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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医院都穿了(流云南)


“崔五娘和崔家女婢都受了伤,若不是飞来医馆医术了得,多半要落下病根。”
旅贲军队正听了,脸色变了又变:“凶嫌是谁?可曾逃脱?”
“抓住了,”魏璋一拍手,“旅贲军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不如请队正和队副将凶嫌押回国都城,交给太子殿下?”
郑院长和金老有些困惑地看向魏璋,不明白他的用意。
魏璋转了一下眼珠:“郑院长,金老,这边请。”
郑院长和金老跟过去,三个人到了适合小声讨论的地方,也就是急诊和门诊相联的走廊上,晚上完全没人。
魏璋开门见山:“郑院长,金老,我生在国都城,长在大郢,是真正的世家子弟,我比你们更了解这里。我见过许多人,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大般若寺六护法那样让我记忆深刻。”
“他看似温和大气,实则与疯癫无异,他伤人,甚至不介意自伤。”
“大般若寺的张天师与他物以类聚,却比他更加厉害。”
“寺庙僧众,算上六护法已经是第三批人手了,相信我,只要飞来医馆一日不倒,大般若寺就不会擅罢甘休。”
“文武百官大多与大般若寺有勾连,太子殿下、秦国公却是表面迂回、内里抗拒的人,把六护法和同谋一起交给旅贲军,以免在飞来医馆节外生枝。”
“六护法他们把自己伤成那样,只为了混进来杀人,难保没有比他们更疯的。”
郑院长和金老互看一眼,点了点头,树欲静而风不止,为了最大程度地保证医馆安全,只能这样做。
决定已下,金老从电动轮椅的储物箱里取出纸笔,给太子殿下写回信。
郑院长摁下对讲机:“狄警官,葛警官,把抓住的凶嫌送出来,小心他们使诈。”
对讲机很快传出回答:“郑院长,放心,马上就出来。”
金老写完回信,又拿起郑院长的对讲机:“营养科,拿个空果篮,往里面装上各种水果,包装好送到门卫,越快越好。”
“马上就来。”营养科管着食堂,而食堂库房里现在有大量食材,包括水果。
一刻钟后,营养科主管把包装精美的果篮送到门卫,看到人高马大的旅贲军队正和队副,难免有些紧张,就交到了金老身旁。
金老把书信用双面胶封好,塞进果篮里,双手送到旅贲军队正手中。
队副见状,从衣服里取出一个木盒,郑重其事地交到金老手中:“大医仙,这是太子殿下命奴特意送来的,请你们琢磨这些,希望能知道他的身体状况。”
魏璋替金老接过木盒,熟练地像贴身小厮。
队副没有离开,而是向金老和郑院长行礼:“太子殿下命我等候回信。”
好嘛,这意思是,如果说不出太子殿下得的什么病,旅贲军队副就不走了。
旅贲军队正一听,羡慕坏了。
正在这时,狄警官和葛警官押着被捆扎结实的六护法和同伙走到门卫,葛警官大声说:“郑院长,金老,犯人带来了。”
“他们生性狡猾又难缠,需要多加小心。”
魏璋把两位警官的原话,认真转达给旅贲军队正,并凑近小声说:“防自尽,防埋伏,一定要交到太子殿下手里。”
旅贲军队正明白里面的利害关系,命令手下将他们一对一盯住,提着颜色多样的水果篮和书信,走向下山的路。
烫手山芋终于被送走了,两位警官如释重负,愉快地回警务室待着。
郑院长和金老拿着木盒回到抢救大厅,刚好遇到来交班的安主任,趁大家都在把木盒打开,又是厚厚一撂古中药方和病程记录。
安主任只看了第一张,就招呼中医科的医护们:“来,大家都过来,把这些古中药方看了,然后告诉我是什么病?”
这世上最长的路就是安主任的套路,永远都不过时。
中医科医护们开始讨论:
“这是个土壕吧?用的药怎么都这么贵?”
“吃了这么久,家底还没吃空,真不容易。”
“真是什么贵用什么……”
讨论结束。
安主任的视线扫过每一个人,包括郑院长,然后直接说:“这个病人应该归心外科,中医虽然也有刀针分类,但远远没到能做心脏手术的地步。”
郑院长皱起了眉头,心外科不是本院的特色科室,整体力量偏弱。
金老却笑了:“老郑,担心什么?我们有韦民韦主任啊。”
郑院长这才想起神奇的沧海遗珠,立刻摁下对讲机,先问韦民母亲所在的病区:“我是急诊,韦民主任在吗?”
