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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谈女友(泰哥儿)


不仅如此,只要稍微剧烈运动,他就会胸口疼痛难耐冷汗直流,跟废人没什么区别了。
然而旁人只知道李氏的辉煌,却不知道李氏付出的艰辛。
他们为了统一江山耗尽家产,死的死伤的伤,哪怕好不容易成立了李氏皇朝,百姓安居乐业,还得担心会不会有反叛者推翻政权,将他们多年的辛苦毁于一旦。
可是战争结束后,无论是颐和,还是她,都已经身心俱疲了。
他们害怕无法守住这偌大的国业。
“可是我在统一李氏国土后,第一次看到百姓们生活得那么开心,那么幸福,而他们的幸福,都建立在李氏皇朝之上,是我们统一国家,才有百姓的幸福。”
“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必须要稳固皇权,为此我愿意做任何事情,包括奉献生命。”
如果国土失守,百姓们该有多失望,社稷也将再度回到混乱无序的状态。
这是李父李母都无法接受的结局。
就在这时,在建造皇宫的时候,李母无意间发现了这只当时只有巴掌大的虫子。
它有神奇的力量,只用血肉之躯,仅仅几月的时间构建出现在这座恢弘的皇宫。
也因为这座铁牢般坚固的皇宫崛起,李氏迅速占领话语权,给那些死心不改的领主们一些小小的震撼,还在百姓们心中皇权思想牢牢扎根。
说到这里,这座皇宫有多重要,已经毋庸置疑了。
更别说李氏还用怪物教训俘虏,解决敌人,变成李氏深化皇权的一把好刀。
李母庆幸自己在危难时刻找到这只虫子,可她没想到,虫子反噬的结果是那么大,那么沉重。刚开始只是李氏族群自发性的奉献,他们向虫子献出生命,建造皇宫。
再后来,是俘虏们的归顺,成为皇宫的养料。
可渐渐的,皇宫已经不满足于几个人的奉献了,它对血肉的需求量越来越大,触手伸向宫人。
为了不让无辜的人遇害,李父建议让皇宫以自己为食,反正他已经是无法上战场的废人一个,与其烂在皇宫里虚度光阴,不如让他最后再为社稷做出最后的牺牲。
与他一起打仗奋斗的臣子却不同意。他们征得家中儿女的同意,将他们以选秀为名送进皇宫,送到先帝身边与他共同受苦受难。
说到这里,皇后终于露出疲惫的神态,说出内心深处的感叹:“她们都是一群胸怀大义的勇士,她们为了皇宫奉献自己的生命,自己的名声,只为让李氏皇朝延续下去。”
说到这里,李豫成恍然大悟。
八岁那年他看到的景象,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些横七竖八躺在父王身边□□的人们,她们是在接受皇宫对自己的索取,直到完全死去。这就是为什么李父发现李豫成在偷窥后,想也不想对身旁的女人扎下刀子,只有血是红色的,也只有血能掩盖他们身上数不胜数的血洞。
李父也是从那时候起,拒绝出现在众人面前,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要回避。
而他李豫成这么多年的厌恶,原来都是错的。
一时间,他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思绪乱七八糟。
而他的母后说出这么荒唐的过去,却好像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语气十分骄傲自豪:“只有用血肉供养皇宫,稳固皇权,社稷才会越来越安定、和谐发展下去。”
李父走了,就轮到她了。
只要血肉足够皇宫将永远存在,皇权也因此被稳固,久而久之社稷将发展到难以想象的模样,再也没有战争,人人安居乐业。
因为在皇后、在先帝的心中,皇权就等同于和平和稳定。
弥什和梁砚行对视一眼,面上表情是难以描述的复杂。
“扑哧。”
忽然,李豫成笑了一下。
这一笑直接把李母从瑰丽的世界宏图中拉出来了:“豫成,你在笑什么?”
明明说的是涉及许多人命的沉重往事,李豫成却好像疯了一样捧腹大笑,都快直不起腰了。
他擦掉眼角不知道是悲伤还是好笑的眼泪,说:“别搞笑了。”
“你不会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吧,醒醒吧,就算没有你们,几百年后皇权也早就嗝屁了!”

