会看袖口。
一切小习惯都对上了。赵小姑心中怀疑越盛。
午后,她也没心思看宅子,借口不太舒服,带着宝丫先回去了。回去后自己独自在屋子里分析了许久。
这些天她是听宝丫说过陈慧茹对她有多好,陈慧茹那性子一看就不是热络的人。即便当初他们好巧的救下了走失的小蜜儿,也没有到大把金豆子、金叶子、金首饰送的程度。而且还时常请人过去玩,又是亲自做甜点,又是裁四季的衣裳,还说将来要出嫁妆,整箱整箱珠宝的抬到宝丫面前。
连拳头大的夜明珠都送了。
这除了亲娘也没人会如此吧。
她又想起两人相似的面容,有没有可能陈夫人就是她大嫂。她大哥当初实在雪地里捡到受伤的大嫂,后来又说大嫂掉下悬崖死了。
从前她深信不疑,现在想来哪哪都是漏洞。
不行,等大哥回来她要问问。
傍晚饭桌上,赵小姑余光老是暼向赵凛,估计着宝丫还在也没敢问。等洗漱完,确定宝丫睡着了,又把喜欢通风报信的蓝白猫抱走了,这才往书房去。
书房里点着灯,赵凛正在灯下看折子。她在门口徘徊打腹稿,犹犹豫豫半天没挪动步子。
赵凛放下折子,叹了口气喊:“进来。”
赵小姑眸子睁了睁,终于跨了进去。
赵凛瞧着她,道:“有事就说,饭桌上就瞧你一直心不在焉,一家人做什么吞吞吐吐的。”
赵小姑面色涨红,盯着她大哥严肃的脸,鼓起十二分的勇气终于问出口:“大哥,陈夫人是不是我大嫂?”
赵凛没料到她是想问这个,明显愣了一下。
桌上的烛火跳跃,时间被拉得老长,长久的沉默后,他点头:“是,陈夫人就是你大嫂阿茹。”
饶是早猜到了,赵小姑还是震惊非常:“那,那你当初为何要说她死了?当初你救大嫂回来,给过钱让她当盘缠回家,她自己选择留下的。她当初那么喜欢你,那么疼爱宝丫怎么会一声不吭的就走掉?”她实在有些不能理解。
她记得大嫂会心疼大哥做工回来满身的伤,会担心他下地有没有吃饱,宝丫一个月大时不小心摔了,大嫂都默默掉眼泪。
赵凛反驳:“她不是一声不吭,她同我说过,我同意了。”
赵小姑眉头蹙起:“可是大嫂她……”
赵凛及时打断她的话:“没人规定一个女人嫁给一个男人就要从一而终,什么苦难都得受着。当时家里的情况你也清楚,她本就京都贵女,若是她因为我和宝丫被困在那种狗都嫌弃的家中,蹉跎一辈子,我更难受。”
“莫要去打扰她,她有她的日子,也不要告诉宝丫,这样就很好。”
赵小姑咬唇:“可是宝丫当年那么小,多可怜,还险些死了。如果大嫂在,一定能护住宝丫的。”她就记得大嫂很厉害,能一巴掌把二婶和她娘打哭了。
赵凛叹了口气,道:“你莫要怨你大嫂,丫丫的处境不是她造成的,相反她给了丫丫一条命。她在成为丫丫母亲前还是陈氏嫡女,是陈家捧在手心里的珍宝,凭什么要给赵老太几个那般作贱?你要记住,即便你今后嫁了人,你也还是你自己。不要委曲求全,不要为了丈夫和子女失去自我。”
赵小姑沉默,她娘和大嫂他们当年是很过分:“但大哥为了宝丫都忍受了许多。”
赵凛:“我不一样,我本就生在那个家,那是我该承受的,不是她该受的。”
“你再好好想想,若是你站在你大嫂的位置会怎么做?”他前一刻语气还缓和,后一刻语气遽然严肃:“想得明白就去睡觉,想不明白就别睡了!”
赵小姑:这真是亲大哥!