“郑院长,哪个韦民主任?”病区护士听得一头雾水。
郑院长换到心外科的频道:“心外科,韦民主任在吗?”
“郑院长,韦民主任今天没来心外科。”
“他去哪儿了?”
“郑院长,我也不知道。”
郑院长没办法,把对讲机切换到通用频道:“全体注意,寻找心外科主任韦民。”
一刻钟后,韦民主任推着康复的老母亲,出现在急诊大厅里,解释:“我妈没见过大熊猫,我推她去看一下。
老母亲坐在轮椅上,笑得像个孩子。
安主任把木盒交给韦民:“韦主任辛苦了。”
韦民找了个地方坐着,把木盒打开,翻看里面一张又一张的古药方,脸色越看越严肃:“这真是我见过最有钱的病人了。”
安主任有些诧异:“韦主任见过那么多病人,这就算最有钱的了?”
韦民笑道:“我们现在木耳蘑菇随便吃,在古代这些都山珍,看看他的药方单里那么多珍贵的动植物,还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没有大富大贵的家底,根本供不起他。”
郑院长凑近两位主任,小声说道:“大郢天资聪颖的太子殿下,派了旅贲军上山来等你们的诊断,你俩合计一下,该如何解释,又该如何治疗?”
韦主任和安主任一怔,但表情还算淡定,该怎么说?
韦主任铁口直断:“如果他想活,那就尽早上山做手术;如果他不接受手术,让他避免着凉和剧烈运动。”
安主任也是有好奇心的:“如果他不手术,你觉得他还能活多久?”
韦主任想了想:“只需要一场风寒。”
安主任持反对意见:“两场风寒,不能再多了。”
魏璋站在角落,听他们的病例讨论,忍不住想到第一次见到太子的情形。

第49章 随时会断气的九皇子
那时, 十二岁的魏璋跟随阿耶出了国都城,坐了很久的马车,到了一座无名山下的无名别院。
别院依山傍水, 农田环绕果木成林, 附近有个颇为富庶的村子, 村子里有私塾,能听到稚子们朗朗读书声。
下了马车,魏璋跟着阿耶走到宅子前,刚好私塾下课, 一群孩子笑着闹着跑出来,其中有一名早过了开蒙年龄的清瘦少年,头顶着一张大荷叶,捧着书。
走在一群奔跑的顽童后面, 少年高得鹤立鸡群;安静得像偶人;慢得像蜗牛,似乎周遭的一切都要细细观赏、慢慢记住。
“璋儿, 快见过九皇子。”
魏璋赶紧跟着阿耶一起恭敬行礼。
清瘦少年的脸庞在荷叶阴影的遮掩下并不分明,却在接受行礼后,比了个安静的手势,轻声说:“听, 秋蝉的鸣叫。”
魏璋是世家子弟,特别擅长察颜观色,见惯了表里不一的大人与孩子, 大人们聊名利,孩子们先聊学识再谈玩乐,让他安静听秋蝉声的, 这还是第一个。
在他看来,蝉叫了一整个夏天, 吵都吵死了,好不容易忍到秋天,这些吵吵闹闹的终于要死了,心里不知道多高兴。
竟然还有人专门停下来听秋蝉的叫声?
如果不知道这人是谁,魏璋多半会当他痴傻愚钝;但当他看到少年的眼睛时,就觉得这是“大智若愚。”
前后进了宅子,魏璋就看到忙碌起来的仆婢们,以及被众人簇拥的九皇子,被他刻度一样的日常惊呆。
喝水的茶盏、盛饭的碗、喝汤的匙……所有的一切都是特制,九皇子都是吃完就收,既不多吃一口,也不剩一滴一点。
阿耶留魏璋和九皇子一起闲聊。
魏璋看着满屋子的书尤其是珍稀古籍,脑袋里就嗡嗡的,但九皇子却读得津津有味,仿佛手中的书比朱雀大街或平康坊都热闹有趣。
这还怎么聊?