他的眼泪跟笑声同一时间迸发, 表情也扭曲得无比怪诞。
李豫成想过是李氏家族个人的私欲,也想过是灵异作祟,但他没想到, 到此为止一切的生死, 居然建立在虚幻美好的理想上面。
一切为了百姓。
一切为了社稷。
不要太搞笑了。
供养着这座吃人的皇宫, 难道真能实现李氏的乌托邦愿望吗?
迟早有一天它会连同皇室的灵魂一同吞并,并将目标投向可怜无辜的人, 啃食百姓的骨肉。
作为进入无限空间活了百年的李豫成, 见证过皇朝兴起、皇朝落败,王权衰落后迅速被改革, 也见过现代新社会,当他听到母后气势十足说出这番景愿的时候,还是没忍住笑出来了。
他说:“你们到底在装什么啊, 你们所有自以为是的牺牲,不过是毫不掩饰地求追一姓的私利, 把国家看作自己的私产。你以为没有皇宫,没有皇权,这片大陆的百姓就完蛋了吗?”
“你们是谁啊,别太搞笑了。”
李豫成觉得过于荒谬, 于是连说两句别太搞笑了。
然而只有同样是现代过来的弥什、梁砚行两人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心情——他眼睁睁看着, 他的族人们追求一个虚无缥缈的愿望, 白白牺牲了性命。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统治者误入歧途。
统治者相信皇宫的怪物, 他用所有人的性命供养着它, 他用他的无知和无能害死那么多人…这完全就是君主□□的最大弊端。
事到如今,弥什终于明白副本的深意。
将封建王权刻画成一座吃人的皇宫, 进而描绘出愚昧固执的统治者,为了稳固权利吃人血肉, 可它最开始抛给弥什等人的信息,居然只有邻宫的女人。
弥什问梁砚行:“副本进度完成了吗?”
“百分之99.”
百分之九十九,那还差最后一步。
弥什看向四周,寻找着是否有线索遗漏,突然发现不知从何时起,现场只剩一个李豫成了!
还是他们带进来的大李豫成了。
弥什吓了一跳,拉了一下梁砚行的袖子,提醒他:“小李不见了。”
他们进入副本的主要任务,是保护小李豫成不要死亡。结果一转眼的工夫,李豫成就不见了。
弥什仔细回想,好像是在李母匍匐说出李父的秘密,他就已经不在这个房间里了。
想到今晚就是李豫成的死亡之夜,弥什一时间心急如焚,冲着李豫成和皇后的方向喊了一句:“一会儿再互相指责吧,小李不见了。”
皇后还沉浸在李豫成的指责中,半天没回神。
李豫成咬了咬后牙,说:“我知道他会去哪里。”最了解李豫成的人,莫非李豫成本人了。
他们急匆匆离开牢房往皇宫某一处跑去,因为事态紧急,他们连如何安置皇后都没有顾上,将她丢在那个房间里没管。
皇后咬了咬牙,以这么一个狼狈形象跑了出去,跑向弥什等人相反的方向。
几人匆匆奔赴目的地,临到达前,弥什才认出她们去的地方。
…是李父的寝宫。
也就是李豫成八岁那年亲眼看到父王杀死妃子的地方。
李豫成带着弥什、梁砚行两人冲进宫殿里——自从李父死后,先帝寝宫早已封闭破败,帘幔落满沉甸甸的灰尘,又像是鲜血凝固的霉菌,地板上粘着或多或少的血迹,更显得残破了。
他们顺着这些多年的痕迹、轨迹,直直朝最深处跑过去,却又止步在了门口。
“李豫成…”
弥什嗫嚅着喊了一句。
当然是对着里面的李豫成。
可能是因为昨晚没有吸收到充足的血液,今天的宫殿更显破败了。特别是已故先帝的寝宫,巨大的树根直接从寝宫中央突出来,将贵重的木质家具撑得乱七八糟,房间起伏仿佛山脉。
在起伏最厉害、树根最盘踞的地方,李豫成正坐在那儿。
他抚摸着地板上无法洗去的血迹。
自从八岁那年看到父王手仞妃子,李豫成再也没踏足过这个地方,他的父王也不会轻易离开,就这样,这座几乎半开放的房间居然隔绝李豫成父子之情长达十年。
十年后,他得知父王的秘密,再次走进房间,坐在父王曾与他对视的地方。
身下的木地板深深浅浅的红,好像一副长达数年的绘画创作,分不清哪部分是父王的血迹。李豫成就坐在这上面,表情凝重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难得看到没心没肺的人露出这种表情,众人不禁为他担心起来。
大李豫成见状,喊了一句:“过去的事情都过去,重要的是现在,是未来。”
既然都知道皇宫的秘密,接下来只要保护他不被触手碰到,就能避开死亡的结局了。然而…震破天际的铠甲碰撞声、马蹄声和脚步声接踵而至,以环状包围整座宫殿。
居然是皇后带人杀过来了。
皇后竟然决心一条黑路走到底了,不过也是,如果因为李豫成的几句话就放弃坚持多年的梦,这对于一个身处落后时代的统治者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
“来人,把他们给我拿下!”