赵小姑嘴上说想明白了, 心里其实不太明白的。
纵使不去想以前的事,如今两人都在京都,她还是希望大哥大嫂能在一起的。但云亭侯还没死, 这一刻,赵小姑恶毒的想, 这云亭侯怎么就没死呢。
她一晚上没怎么睡好, 以至于第二天精神不济。
赵宝丫问她怎么了, 她张了几次口都没说出来。好在之后就有宫里的人来请宝丫去,如此连请了几日宝丫注意力也不在她这了。
赵宝丫又连着推了几次, 直到小路子过来, 都朝着她跪下了, 求道:“姑娘您就去一次吧, 皇上的兔子又病了,他在闹脾气, 又不肯去上朝。说是除非您去,他才肯去上朝。”
赵宝丫无奈, 只得进宫一趟。恰好赵小姑要去牙行看宅子,就乘坐马车一起出门了。快到牙行门口时又碰见了陈慧茹和小蜜儿。赵小姑才收拾好的心情又复杂起来, 眼睛四处乱瞟。
陈慧茹瞧见小路子, 疑惑问:“宝丫,你这是要进宫?”
赵宝丫点头:“皇上说他的兔子病了, 让我去瞧瞧。”
陈慧茹拧眉:“兔子病了让太医去,你去做什么?”
小路子一脸便秘:“陈夫人,太医是医治人的,不能治动物。”
陈慧茹睨他:“赵姑娘就能治动物了?”
“这……”小路子被堵得无话可说, 额角冒汗,呐呐不敢接话。
小蜜儿眼睛眨巴眨, 突然道:“我要去我要去,要是治不好就把兔子给我吃吧,我要把兔子带回家吃。”
小路子:这陈小姑娘怎么老惦记着吃兔子?
那可是皇上养的兔子。
小蜜儿拉着陈慧茹的手央求,赵小姑瞧着她又瞧瞧宝丫,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小声道:“宝丫,我先去牙行了。”
赵宝丫点头,也来拉陈慧茹:“慧姨,你就一起去吧。”
陈慧茹无可奈何:“罢了,我就陪你们一起去一趟吧。”
小路子大喜,连忙把三人请进了宫,到了宫门口马车也没停。陈慧茹掀开车帘子疑惑问:“怎么没停下?”
小路子解释:“太后娘娘说若是赵姑娘进宫,准许乘坐马车,皇上也同意了。”
陈慧茹是知道赵凛和王翰林的事的,也知道这王太后是赵凛一手扶持上去的。但这王太后未免对宝丫太过热情,先前送玉镯还说得通,之后送的一匣子首饰她见过,都是难得的珍品。
听宝丫说还送了赵凛‘太仓笔’。
陈慧茹蹙眉,放下车帘子。马车继续前行,到了后宫处才停下。
“贵人,到了,快跟着奴才来。”小路子伸手掀开车帘子,放了个脚蹬在下面。
陈慧茹先下了马车,赵宝丫紧跟着下来,然后伸手去拉小蜜儿。一行人到了御花园,就瞧见王太后身边的大宫女燕玉等在那。
见她们过来,燕玉上前行礼,随后朝赵宝丫道:“赵姑娘,太后娘娘有请,说是有两句话要问您。”
赵宝丫迟疑:“可是皇上那边。”
燕玉立刻道:“不打紧的,让陈夫人她们先去。太后娘娘就在前头的亭子里,问两句话不耽误什么的。赵姑娘就先同奴婢去一趟吧,不然太后娘娘得责怪奴婢办事不力了。”说着她往亭子那边一指。
赵宝丫抬眼瞧了瞧,果然见那边有人。她不想为难人,只好道:“那好吧。”接着又同陈慧茹道,“慧姨,你同蜜儿先过去吧,我去去就来。”
陈慧茹摆手:“不用,就两句话的功夫,我在这里等你一起。”
燕玉朝着她一礼,带着赵宝丫往前头的亭子里去。
亭子里只有王太后一人,其余人都被支走了。
赵宝丫还没跨进亭子,王太后先迎了出来,很是热情道:“宝丫终于来了,哀家可盼了你许久。”说着过来拉她的手:“快来,哀家又给你准备了好些东西。”
赵宝丫略显尴尬,把手从她手里抽了出来,问:“太后娘娘有什么话要问臣女?”