魏璋打小就是“人来疯”,陌生人越多越高兴,对什么都好奇、看什么都有意思,惟独到看书的时候犯困,对上爱看书的人直接变“锯嘴葫芦”。
就在魏璋琢磨该装拉肚子、还是装着凉或者干脆扭个脚,只要能尽快离开就行,可主意还没拿定,就发现自己被九皇子盯上了。
“魏七郎,听说你的马球打得极好。”九皇子的声音和气息都比寻常人弱,嘴唇和指尖都显出一种极淡的紫白色,但眼中有光地注视着魏璋。
魏璋有种被师傅上课点名的紧张:“国都城人人都打马球,你没打过?”
九皇子点头:“我骑不了马。”
“可惜了。”魏璋说得很真诚,说完又觉得自己有些冒失。
九皇子却只是微笑,毫不掩饰眼中的羡慕。
魏璋这个年纪,既知道人心难测要时刻提防,但少年还有热血,追问:“为什么骑不了马?”
九皇子也不掩饰:“先天不足,后天难补。”
魏璋想了想:“国都城男女老幼人人骑马,先天不足的应该也有,也许,有法子让你也试试。”
九皇子有些失神:“附近村子里的孩童不骑马,你是存心欺骗?”
魏璋的真心被质疑,立刻不开心,但又很快掩饰:“不是每个孩童都骑马,但世家子弟常打马球,骑着马快速冲刺、迎面躲闪都不是一时之功,都是打小就骑马,我五岁就上马背了。”
“不信你看,这是握马缰的老茧,”魏璋摊开双手,“拿球柄的老茧,骑射的老茧。”
九皇子将信将疑。
情急之下,魏璋撩起裤腿,给九皇子看自己大腿上磨出的厚茧:“你就算先天不足,已经长得这么高大,力气总不会连六岁孩子都不如吧?”
九皇子两眼放光,却很快黯淡,轻轻叹了一口气。
魏璋这时候惊觉,刚才的言行举止绝对不合适。
幸好,阿耶及时出现带魏璋回家。
九皇子行事有度,让管家送客。
回家的路上,魏璋缠着阿耶,让他说关于九皇子的事情。
据魏璋的父亲说,皇后怀太子殿下属实不易,孕吐特别厉害,吃什么吐什么,稍有动气或受到惊吓,甚至能吐出鲜红血沫。
润和帝对皇后的第一胎寄于厚望,几乎整个尚药局都围着她转,终于在孕三个月时,瘦得风都能吹走的皇后有了胃口,之后胎相一直平稳。
永乐宫上下都认为皇后经此一劫,以后就能顺风顺水,母子平安。
万万没想到,皇后受到吓惊早产,生的时候更是艰难,稳婆换了一茬又一茬,皇后晕过去好几次,两天一夜后好不容易生下来,婴儿浑身青紫。
稳婆先清理口鼻,按摩后背,最后拍打脚底,婴儿总算哭出声来,但声音很弱像小猫叫,这就是九皇子,也就是以后的太子殿下。
润和帝坚持要保,不然就让尚药局奉御和稳婆们陪葬。
擅长儿科的尚药局奉御周延、一众稳婆和乳娘,轮流守了大半个月,总算保住了。
自此,润和帝按周延的建议,将九皇子和产伤严重的皇后养在山青水秀的无名别院里,那时只希望这位皇子以后能当个衣食无忧的闲散王爷,安度一生。
但是,九皇子是有名的病秧子,每到冬春都特别难熬,靠尚药局奉御周延和太医署张医师的全力诊治,一天天长大。
每次都在他们束手无策的时候,靠着不知道什么运气又活过来,属于关关难过却关关过,就这样长到了十二岁,继承了皇后的美貌聪慧,也有润和帝的豁达与担当。
润和帝和皇后怕九皇子在别院孤单,就在世家子弟中寻找,希望能给九皇子找个伴,或者找些能逗他开心的。
世家能代代相传靠的就是权衡利弊,送出自家孩子当玩伴,也要考虑得舍。润和帝共有二十三位皇子,九皇子这个病秧子实在不值得世家看中。
润和帝每每挑人,世家立刻把孩子送去,送去前都要再三嘱咐,不能惹九皇子生气,哪怕当个木头人都行,只要熬过见面的两刻钟就行。
于是,世家的孩子们一个个被带去别院,又一个个地被带回自己家,没有任何变数,没一个能被九皇子看中作伴。
世家既很好地完成了润和帝交代的任务,又保住了自家孩子,两全其美。
魏家也是这样打算的,把最不成器的魏璋送去,这孩子看到书就犯困,见到时刻看书的九皇子肯定就发懵,懵两刻钟就带回家,也算交差了。