皇后身上还是一袭污脏的华贵外袍,但她表情坚定,并没有因为秘密被发现而感到心虚。
换句话说,就是:她竟然还不知悔改。
皇后坚定地看着弥什等人,说:“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也就不隐瞒了,昨天因为你们的缘故,它没有吃饱,今天我就拿你们来喂养皇宫。”
锋利的尖刀从刀鞘拔出来,密集地指向弥什等人。
他们先是看到站在弥什旁边的李豫成,侍卫长还在思考是否需要保护李小皇子,结果一抬头,居然在寝宫深处又看到一个李豫成。
一众铁血士兵都愣住了,面面相觑才知道不是幻觉,居然有两个李豫成。
那…谁才是真正的小皇子啊?
皇后看向一脸坚毅的李豫成,又看向不远处表情呆愣的李豫成,抿了抿嘴,居然没有第一时间下达指令。虽然她在统治之路上固执己见、一意孤行,可亲子血缘的影响比想象中大多了,皇后非常清楚面前两人都是她的儿子。
为什么会有两个李豫成,这事有待探究,皇后有的是时间去辨认 ,当务之急是拿下反叛分子。
于是几个呼吸后,她说:“不要伤到豫成,抓住另外两人。”
这是两个李豫成都要保住的意思啊。士兵们会意,锋利的刀尖朝向弥什、梁砚行身上。
弥什、梁砚行和大李豫成也拿出各自的武器。
双方似乎陷入剑拔弩张的危险境遇,锋利的武器相互对峙,尖锐的刀光化为光影轻轻掠过,就在一场苦战即将触发之际,远处的李豫成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小刀。
拔刀的声音,在安静对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明显。
弥什和皇后同时朝他看过去,都被吓了一跳。
“你要干什么,不要冲动!”
“豫成,很危险,放下刀子。”
两人同时开口阻拦。
小李豫成拿的正是成年那年李父赠予他的宝石小刀,绚烂的宝石在昏暗的宫殿里光波流传,落在他脸上那一边的正好是红宝石的光影,不仔细看仿佛是流血的状态。
他看向不远处所有人,心里想的究竟是父母的隐瞒,还是自己必死之夜,无人能知。
众人只能看到他高举匕首,锋利的刀尖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而是落在树根上。
“扑哧!”
刀尖陷进树根里,居然发出了刀尖捅肉的奇怪声音。
弥什耳尖地皱了皱眉,明明是树根,怎么会有这种刀尖捅肉的声音?