王太后笑容收敛了些,示意她坐下,然后才道:“先前哀家托你送了‘太仓笔’给赵首辅,他又让冯公公给送了回来。哀家就想问问,赵首辅可是不喜欢那笔?”接着她又问,“那墨纸砚呢?赵首辅喜欢什么?”
赵宝丫为难:“我爹说,救娘娘是本分,娘娘不必送谢礼,他不会收的。”
王太后笑容消失,转而叹了口气道:“话虽如此,但哀家不是不之恩图报之人。宝丫,你就告诉哀家,你爹喜欢什么吧,也好了了哀家一桩心思。”她捂住胸口,“不然哀家彻夜寝食难安。”
赵宝丫抿唇不说话,王太后继续道:“若是不要贵重的东西,那你爹喜欢什么吃食或是衣裳花卉?哀家都可以亲自安排的。”
这人还真是执着。
赵宝丫眉头拧了起来:“太后娘娘……”
王太后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宝丫,你就告诉哀家吧,这个回礼哀家是一定要送的!”
赵宝丫正不知如何拒绝时,陈慧茹的声音响起:“太后娘娘,赵首辅不收自然是不便收,后宫嫔妃本就不该和大臣有牵扯,您这样被有心人瞧见了会给赵首辅带来很大的麻烦。您既是感激他,就不该执意要送谢礼。”
王太后站了起来,上前两步眯起眼瞧向陈慧茹,语气一改方才的温和:“陈夫人这是在说教哀家?”
陈慧茹低头:“臣妇不敢,只是觉得您是太后,应该考虑得更周到。”
王太后恼怒:“陈夫人,这是宫中,不是你云亭侯府。你说这话之前,是否也有欠妥当?”
赵宝丫局促的起身:“太后娘娘,慧姨没有指责您的意思,她只是……”
王太后深呼吸,看着她硬是挤出一点微笑:“宝丫,你先去皇上那瞧瞧他的兔子吧。哀家也有几句话同陈夫人说。”
“太后娘娘。”赵宝丫焦急,陈慧茹出声:“宝丫,你去吧,我没事。”
两人都这么说,赵宝丫只得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她一走,王太后面色又重新冷凝,连名带姓的喊:“陈慧茹,你不过是一个命妇,凭什么教训哀家?”
陈慧茹眸色平静,毫不留情的戳破她:“娘娘,您是太后,赵首辅是臣,您和他隔着天海鸿沟,何必呢。”
王太后也不装了,娇笑起来,很是不要脸道,“哀家正当年华,赵首辅又无妻,只要我们愿意有什么不可以的?”她相信以赵首辅的手腕,只要自己能撩动他,公里宫外没人敢多嘴。
陈慧茹:“只怕是一厢情愿。”
王太后瞧着她:“一厢情愿的又不是哀家一人,你筹谋了这么久没撬动分毫,还不许哀家接着撬了。哀家不可能,你又可能吗?你是云亭侯夫人,云亭侯还没死呢,轮得到你来指摘哀家?”
陈慧茹蹙眉:“娘娘慎言,臣妇并无任何心思,只是想提点娘娘。您能有今日尊荣来之不易,您下一个决定前最好也想想王国公。”
太后不过是个摆设,王国公比起六部更是什么都不是。惹恼了赵凛,别说太后,连性命都难保。
王太后冷哼:“少吓唬哀家,哀家不吃这一套。你我各凭本事,若是再多事,小心哀家将你的老底抖出来。”
陈慧茹:“臣妇能有什么老底值得王太后拿出来威胁的?”
王太后:“你真当哀家傻,你同那赵宝丫模样如此相似,不就是当年那个抛夫弃子的狠心妇人吗?”
陈慧茹眸色微变:“太后,没有证据的事休要胡说。”
王太后:“哀家从不胡说,你知晓的,哀家曾是静王府的人。云亭侯曾酒后失言,陈夫人你曾为人妇,后来才嫁进了云亭侯府。之后云亭侯出事,执意要让六部和王爷对付赵凛,还曾想买通杀手截杀赵凛。哀家就觉得有古怪,什么仇什么怨啊,若不是夺妻之恨,至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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