魏璋听完九皇子的遭遇,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倾听秋蝉的声音,他是在听自己,因为深秋以后天气越来越冷,他很有可能因为心疾无法入睡,或者一睡不醒。
不知愁滋味的少年魏璋,第一次看到这样努力活着的人,只比自己大两个月,从出生那天起就活得那么艰难、长得如此出色,还令人敬佩。
于是,魏璋去找自己的骑射师傅,问要怎么样才能既省力又快速地学会骑马。
骑射师傅没听明白。
魏璋就比划着说,人的力气和耐力都有不同,就是有人力气很小耐力不足,还是想学骑马。
骑射师傅听懂了,告诉魏璋也不是没办法,就是做些骑马的道具,用道具先练习然后再试,不断地试就可以。
所以,当九皇子说想再见魏璋时,他就把骑射师傅也带去了。
可怜的骑射师傅临到别院门前才知道,魏璋要他教随时可能断气的九皇子骑马,顿时眼前一黑,当场摔了一大跤,磕破了膝盖。
魏璋连拖带拽把骑射师傅送到九皇子面前。
九皇子望着瑟瑟发抖的骑射师傅,又看了一眼兴致勃勃的魏璋,忽然浅浅笑:“你怎么知道我再找你是想学骑马?”
魏璋咧嘴笑:“九皇子,奴很有自知之明,唯一能被你瞧上的,只有骑马这条了。”
九皇子一拍手:“来人,请张医师替他包扎伤口,骑射者可不能伤了膝盖。”
骑射师傅万万没想到,自己膝盖的伤能被大郢赫赫有名的太医署张医师包扎,吓得魂飞魄散。
张医师须眉皆白,看着九皇子只能叹着气嘱咐:“就算把每日当成最后一日来过,也要留下明日醒来的力气。”
骑射师傅是个血性汉子,连续受了两次惊吓以后,又被九皇子的尊敬所鼓舞,再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只能使出看家本领,当场就商量起教具的问题。
商量时,九皇子很快看出骑射师傅是真的想教,并且为了安全考虑良多,所以完全配合。
别院的工匠师傅们,为了九皇子能安全无虞地学习骑马,连夜赶制“人造马”、可移动“马鞍模型”、特制马凳等等。
有了教具模型,再加上骑射师傅多年的骑马技巧,以及对马匹的熟悉,精心挑选了一匹性情温驯、通人性的大宛马。
半年后,九皇子骑着大宛马出现在了国都城的东门,身后跟着太医署张医师、别院仆佣、骑射师傅和魏璋等等一大群人。
阳光下的九皇子英俊风雅,眼神坚毅,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也是众人第一次见到传说中“随时会断气的九皇子。”
当时,下朝的润和帝坐在车撵里,看见九皇子骑马迎面而来,还以为自己眼花,等看清以后热泪盈眶。
魏璋后来才知道,九皇子学骑马的机会,是他在皇后与张医师面前绝食断药相逼争取来的,他说:“秋蝉还能鸣叫,我不愿意无声无息死在别院里,仿佛我从没出生过。”

自此, 九皇子与魏璋成为至交好友,魏家受到润和帝倚重。
九皇子在学骑马的半年里,也学会了怎样才能事倍功倍, 更学会了如何与心疾和睦相处。
很快, 大喜过望的润和帝带着九皇子参加宫中考学, 本来只打算旁听,不曾想,惊喜还在后头。
九皇子凭借对市井生活的深入了解、以及对史书古籍的钻研,在考学中一鸣惊人, 将嚣张跋扈的六皇子连人带议题都压得喘不过气来。
之后,九皇子又在端午宫宴的诗会上,展露头角,力压诸多皇子, 夺得诗会头筹;魏璋也因此倍受瞩目。
没多久,魏璋就彻底消失在国都城众人视线里, 再次出现就有了春试睡全场、诗会喝醉酒等等糗事,不止其他世家,就连魏家几位亲兄弟都瞧不上魏璋。
“闲散魏七郎君”的恶名就此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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