然而事情发展速度之快,只让弥什的疑惑持续了几秒,只听见李豫成冷静地说了一句:“我想结束这一切。”
随后拔出了小刀。
一时间澎湃的血从刀口处喷出来,就像气势盎然的喷泉,又像在宫殿正中间一场巨大的烟花。弥什低头一看,地板上突出来的树根有什么东西正在飞快流动,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她学着李豫成的模样,一脚踩烂地上比较细小的树根,也有血从创口处流出来。
只不过没有李豫成的树根粗,流的血也没有他的多。
“这不是树根。”梁砚行脸色发白,素来冷静的灰色瞳孔望向四周墙壁密密麻麻的“树根”,说:“这是血管,这是皇宫的血管。”
李豫成挑断了皇宫的大动脉,所以喷出难以想象的血液,都是这些年来皇宫汲取的养分。
哗啦啦。
哗啦啦。
暗色血管下什么东西在飞快流动。
所有的血液都朝此处集中,皇宫每一个角落都传来哗啦啦的声音,弥什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下意识就用截图功能拍下几张,放在系统里留存观察。
翻着翻着截图,她忽然发现不对劲,调出夜探皇后寝宫时拍下的触手照片。
她看了看触手,又看向墙壁的血管,最后发现…这俩居然是同一个东西!原来无论是触手,还是尸体上的血洞,都是这些血管的杰作。
可如果它们是一个东西的话,那岂不是…
弥什忽然意识到一个很惊悚的可能,她朝李豫成的方向大喊:“别杀它,快停下来!”
可已经晚了。
最先发生变化的是站在弥什不远处的侍卫。他好端端地站在不远处,惊叹于这场喷血的盛宴,结果下一秒他的五官扭曲露出痛苦的表情,皮肤也光速变黑干煸,紧紧贴在骨头上面。
就好像人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却被做了一场体内真空。
几秒的速度,他就以人干的状态,倒在了原地。
有这样变化的人不止一个两个,而是皇宫里的所有人。围着弥什的侍卫们及二连三地倒下去,正在皇宫每一个角落认真工作的宫人们也是如此,她们有的说着说着话忽然被吸干了鲜血,有的在睡梦中丢失了性命,有的尖叫着想逃跑却在倒在半路。
整个皇宫都被吸成了人干,没有一个活人。
这些人如此,作为皇宫最高统治者,最拥护皇权的皇后更不用说了。她漂亮的脸迅速苍老,头发一把把掉落,原本就瘦小的身躯被吸得只剩下孩童的大小。
“怎么会这样?”她倒在地上,想要爬起来却没有半点力气。
“皇宫缺血了,它需要更多的血,维持自己的生命。”弥什一边解释,一边冲到小李豫成身边。
她试图用双手捂住皇宫动脉的创口,可这是动脉,喷出来的血实在是太大剂量、太夸张了,强大的血压将弥什冲倒几次,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阻挡血液流出。
弥什急得流汗,汗水和身上的血混在一起都分不清是什么了。
为什么又是这样的结果?
弥什不满意这样的结局。
她那么努力,只不过是救一个人,又害死一群人,最终还是让李豫成进入无限空间。
这跟梁砚行的结局又有什么区别?
梁砚行和大李豫成也过来帮忙了,他们比弥什的身体素质好,独自撑住不断袭来的巨大血压。弥什也因此得到片刻休息的时间。
她余光看到小李豫成呆坐在远处,浑身血淋淋的,便有些诧异地拉了他一下。
“咔嚓!”
小李豫成应声倒地。
被吸干血液的人干落地,竟然发出了瓷器破碎的声音。
清脆的。
布满裂痕的。

出人意料的是, 反应更大的不是弥什,反而是已经被吸得骨瘦如柴的皇后。
她拖动着枯枝一样干煸的身体,费劲全身力气, 才勉强爬到几人所在之处, 在鲜血的沐浴下, 皇后绝望地抱着早已干涸的儿子,泛着死气的脸露出无助的神色。
而她怀里, 早被抽干了的李豫成已经毫无生机, 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死了,皮肤上的血洞才后知后觉冒出来。
能想象得到, 尸体之所以出现这样的反应,是因为血管戳破他的速度太快了。就像闪电一样,先出现雷电, 再传来雷鸣。对于李豫成来说,则是人先死了, 血管抽出来后血洞才暴露出来。
皇后堂皇地摸着李豫成身上的血洞,捂住一个还有许多,压根没办法全部堵住。
她无助的眼神看向四周,试图求助:“怎么会?”
“怎么会有血洞。”
这一刻开始, 皇后才终于后悔了。明明她快被抽干的时候, 还是一副她为社稷而死的大义, 李豫成死后, 却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不停追问为什么。
“我明明很早以前,就把两个儿子送出皇宫, 他没有接触过‘皇宫’制定的宫规,少在这生活, 只要是‘皇宫’的活跃期我都不让他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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